《莲上部》冷月无笙

24、存在的理由5

　　一把冰锥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要动。”莲冷冷地说，“动一下就杀了你。”
　　高山原愣了一下，身体僵硬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莲眯了眯眼，眼角扫了一眼佐助，杀意如锋利的刀刺一般涌出，高山原只觉得浑身刺痛，每一个毛孔都能够感受到那冰冷的杀意。
　　“我当然是和他一起来的。”莲脸色黑得能滴出水，阴郁深邃的眼神里似乎藏着可怕的怪物，那里是疯狂与无序，是最原始的危险杀机。别说是直接承受这种杀意的高山原，就连佐助都愣住了。他知道莲很强大，然而现在看来，他的强大已经不是自己能够追得上的，至少现在不能。而且，他看起来十分危险。他的心跳个不停，恰恰是这种危险让他忍不住被吸引、蛊惑。从骨子里他的确是宇智波家的孩子，天生追逐危险与死亡。
　　他是能够眼也不眨地杀人的人。佐助心中狂跳，但同时又觉得安心。这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你……”高山原愣了一下，但很快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气得满脸通红，“迷藏！”
　　“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跟着你，但是显然，他并不忠心于你。你看错人了。”莲冷冷一笑，手中一紧。
　　“别杀我！别杀我！我没有干什么事啊！我只是个小喽喽而已。”高山原大声叫起来，就像筱原辉说过的那样，他的确是个怕死之人。
　　莲冷笑了一声，“你是小喽啰？那你背后的人是谁？”
　　“是，是……”高山原刚说到这里，突然口吐鲜血，双眼圆睁，身体向前倒去，就这么死于非命。
　　莲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他的颈动脉，那里已经停止了跳动。
　　是毒药。莲看了看他逐渐变黑的脸色，心中断定，真是及时的死亡啊。
　　他将高山原的尸体挪到一边，扶起了佐助，“你怎么样？”
　　“我好像还是动不了。”佐助皱紧眉头，四肢依旧是瘫软的，“你自己吗？卡卡西呢？”
　　“他和鸣人在外面监视。”莲轻声说着，忽然俯身抱起了佐助。
　　“放我下来！”佐助脸红了，居然是公主抱。
　　“你反正也走不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莲低头看着他，不知是不是错觉，佐助总觉得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促狭。但他却无力反抗，只能红着脸，任由他将自己抱了出去。
　　刚走进院子里，卡卡西和鸣人便出现在他们面前，鸣人看了看佐助，紧张地问：“佐助他怎么了？”
　　“大概是吸入了迷香之类的东西，应该很快就好了。”莲说。
　　“真的没事吗？”鸣人担忧地看着他，佐助却没有看他，现在自己这个样子实在是丢脸。
　　“高山原呢？”卡卡西问。
　　“死了。”莲说。
　　“你杀的？”
　　“不是，他之前就已经中了毒药，应该是被灭口了。”
　　卡卡西沉默了一会儿，刚要说什么，四周却突然传来金属的咔嚓声。几个人抬头，却见周围一圈□□对准了他们，一个身穿披风的少年站在屋顶上，他的手里抓着小樱，尖锐的冰刺抵在她的脖子上。
　　“好久不见了，鬼冢莲。”迷藏说。
　　莲沉默不语。
　　“啊，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雪隐的忍者吗？为什么不回雪隐？还有，你抓住小樱干什么？快放了她！”鸣人大喊大叫。
　　“闭嘴！”迷藏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想让她活着就别问那么多！”
　　“卡卡西老师，你们别管我！不能放过他！”小樱大叫道。
　　“你给我闭嘴！”迷藏一巴掌扇到她脸上。
　　鸣人气得大叫，小樱却笑了起来，“只会用威胁的手段，你也不过如此！”
　　“混蛋！”迷藏再次伸出手，却被卡卡西喝止了。
　　“你要是再动一次手，我不介意让你尝尝写轮眼的滋味。”卡卡西冷冷地说。
　　迷藏愣了一下，切了一声，放下了手。
　　“你背叛了雪隐，成了叛忍吗？”卡卡西沉下脸，看着他护额上被划掉的标志。
　　“呵，我在雪隐不过是为了复仇，而他们根本无法给我更多的力量。”
　　“就因为这样，你就要背叛自己的村子吗？你成为忍者就只是为了个人复仇吗？”卡卡西不赞同地说。
　　“不然呢？别跟我说什么保护村子，那根本就是虚伪的东西，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的家人也不会被雪隐村抛弃，被鬼冢杀死。而最后，他们却连名字都被抹杀，这样的村子，我为什么要保护？复仇才是我的人生。”迷藏冷笑着说，眼中充满了仇恨。
　　佐助默默地听着，突然有了一种认同感。他和迷藏想的一样。
　　“既然要复仇，那就冲我来好了。”莲说着，将佐助交给了鸣人，然后走了出去。这一次，佐助说什么也不肯让他抱，只是被他扶着，站在了地上。
　　“把她放了吧，你就算抓了她也没什么用，她并不是我的同伴，我也不会因为她有所顾忌。”莲抬起头，冷冷地看着迷藏。
　　迷藏看了看手中的小樱，笑了，“至少有她在，我不用担心他们会帮你。”
　　“你多虑了，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他们不会插手。”
　　“那就好，不过我一向不相信人心，所以……”迷藏说着，伸出手结了个印，小樱的周围忽然出现两道冰墙，冰墙上伸出无数锋利的尖刺，紧紧抵着小樱的身体，“你们若是敢帮她，她就会死。我保证那不会太好看。”
　　“可恶！”鸣人气得握紧了拳头。
　　“不必担心，”莲说，“只要你们不动手，她不会有事的。”
　　“小樱是我的同伴，你也是我的朋友，我是绝对不会看着朋友受到伤害而袖手旁观的！”鸣人大声说道。
　　莲微微一愣，转头看了看他。佐助心里揪紧了。
　　鸣人的确很热情，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而这种热情很容易让人升起好感，接着忽略他脱线的性格。迄今为止，已经有不少人被他所吸引。其他人他倒也不在乎，但是莲……不知为何，他不太想看到他也被鸣人吸引，看重他，成为他的朋友。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你还是要先顾忌小樱吧？”莲却说道。
　　“额……”鸣人被问住了。
　　“所以，我来拖住他，你们再想办法吧。”莲转头看着迷藏，淡淡地说。
　　没等鸣人说话，卡卡西插口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鸣人不开心地绷住了脸，恨恨地看着迷藏。佐助却松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鬼冢莲，我们可以好好交流一下了。”迷藏眯了眯眼睛，右手一翻，一把狼牙棒出现在他手中。
　　莲看了看那根狼牙棒，眯了眯眼，他感觉到一种不祥的气息。
　　“高山原是你杀的吗？”莲忽然问。
　　“没错。”
　　“为什么？”
　　“他只是一个跳梁小丑，没有用了自然要杀了。”
　　“看来你真的得到了些力量。”莲看着他手中的狼牙棒说。
　　“从前刑讯的时候总会用很多工具，久而久之，这些工具上聚集了深重的怨气，而这把狼牙棒就是用这些工具熔炼而成，鬼冢莲，你看到这上面的怨气了吗？我会用它杀了你。”迷藏冷冷地说。
　　“呵，我还以为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不过是一些垃圾的集合体而已，我还以为你有什么进步，只是这种程度就想杀了我？我连刀都不需要动就能杀了你。”莲冷冷一笑。
　　迷藏气得咬牙切齿，“我就不信你能永远这么傲慢！”
　　说着，他手握狼牙棒从屋顶上跳下来，瞬间便到了莲的身前，狼牙棒狠狠朝他砸了下来。莲向上跳起，越过迷藏的头顶，单手迅速结印。
　　“秘术·冰之月！”一道冰刃从他手中突出，直刺向迷藏的后背。
　　迷藏在空中猛地翻身，狼牙棒横扫，将冰刃击个粉碎。两个人分别落在地上，各自毫发无伤。
　　迷藏冷哼一声，狼牙棒在地上一竖，“冰裂之术！”
　　狼牙棒四周的地面突然开裂，一直延伸到整个院子，随着一声声巨响，周围的走廊和房屋纷纷倒塌。莲脚下的地面也四散开来，让他站不住脚。而下一刻，迷藏已经冲了上来，手中的狼牙棒散发着黑色的不祥之气，在空中形成一张黑色穹顶，将莲罩在其中。
　　“咒怨·雪女！”空中出现一个淡淡的女性的身影，从她口中吹出旋风，黑色的冰瞬间将莲冰封。接着，狼牙棒从头砸下来，莲顿时如冰块一般碎了一地。
　　迷藏落了下来，看着地上的碎块，冷笑起来，“呵呵，真是大言不惭。”
　　“大言不惭的是你。”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笑，与此同时，他的胸前出现了一道冰刺。没有血流出来，就连伤口都被冰冻住了。
　　“说起用冰，你真的太弱了。”莲在他身后轻声说。
　　迷藏挣扎着回过头，突然笑了，“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莲一愣，却见他的脸上浮现出无数黑色咒印，如同蝌蚪一般爬满整个脸部，双眼眼白变成了黑色，而瞳孔却泛着白，全身皮肤也仿佛中了毒一般，变成毫无生机的黑色，背后一对巨大的肉翅张开，如同怪物般狂叫。
　　身体里的冰刺被整个震碎，刺耳的声波令所有人顿时头痛欲裂，恶心得只想呕吐。
　　莲向后跳开，皱紧了眉头。迷藏身上的咒印让他想起了佐助。迄今为止，那个咒印还在原来的位置，看来木叶并没有找到解决办法。
　　难道他和大蛇丸有关系？
　　佐助也看到了迷藏身上的咒印，不由自主摸了摸脖子。
　　那个咒印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吗？

　　“鬼冢莲。”迷藏死死地盯着莲，眼神中充满了仇恨。
　　他的身体突然弹射出去，眨眼之间便到了莲面前，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拳便击在了莲的腹部。
　　巨大的力道令莲整个飞了出去，狠狠撞在墙上，倒在了废墟之中。没等他爬起来，迷藏又一次到了他面前，再次挥起拳头，再次击向他的腹部。
　　莲又一次飞了出去。他一直撞到院墙上，将墙面撞得粉碎。
　　“莲！”鸣人大叫一声，急得握紧了拳头，大声喊道：“你可千万别输啊！”
　　而佐助则动了动身体，他感到力量再一次回到了他的体内。只不过还不够，还不够他像平时一样自由使用查克拉。
　　“你现在还会说根本不需要动刀吗？”迷藏飞到莲上空，轻蔑地看着他，“现在的你，不过是我的玩物而已。”
　　莲慢慢爬了起来，擦掉了嘴角流出来的血，抬头冷冷地盯着迷藏，“谁是谁的玩物，还不一定呢。”
　　迷藏冷笑，“你也只有一张嘴能用了。”
　　说着，他从高空直飞而下，再一次以令人惊讶的速度到了莲面前，手中的狼牙棒高高举起。然而这一次，莲却在他面前消失了。他愣了一下，这怎么可能？自己的速度已经提升了十倍，鬼冢莲是绝对不可能赶得上的。
　　那么他怎么可能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