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生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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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期待自己良策的赵族长，虽然薛艇对薛家的财力和自己侄女的品貌很有信心，可临到说出口，薛艇还是觉得有些心虚。
不过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行呢，便鼓起勇气向赵族长说道：“扶若，我大哥有一长女，名芝华，配与有恒如何？”
赵族长有点懵，明明不是在说，如何帮助赵有恒摆脱家境困难的事吗？薛艇为何又做起媒来了？赵族长脑中一个念头一闪，便肃然说道：“徽益，此话何意？”
薛艇看见自己的好友还未反应过来，他和赵族长朋友之间，也不打算拐弯抹角的绕了，直言明了。
“有恒家中的债务，对你来说也不算沉重，只是碍于族中诸人不便相帮，可若是有恒与薛家联姻，薛家便是有恒的岳家，到那时以薛家的财力，帮有恒摆脱家境贫寒的困局易如反掌。”
“日后有恒上京路资，科考资费，赡养寡母等等，都无须有恒忧心，乃至于有恒出仕做官，都有薛家的财力相帮，这门亲事，扶若如何看？”
赵族长越听越不是滋味，听薛艇说的这门亲事，貌似是条康庄大道。
可说白了就是靠妻子养着，虽然以后赵有恒出仕做官，薛赵两家可以互惠互利，可现在赵有恒才十二岁，到出仕做官得等到什么时候去，这样的亲事等于是让赵有恒去做童养夫。
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软，真的和薛家联姻了，赵有恒还不知要看薛家脸色到何时呢，虽然和薛家联姻，是可以暂时解决赵有恒现下的困境。
但是这样一来，赵有恒又将陷入另一个困境里，再说了，赵族长和薛艇之间的交往，也只限于薛艇而已，界线在哪里赵族长心理可清楚的很。
虽然薛艇考上举人薛家已经不算事商家了，可毕竟时日太短，根基太浅，严格来说薛家还是商家，还未脱离商家的行事做派。
而且薛艇说的结亲对象是他大哥的长女，据赵族长了解，这个薛芝华还是个丧母长女，这亲就更是不能结了。
看到赵族长露出的神色，薛艇就知道，这门亲事肯定是被否定了，可薛艇还是不甘心的说道：“扶若，你可是在意芝华丧母长女的身份？你有所不知，虽说芝华无母，但是芝华的教养是拙荆负责，如今芝华已被教养得端庄贤淑，绝对是个绝佳的好女郎。”
“而且，我大哥自芝华母亲过世，未再娶，是以芝华自七岁始，便主持我大哥家中事务，连薛家生意她也有所涉及管理，能干异常。”
本来薛艇的牵媒，赵族长心里已经否定了，但是听闻薛芝华七岁起就掌管家务，且能干异常的话，赵族长心里就一动。
其实刚刚薛艇说了很多，可以弥补赵有恒财力上的困难，这些优势都难以打动赵族长，因为薛艇所说的财力，在士族眼中都不是最重要的。
对士族来说钱财虽然也重要，可最重要的却是权力，只要有了权力，钱财也会随之而来的，而能创造权力的，一般都是聪明人，聪明人哪里来？
当然是聪明人生出来的，这也是为何士族会如此在意丧母长女，因为丧母长女都会缺乏教养、缺乏眼界，而这样的妻子往往会愚笨不堪，生下的孩子可能也会如他母亲一般，所以士族给家族子弟选择妻子的时候，往往都是慎而又慎。
另外赵族长心动最大的原因是赵有恒的母亲赵王氏，在赵族长眼中，赵王氏完全不是一个合格的主母和母亲。
她当家理事一窍不通，眼界也不行，不过幸运的是赵有恒只是长得像母亲，其他的就完全不像，赵有恒正是有这样的一个母亲。
所以赵族长才觉得他必须帮赵有恒找个能干的妻子，而像薛芝华这样七岁，就开始当家作主的女人还是很少的，要是赵有恒能找这样的妻子，日后家事上肯定不会拖他的后腿。
赵族长虽然有些心动，但顾忌更多，不过他毕竟只是叔父，具体如何还得问过赵有恒和赵王氏以后才好决断，毕竟两姓联姻，双方情愿才完美，就和薛艇说道：“徽益，此事需问过有恒他们母子才好答复与你。”
薛艇问言大喜，刚都快没戏了，此时却有转机，虽是不一定成，薛艇心中还是高兴的，说道：“是啊，需问问有恒。”
赵有恒还不知道自己的亲事使得赵族长辗转反侧，倒是他一大早就被阿红拍门声吵醒了。
“公子，公子，娘子吐血了，娘子吐血了......”
赵有恒温言大惊，急忙穿上衣服，和阿红去赵王氏的卧房，进去了，只见赵王氏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地上还有好多呕吐物和污血。
赵有恒见此情形吓了一大跳，他从未见到过如此场面，心里砰砰的乱跳，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觉得胸腔里堵了一道，直犯恶心想吐。
阿红也还是孩子，早就吓坏了，早上见赵王氏迟迟没起来，她也没起疑，就一个人去做早饭，做完了来喊赵王氏，没想到看到赵王氏吐了如此多的血，都没敢动赵王氏就连忙去找赵有恒，此时见赵有恒愣在当场，她便出声喊道：“公子，如何是好？”
听到阿红的声音，赵有恒才回过神来，强行镇定地对阿红说道：“阿红，我先收拾地上的污秽，你去帮母亲更衣，稍后去烧水给母亲清洁，我去请医士。”
阿红也是苦出身，并不在意这些血迹和呕吐物，只是刚刚没心理准备，吓坏了，现在赵有恒有了安排，她就按照吩咐给赵王氏换床单被褥和衣服。
赵有恒也跟着忙碌地把地上清理干净，收拾完毕，拿钱急忙出门去请医士，幸好现在已经是早晨了，没有宵禁，要是半夜，想请医士都请不了。
等赵有恒把医士请回家，阿红已经给赵王氏清理干净了，此时赵王氏的脸色清楚显露出来，灰白中透出了一股死气，看着赵有恒心里黯然，昨日就觉得她气色不好，今日本来就打算去医所看看，没想到还没去就病了，还病的如此严重。
医士看了赵王氏的气色，把了脉，又拿出金针扎了满满当当的，做完之后才要交代家属，可看着只有赵有恒和阿红两个小孩，犯了难。
棠湖巷赵家的情况，上次他来过还是知道的，一个寡妇带着儿子，如今这寡妇病了，家中也没有其他的大人，想到这妇人生的病，只得叹了口气对赵有恒说道：“赵公子，令尊这病......”
赵有恒听着医士说什么忧思过重，什么脾脏衰竭，等等名词，听了半天才明白赵王氏这是得了胃出血。
明白了病因，赵有恒就怔在当场了，赵有恒不知道胃出血是如何治的，但是他却是知道胃出血算是重病了，特别还是在这样封建落后的古代。
不过医士的医术貌似很好，这病他还是可以治的，给出的治疗方案就是药养，慢慢的养好，期间不能断，可那药，却贵得不是赵有恒能负担得起的，现在家中的钱总共加起来就十九两，也只够赵王氏一天的药钱而已。
医士拔了针，交代了注意事项就要走了，赵有恒把医士送回医所，顺便也把药买回来。
回来的路上赵有恒想来想去，对于赵王氏的病，他实在拿不出钱来，着急的肚子都有些抽痛，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更何况他赵有恒还不是什么英雄汉。
对于这钱该怎么筹，他是一筹莫展，赵王氏今天的药是买了，可明天的呢，医士说不能断药，只有一天的时间，能去哪里筹钱？
想来想去只能是去借，而能借钱给他的人只有赵族长，可之前借的还没有还，现在又去借，况且赵王氏这病还要一直不停的花钱，能借到何时呢？
焦虑的情绪始终盘旋在他心头，越想越着急，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就蹲在路边大吐了起来。本来早上看见赵王氏的呕吐物他就有些不太舒服，反而是现在吐了出来，人虽然没力气，但却舒服了很多。
“有恒，有恒，为何会如此，我这就带你去医所。”赵有恃焦急扶起赵有恒。
赵有恒一大早因为母亲生病耽搁了，没有去上学，也忘记了请假，要是其他人就算了。
不过赵有恒是张秀才看中的学生，而且张秀才知道赵有恒不会无缘无故旷课，所以叫了和赵有恒交好的赵有恃来看看。
中午休息，赵有恃饭都没吃就来找赵有恒，没想到还没有到赵有恒家，却看见在路边呕吐的赵有恒，急忙想拽他去看医士。
赵有恒阻止了正要架着他走的赵有恃，说道：“有恃，我方才只是焦虑所致，现下已无大碍！”
赵有恃只不肯信，赵有恒连番证明自己能跳能走，并不是生病，赵有恃才相信。
赵有恃被刚才的事情耽搁，忘记问赵有恒为何没去上课，问了赵有恒才得知，原来是赵王氏生病了，后又随赵有恒去探望赵王氏，赵王氏经过医士诊治后，气色比之前好很多了，但是人还没醒。
赵有恃听了赵王氏的病情和用药，也为赵有恒感到着急，本来赵有恒家就很贫困，现在赵王氏摊上这病，真是偏逢屋漏连夜雨啊，便问道：“有恒有何想法？”
赵有恒只得苦笑，他还能怎么办，看着赵有恃，说道：“如今还能如何，只能去找叔父了。”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生病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