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温柔》长生君

2、第2章

　　世界就是这样的不公平，在陶琛看来，季唯一就是个拥有了一切的人。

　　他们两人放在一起，不论是谁，都会选季唯一的，对比就像是钻石和砂砾一样。

　　那人天生就发着光，能讨得了所有人的喜欢。

　　而他陶琛呢，他有什么呢？

　　陶琛想，他有的只有这份感情了，单方的，卑微的，对戚行知的喜欢，对这个人的……爱。

　　从少年时候到如今，他只能看得到戚行知。

　　他为戚行知报了原本想都不敢想的大学，在戚行知选择的行业里咬着牙坚持着。

　　第七年了，他终于，又能离戚行知近一些了。

　　陶琛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无望地爱着一个人，幻想着有一天他能放弃季唯一，选择他……

　　只是这么想着，陶琛都觉得自己可笑。

　　如此这般，他脸上也跟着显了出来，是一个苦涩的，自嘲的笑，很收敛，就是瞬间的事情。

　　戚行知却恰好看到了，方才陶琛的话，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只能沉默。

　　但对方也没了话，长久的沉默之后，让他不由地去看陶琛。

　　那么巧的，就看到了。

　　他的心情远没有陶琛想的那么平静，几乎是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戚行知一动，陶琛就注意到了。

　　但他又能怎样呢，再更不要脸一点凑上去吗？

　　陶琛倒是想过，只是那样的话，就太过难堪了，他在戚行知那里剩下的面子里子本就不多了，这最后一点点的，就让他留下吧。

　　桌上的蛋糕没有人再动。

　　戚行知这个生日的开始便是忙碌，陶琛跟他一起做完最后的故障排查的时候，天边都泛起了白。

　　走出公司大门的时候，两个人都是沉默，他们之间能说的话题是在太少，除去工作之外，便是尴尬的感情纠葛。

　　戚行知已经有了季唯一，他害怕听陶琛说起这些年的深情。

　　他知道让陶琛离开公司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可这人默默做了那么多，戚行知做不出来过河拆桥的事情，他良心上过不去。

　　一个人对你七年深情厚谊，几乎把你当做整个世界来付出，他要的也只是留在你身边，他甚至……不求你的喜欢。

　　陶琛说：“我前面打车就行。”

　　戚行知轻轻叹气：“我送你。”

　　一开始就错了。

　　……

　　季唯一是坐最早一班飞机落得地，整座城都还未醒来。

　　一路街景都十分冷清，只有道旁的路灯静静照亮着黑夜，但这些都影响不了他的好心情。

　　季唯一轻手轻脚地打开家门，丢开行李，直奔卧室。

　　小夜灯朦胧的光里，他的戚行知静静睡在那里，胖乎乎的听到动静猫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来，圆溜溜的眼睛打量着他。

　　季唯一一把把它抱起来，在怀里揉搓几下，小声嘀咕：“球球小宝贝，想不想我？”

　　猫闻着熟悉的味道，听着熟悉的声音，很快就打起呼噜来，亲热的蹭着季唯一的脖颈，发出轻轻的“喵呜”声。

　　季唯一的心都被它叫得化开来一样，终于回到家里的归属感让他满足的叹气。

　　然后他目光落在戚行知身上，朦胧的光晕中看不清男人的脸，但那张脸的每一丝轮廓其实都已经烙印在季唯一心里。

　　他抱着猫，坐在床沿，伸手过去轻轻碰一下戚行知的脸颊。

　　真实的，温暖的触感。

　　好像有什么缺失的东西被瞬间归了位，季唯一忍不住轻轻地笑，然后才又抱着猫，轻手轻脚出了卧室去洗漱。

　　大约是因为长久不见，猫对他格外的粘，被放在洗漱台上以后，还伸着脑袋想要蹭蹭他，看他进了淋浴间还不满地轻轻喵了几声。

　　季唯一飞快冲完了澡，出来时候用还沾着水的指尖点了点它的鼻尖，看它往后缩了一下，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好在这点小恶作剧影响不了他们之间的父子之情，球球舔干净了鼻尖的水之后，就凑上来舔舔季唯一的指尖。

　　季唯一就忍不住揉揉它毛茸茸的小脑袋，怕吹头发吵着它，还特地把它抱下地，才开得吹风机。

　　球球一开始倒是有点被忽然响起地吹风机声音吓到，在发现季唯一吹得是自己之后，就绕在他脚边亲热地蹭。

　　季唯一迅速吹干了头发，一把抱起自己儿子，就回了卧室。

　　他掀开被子，小心地贴近戚行知，眷恋的将脸埋进他颈窝里，活像是刚才跟他撒娇的猫。

　　球球自觉地睡在他们俩的枕头边，发出轻轻的呼噜声。

　　一切都温暖而妥帖，季唯一很快陷入好梦里。

　　戚行知是被闹钟吵醒的，他动了一下，才发现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人。

　　季唯一本来觉就浅，在戚行知身边时候，他又格外的娇气些，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声音，人就裹着被子往戚行知怀里钻。

　　戚行知在刹那的怔忡之后，条件反射的迅速按掉了闹钟，手也自然地抱住了季唯一，在他脊背上安抚地轻轻拍着。

　　然后季唯一就被哄好了，他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半闭着眼睛在戚行知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又钻了回去。

　　戚行知将把他抱紧了点，吻落在季唯一的发顶，轻声说：“也不让我去接你。”

　　季唯一藏在被子里，声音里还含混着睡意：“你也累啊……”

　　他自己的男人，他也知道心疼啊。

　　戚行知就说：“乖。”

　　季唯一闭着眼睛哼哼，不知道是得意还是什么。

　　戚行知帮他掖好了被子，就起了床，季唯一忙完了，他这边却还闲不下来。

　　临走时候，戚行知坐在床边小声交代季唯一：“粥我给你热着，一会记得起来吃，球球我喂过了，等你起来时候正好再喂它……”

　　季唯一像是嫌他吵，就又往被子里躲了躲。

　　戚行知喊他：“唯一，听见没？”

　　季唯一就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就去亲戚行知，把他那些琐碎的唠叨都堵了回去。

　　戚行知搂着他，耐心地等他亲完。

　　季唯一亲完了，小声抱怨：“一点也不热情。”

　　戚行知摸摸他的脸颊，纵容又无奈：“你乖。”

　　季唯一抬起脸：“亲亲我。”

　　戚行知就捧着他的脸亲下去，唇舌交缠，像是温柔的哄劝。

　　季唯一轻轻咬他的唇，舍不得摆在脸上，却是说：“走吧，不然要迟到了。”

　　当老板的，哪能带头翘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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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等会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