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复记流年》维昴

49、我永远属于你（14）

　　经过九个小时的抢救，赵科被宣告抢救无效死亡。
　　楚洵带队搜查了赵科居住的医院宿舍和位于郊区的老宅，证实了他在老宅的地窖里关押杀害郭果、林晶晶、谢欢和宋妮，并企图杀害岳凝未遂。地窖里存放的心脏经过DNA对比认定是宋妮的心脏。在赵科的车里找到郭果的毛发、林晶晶的皮肤组织和谢欢的血液。通过赵科在购物网站上的记录发现他曾购买白色连衣裙和化妆品，正是穿在死者身上和用于为死者化妆的。监控录像显示，每次被害人失踪的晚上，赵科都曾出现在流星酒吧或其附近地点。完整的证据链表明，赵科是这起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然而，由于赵科的死亡，此案还有一些疑点仍然萦绕在楚洵心头没有解决。赵科是如何选择被害人的？几位被害人并不是随机或无差别选定，可是在查证受害者和赵科的行动轨迹时都没有发现赵科曾经跟踪过她们，他是怎么确定掳走受害者的最佳时间和地点？失踪与被害时间呈现出来的规律，是巧合还是经过精心算计的结果？整体案件的设计显示出凶手缜密的作案风格，与赵科在犯罪过程中时常显露的大意和仓促也不相符。
　　或许确如岳凝所言，赵科背后还有一个人，由他来计划犯罪过程和手法，赵科只是执行者，这个人可能还参与过某个步骤，对凶手描绘的心理画像其实反应的是这个人甚至可能只是他设计出来的模样。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人无疑是个危险的潜在罪犯。
　　如果他的最终目标是岳凝，岳凝（岳凝会不会有危险？应该不会，薛天华会保护好她，可是真的有用吗，这次她还不是被赵科带走了差点出事，如果不是我刚好去找赵科发现有问题），岳凝（夏柏褆会怎么对待岳凝，不能再让她受到伤害了，我该怎么保护她）……
　　可奇怪的是，无论怎么找也找不出赵科与夏柏褆有任何联系。赵科性格有些腼腆孤僻，与人交往较少，手机通讯主要是为了工作。别说夏柏褆这个根本没有交集的人，就是认识的人也不怎么联系。赵科，与那个幕后的操纵者之间到底是如何进行联系的？

　　话说罗菲菲同学考上大学后，课业负担一下子减轻近乎为零，家里的管束也放开了，小日子过得轻松惬意，闲暇之余交了个男朋友。
　　周五下午，罗菲菲戴着口罩墨镜全副武装地出现在岳凝的诊室里，岳凝一抬头看见这位故作神秘的二货没好气地说：“现在离下班还早，找我请客再等两小时，别在这儿影响我工作。”
　　罗菲菲同学见被揭穿，立刻卸下伪装，紧张兮兮地看着岳凝，摆出一副受尽委屈的小可怜样：“姐，我最亲最爱的好姐姐，我，我是来看病的。”
　　岳凝正色道：“出门右拐直走到头左手边，脑外科，慢走不送。”
　　罗菲菲急了：“姐，我真是来看病的！”
　　岳凝慢条斯理地说：“我知道，以我当医生的专业眼光来看，你脑子绝对有病，赶紧去看吧，别耽误了治疗。”
　　罗菲菲一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却又不得不说的纠结表情，吞吞吐吐地说：“姐，我，我可能怀孕了，怎么办啊？我爸知道会打死我的，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姐。”
　　“怀孕？能耐啊，这才刚过18岁还不到一年，小姨肯定高兴，她整天担心你嫁不出去以后成剩斗士，想不到这么快孩子都有了。不会是那渣男不想认吧，没关系，我帮你摆平，打到他肯娶你为止。”岳凝好整以暇地说。
　　罗菲菲小脸扭曲地快变形了，带着哭腔说：“姐，人艰不拆，能不能不这么幸灾乐祸看笑话啊，你可一定得帮帮我呀。”
　　岳凝笑道：“行，帮，怎么帮，揍渣男，还是揍小三？”
　　罗菲菲急道：“姐，跟你说正经事呢，还当不当我是你妹了。”
　　“你妹，我正上着班你跑来跟我说我要有侄女了，这是送惊喜还是惊吓啊，有你这么当人家妹妹的吗？”
　　“江湖救急，一句话，帮还是不帮？”
　　“我帮你有什么好处？”
　　“靠，姐你是宅心仁厚的医生还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奸商啊？”
　　“再不走我叫警察了。”
　　“女人翻脸真是比翻书还快。行，你说，要什么好处？”
　　“大学毕业前不许再有性行为。”
　　罗菲菲的小脸彻底扭曲了，“姐，你太狠了！你和楚哥的性生活是有多不和谐，我怀个孕把你嫉妒成这样。”
　　“闭嘴！做不到就快滚，别呆这儿烦我。”岳凝操手环抱胸前，严肃地盯着罗菲菲。
　　罗小妹那点道行和岳姐姐比差得是十万八千里，此刻被盯得心里直哆嗦全身冒冷汗，颤颤悠悠地说：“苍天啊，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姐，你可把我大学生活的幸福全毁了。算了，怕你了，我知道了。”
　　“发个誓，大学毕业前不再发生性行为，不然以后和你□□的男人都是阳痿。”
　　“你还是我姐吗？这也太狠了吧！真是我亲姐姐啊！”罗菲菲咬牙切齿地说。
　　“发不发？”
　　罗菲菲无奈，乖乖照做，心里把岳凝祖宗十八代统统问候了个遍。
　　岳凝看着她哀怨的小眼神心中好笑，我祖宗有一半不也是你祖宗吗。
　　岳凝先带着罗菲菲去妇科检查，本来准备定个日期做引产手术，结果一查发现根本没有怀孕。
　　罗菲菲大喜之下大惊，“怎么可能啊，那次不是安全期，我用试纸显示是中了的呀，而且大姨妈该来也没来。”
　　“可能性多了，试纸被污染或是质量有问题，你由于精神紧张或其他原因经期推迟。你这个白痴，连生理卫生知识都没学好还敢尽情纵欲，我也是醉了。你这脑袋是摆设吗，也不好看啊。”
　　罗菲菲哭丧着脸：“姐，别说风凉话了。没怀孕还被你摆了一道，我这脑袋真是被门夹了。”
　　“罗菲菲，你现在应该庆幸没怀上孩子，知道堕胎对女人身体的伤害有多大么，搞不好终身不孕，再严重点儿一尸两命。我也是为你好，你这货太蠢，真怕你还没出校门就被人骗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我先回去工作，你去街对面的星巴克坐会儿，我下了班请你吃饭。”
　　罗菲菲无精打采地说：“我要吃肉，吃好多好多肉，今天的损失实在太大，肉疼。”
　　“行，你挑地方。”

　　下班后，岳凝去星巴克找罗菲菲，在路口等红灯的时候，隔着一条马路岳凝看见了坐在靠窗位置的罗菲菲，她正在手舞足蹈地和坐在对面的人说着什么，对面的那个人，赫然竟是夏柏禔。菲菲怎么会认识夏柏禔？夏柏禔想对她做什么？岳凝心急如焚想冲过去问个清楚，可眼前川流不息的车辆却让她不得不止步于此。
　　终于信号灯转为绿色，岳凝快步走向咖啡店，进了店里来到罗菲菲面前。夏柏禔已经走了，罗菲菲的脸色仍难掩兴奋之情，与刚才在医院里见到的可怜样判若两人。
　　岳凝厉声问：“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罗菲菲乍一听到岳凝的声音吓了一跳，抬眼正对上自家老姐严肃的神情，“姐，你来了，还挺快的。我没和谁说话啊，就我一个人在这儿。”
　　岳凝在她对面坐下又站了起来，“上大学，长本事了是吧，现在说谎都不用打草稿了。椅子上还有余温，别告诉我是这椅子自带加热功能。”
　　罗菲菲眨眨眼睛装无辜：“可能是之前的客人太胖温度高，到现在还没散热。姐，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岳凝找了另一张椅子坐下，“少跟我装傻，我看得清清楚楚，你刚才和一个男人聊天聊得兴高采烈。这么快又想勾搭新目标？看来旧爱就这么被你无情抛弃了。罗菲菲，看不出来，原来你是个喜新厌旧朝秦暮楚的人。”
　　“姐，别说这么难听好不好，人家是帅大叔，我哪勾搭的了，有那心也没那本事啊。我心里只有我家阿胜。”罗菲菲的段数自然斗不过岳凝，一说话就露馅。
　　“帅大叔？你就不怕是个死变态？做人不能这么肤浅，只看外表。”
　　“在这个看脸的世界，长得帅就够了，被虐也开心，我就是个肤浅的人。”罗菲菲一脸花痴地憧憬道。
　　岳凝心痛不已，这孩子实在没救了。“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就敢起贼心，色胆包天，也不怕被坏人骗。”
　　“姐，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怎么一天到晚总担心我上当受骗啊，哪有好骗的，我智商不低的好吧。”
　　“不算低，就是从未上线过。来，说说，你是怎么遇上那个男人的，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我来的时候店里没有位置，那位大叔看我四处寻摸主动跟我说他快走了我可以先坐这里，然后我就坐下了。他当时正在看阿加莎的无人生还，我前一阵也看过，于是就愉快地聊了起来。我们聊的是小说，还没说几句他接到一个电话走了。大叔人长得帅说话也温柔，真是场美丽的邂逅啊。”
　　“你们没有交换联系方式？”
　　“没，还没来得及，我倒是想呢，可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
　　“罗菲菲，你给我听好，以后不许再和这人说话，也不许和这人有任何联系，见到了立刻躲开，越远越好。他是个变态杀人狂，□□杀人，杀了人还把女孩的心挖出来。”
　　“不可能吧，看着挺好的人有这么可怕。不对啊，你怎么知道他是变态杀人狂？再说，他如果杀了人为什么没被警察抓？”
　　“警察还在找证据。罗菲菲，记住，千万不要接近那个人。”
　　罗菲菲看着岳凝严肃的表情，不由感到一丝惶恐，“好，姐，你放心，我见到他一定远远躲开。”
　　岳凝心里一万个不放心，夏柏禔，她真的能躲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