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复记流年》维昴

48、我永远属于你（13）

　　楚洵进入病房时一眼就注意到岳凝微微有些红肿的双唇，强忍住内心的波涛汹涌，坐到岳凝病床前的椅子上，潘杰跟在他的身后。
　　潘杰关切地问候岳凝：“嫂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当时在地下室看见你的时候，我们都吓坏了，生怕你出什么事，好在医生说不要紧休息几天就好。
　　嫂子，被那个杀人狂囚禁一定很恐怖吧，他折磨你了吗？”
　　楚洵瞪了小潘一眼，你这是警察问话吗。
　　潘杰立刻用手捂住嘴表示不再废话。
　　岳凝对潘杰微微一笑：“我没事，他还没来得及折磨我。”
　　楚洵清冷的声音响起：“岳凝，你是什么时候，在哪里，怎么被赵科带走的？”
　　岳凝笑道：“楚警官，不用先问我姓名、年龄、职业和身份证号吗？”
　　楚洵没什么表情地直视着她有些调皮的神情：“你的基本信息已经记录在案，不用再问。岳凝，现在是我询问你，请回答我的问题。”
　　原本坐直的岳凝靠向身后的枕头，“我有些累了，脑子不是很清醒。”
　　楚洵上前坐到病床上把岳凝拽进怀里，“这样，舒服么？”
　　岳凝一惊急忙起身推他，“你干什么？有你这么询问被害人的吗？”
　　楚洵没有松手，低着头含笑看着她，“现在脑子清醒了？”
　　岳凝挣脱不开，索性头一垂眼一闭，倒在楚洵怀里装晕倒。
　　楚洵调整了一下姿势，整个人都上了床，紧紧贴着岳凝，“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忙这个案子，好久没有踏实睡一觉了。
　　岳凝，睡觉的时候怀里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睡。你也是吧，没我抱着一定也睡不着对不对。”
　　躺着楚洵温暖结实的怀抱里，如此熟悉如此舒适如此迷恋，岳凝一时有些呆住，待回过神来感觉不对时，才发现楚洵居然真的睡着了，潘杰也早已倒在沙发里神游太空了。
　　岳凝感受着楚洵强劲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似乎在诉说着对她的思念与眷念。跟着他安然稳定的节奏，岳凝觉得长久以来盘踞在心头的烦躁和阴郁在满满消散，心情渐渐得以舒缓平静，不知不觉间意识全无。
　　再次睁眼时，岳凝依旧躺在楚洵的怀里，抬起头对上一双笑意盈然的眼睛正神采奕奕地看着她，眼神中仿佛充满了全宇宙的星光，“睡一觉，清醒了？”
　　岳凝揉了揉还带着朦朦雾气的眼睛，“楚洵，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我应该在哪里？”楚洵好笑地看着她，这是还在装病？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来找我询问案情的。可是，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是你拉我上来的，你让我陪你睡觉。”楚洵一本正经地胡扯。
　　岳凝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认真想了想，又不太确定，“不可能吧，我们已经分手了。”
　　楚洵看着她的眼睛，清澈如深潭，似乎有些看不清晰，“我们，很相爱，没有分过手。”
　　岳凝一双明亮的大眼笑起来弯弯的，宛若新月，“楚洵，你不是来问我关于赵科的事情吗，我是在医院的地下停车场里被他带走的，你先去椅子上坐好，我慢慢跟你说。”
　　楚洵起身离开病床，倒了杯水递给岳凝，“看来睡觉还是管用，脑子果然清醒了。”
　　楚洵去沙发上叫起潘杰，开始对岳凝进行询问。
　　“今天早上，我下了夜班，去地下车库取车准备回家，走到车旁还没来得及拉车门突然有人从背后用浸有□□的手帕捂住我的口鼻，我当时昏迷过去。
　　醒来时，发现自己全身被绑捆在椅子上，赵科拿着一个针管准备给我注射，当时我很害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不停地和赵科说话，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好解开绑着我双手的绳子。
　　我问赵科他在做什么，他说他要杀了我吃掉我的心脏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说他喜欢我。我问他之前有几个女孩是不是他杀的，他说她们是实验品，从她们身上找到一个最好的方式来对待我。我问他是怎么杀的人，他说是有人教他的，那个人让他做这些事情来帮他得到我。
　　后来我解开绳子，趁他靠近的时候出手把他打倒，本来准备拿绳子捆住他然后出去报警，谁知道他疯了一样向我进攻，拿绳子套住了我的脖子，混乱中我抓起手术刀刺向他的胸部，他还在用力勒我的脖子，我呼吸到的空气越来越少，然后就没有意识了。赵科，他现在怎么样了？我是不是杀了他？”
　　“他现在还在抢救，恐怕凶多吉少。你属于正当防卫，不用担心。”
　　“就算他死了，也是死有余辜。嫂子，你干得好。”潘杰还没说完，又被楚洵狠狠瞪了一眼，赶紧闭嘴。
　　楚洵问道：“赵科有没有说他是怎么绑架那些女孩，杀死她们抛尸的？”
　　岳凝想了想，摇摇头，“没有，他没有对我说这些，他说他喜欢我，把她们打扮成我的样子当作是我的替身。那些女孩，死得太冤枉了。
　　楚洵，我觉得，赵科只是被人操纵的杀手，他背后的那个人才更可怕。你们对凶手进行的画像不准确，因为谋杀留下的心理和行为痕迹并不是赵科的特征，大概是教唆他的那个人故意设计出来给你们分析的，绑架、虐待、谋杀、抛尸，可能都是他教的，而这些也不一定是他真实的本性流露。楚洵，我始终认为，那个人，就是夏柏褆。”
　　楚洵沉思片刻，“我一直派人监视夏柏褆的行踪，现在没有证据表明赵科认识他或是他们之间有交集。夏柏褆也没有任何前科，他是如何设计这些杀人手法的？凶手的反侦察意识很强，手法老道，总不可能天生就会犯罪吧。”
　　岳凝肯定地说：“苏嘉尚，夏柏褆应该是和苏嘉尚学的，苏嘉尚学法律又是法官，有大量的理论和实践经验。夏柏褆是个天才，只要他愿意研究，犯罪对他来说不算难事，况且他并没有亲自动手，他只是设计好让别人来执行。
　　我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夏柏褆做过什么坏事，可我知道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苏嘉尚死后他去了国外，过了这么多年他突然回来，就是回来报复我的。当年我不甘受辱，给他们下药抑制他们的□□酮分泌水平，后来苏嘉尚心脏病发死了，他一定迁怒于我认为是我害死苏嘉尚的。
　　楚洵，夏柏褆是个很可怕的人，人面兽心，我不知道他已经做了什么，但我知道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他还会继续做出更可怕的事情。”
　　“照你这么说，夏柏褆恨你，他的目的是为了报复你，可他为什么假手于赵科，而不是亲自来杀你？他既然是个变态，他也许并不想直接杀了你，而是把你拴在身边慢慢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
　　“赵科只是他的棋子，他在试探，看赵科到底能不能杀掉我，毕竟现在有薛天华保护我。而且也有可能，在犯罪过程中，有些行为是夏柏褆做的，比如鞭笞，犯罪是由他们两人合作完成。”
　　“这些情况我们会去查证，还有不少疑点需要搞清楚。赵科现在生死未卜，没有他的口供很难完全还原事实真相。岳凝，你好好休息，有问题我们再来找你。如果遇到危险，立刻通知我。”
　　“嗯，好。”岳凝笑着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