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在上[穿书]》一剑山河

19、第 19 章

　　沈长斯这句话说的声音不大，语调有些低沉。按理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骇人的模样，可此时此刻，配上他周身快要压抑不住的灵力来看，却足够让人心惊胆战。

　　原本一个个觉得胜券在握的修者表情都变得凝重了起来。大家能修到这个程度，也没有一个是真的傻子。所以刚才那个说错话被沈长斯要了命的，到底说错的是哪句，也无人不知。

　　但是此时此刻，沈长斯的气势拉开，这些人就算猜准了他的逆鳞，也没人敢去再尝试别的方向。

　　原本讨伐一般的场面在瞬间变得有些尴尬。

　　沈长斯环视了周围一圈。正欲再说些什么，却被顾离突然一把扯了胳膊。

　　原本已经有些钻牛角尖的思绪在瞬间放空回来，沈长斯目光一滞，随即渐渐恢复了暖意，一边转头看向顾离。似乎是知道对方想说什么，他轻轻笑了一声，有些无奈的叹了声：“离儿……”

　　顾离伸了手，安慰的在他肩头拍了两下。又过去揉了揉沈长斯的面颊，他说：“你冷静一点儿，这不是什么大事儿。”

　　沈长斯垂眸：“可他们说你，你该知道，在我眼里，也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大的事儿了。”

　　他说的十分认真。
　　因为此时周遭过于安静的缘故，这本该是对爱人私语的应答，却成功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有些人已经开始思考着是不是离开为妙，剩下一些还是舍不得宝贝的修者则是踌躇的站在原地，却是没有一个敢再把火往顾离身上引了。

　　但是不管是这两种哪种，此时此刻，被沈长斯仍未收敛的灵力压着，一个个不只是寸步难行，甚至就连呼吸，都变成了一件极其费力的事情。

　　场面变得十分尴尬。

　　沈长斯还在低头和顾离卿卿我我的低声聊着什么。可丝毫不减的灵压却让周围围着特们的这些人心里都越来越清楚一个可怕的事实——

　　如果沈长斯真的动手，别说他们几个，哪怕毁天灭地，也不无可能。

　　这种想法在最开始的时候，其实是没有一个人考虑过的。毕竟沈长斯这个人修为高大家知道，但是究竟高到什么地步，他从来没有表现出来。再加上这人对一切淡漠不争的态度，就总容易让外界觉得，他修为是高，但是再高，也不过就是比别人高了那么一点点罢了。

　　修真等级一共分成七个，从低往高了算，分别是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合体和大乘。等到了大乘后期，再经历九十九道天雷过后，便能破界成神。

　　当然，成神之说只是个传说。
　　甚至由于三千年前修真界的一场浩劫，导致现在的修真界里，哪怕化神期，都已经是可以被称之为“大能”的存在了。

　　沈长斯是公认的修真界第一，而排在他下面的，是元丹派的掌门。这人是个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张扬人物，所以通过他平时的自吹自捧，大家也都知道，目前修真界第二的水平是在化神中期。然后按照他们对沈长斯的“了解”推断，这个向来温温和和的掌门，修为再高，应该的不过只是个化神后期罢了。

　　虽说一个阶段就是一层天地，但是他们这里有五个化神初期，十几个元婴后期。哪怕是靠人海战术，也不可能输给一个带了个废物炼气的化神后期才对。

　　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
　　也都是这样坚信。
　　所以他们才敢放心大胆的围在一起拦截刚刚从秘境里出来的两人。

　　但是当沈长斯方才一剑斩了个蚂蚁似得杀了那个化神初期的修者时，众人才终于幡然醒悟——

　　他们真的把沈长斯想的太简单了。

　　沈长斯的修为至少是在合体往上。
　　或者……

　　是他们根本不敢想象的大乘。

　　在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所有人心底都是一沉。可现在为时已晚，他们确实是得罪了沈长斯。甚至说来可笑，他们甚至在不由得寄希望于刚刚差点儿被他们杀了的那个炼气期的修者，希望他能劝劝他师父，让他师父不要记恨他们。

　　好在也不知道是神听到了他们的祈求，还是他们寄希望的那个小辈成功。总之压在身上的灵压突然之间减弱了些许，呼吸的吃力感也慢慢平复了下来。

　　沈长斯将视线从顾离身上移开片刻，环视周围，似乎是要将这每一张脸都记清楚似得，慢慢的将这些人都仔细看了一遍。

　　他手中剑上的鲜血已经干涸，但是剑却并未脱手。在所有人提心吊胆，生怕他会突然发动攻击的时候，他却是勾了一下嘴角，轻轻笑了声道：“诸位，还有何事？”

　　这声音不大，却像是一个开关，顿时让众人紧绷的神经一松，才猛然发觉，就方才那不到一刻的时间里，冷汗就已经把他们整个人浸透了彻底。

　　呼吸在瞬间错乱，多半人原本僵直的身体也开始不由颤抖。也就是那几个化神初期的修者还能强忍着不让自己哆嗦的太明显。其中一人打着磕绊，还是犹犹豫豫的朝沈长斯问道：“青云上仙，您……可否告知在下，您修为，是到了……”

　　“大乘后期。怕是再待上百余年，便方成圆满，”沈长斯缓缓说着让那些人想直接昏过去的言论，还体贴的停顿了片刻，才又继续道，“你们若是觉得可以凭数量伤我徒弟，大可前来试试。不过这是我道侣，动我可以，动他者死，不管是语言还是行为，望诸位记心。”

　　说完之后，也没等那些人再回应一句什么，他就甩手将方才杀人的那柄长剑横了过来。弯腰把顾离连着他怀里的小狐狸一起抱进怀中，然后踏上长剑，直奔卧云山的方向飞了回去。

　　而在他离开之后，过了好久，那些站在原地的修者才终于渐渐能动了起来。

　　但是他们各自活动各自，有的直接放任自己瘫坐在地上。没有一个人开口去说什么，也没有一个人敢去说什么。

　　林间的清风吹在被汗水打湿的衣服上，让人身上有些黏，也有些凉。蚊虫的嗡声在耳畔叠响，过了许久，才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个声音，带着明显的茫然，低低喃道：“大乘后期？骗人的吧……”

　　这声音一出，原本还和他站作一线的人群里突然就穿出了一阵讥讽的声音。就好像他自己之前有多明智似得，冷冷嘲道：“你要觉得是骗人的，那你上去跟他打啊？正好你打出结果，我们也能知道实力到底是怎么样了。”

　　“打出结果？道友说笑了吧？”旁边又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方才陈道友是怎么死的，诸位应当也都看在眼里了。化神初期甚至连躲避一下的机会都没有，就你我这个修为，还是多歇着点儿吧。”

　　那女子说着，自己也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在走的同时，她又补充了一句道：“小道活的年岁不久，论修为可能也比不上在场诸位。只是看在大家同位修者的份上奉劝一句，此事作罢，以后栖霞的事情也都别闹了为妙。沈长斯他现在就算再怎么疯，他披着一个修真者、栖霞掌门的外衣，他就不会做的太过分。可若是你们把他逼急了，让他堕入魔修的话，那修真者的末日，便真的是差不远了。”

　　女子话音落下，人也已经离开了原地。

　　她虽然说的比较谦虚，但是在场众人其实也没几个不认识她的。

　　林因。
　　修真界第一散修，也同样是化神初期的修为。

　　她都已经把话说成这份儿了，剩下的人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甚至连交换眼神儿的必要都没有，便四散开来，一个个丧家犬似得离开了这片树林。

　　而与此同时，被沈长斯抱走的顾离则是揉着怀里的顾离，抬头看着沈长斯，有些犹豫道：“你说，会不会咱们回去的时候，栖霞已经被人包围了？”

　　“包围起来做什么？”沈长斯笑的气定神闲，“我是栖霞掌门，可并不代表栖霞只有我一个能打。况且栖霞剑阵从来就不是好对付的，那些人只要有点儿脑子，就不会对门派出手了。”

　　听他这么一说，顾离也放心了不少。

　　随即又笑了起来，凑身过去在沈长斯唇角亲了一口，他说：“可是堵你才是最不明智的决定吧？”

　　沈长斯但笑不语。

　　顾离又在他怀里蹭了蹭，才继续道：“其实你今天是真的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咱们才刚在修真界待了不久，我就得陪你去魔界流浪了。”

　　沈长斯微微垂眸，却答非所问：“魔界不好吗？”

　　“也不是不好吧，”顾离摇了摇头，“就是没去过，而且可能是灌耳音灌了太多，就总觉得那个地方肯定没有好人。不太敢去而已。”

　　“有我在，没什么地方是危险的。”

　　沈长斯说着，轻轻回吻了一下缩回他怀里的顾离的额头。

　　顾离眨眨眼。

　　他觉得沈长斯这几句应答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儿。

　　可究竟是哪里呢？

　　顾离思考了一下，还没想通，话题就被沈长斯又扯去了别的地方。这问题没问出来，就卡在嘴里，也渐渐忘去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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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唔，甜文啊，别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