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在上[穿书]》一剑山河

18、第 18 章

　　在刚刚沈长斯说完的瞬间，他差点儿就脱口而出一句“你有病吗”，但是在话说出口之前，他又停了一下，转而用一种相对比较委婉的说辞，开口问道：“你对小白做这种事的时候，是在你发疯之前，还是……”

　　“当然是之后，要不然你那么喜欢它，我怎么可能会伤了它啊！”沈长斯努力辩解，“我杀它的时候，是因为我打算毁灭整个世界了。然后那时候它在我身边，我一时脑子有些不清醒，就、就……”

　　他“就”了半天，也始终没就出个所以然来。
　　顾离听的不知该说什么，过了片刻，才叹了口气，将小狐狸捧在手中，递去沈长斯眼前。他说：“你得跟小白道歉。”

　　沈长斯目光闪烁，涨红着脸，低头认错道：“对不起，我当初不应该那样对你。”

　　小狐狸轻轻哼了一声，又重新挣扎着爬回了顾离怀里。

　　沈长斯表情有些尴尬。

　　又连续说了几次对不起，顾离才总算摆了摆手，将他打断道：“行了行了，你上辈子突然发疯把人摔死，要是我我也不会这么快就原谅你的。大家互相都留点时间，慢慢来，说不定过一阵小白也就不会再这么讨厌你了。”

　　没错，是不讨厌。
　　离喜欢估计还差的有点远。

　　顾离目前为止经历的每一次死亡都是为了任务，而且或许是因为次数多了也就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了，他并不会觉得被杀该有什么感觉。但是想想莫名其妙就把人杀了，正常情况下，被杀的那个绝对不会有什么好心情才是。

　　这样想着，顾离又心疼的摸了摸怀里的小狐狸。

　　小白似乎倒是没有他想的这么多。扬着脑袋蹭了蹭顾离的手心，呜呜的哼唧了两声。

　　顾离紧了紧抱着它的手。
　　沈长斯在一旁看着，似乎有些想过来，但是又不太敢。犹豫了一会儿，终还是从怀里将刚刚拿过的法宝摸了出来，借着这个名义，走到了顾离身边。

　　好在这次小白没有再攻击他了。

　　沈长斯将那块玉佩放在顾离伸出来的手中，一边开口道：“这东西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还没仔细研究，所以具体是做什么的我说不清楚。但是能感觉的到，它当中的灵力很强，应当是个不错的宝贝。”

　　顾离点点头。
　　有些好奇的翻看了两下。然后眨眨眼，他说：“这东西在上次和楚瑜过来的时候，我们还没见过诶。”

　　沈长斯听到这话，立刻就笑的很开心了。
　　他说：“那你给我研究一下是怎么用的？”

　　“不用，”顾离笑道，“我问问系统，它能提醒咱们过来这里，对于这东西的作用，它肯定也不会不知道的。”

　　这么说着，顾离也在脑海中开始呼唤起了系统。

　　后者虽说最近是吃狗粮吃的神烦，但是对于顾离的要求，他还不得不去满足。
　　所以在几息之后，顾离便重新将双眼睁了开来。把手中的玉佩重新放回沈长斯手里，脸上的高兴溢于言表，嘴角控制不住的大力向上勾起，他说，“这对你来说是个好东西，系统说它可以助人凝神静气，不只是在修炼的时候，就算平时你配着它，也可以防止你的心神乱走，不会让你再突然疯魔了。”

　　沈长斯有些诧异，盯着手中的玉佩又看了一会儿，面色惊讶，还尚有些难以置信道：“真的可以？”

　　“怎么说也都会有点儿帮助吧，”顾离说，“但是你疯的程度太深，这个对你而言效果有多好我就不好确定了。”

　　沈长斯苦笑一声：“我懂。”

　　“不过拿着也没有坏处不是？”顾离笑眯眯道，“我可不想你哪天突然一下就疯了，如果只是以前那种拍一巴掌就能恢复的还好，万一一巴掌都恢复不了，我可不想我年纪轻轻就替你守寡。”

　　沈长斯被他说的有些尴尬。
　　低头摸了摸鼻子，他小声道：“你放心，我以后随身带着。”

　　“系统说放在胸口，如果你被魔气侵染，它会帮你挡的，”顾离说，“但是如果挡的次数过多，这玉会裂开。你可得注意一下，那时候没有东西给你挡了，你就很容易直接入魔的。”

　　说完，他停了停，又补充了一句道：“当然，这是系统让我告诉你的。不过我觉得吧，只要我一直在你身边看着你，应该也等不到这玉碎的那天了。你觉得呢？”

　　沈长斯垂眸，挡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光泽。
　　口中低低的“嗯”了一声，似是回应，但却并没有顾离的那般肯定。

　　然而顾离却没有发现他这一闪而过的不对。

　　只是又抬眼眺望了一下远方，他说：“那咱们现在是下去换个地方继续走吗？还是在树上再待一会儿？不过我觉得这里没什么好玩儿的了。”

　　“那便下去就是。”

　　沈长斯说着，将玉佩放进怀里。然后往顾离身边走去，弯腰把人横抱在怀里，低头看了眼下方深不可见的地面，他笑了声道：“抱紧我啊。”

　　顾离撇嘴。
　　只是将怀里的小狐狸护的更好，他一点儿不觉得沈长斯会让他有什么危险。

　　而事实也是这样，沈长斯紧紧抱着他，从跃身而下到降落在地，除了周围急速下降的景色在提示他们的状态之外，顾离完全没有受到任何不适的感觉。

　　等沈长斯重新把他放回地上之后，顾离踮起脚，在对方唇瓣上印了一吻。

　　沈长斯受宠若惊，笑着问道：“这是何意？”

　　顾离扭头往前，一边高高兴兴道：“奖励！”

　　沈长斯一愣，满脸欣喜。

　　顾离走了两步，感觉到怀里的折腾，才终于想起来什么，低头看向目光有些惊恐的小狐狸，他咧嘴笑道：“抱歉，我都忘了跟你说了，我和沈长斯在一起了。”

　　他说着，小狐狸眼中的神色又加深不少。

　　顾离以为它是没懂，还专门给它解释了一遍现在他和沈长斯都重生的情况，然后补充了一句道：“我主要是觉得啊，他这么喜欢我，喜欢到甘愿为我去死，还要毁天灭地，他多可怜对吧。我要是不接受他，他肯定还会毁灭世界的，所以为了人类为了万物，我只能和他在一起了。”

　　他说的声音不小，沈长斯就在一旁，听着之后，倒也没像往日那般患得患失。反而微笑着倾身啄了下顾离的嘴角，他说：“原来离儿是为了苍生万物，才愿意委居我身|下的啊？”

　　顾离笑了，特别不要脸的挺直胸脯：“对啊，我是不是特别伟大？”

　　沈长斯拖长了音调儿哦了一声，然后目光向下，意有所指：“那你不是应该更努力一点儿才对吗？”

　　顾离抬眼，比了比怀里赖着不愿出去的小狐狸，他说：“孩子在呢，你就不能正经点儿吗？”

　　沈长斯终于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来。

　　顾离在旁边儿抱着小狐狸也笑的很甜，停了停，他又道：“不过你有没有发现，这个玉佩好像是顶点事儿。”

　　沈长斯显然没有发现。他摇了摇头，还有些茫然道：“是吗？”

　　“是啊，”顾离说，“如果搁之前，你听到我说我是为了天下苍生和你在一起的这种玩笑话，你肯定会当真，还会自己钻牛角尖，一遍一遍的洗脑自己说我不喜欢你。但是这次明显没有，我觉得就是那个玉佩有用，不然不会这多久不见你就变化这么大的。”

　　沈长斯听他说着，也觉着似乎是有点道理。低头把方才放进去的玉佩拿出来看了一眼，他放心道：“没有裂。”

　　“那就说明还能用，”顾离说，“你好好拿着，咱们继续去找下一个宝物。”

　　沈长斯点头应下。

　　顾离在说完之后，就已经在心里开始联络起了系统。最近几天他们都是这么过的，系统指了方向，他们就顺着那边儿，随心所欲地走。如果确实走到了附近，系统就会提示他们有宝贝可拿。如果没有走到，或是中间因为什么原因走岔了路，那便是离哪儿近，就去哪儿寻些宝贝。倒也算是自在。

　　小白看样子是像前世一样，打算一直和顾离在一起了。不过当年这般现在这般，就算沈长斯心里还有些尴尬，但在走了一个多月、小狐狸终于愿意重新主动的接近他后，他也便终于放下了紧张，对待这白色的毛球也是恢复了前世那般，没有什么隔阂的宠溺。

　　这天在小狐狸睡着之后，顾离在对方背后帮忙顺毛的手也停了动作。转头看了沈长斯一眼，他认真道：“我觉得你对小白其实也挺好的啊，就以前那时候，我每每看着你带它的模样，有时候还会嫉妒它呢。”

　　“那是因为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你不喜欢我。你总是和楚瑜一起出去，我就把你留下来的小白当成是你给我的信物。总觉着吧，只要我好好待它，你就总归是会回来的，”沈长斯低低应着，“你说，我那时是不是愚蠢极了？”

　　顾离摇了摇头：“是可怜死了。”

　　沈长斯笑笑，像是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顾离却扯扯他的衣角，似是想要安慰他一下。

　　“好啦，”沈长斯看着自己心上人这幅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就轻轻笑了出声。他说，“过去的事儿过去就是了，咱们说些别的。”

　　顾离有些不解：“比如？”

　　“比如你眼前这个秘境，”沈长斯抬手比划了一下周围，然后温声笑道，“你不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吗？”

　　顾离一愣，一时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他是在说哪方面。所以声音一顿，下意识道：“你说不太对是……”

　　“就是这个秘境里的生物，”沈长斯说，“我们见到了很多奇奇怪怪、书里没有写过的东西，这个实数正常。可是离儿你有没有发现，除了这些之外，咱们一路上却是连个人影也没见着一次。”

　　顾离听他这么一说，才终于想起来了这个被他一直忽略的、似乎还挺重要的问题。

　　要说当初他们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情况虽然危险的不行，但是互相走了一阵，最后他和楚瑜一起，也见到了沈长斯。可眼下这次，就像沈长斯说的这般，不论他们走了多久，别说是熟人，根本就连个人类也没能看着一个！

　　顾离皱了皱眉，下意识有些紧张的扯了扯沈长斯的衣袖，他说：“师父，这……”

　　“应当不是什么大事，”沈长斯摇头，“按照咱们这一个月的探寻来看，这秘境里的宝贝应该是多的不行。而且大多数对于修者而言都是上品，哪怕是修为不够格的，也不可能会愿意主动离开这里。可现在这个情况，要么是秘境改了，换成几人一个空间。要么就是……”

　　“除了咱们之外的所有人，不知为何，被请离了秘境。”

　　顾离帮他说完心中所想。

　　沈长斯点头应道：“相对而言，我觉得这种最有可能。”

　　“可他们是什么时候被请出去的，出去之后又去了哪里咱们也不清楚，”顾离有些紧张的拧了下眉毛，“师父你说，我老舅不会有事吧？”

　　“应当没事，”沈长斯说，“毕竟你那个系统看着咱们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我不要再次毁天灭地吗？如果他们是因为咱们的缘故被请离这里，就说明是咱们做了什么，导致的这个后果。如果他们会出事，系统绝对会在咱们动手之前发出警告阻止，它既然没说，那便证明没什么事儿了。”

　　沈长斯说完，停了一下，又笑着补充了一句道：“你可要知道，这秘境里汇聚的不仅仅是咱们栖霞众人。是整个修真界上一代和这一代的所有栋梁。如果他们死了，那修真必垮，都不用我去毁什么了。”

　　顾离：“……”
　　这么说好像也挺有道理。

　　不过……

　　“我发现你现在还真是比我都了解系统啊……”

　　“因为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沈长斯微笑应道，“对我而言，它可是多次要你性命的最大的敌人。所以对它多了解一点儿，那绝对不是坏事。”

　　顾离眨眨眼。
　　突然就开心的笑了起来。

　　他以前是死习惯了，所以不会有太多感触。
　　然而此时此刻，他才终于发现。原来有人帮着出头报仇，是这么令人开心的一件事呀。

　　沈长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已经把自己所想表达到位，他便的没再说什么了。

　　两人的这番对话结束之后，又继续在秘境里绕了一个半月。直到宝贝中的上品都搜集的差不多了，顾离也觉着有些腻了，他们才终于按照记忆中的方式，去寻找那棵可以让他们离开秘境的古树了。

　　树的位置其实就在他们最初进来时的那片冰原后面，只是当初他们在杀了噬魂兽后，选择了左边的路继续前行，而出口在另一边罢了。

　　那个出口其实要说起来也挺捡漏，就是树干上挂着的一个圆形的穿越门。门中荡着波浪，只要你走进去，就能脱离秘境。

　　很简单的操作方法，也是秘境里最常见的操作模式。

　　沈长斯打头顾离殿后，等后者从秘境里踏出的那一刻，本以为是重见天日，却万般不想，重见的是一柄对着他直刺过来的长剑。

　　尚不说剑锋如何锋的问题，就是这剑上带着的灵气，也在一瞬间压的顾离有些喘不上气。

　　当然情况也就止于此。
　　等顾离从片刻的迷离中回过神儿后，看到的就是沈长斯单手持剑，凌人的气势像极了古籍中记载的魔头。

　　顾离呼吸一滞，赶忙朝他眼睛的方向看过。
　　结果倒是让他松了口气——
　　不知是不是因为那块儿玉佩的缘故，沈长斯的眼睛倒是仍然保持了黝黑，完全没有要变红的意思。

　　除此之外，他剑上有血，顾离看的清楚。
　　再回头看向自己身侧方才剑气袭来的位置，一个身着白衣的修真者已经丹田中剑，奄奄一息。

　　沈长斯目光很稳，手上动作也没有丝毫犹豫，挥手帮他解决痛苦。然后目光向四周挪去，看着将他们围在正中、却没有一个再敢上前的修者们，冷笑一声，他说：“诸位，我栖霞虽然门派大，但对待其他门派和散修也向来能说是坦荡了。眼下我方携徒弟从秘境出来，你们这番举措，是想如何？”

　　他这声问的声音不大，但是不论是语气还是什么，都写满了一种要杀人似的味道。

　　周围人被他吓的不轻，半天也没谁敢应上一声。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人群中才终于响出一个声音，没带多少底气，却坚强的说道：“你们栖霞为了自吞所有宝物，居然还想出阴招迫使我们所有人被迫离开秘境。我们可以相信青云上仙您的作为不会如此，但是您身后那个……”

　　话没说完。沈长斯再次抬手一挥，那个声音戛然而止的瞬间，周围一阵阵冷气倒抽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

　　顾离猜得出这是发生了什么。

　　甚至不敢去再次确认沈长斯的状态，他就听着他师父在他身侧，用仿佛地狱中索命恶鬼般骇人的语调，冷声笑道：“你们想说，我徒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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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和编辑沟通的时候产生了一点误会，所以上一章断的有点生硬对不起。因为本来是9000，硬拆4000/5000，有点难。道个歉。另，开v这章估计就5000了，我实在没时间补另外4000，心态也有点崩，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