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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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还好吗？”
无坐在万屋的咖啡馆里，捧着店员送上来的清茶，低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正是因为她这副发呆到灵魂出窍的模样，引起的送茶来的包子头店员的注意。
因为现世时代的发展，就连街道上走着的审神者们大多也是穿着便捷的普通服饰，宽袍大袖的古服逐渐成为例如述职大会等特殊情况下的正装。随之带来的是万屋的内部建设也越来越先进，街道上古早的茶馆也多数改成了迎合审神者们口味的咖啡馆。
在一群穿着短裙、衬衫的审神者中，穿着玄色长袍的无简直就像一个异类，甚至连脖颈都被绣有暗金色细纹的领口挡得严严实实。
＃但是这个和衣物整体严重不搭的白色针织帽是怎么回事？！＃
浑身气势给人一种凛然之感的审神者就这样戴着这个破坏了整体感觉的白色针织帽，顶着众人或明显或隐晦的目光踏进了这家咖啡馆，点了一杯最普通的清茶，最后在一个角落坐下。
或许是因为那让人忍不住想要尊敬的内心本能，亦或是那位审神者隐约透露出的违和感，包子头店员一直默默地注视着她。
清茶被送上之后，那位审神者先是一愣，而后是低声道了谢，捧着热气腾腾的茶盏却没有饮用的意思。
真是个怪人啊。
包子头店员站在角落旁的服务台旁，看着那个奇怪的客人。
白色的针织帽下有着服帖的细碎刘海，从耳畔滑落的长发垂在胸前，衬得她白皙的皮肤，浅粉的唇与有着精致线条的脸颊一起透出一种禁欲的美。
就是为什么看不清楚眼睛呢……
看着发呆的客人，包子头店员终于忍不住走上前去，于是就有了开头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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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看着清澈的茶水里映照出的影子，内心却一片空白。
茶盏倒影着的金色眼睛在龙族尖锐的瞳孔还有人类圆润的瞳孔中以一种紊乱的速度切换着，白色的针织帽下隐藏着一对尖锐而小巧的漆黑龙角，这种因为灵力混乱而产生的身体变化还在继续斗争着。
以往出现这种情况之时，无总是乖巧的呆在屋子里绝不出门，直到灵力恢复才会现身。
但是这次不一样。
当阳光透过门扉照在身上，发现自己穿着新换的寝衣被一期一振抱在怀中时，无当时脑海因为震惊而一片空白。
她简直是像逃跑一样离开了温暖的床铺，期间还不忘了注意还在睡觉的自家近侍，然后匆忙套上一件外袍，随手抓了一顶帽子往头上一戴就拖着还有些疲惫的身体匆忙离开了本丸。
也正是因为这份震惊，思绪混乱的无才没有注意到身后合上的纸门之后，本来应该熟睡的青年已经支起身体坐了起来，脸上挂着无奈的苦笑。
等到神智已经找回一点存在的时候，无才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万屋一家咖啡店里半天，就连人家店员都觉得自己是在找茬的一样。
应该庆幸自己没有顶着几乎没有战力的身体跑到战场上吗？
眼睫微微扇动，无想抬起头向店员致歉，突然想起自己发呆时在茶杯里看到的倒影，马上又垂了下去，让举动倒是让想看她眼睛的包子头店员在心底暗道一声可惜。
“抱歉，是我坐了太久吗？我这就……”
身材娇小的包子头店员连忙摇摇头，然后想起这位古怪的客人此刻低着头是看不见她的动作的，立马说道：“不是的，您想在店里坐多久都可以！不过是我看您似乎有些困扰的模样，冒昧的上前想问问您还好吗……如果发生了什么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讲讲，毕竟已经发生了总该解决的不是……”
店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还是释放出自己的善意。
东方古龙的血统沉厚而庄严，也正是这份为无带来曲折路途的血统给人以感觉让人信服，所以店员没有丝毫警惕，而是上前询问她的情况。
“…………谢谢。”
无把茶盏放下，将滑至胸前的长发撩至耳后，十分不好意思的低声道谢。
“原谅我不想说出我的事情，但还是感谢你。”
端起茶杯缓缓饮毕，无站起身来：“你说的对，发生了就要解决。”
低垂的眼眸抬起，眼中仿佛流金暗涌，这让包子头店员扫了一眼之后就再不敢直视她之前一直想看的那双眼睛。
刚做好心理建设的无伸出手按住有些下滑的针织帽，刚出门就看见了自己最想躲着的人。
“………………”
无看着近侍一如既往温柔的脸，感觉自己浑身发烫，如果不是因为之前下定“发生了就要解决”的意志，估计现在就连直视他的勇气都消失了。
近侍的手臂上挂着洁白的外褂，手上还拿着同色的帽子。
“或许您现在并不想看到我，但是出于对您的担忧，我还是自作主张前来，并为您布置了这些。”
一期一振将白色的外衣展开，披在她肩上：“本丸此刻还是雪景，万屋现在的气温也不是很高，还请您注意保暖。”
主动接过一期一振递来的帽子，快速的自己换上，无顶着还有些泛红的脸，同属金色的眼眸认真的看着眼前的青年：“我们回去吧，有些事我们必须要商量了。”
曾经名为“天下一振”的青年向着自己的主殿，微弯一直挺直如苍竹的背脊：“遵命，我也有话，想要对您说。”
＃
虽然今天是规定的休息日，但是本丸养老势力或许是真的因为老年人起得早，已经在庭院里喝起了早茶。
三日月和莺丸穿着内番服坐在回廊上，两人之间的托盘是热气腾腾的茶点和杯子，茶杯上方飘动着白色的热气。
不远处无和一期一振一前一后的向庭院的方向走来，老爷爷们对视一眼，纷纷打起招呼。
“啊呀，主殿起的很早啊。”
“主殿想喝茶吗？我和三日月殿准备的很充足哦。”
“三日月阁下，莺丸阁下。”
脚步停下向他们颔首致意的少女脸色微红，身上的衣着让两位老年人眼角微挑。
“这身衣服看起来很暖和啊，是一期殿准备的吗？”
“啊哈哈，莺丸殿也真是的，特殊情况一定要注意保暖啊，一期殿也不是不懂这些，毕竟是小姑娘们口中体贴的王子殿下啊。”
伸手摸了摸头顶的帽子，无局促的点点头，然后拉住身后近侍的袖口准备向楼上走：“不打扰了，两位阁下注意保暖，雪景虽美温度可不饶人。”
目送着两人走上楼梯，千年老刀们先是惊讶的对视了几秒，然后不约而同的浅笑出声。
“主殿真是变了不少啊。”
“一期殿也是的，那个帽子怎么看都像是角隐啊，也就是欺负小姑娘不知道罢了。”
＃
“这是什么……”
近侍房的门口摆着的托盘上有着一个保温的饭盒，饭盒旁边还有着暖水袋和药膏之类的东西。
一期一振将托盘端进室内，揭开盒盖，发现里面居然是卖相相当不错的红豆饭。
饭盒下压着的笺纸上是药研写的留言。
红豆饭是烛台切一大早特意做的；药膏是药研自己调制的舒缓药；暖水袋是胁差双子准备的，因为灵力加持还保持着略烫的温度……
将纸条收好，一期一振一直挂着得体微笑的脸有点僵硬。
＃弟弟们似乎懂得太多了……？＃
＃不过想一想，短刀一直被人放在枕头下当作护身刀，谁会在【呃——】的时候顾及一把刀呢？＃
“主殿还是先来吃点早饭吧。”将托盘上的药品收好，同时把暖水袋塞进一脸疑惑的无怀里，一期一振强迫自己暂时忘却“弟弟们全是比我还熟练的老司机”的念头，转而看向面前的主殿。
完全不明白日式风俗的无顶着角隐似的白帽，还披着白色的外衣，咋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个待嫁的新娘。
体贴的在无吃完之后将盒子收起来，一期一振跪坐在无面前，捧着她的右手，眼神认真：“主殿，接下来这些话，请一定要认真听我说。”
……
……
……
仗着龙族血脉的长寿和通灵，破碎了本来就不稳固的无情道基之后的无收敛起残存的气海，重新开始了新的筑基过程。
期间一期一振一直温柔的看着她，等到最后她重新睁开眼之后才开始讲起在他看来十分重要的问题。
“也就是说，你们其实不是修士，而是成精了的刀剑？！”原本面无表情的无表情出现的一丝裂缝。
“不是成精了的刀剑……是刀剑的付丧神。”虽然从某方面来说，无说的似乎也有道理？
“不是说建国之后不能成精吗？！”一脸被骗的无。
＃所以说主殿到底为什么会产生这种错误认知啊？！＃
无奈的一期一振招来狐之助，让它打开浏览界面。
“意思就是这其实是个搞笑段子，我一直以来都被骗了吗？！”三观破坏的无不敢置信的抓住一期一振握住自己的手。
“主殿，就算这句话是真的，您有没有记得，我是日本的刀剑，也不适用于这条规定啊。”
“……”
无觉得自己活在一个笑话里，想要静静。
＃
“大将，您还是不舒服吗？难道我给的药膏没有用吗？”药研藤四郎看着一脸怔忪的无吓了一跳。
“您要不要再吃一点红豆饭？”尝试着安慰受到震惊的无，一期一振拉着脸色苍白的她坐在主室中央，完全没有顾及其他人诧异的视线。
“主殿还是不舒服吗……一期殿明明是个温柔的人啊。”曾经和一期在丰臣家共事的三日月眉头一皱，看着无有点担心。
和一期一样作为皇室御物的莺丸也看着主位上的无：“主殿要是还是不舒服的话，要不要喝点热茶？”
就连一直搞事的鹤丸也认真了起来，严肃的看向主位：“一期，这样可不对啊，你不是被称为温柔的王子吗？”
粟田口的小短刀们也纷纷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兄长：“一期尼居然没有好好对主殿？”、“一期尼你怎么能不对大将温柔一点啊？”“一期哥要和主人道歉啊！”
“…………”
原本准备拿筷子再吃一点的无猛地抬头，环视周围坐着的刀剑们：“你们在说什么？我就是感觉自己的意识受到了打击，和一期温不温柔有什么关系？”
“呃，我们……觉得一期殿作为一个温柔的近侍，应该安慰安慰不舒服的您。”在尴尬的冷场之后，本丸慈母烛台切强势救场，顺带捂住了旁边还想说什么的鹤丸的嘴。
无看着属下们神态各异的脸，无语道：“那你们，为什么都盯着我的肚子？”
等等，盯着肚子？
联想到昨天发生的事，就算再傻的人都该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谁都不要跟过来！特别是吉光你！！”
捂着通红的脸摔门而出，无觉得自己快要炸掉了。
＃我发现全本丸都知道我们开了车＃
＃为什么连看着可爱的小正太们都懂得那么多啊！＃
＃原来短刀才是真正的老司机？！＃
作者有话说第5章 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