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大骗子与小撒谎精（第二部）》十月的秋明菊

72、伦敦·Rumor

　　七十二

　　枪在两人间划出弧线，停在Gin的脚下。Gin没有拾起，他大衣中的对讲机突然传来一阵嘈杂，有人报告说在52层发现了赤井秀一。现在他们被空中泳池外的密码锁拦下，调度解卝码卝器会耽误一些时间。

　　Gin“啧”了一声，不耐烦地命令道：

　　“解卝码卝器没用——用炸卝弹炸开。”

　　“但是——”

　　“少废话。”

　　他狠狠地掐掉了通讯，眼神阴霾地扫了艾格尼斯一眼。艾格尼斯一挑眉，脸色变得不悦。她戴着通讯耳机，Gin自然知道她和赤井背后都有帮手。既然密码能被远程修改，解卝码卝器就是一团废铁。赤井那边的帮手随时可以修改密码，解卝码卝器又得重新识读。如此往复，密码永远解不开。不过很多人都一时反应不过来。没有人在旁点醒，用解卝码卝器识读到天荒地老的例子不计其数。

　　所以艾格尼斯不太高兴。

　　“你不护着埃维莉娜也就算了，现在还要去炸救她的人？”

　　Gin阴着脸不言语，没有要收回命令的意思。艾格尼斯冷冷地看了他几秒，然后朝耳机对面说：

　　“玛丽小姐，Gin派了人要炸掉空中泳池的大门，请联络一下那位还在忙着拆炸卝弹的公卝安先生——”

　　忽然一声哭泣从不远处传来，艾格尼斯一怔。哭声断断续续，回荡在静寂的办公区域中。

　　是孩子的哭声。

　　怎么会有孩子？

　　她的身体比思维更快，立即伏下卝身。如她所料Gin已经扣动了扳机，子弹贴着办公桌上沿从她头顶擦过。被枪声惊吓，孩子惊恐地大哭，哭声愈发清晰。艾格尼斯能分辨出声音的来源是靠近用餐区域的一排办公隔间中，但具体是哪个隔间无法确定。

　　“玛丽小姐，有个孩子，在最东边的那排隔间。将她的位置发给我。”

　　她进入这片办公区域时的确没有时间全场检卝查。在这里加班的都是能对自己负责的成年人，先前已有火警疏散，她不认为有人会留下。她无法解释这里为何会有一个孩子，但那哭声无疑让她的计划近乎崩盘——Gin知道有别人在场的情况下她不会引爆卝炸卝弹，更何况那还是个孩子。刚才若不是她反应快提前闪避，Gin现在可能已经一枪打残她的惯用手了。

　　对，他目前还不会要她性命。艾格尼斯知道Gin的怒气是真的，但要干掉她那话是假的。她为了保命很早就将组织的许多机卝密上传了私人云服卝务器，一旦遭遇不测未能按时登录，所有资料会发送给数十个国卝家的安全部门和重要媒体。这事她当然不会透露给Gin，但Gin了解她是怎样的人。她手上有多少能危及组织的情报，不言自明。

　　但Gin不对她下杀手不等于会任她逃跑。艾格尼斯充分相信Gin的业务能力——他抓到她后会让她生不如死，直至她将服卝务器的登录信息交待出来。到那时他会干干脆脆杀了她，不带犹豫的。

　　她伏身躲藏的办公桌并不隐蔽，Gin的脚步逐渐逼近。玛丽很快通过摄卝像卝头找到了孩子的位置，回复道：

　　“从窗边数第三个隔间。你不要逞强，让务武来。”

　　“知道了。”

　　艾格尼斯不会和Gin正面杠，这太愚蠢了。她抽卝出从务武那借来的备用枪，无声地转移到另一张办公桌后与Gin拉开距离。断电后的办公区域桌椅隔间暗影重重，影影绰绰间两人都相互看不清晰，全靠听觉。艾格尼斯尽力往哭声的方向移动，结果在穿过一条走廊时后脚刚离地几发子弹就擦过她的身侧。她有些狼狈地滚到一面隔墙后，手臂被子弹划过，清晰的痛感让她咬了咬牙。身后不远Gin的脚步声又一次撞入她的耳膜，艾格尼斯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Gin预料到她会循着孩子的声音行动，根据她的路线封堵她并不难。

　　“你做人有点基本的同情心行么？那是个孩子。”

　　自己的位置已经暴卝露，艾格尼斯索性朝Gin喊：

　　“积点德——我带上孩子就走，保证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实际上任何一张办公桌下方都没有炸卝弹，这事纯粹是她胡诌，为的是拖住Gin。她将唯一的手雷和为数不多的炸卝药都放在了距离两人较远的用餐区域。手雷的火帽系了钓鱼线，钓鱼线牵拉引爆手雷后能引燃炸卝药。用餐区域和办公区域之间隔着厚重的防火门，炸卝药量不多不至于直接炸翻整层楼，但造成的干扰能让她趁乱逃脱。

　　但现在艾格尼斯想逃也不能引爆卝炸卝弹。孩子躲藏的位置离用餐区域很近，爆卝炸后孩子也无法自己避险。她想要趁爆卝炸逃走，首先要确保孩子不会被波及才行。而她和Gin谈同情心和积德等于明晃晃的嘲讽，因为这些事绝不在Gin的考量中。他没直接去劫持孩子威胁她，大概只是因为干这种事太掉价。

　　后方传来一声冷笑，是Gin在反讽她的被动。

　　“你就是个让我不该对孩子有同情心的例子。”

　　艾格尼斯冷哼一声，伸手从办公桌面抓了盒图钉往旁侧一扔。图钉摔在地面一片重响，Gin的枪口移开的一瞬她探出半个身卝子偷袭，几声枪响后她不得不缩回隔墙后。她一连几枪瞄准的是Gin的左肩，但被Gin侧身避过了，还反被Gin打伤了右肩。她忍痛按卝压住伤口，肩部以下手指麻木枪差些握不稳。

　　“坏习惯。”

　　疼痛引起的耳鸣中她听到Gin淡淡的评价，她没好气地回敬了一句：

　　“你不提这个没人当你哑巴。”

　　她持枪有拇指下弯的坏习惯，会造成握枪过紧，连续射击时频率降低。这种错误的持枪方式是埃维莉娜教给她的。直至有一次在射击场时Gin沉默将她的拇指掰直，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握枪姿卝势有问题。习惯使然她一直改不过来，第一枪和第二枪之间总会慢半拍。

　　这次若真被这个习惯害死，就让埃维莉娜哭去吧。

　　她深吸了几口气压下枪战后飙升的肾上腺素，撑起身卝子，借着挡板的阴影又绕去了另一排隔间。此时她已尽可能地靠近了落地窗，避去紧随其后的几发子弹后她躲进最近的一个隔间。很快Gin转过拐角，停在隔间和落地窗之间的走廊中。

　　“出来。”

　　“你过来。”

　　两人同时换了弹匣，艾格尼斯要求得理直气壮。Gin沉默了一会，然后给了她身后的隔板几枪。

　　“出来。”

　　“动不了，出卝血很多。”

　　“你的谎话编得越来越不像话。”

　　“我死了对你没好处。你现在过来扶我一把送我去医院输点血还有救。”

　　艾格尼斯已经用绷带简单包扎好了肩膀，割绷带的小刀也没收起。刚才的一枪伤到了筋骨但出卝血量不大，没她说得那么严重，但她必须引卝诱Gin向前几步。Gin已站在了落地窗前，但身形隐在光影交错的暗处一侧。不是狙击的死角，但务武还没动手说明的确是光线不够。

　　于是她将枪卸去子弹，放在地上，一把推至走廊，示意Gin她手上已没有武卝器。

　　Gin却轻蔑地戳卝穿她：

　　“你手上还有刀。”

　　“你究竟是多怕我偷袭你？你行不行啊？”

　　艾格尼斯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她过去套路过赤井秀一许多次，也有自信继续套路他；但撞上Gin她实在是无奈，困境中引人近身然后用刀具突袭还是他教的。她此时也不能主动出去。一离开挡板Gin绝对会让她挨子弹，不伤要害也会一枪将她打瘸让她失去行动能力。

　　豁出去了。

　　艾格尼斯咬咬唇。

　　“组织里那个我们都很讨厌的传言，你还记得吧？”

　　她一不做二不休，愤愤地说道：

　　“说出来你别太惊讶——那个传言是真的。你现在赶紧给我过来，我快不行了。”

　　tbc

　　小艾握枪拇指下弯的坏习惯和她用□□M92F不是我乱写，是早就写过的，四年前第一部时就写了。

　　每次填几年前的伏笔都觉得自己在交待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