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伦敦·Mar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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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
被火警惊动的人流涌至一楼时，艾格尼斯一头扎入人群，鱼目混珠便挤到了货梯门口。既然是假火警，电梯可以正常使用，只是没人使用罢了。她进电梯按了20层的按钮后，终于有被堵在一楼的组织成员发现了她，在嘈杂的人声中相互喊话说赶紧跟上之类的。见他们还是英国分部的熟面孔，她微笑着摆摆手打招呼，在他们奔至电梯前时门恰好阖上。
如今楼内混乱，组织的人顺着安全楼梯自然是追不上她的。但她不能在电梯中待太久，一旦其它楼层的组织成员收到了联络去按停电梯，她只能束手就擒。当然在这之前她已经很快从手机通讯录中找到了刚才几个熟面孔的邮箱，熟练地一人发送了一张照片。这是她这些年在伦敦搜集情报时抓到的他们的把柄，意思是别轻举妄动，否则会公开这些照片让他们陷入麻烦。
此时电梯已升上5层，她攀上了电梯顶。离开了隔绝信号的铁盒子后，她主动联络了务武确认情况。
“我进来了。你到位了吗？”
“还没。对面有两个人，我不能贸然行动。你一个人，也多长个心眼，我答应了我儿子不能让你有事。”
耳机对面的务武声音很低，像是还在埋伏，等待时机。
“你放心吧。我在组织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
如她所料另一架电梯也升了上来，里面是想要用电梯追上她的组织成员。她轻手轻脚转移到了这另一架电梯的顶部，还不忘将刚删光资料只开了定位的手机留在了先前的位置。
她说话算话很讲信誉，定位开着就不会关，毕竟说好了让Gin来找她。不过将手机藏在电梯的天花板的确有些缺德，Gin若没有察觉异常，搞不好会被引着楼上楼下反复跑。
脑海中一个黑衣银发的阴郁小人上上下下的场景让她忍不住嘴角微勾。下方的动静显示电梯厢内的人已在10层下了电梯，见时机刚好艾格尼斯揭开挡板落回电梯内，随手多按了几层楼的按钮迷惑追击她的人，自己在11层下了电梯。碎片大厦的2层至28层是出租给企业的办公区域，疏散后只剩成排的办公桌和隔间。文件凌乱地散落在地，唯一的动静是还在工作吐纸的复印机。
“搞定了，现在在新闻大厦的是我。”
务武的声音再度传来，这次轻松又欢快。艾格尼斯没问他用了什么方式，总之摆平了Chianti和Korn便好。碎片大厦西北侧的的新闻大厦有17层，是附近首选的狙击点。如今她在11层北翼，整面墙都是落地玻璃。只要站在靠外的位置，在新闻大厦楼顶的务武便能很好地掩护她。也多亏赤井留下了变装成冲矢昴时用的变声器，此时务武能模仿Chianti和Korn的声音，一时半会Gin察觉不了狙击镜后已换了人。
“我也到11层北翼了。”
“嘿，到窗边晃晃，我确认一下视角。”
“没时间了，随机应变吧。”
艾格尼斯知道自己将手机放在电梯天花板的小伎俩Gin很快就能看穿，拖延不了太多时间。她往办公区域末端配备的餐饮区走去时，已掏出了C4炸弹、手雷和一卷钓鱼线。在她简单检查了餐饮区的两道防火门后，务武又耐不住寂寞找她聊天了：
“你手上是有Gin的黑料什么的，可以当场威胁他？”
“Gin没有黑料，也没有把柄。除了睡了Vermouth，然而Boss并不介意。”
务武一边调试狙击枪，一边苦笑。
“你还真不怕死啊。”
“我怕。如果不是我狙击技术不好，我们两个就换过来了。”
几分钟前在车内艾格尼斯挂掉电话后便说了这个计划，两人却因为任务分配差些吵起来。艾格尼斯说她去拖延Gin，务武坚决不让，让她去狙击。最后艾格尼斯不得不承认自己很久没狙击了Gin教的都忘光了，现在可能200码的距离都会出差错。务武震惊之余，只好接受了这个分工。
艾格尼斯也不是有勇无谋、过于自大的人。她的目的只是给赤井和埃维莉娜争取时间，拖不过就跑。受伤可能难免，但不至于搭上性命。至于搞死Gin，难度太高，她清楚自己几分几两。
“情况不妙我会将他引到窗边，你一枪打残他好了。”
“真这么狠啊？”
“不是他残就是我残，我选他残。”
艾格尼斯深知Gin不会手下留情，她也不打算讲什么情面，即使平心而论他一直以来还算照顾她。
对面的务武叹了口气。
“不如直接告诉他真相？至少能动摇一下他——”
艾格尼斯此时已将C4炸弹装在了厨房的最里侧，咬着钓鱼线正拆封手雷。听到务武的提议，她微微皱眉，不赞同。
“埃维莉娜不想让他知道。她爱演，就让她演下去。秘密若从我这捅了出去，她会不高兴的。”
她从前不太理解，为什么埃维莉娜非要Gin爱上她不可，无所不用其极。但又同时去勾引别的男人，看上去不像是爱着Gin，至少不是正常的爱情。现在她大概明白了——那本质上不是纯粹的爱情，混杂了血缘导致的别的情感，就像埃维莉娜对她一般。她认为自己的姐姐理应爱她，她也爱她的姐姐；无论通过什么方式，她都想表达爱意，占有爱意。她不是不忠。她只是分不清爱与爱之间的区别，她只学会了照单全收和全部占有。
务武沉默了会，然后忽然澄清。
“他们两个的事不要怪我——我是绝对不同意的。”
艾格尼斯知道务武是担心她又不分青红皂白地将锅往他头上扣。
“我知道是埃维莉娜先干的坏事。你提前察觉了也拦不住。”
耳机中忽然响起新的信号接入的提示音，很快对面传来轻轻的咳嗽声。
“我是那个孩子找来帮忙的。”
冷静的女声传来，却掩盖不住孩童的声线。艾格尼斯没认出这个声音，第一感觉是和志保很相像。对方应是是孩子的样貌，为人处世却格外成熟。方才柯南向她保证，很快会找到一个能力足够的人远程协助她和务武，她也没去深究工藤新一不知有多广的人脉。如今对面是何方神圣她不知道，但直觉是另一个服用了Apoptoxin4869的......谁？
“啊，你好——”
“我确认一下，赤井秀一那混小子还没死是么？”
结果对方第一个发问语气就冷到极点。
混小子？
艾格尼斯的心忽然提到嗓子眼，手一抖没稳住钓鱼线，险些扯开了手雷拉环。
赤井很久以前同她提到过，自己的母亲也被喂了Apoptoxin4869变小了。
她不是迟钝的人。这世界上谁会用这种语气骂赤井混小子啊？
“伯母......玛丽小姐您好。是的，他是假死。”
她没多想，直接就将赤井卖了。对面很响地“啧”了一声。
而务武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吱声了，自从玛丽接入频道后。艾格尼斯嗅到空气中满满的心虚的气味。
“然后......”
她觉得此时不爆料更待何时。这两父子一起骗玛丽小姐，很过分，必须要吃些苦头。
“您的丈夫也是假死。他现在也在这个频道上。”
玛丽冷笑一声。憋了许久的务武发出哀嚎。
“小艾你不带这样卖我的！”
“赤井务武你很厉害啊。”
“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隐瞒的！”
“假死还有不小心？”
考虑到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也有别人在场，玛丽没有继续争执下去，只是冷漠地甩来一句：
“没死就争取好好活着。真纯还从来没见过你。”
“我我我我一定回来见你玛丽糖！也带小艾回来见你！她是个很可爱的女孩，我们大儿子出息了。就是年龄有些小，但不要紧吧——”
“闭嘴。”
艾格尼斯和玛丽同时说道，然后玛丽单方面掐断了务武的联络。两人都觉得耳朵被务武吵得嗡嗡响。
“抱歉，孩子，家事让你见笑了。”
“不、不要紧......”
此时艾格尼斯已拉好了最后一根钓鱼线，抹了把额头忙出的汗。
“那个银色长发的男人到11层了。”
玛丽熟练地用最简短的语句传递着从监控中获取的有效信息。
“他只配了两把手枪，没有带别的武器。”
“嗯。拜托玛丽小姐，他进门后将办公区域的密码锁锁上。”
艾格尼斯在近窗的一排办公桌后坐下，抽出她的□□打开保险栓。一片寂静中，上膛的声音格外清脆。
“如此你们两个都不出去了。孩子，你真要这样做？”
“请放心，我留了后路。”
她摸口袋确认了一下，方才下车时拔下的遥控车钥匙还在。
“请帮我熄灯，留着密码锁通电就够了。”
作者有话说第68章 伦敦·Ma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