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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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爸爸亲吻了我的脸颊，胡茬扎着痒痒的，那应该很晚了，所以他在我耳边悄悄说了什么，我是一个字都没听清楚。
然后，我房间里的灯熄灭了。
再然后，他再也没有回来。
再再然后，妈妈疯了，一个周后人们在香江看见她，并打捞起了她的尸体。
那么后来呢？后来我被送到了老头子的庄园，做了老头子的孩子。我在那里长大，理所当然帮老头子处理生意上的问题。
我叫应常乐，是卫御的弟弟，是他的军师，也是他的挚友。
“沙沙”摇曳的光影透过树叶间的缝隙落在我的脸上，也将我拽回了现实。
满山密密麻麻的墓碑像是一个个铭牌记录着不被人记住的，被人记住的人生，我点了根烟靠着树注视着不远处卫御还在跟老头子的碑唠叨些什么，老头子下葬的天气是个好天气，不过参加葬礼的人是不是都有如天气一般的好心情我就不知道了。
葬礼勾心斗角的过程我不想谈起，每个凑过来的人都是因为自身的利益，而每个在远处观望的人，我也好，卫御的妈妈也好，其余的老一辈也好，不管是否与老头子有过节，或是受其恩惠，都只能缅怀他，像敬仰一个英雄一样敬仰一个时代。卫妈妈葬礼结束后就离开了，她年轻时像是狂风暴雨般为爱情痴狂，上年纪了就像是一阵风去追寻虚无缥缈的梦想，连卫御都留不住她，所以我也只是象征性的挽留了一下就放她离开了。
来参加葬礼的人先后都走了，开始肃穆沉寂的氛围也好像随之消失，我享受着黄昏将近时的阳光，暖洋洋的。
不知什么时候，天色渐浑。一抬起头就看见卫御朝我走来，八成是讲完了，“完了？”
“嗯。”
个老头子沟通完的他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我怀疑是黄昏的阳光造成的，他看我的眼神像是我喜欢的蜂蜜芝士蛋糕一样柔软。
“那我就回去了！”
我懒散的伸了个懒腰，打算回去补个眠，毕竟为了整个葬礼我昨晚可是彻夜通宵。
“一起去吃饭吧，今天忙了一天，我请你去。”
我愣了一下，然后不以为意的说：“行啊。”
卫御和我都不是喜欢带一堆手下乱跑的人，说去吃一顿，也不过是去船上海上餐厅，还是自家开的。
老板知道我们的喜好，特意留了艘中型艇给我们。
喝酒，吃饭，抽烟，大概就是我们一起的全部。我们说说笑笑的谈起小时候，有时候想想可能是因为我和卫御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长到贯穿我的人生，所以我记忆中的每一刻都好像离不开他。
其实只是错觉而已，我侧头，微凉的凉风让我昏昏沉沉的神经清醒了些。
卫御和我靠得很近，他的手环住我的肩膀，着喝着就哽咽了，垂头丧气的搂着我哭，“他走了……老头子是真的走了……”
我不知如何安慰他，自老头子去世到现在，我一滴眼泪都没掉，追根究底我还是……恨老头子的吧？恨他夺走了我的父母，恨我的人生只能追随父亲的道路，恨着这个身为军师的自己双手染满血腥。
“你爱我吗？”
卫御突然这么问我了。
我抬起头，被酒精和烟草麻痹神经的大脑只是反射性迫使我露出茫然的神情，啤酒不会醉人，烟草不是鸦片，它们只是那一瞬间让我失去了自身的控制权而已。卫御脸上的神情那么的笃定，就好像我无从反驳，甚至于他注视我的眼睛都像是波光粼粼的香江，让我连开玩笑的权利都剥夺。
我拿起啤酒瓶，对着嘴灌了一口，冰镇的啤酒扑灭了我的迷茫，唤回个不知道是不是理智的东西：“是啊。”我没有反驳，因为我的确无从反驳。
“我爱过你。”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甚至可以笑着把曾经的感情当做玩笑一般说出来，“啧啧，当你第一次剥削我的时候就没爱了嘛。”
“常乐……”
他突然用力的把头侧过来，直接吻到我嘴唇上。
原谅我此刻脑子一片空白。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又松开了我，跑到船舷旁，当着香江，似有其事的在江风中突然大吼，“应常乐！我爱你！我爱你！！”
我震惊的看着他的行为，连制止都忘记了。
——本来只是酒醉的玩笑不是吗？我在问自己，难道不是这样吗？就像是朋友之间的玩笑……酒精上头发酒疯也很正常吧。
可是他看着我啊……在那双深邃的黑眸下一切言语都不过是徒劳的挣扎，我低下了头，双手颤抖着捂住脸……只是玩笑而已。
我安慰自己，只是个朋友之间的玩笑而已。
“常乐……”
一双滚烫的手盖住我的手。
卫御哑着嗓子，“常乐……我终于说出来了……”
他轻而易举的将我紧固在脸上的手指扒开，我咬紧牙关，卫御单膝跪在我面前的甲板上，他注视着我，像是滚烫翻滚的岩浆。
我给了一拳头，直勾勾的打在他的脸上。
他被我打了出去，我憎恶他这样的眼神，让我心神都不安的神情，“艹，卫御你TM别恶心我！开什么玩笑！？”
“嘶……”他捂着脸，也怒了，“应常乐！去你的恶心去你的玩笑！！我是在开玩笑吗？我等这天等了十五年！”
“……”我愣了一下，然而下一刻就毫不犹豫的骂回去，“老头子才走！你任性也要有个限度！艹！卫御你是脑子被车撞了吗！？”
“就是因为老头子走了！！”
他大声的吼道，在我的映像中，这是卫御第一次对我发那么大的火。
一时间只剩下沉默，卫御扶着船舷站起来，他右眼眼眶那块都青了，语气苦涩：“你以为我有几个十五年再等下去？”
说着他看向我，“还是说？要等我百年之后才能告诉你我爱你？”
我的确安着把这个秘密藏一辈子的心，可卫御呢？明明抱着一样的心情，他却选择了和我截然不同的路。我突然哑口无言，最惨不是暗恋对象不爱你，而是他爱你你却连承认你爱他的勇气都没有。
到底，我只是不敢面对这段感情……的懦夫。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二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