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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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完会，姜振业刚走出门，被姜振廷叫住了，他跟着大哥走进了总裁办公室。
一关上门，姜振廷就厉声质问他：“昨晚跟谁在一起？”
他不想告诉他，只敷衍说：“一个朋友。”
姜振廷盯着他看了几秒，脸色阴沉的吓人，“是舒妍对不对？你在跟她交往？”
姜振业知道瞒不过去了，索性两手一摊，大方承认，“是又怎样？”
“以后离她远点，她不适合你。”姜振廷坐到办公桌前，习惯性的摸出烟盒，在身上搜着打火机。
姜振业以为他在开玩笑，嬉笑着凑到跟前：“哥，你现在怎么管起我谈恋爱了？我以前那么多女人也没见你说过。”
“你跟其他人我不管，只有她，不行。”
他口气霸道，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振业不解的皱眉，“为什么？就因为她是你前女友吗？”
他扫了弟弟一眼，淡淡道，“和那没关系，她和我们姜家有太多恩怨，她接近你只是想利用你。”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再说了，她根本就没有主动接近我，是我缠着她的。”
振业的倔脾气一上来，说话更口没遮拦，“就算要利用，她为何不干脆利用大哥你呢？你为了她受伤入院，气走乔惠欣，她想要利用你岂不是更容易？是不是因为她拒绝了你，所以你就不允许我和她交往？”
姜振廷手中的烟盒瞬间被捏扁，脸色也渐渐由白变青，他并没有发作出来，只是盯着弟弟那张顽劣的脸，压抑着情绪，“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要任性。”
“就因为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姜振廷的眼里冒着寒光，他冷笑一声，“那你就试试？”
姜振业固执的转身离开，还没走出门外，他就摸出手机给舒妍打电话，故意抬高了音量：“晚上几点下班？我去接你。”
舒妍正在办公室盯盘，桌上两台电脑屏幕上花花绿绿的跳动着一串串数字。
落地窗外，几缕阳光直射进房间，照在桌前一束火红的玫瑰上，映的她的脸也红彤彤的。
舒妍其实并不喜欢这种充满喜气的大红色，起初她对红色甚至心存恐惧，那总能令她联想到倒在血泊中的父亲。
西方人害怕红色，作为一个背负着家仇血债的叛逆女人，她也感同身受。
后来她斯坦福毕业，初闯华尔街就遇到一波小股灾，在那波暴跌中她和姚志彬幸运的遇到高人指点，共同做空期指大赚了一笔，有了他们自己的Recollected City Venture Capital，渐渐的她便能坦然的面对和接受这些。
对她来说，资本市场里无论是红色还是绿色，都酝酿着无限的财富机会，而只要有了财富，她便有了与人抗衡的力量。
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当她看到满屏的大红之中，明舒股价就像万花丛中冒出的一抹绿叶，她的心情都是暖洋洋的。
明舒股份今天又是大涨，连续几天的拉涨，俨然让它成为了近期市场中一枚耀眼的明星。
然而今天她的心情没有想象中那么兴奋，她心不在焉的听着姜振业的电话，敷衍了一番，眼睛始终盯着屏幕上跳动的价格，握笔的手不停的转着，笔在指尖飞速旋转，缓解着她的紧张和不安。
姜振廷要抛售明舒的股份？
他究竟唱的是哪出戏？
他就不怕失去明舒的绝对控制权？
从昨晚把醉酒的姜振业送回家后，舒妍就一直在琢磨着这个问题，琢磨的她一夜都没有睡好。
直到这一刻，听到他说刚刚和大哥吵了一架，她突然敏感的意识到，姜振廷对她早有防备了，也许他就等着她这条鱼儿上钩也说不定。
舒妍赶紧拨通了姚志彬的内线电话……
下午收盘后，两名合伙人姚志彬和孙晗敲门进来的时候，舒妍正在给祝鹏程打电话。
舒妍示意他们先坐下，继续讲着电话，“祝伯伯，我们必须提前行动了，明天收盘前要把所有股票清仓……对，不要太明显，汉轩那边今天已经操作了……好，那就这样说，最迟明天晚上就公布消息……”
她刚放下电话，孙晗面露不解的神色，“怎么？要抛股票了？”
舒妍说：“今天我们已经在出货了。”
孙晗还是不明白，“就这样放弃了？我这边好不容易联络上几个明舒的小股东，正打算回购他们手中的股份呢。”
“不是放弃，只是暂缓。”舒妍朝姚志彬递了个眼色。
姚志彬手里正拿着一份文件，他递给孙晗，“看看这个。”
孙晗接过文件翻了几页，是一份美国民间科研机构出具的全英文的专业检测报告，里面充斥着大量术语名词，不过难不倒他这个理工科海归博士。
大致看懂了内容，他恍然大悟，“这份报告的内容是说明某种食品添加剂与普通塑料制品之间经过长时间化学反应，可能生成一种致癌物质DEHP。难道……明舒饮料里就包含了这种成分？”
舒妍点头，“对，这是我委托斯坦福的一位校友帮忙出具的报告，如果曝光到媒体，你们觉得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孙晗眉一皱说：“如果曝光，对明舒肯定打击很大，但是，会不会牵涉到市面上其他的饮料品牌，譬如鹏程？”
舒妍从桌上拿出两份文件，肯定的回答：“不会，因为这种添加剂目前只有明舒的蜜语果茶中添加，你看这个，这是我从明舒内部一位董事那里得到的蜜语添加剂成分表。”
她又抽出下面一份文件摊开，“这是明舒使用的包装材料成分。本来蜜语果茶过去一直采用高档塑料制品包装，这种塑料制品可以耐受高温，反复使用，但成本较高。近半年来，明舒销售业绩下降，为了节省成本，他们开始改良饮料包装，使用了普通塑料包装。”
“普通塑料不能重复使用，并且有较大的概率会与果茶中的这种添加剂发生化学反应。我在纽约管理基金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曾研究过化工类上市公司，对这些略有了解，拿不到蜜语果茶的配方，我突然就想到为什么不在包装上做做文章。所以我就找了一位搞科研的师兄帮忙进行成分检测。”
“他做了很多组实验进行比对，然后告诉我，在特定的环境下可能会产生致癌物质，譬如温度、湿度、包装储存时间等等满足条件。我要求他把这个结论做成报告发给我，虽然报告并没有完全确认这个结果，但我相信大多数不明真相的消费者看到这个报告的第一反应会是，排斥所有明舒的饮料，直到真相被澄清。”
孙晗略一思考又问道，“我们的目的不是为了收购明舒饮料吗？”
舒妍说：“当然要收购，可是以我们的资金实力，想拿到足够的筹码没那么容易。”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曝光，明舒的品牌有可能就被搞砸了，到时我们还去收购有什么意义？”
不等舒妍回答，姚志彬就在一旁补充：“我觉得不会，一来报告不权威，说的很含糊，就算没有这种果茶添加剂，普通塑料制品在高温或者长时间的使用后，都有可能会产生不好的物质；二来曝光后，明振集团肯定奋起反击，到时他们会邀请真正权威性的科研检测机构对明舒产品成分进行检测，还明舒一个清白。所以明舒品牌仍具备投资价值，而那个时候股价已经跌到低位，中小股东们可能还在恐慌性抛售，我们可以趁机以很低的价格再购回，我觉得舒妍这一招釜底抽薪实在是妙不可言。”
“这样倒确实是个好方法。”孙晗想了想，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舒妍却微微蹙眉，看向窗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姚志彬察觉出不对，他问道，“小妍，你还在担忧什么？”
她叹气：“我原本以为姜振廷发现汉轩和鹏程买入明舒的股票后，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回购明舒的股票，但是我想错了，他不仅没有任何反抗，反而还要减持个人的股份，这不像是反收购的行为。”
姚志彬一惊，“难道明振打算放弃明舒？”
“应该不会。”舒妍摇摇头，“虽然明舒只是明振旗下控股的一个子公司，但却是集团战略发展中的重要一环，是姜家当年费尽心机抢回来的产业，姜明远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那会不会他们明里减持，暗中却像我们一样通过其他途径增持呢？”孙晗插话。
舒妍说：“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我才会把计划提前，我知道，姜振廷没有那么简单的。”
姚志彬安慰她，“别太紧张，至少这一笔交易我们赚了，汉轩的宋总这次也缓了口气，他一定会不遗余力的支持我们的。”
商议完事情，孙晗和姚志彬一起离开，走出办公室，姚志彬想起什么又折了回去。
舒妍正在手机上发信息，姚志彬仿佛一眼就看穿了她，问道：“在给姜振业发信息？”
舒妍低低的嗯了一声。
姚志彬张了张口，迟疑片刻说道，“小妍，姜振业是有名的花花公子，我还是不太放心你和他单独去澳门。”
舒妍看着他没说话，眼眸亮晶晶的，有种复杂的情绪在其中。
“算了。”他叹了口气，转过身去，“我应该相信你的能力，是我想太多了，你自己多加小心。”
舒妍抿抿唇，走上前来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胳膊，“师兄，我知道你为我好，放心吧，我有准备，姜振业不能把我怎样，何况还有他那位大哥盯着呢。”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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