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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受伤 ...

  •   ((时在风在桌前给小动物们造船。它们前天在家里看电视,看到有人在湖面划船,于是晚上时在风刚踏进家门,几个小家伙就挤到他面前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他,恳求他给它们做一“个”船,不用太大,不要海上面漂的那种,因为别墅里面没有海,做了也漂不起来,只要那种能在湖里面漂起来的。
      当时的情形是:他站在门口一手提着包,一手插在裤兜里;胖妞直立起身体站在他右脚前,双手合十,闪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他;肥仔趴在他左脚上,抬头尽力睁大眼睛哀怨地看着他;辣椒和花椒一个站一边,用前脚扯着他的两条裤腿恳求地看着他;俏俏直立在前面热切地看着他;在他一愣神的功夫,两只落后的乌龟以最快的速度赶上,一边一只,费力地攀上他的鞋口,期待地看着他。
      他低头扫它们一眼,幽幽地说:“还有这种船?”他想装傻蒙混过关,但是事不如愿。
      他的话音还没落,站在沙发旁茶几上的豆腐就说:“有,我把频道和播出时间都记下来了,你可以自己去看。”
      因为这句话他让豆腐把昨天刚打扫了的厨房又打扫了一遍,中途还鸡蛋里挑骨头地进去点评了一番。
      船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晚上加个班,明天就可以下水了。
      “把那块木头给我。”时在风使唤围着看戏的两只兔子。
      肥仔把一边的小木块递给他。
      “钳子给我。”
      离得近的胖妞走过去用双手捧桌上的钳子,第一次没拿起来,使出更大的劲,还是没拿起来。它用无辜的小眼神看向时在风,说:“它被粘在桌子上面了,拿不起来。”
      时在风伸手过去拿起钳子。
      “咦,它刚才不是粘在桌子上面了吗?现在怎么又没有了?”胖妞说。
      “是你力气太小了拿不动。”花椒说。
      “时在风,老黑怎么还不回来啊?”辣椒看着窗外焦急地问。
      今天夜里,隔壁山顶方向出现一道持续的白强光,小动物们好奇,就嚷着要老黑过去看个明白,老黑表面上极不情愿地答应了,但心里也很好奇。
      “已经去了好久了,还不回来。”老黑走后辣椒就一直在窗台上来回踱步,“是不是外面太黑,老黑迷路了?”
      “它没去多久啊,船都还没有做完,对不对,肥仔?”胖妞说。
      “嗯。”肥仔随口答道。
      “它要等船做好了才回来吗?船什么时候做好?”辣椒问时在风。
      “明天就可以做好了呀。”胖妞说,“明天都可以下水了,不做好怎么下水。”
      “还要等到明天啊?”辣椒惊讶地问。
      “不用等它了,你们该玩的就玩,该睡的就睡。”时在风看向沙发上的豆腐,“该打扫卫生的打扫卫生。”
      “卫生已经打扫好了。”豆腐赶紧说。
      时在风瞪它一眼,它的事是办好了,自己还得加班加点。“它办事一向不靠谱,说不定就睡在路上了,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去吧。”时在风说。
      “我们想看着你做船,还不想睡。”胖妞说。
      辣椒趴在窗户上又张望了一会,花椒也爬上去凑热闹。突然“啪”一声,什么的东西撞到玻璃上。两只老鼠被吓得赶紧退到时在风身后,大家全都停下来转头看着窗外的动静。
      就在大家幻想外面会出现什么怪物时,老黑的声音传进来:“哎哟,谁把窗户关了?”原来是老黑回来走错了窗户,撞到玻璃上了。它在窗外摸索一阵,从另一扇开着的窗户飞进来,焦急地停在桌子上,没停稳,差点把马上就要完工的船打翻。“时在风,不好了,不好了。”它扑腾着翅膀火急火燎地说。
      “我很好,谢谢!”时在风扶住差点被打翻的船。
      “出事啦!”老黑说
      “你撞到玻璃上撞伤了?”时在风检查船的部件有没有松动。
      “没有,是那道光出事了,那道光在打鸟。”老黑看时在风一直抓不住重点着急地说。
      “光还可以打鸟?”辣椒惊讶地跳起来。这可是重大新闻,光竟然可以打鸟。它问完后发现自己站在灯光下面于是赶紧跳到时在风的影子里。
      其它小动物惊讶好奇又不知所措地看一眼满屋子的灯光。
      时在风面色凝重地看着它,等着它说下文。
      “我看到鸟飞到那道光里面就掉到了地上,已经有好多鸟受伤了。”
      大家看向时在风,时在风低头盯着桌面。过了一会,他抬头看一眼墙上的挂钟,十一点半。“老黑,你在前面带路。”时在风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走。
      老黑啪嗒一声快速飞了出去。
      “你去哪里?”俏俏问。
      “把手电筒带上。”麻婆说。
      “不用,我——”
      “把手电筒带上。”麻婆口气严厉。
      “妈妈,不用带也行,我们在晚上能看见东西,他也能看——”辣椒话没说完,就被麻婆瞪了回去。
      “快带上。”麻婆命令道。
      “带上吧。”其它小动物说。
      时在风无奈只好去抽屉里拿手电筒:“你们不用等我们回来,先睡吧,我跟老黑去去就回。”
      时在风走后大家都沉默下来。
      “妈妈,他们去那道光那里了吗?”花椒打破沉默。
      “那道光会打鸟,也会打时在风吗?”悄悄问。
      小动物们看向麻婆,等着她的回答。
      “不早了,都去睡觉吧。”麻婆没回答它的问题。
      “那束会打鸟的光会打时在风吗?”胖妞问。
      “好啦,好啦,大家都睡吧。时在风和老黑打怪兽去了,让他们去吧,我们在家里好好呆着,等着他们回来。”豆腐说。
      即使用最快的脚程还是用了近一个小时才到那束强光的光源处。光是一个立于山顶的强光探照灯发出的,探照灯周围被人为地开辟出一片平地,两个男的站在探照灯两边用树枝打被光吸引过去的鸟,另两个男的在旁边把跌落在地上的鸟拾起来放进麻袋里面,还有一个男的坐在一边抽烟,身旁放了满满两麻袋的东西。鸟到了晚上本来就呆滞,被强光吸引,直往探照灯上面扑,有的直接停到了他们的肩膀上,引来他们一阵喧笑。
      时在风站在树林里发出一串鸟鸣。
      “嘿嘿,听这声音又有一只大的要来了。阿正,你挑的这个地方真不错,今天晚上的收获很大啊,看来可以早点收工了。”探照灯旁的一个瘦高男说。
      “阿正是你叫的吗,要叫正哥。活还没干完就想着收工。”正在拾鸟的一个男的往他身上扔过去一只鸟,“你他娘的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触霉头。”
      “我说话关你什么事?干好你自己的,那后面还有那么多没捡到。”瘦高男放下挥舞的树枝说。
      “操,要你管。”那男的出口就要带脏话。
      “吵什么,没事干了吗?”坐在一边被称为阿正的吸烟男说。
      瘦高男瞪脏话男一眼,重新举起树枝准备打鸟,但是手停在半空下不去,因为没有鸟了。等了一会他问对面另一个打鸟的男的:“哎,怎么没鸟了?”
      “你他娘的话那么多,鸟都被你吓走了。”脏话男隔空答话。
      “这跟我说话有什么关系,你刚才说话更大声。”
      “是突然安静下来了。”探照灯另一边的男的说,这男的满身肌肉,一看就是练过的人。
      “你还想所有的鸟都像那些落到你肩膀上的一样傻啊,抓鸟都那么容易就好了。”另一个留了点胡茬的拾鸟的男的说。
      “不用那么傻,只要像你那样傻就够了。”肌肉男说。
      阿正看一眼探照灯,又抬头看向天空,猛抽一口烟。
      时在风从树林里走进人工砍伐出来的平地上。
      “谁啊?”最先看到他的是肌肉男。
      另外四个人也全都看过去,防备起来。
      “你是谁啊?”瘦高男转身问不远处的黑影。
      “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样做是犯法的吗?”时在风不咸不淡地说。
      “你他娘的,关你鸟事。”脏话男骂道,他很不喜欢被人威胁。
      “这句话形容得对,还真是关到鸟的事情了。”时在风轻笑着说。
      “少在这阴阳怪气的,有多远滚多远。”胡茬男说。
      “小兄弟,不要多管闲事,你走你的路当做没看见最好。”肌肉男说。
      “我就是为了这个来的怎么能当做没看见。”时在风轻扯着嘴角,“那样我就太不划算了。”
      “他娘的,我看你是找死来了吧。”脏话男说。
      “这句话放在你们身上比较恰当。”时在风说。
      “呦呵,口气倒不小。刚头,你的威胁没用,压不住啊。”瘦高男嘲笑地对脏话男说。
      脏话男气得面色通红,扔下手里的鸟,握着拳头往时在风那边走:“你他娘的,找死。”
      “刚子。”一直在一边抽烟的阿正突然说话。
      脏话男听见阿正叫他,停住脚步,把怒火往心里面压了压。
      “大家互不相识,我们也是没本事才到这里讨一口饭吃,想必小兄弟也不会为难我们。”阿正对刚子说,“收起你的臭脾气,不要惹事。”
      “正哥说的对。”瘦高男说。
      “小兄弟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也不会对这种事斤斤计较。”阿正这话是对时在风说的。
      时在风笑了笑:“抬举了,但可能让你失望了,我一直都是个小气的人,心里比较狭隘自私,从小就不知道什么通情理。”
      “他娘的,给脸不要脸。”刚子又想往时在风那边走。
      阿正把他拦住,对时在风说:“这些都无所谓。大家出门在外,讲究的是和气生财,大家能平平安安的最好。”
      “这么多鸟受伤,怎么能说是大家平安呢。”时在风说。
      “鸟是你家祖宗啊,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来看我们打鸟。”胡茬男说。
      “看你们打鸟我到还没那个闲情逸致,我只是过来帮它们。”
      “帮它们?哈哈,他果然是个鸟人,来帮自家兄弟了。”刚子大笑起来。其他几个人也跟着笑起来。
      “我们都是为了混口饭吃,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家都落得个自在不是更好。”
      “你们自在了,可这些鸟怎么自在?”
      “他娘的,我就说他是个鸟人。”刚子插话进来,对着时在风吐口唾沫,“跟他说这些有个屁用,对牛弹琴。”
      “想帮它们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阿正说。
      “本事倒也没什么,但是救它们的本事还是有的。”
      “哈哈,我们遇到这山上的山大王了,这小身板我好怕怕呀。”刚子学女声说,但是却东施效颦。
      “我们还是赶紧逃吧。”瘦高男跟着取笑说。
      “你们想走也行,但是必须把鸟留下,而且以后再也不能出现在这,不过要是不想走也可以。”
      几个人听了时在风的话更加轻蔑地笑起来。
      “口气到挺大。”
      “我们就带着这些畜生大摇大摆地走,看他能怎么样。”
      “不行,带这点怎么行,我们要把这山上的鸟弄绝他,看他怎么当鸟人。”
      “他娘的,说得对。”
      “那我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阿正说完让开刚子的路。
      刚子明白他的意思,握着拳头就往时在风冲过去,他早就想打他了。
      时在风站着不动,脑袋偏向一边躲过了一拳。刚子动作也快,拳脚不断往时在风身上砸去,都被时在风巧妙地避开了。肌肉男见刚子一直打不到时在风的痛处,扔掉手里的树枝走上去帮忙。不一会另两个人也围过去帮忙,阿正手里夹着烟站在旁边看着。
      时在风在他们四个之间对付地游刃有余,也不忙着反击,躲闪着就像在逗他们玩。四个人一直打不到时在风,恨得直咬牙,拳脚越发地用力。肌肉男捡起地上一根手臂粗的树枝往时在风头上劈过去,时在风抓住瘦高男的手往前面一拉,挡在自己面前,那一闷棍差点打在他头上,好在肌肉男收手快,棍子在他头顶停了下来。刚子骂一声没用,把瘦高男一脚踢开。阿正把烟头扔在地上,右脚踩上去狠狠地碾了几下,突然飞起一脚往时在风后背踢过去。时在风侧开身,用手挡开他的腿。阿正快速回身又是一拳往他胸口砸去,时在风又用手挡开。就在他用手挡开的一瞬,阿正另一只手突然出现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向时在风的腹部直刺过去,同时胡茬男的拳头也从右侧砸过来。时在风侧过身体,躲开匕首,抬起脚踢向胡茬男的拳头,往后退一步。
      时在风看一眼阿正手里的匕首,在探照灯光的照射下闪着寒光,衬得阿正的眼神都阴狠了几分。这个男的果然是一个狠角色,不但出手狠,还带了武器,自己不反击都不行了。
      刚子见阿正拿出了武器,也拿起随身带的砍柴刀,还递了一把给胡茬男。他把瘦高男一把推开,走到阿正身边。
      这次时在风主动出击,几招过后刚子和胡茬男的武器已经被他打掉两次,肌肉男手里的木棍好几次差点打到自己人身上,但阿正的攻势却未减。
      老黑站在树枝上看那么多人围攻时在风一个人,心里着急,对着天空大叫几声。不一会树林里飞出一群鸟加入到混战中,这些鸟不停地在他们头上盘旋,用爪子抓他们的头发,用嘴啄他们的脑袋。老黑飞到刚子头上,抓他的头发和脸。它觉得他话说得最多,应该是老大,擒贼先擒王,所以要先对付他。
      “他娘的,这些畜生,老子砍死你们。”刚子把手里的刀砍向乱飞的鸟。
      有了这些鸟的干扰,时在风应付起来更加轻松,胡茬男和肌肉男已经被他打倒在地,爬不起来了。
      瘦高男见自己的人处于下风,自己又插不进去手脚,看了一圈,机灵一动,走到探照灯后面把探照灯调转方向照向时在风。时在风伸出胳膊遮挡直射过来的强光,然后转身背对着光,但是眼睛还是被强光照到,出现短暂性失明。一些鸟也因为强光慌乱起来,因为它们刚才听时在风说过强光危险千万不能靠近。阿正抓住这个机会挥动匕首滑向时在风胸口。时在风听到匕首挥动的声音,闪向一边,匕首与他擦身而过。
      连续的几次攻击都被时在风躲过,眼睛也渐渐能视物,模糊中他看见一旁的老黑在空中扑腾翅膀,一把砍柴刀正向它劈过去,还听见老黑慌乱的喊叫声“哎呀,我的爪子缠在他的头发里啦。”
      时在风心急,出手去挡那把刀。强光探照灯一直跟着他,让他始终没法看清东西。阿正抓住时机挥动匕首刺向时在风腹部。时在风只觉腹部突然一痛,但也顾不上那么多,先夺了那把挥向老黑的刀,把刚子打倒在地。等他顾上自己,腹部的匕首又往里刺了几分。他抓住阿正的手,一脚踢过去。阿正因自己攻击得逞,一时得意以致大意,连带手里的匕首一起被踢飞出去。时在风又踢起地上的一块石头,踢向瘦高男。石头正中瘦高男的脑袋。瘦高男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时在风低头看向腹部,血已经渗了出来。他加快动作,把那几个人制服后在他们的行囊里找到绳索,把他们都捆起来,然后拿起其中一个人的手机报警,说有一伙人非法猎杀野生动物。时在风打完电话把手机随手扔在地上,这时才感觉到伤口传来钻心的疼痛。))

      ————
      时在风看着躯壳不住往外流血的伤口,好气又好笑。这就是她躲了他两天,想出来报复他把皮蛋单独扔在楼下的方式吗?在现实世界她拿自己没办法,现在把气全都撒在小说里。上次突然掉进泥坑里也是这样,毫无征兆,任性地说摔就摔。这个女人是什么逻辑,难道觉得名字一样撒出的气效果也一样。好在这只是小说世界,不会对现实世界里自己的身体状况产生影响,但是伤口真的很疼。
      ————

      ((老黑在被捆的五个人周围走了一圈,在找着什么又没找到,然后又走到平地上踱来踱去:“怎么有血的味道?哪里有血?谁流血了?”走两步,越靠近时在风,血气越重。它围着时在风转一圈,在时在风跟前停下来。
      这时一滴血从时在风的衣角正好沿着老黑的视线滴落到它面前。
      它突然跳起来大喊:“你流血了,时在风你流血了!怎么办?你受伤了,怎么办?”刚才它只顾着自己的爪子被缠住了根本没注意到时在风受伤。
      “你现在才知道。”时在风穿着深色外套,看不清血迹,但血已经浸透半边外套了。
      “怎么办?怎么办?流血了怎么办?”老黑慌了。它一直认为时在风是天下无敌的,但现在他也受伤了。
      时在风在地上随手捡起一件外套,忍着痛用力缠在腰上来压迫止血。他看一眼在慌乱中乱飞的老黑,说:“走吧,回去了。”
      “流血了,他流血了。”老黑盘旋一阵,见时在风已经往回走,赶紧追上去,“时在风,你流血了,要死了,怎么办?”
      “放心,还死不了。”
      “怎么会死不了?流血很容易死的。怎么办,怎么办?”
      “闭上你的乌鸦嘴,你说的话越多我的伤口就越痛,流的血也越多。”
      山路崎岖不平,上下颠簸,使他被压住的伤口一直在流血,捆在腰上用来止血的外套也被血浸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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