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碾压全世界的男人[综]》耶久

43、到了血霉的人（完）

　　章珎在北美的生活很平静，他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稳稳当当，没有经历什么波澜。
　　世纪的尾声已经渐渐响起，一洋之隔的彼岸，欧洲大陆上，法国人正在那位伟大的科西嘉人带领下书写他们战争史上最后的辉煌。就算不知道历史，看现在欧洲传来的新闻，也能看出西班牙的国力日益衰微，要不了多久，新奥尔良就会回到法国的手里。
　　但这只是一个过程，最终，新奥尔良还是会成为美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时代背景和政治对个人的命运有着极大的影响。
　　第一次工业革命的成果在这时期还没有对北美大陆起到关键性的变革作用，但在北美地区，轧棉机的出现已经让略微衰落的南方种植园经济重上高峰，重度依赖奴隶制的南方在历史发展的道路上落后，并会在数十年后与北方展开一场惨烈的战争。
　　废除奴隶制和工业化是历史前进的必然，有什么阻拦的必要呢。倒不如顺势而上，积极转变自己，以便在未来占领先机。
　　这个身体成年之前，章珎就在为自己的未来做准备。技术的进步，在短短数十年内就极大地改变了这个世界的面貌。自然科学的兴盛和社会风气的鼓励，使欧洲与北美地区在这一时期里涌现出了大量发明家，这股发明热潮一直延续到二十世纪中期，随着科学技术壁垒越来越高，才渐渐消退。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发明家都是一个非常受人尊重的职业，他们中的杰出人物不仅拥有很高的社会地位，同时他们的发明专利也为他们带来了大量财富，典型代表如创立了通用电气的爱迪生。
　　对一个穿越者来说，这是最好的时期。电能、钢筋混凝土……这些直接塑造着未来城市面貌的发明，到现在还没有为人所掌握。
　　章珎不会漏掉这个上好的机会，就像许多发明家所做的那样，他也有着自己的发明团队。基本上，他只需要根据自己那么多世纪的知识和经验积累，将原理和要求告诉团队中的人员，他们自然会向他所需要的方向去努力。
　　等到钢筋混凝土的发明为章珎换来第一桶金之后，章珎才正式邀请和建议路易转型。
　　路易很善良，但他不是一个有开拓创新精神的人。像很多南方人一样，他对北方的工业发展模式不太感冒，可他却是很愿意听从章珎的意见。
　　财富、庄园……这些东西有什么重要？妻子阿佳妮生产那天，他在产房外胆战心惊地等了六个小时，惊险无数。那种窒息的恐惧感，就像是他已经随着阿佳妮的哭声死过一次一样。
　　如果没能留住阿佳妮和孩子，他拥有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而他现在的幸福生活，相当程度上依靠着当初安德烈的固执和用心。
　　所以当安德烈让他试试的时候，路易非常慷慨地给了他一笔巨款，让安德烈随便安排。一来，是为了感谢安德烈的帮助，二来，他也非常单纯地相信安德烈不会坑他。
　　看着这般傻白甜的路易，章珎一时无话可说……
　　如果换个心术不正的人来，这家伙还这样实诚的话，那也太容易被骗了。
　　章珎现在的身份既是发明家，也是实打实的实业家。和同时期的资本家比起来，他的方式更为慷慨人道。他一面做着生意，一面不断经营自己的社会形象——这是被许多人所忽略的极为重要的隐形财富——台风时期出手帮忙救灾，灾后又及时帮助当地防止了疫病的发生。
　　这次的台风不算历史上最严重的，但还是有不少居民死于这场天灾。
　　在新奥尔良统计这次事件死亡人数时，章珎偶然留意到，有几位死者的死因似乎……不太一般。
　　章珎戴着口罩和手套，掀开白布的一角，一眼看见他们青白色的尸体上位于脖颈、手腕等脉搏处的牙印。
　　哎呀呀，真是亲切的痕迹啊。
　　章珎轻轻挑眉，面不改色地放下白布，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些年来，新奥尔良附近一直都有人像这样离奇死亡。接二连三的死亡，让教堂十分为难，因为他们拒绝承认这是恶魔作案，加上治安官一直找不到罪犯活动的踪迹，所以新奥尔良人也只能硬着头皮认为，那些倒霉的死者都是死于某种怪病。既然是不知名的病症，那也就没有登报宣告的必要了。是以这么多年来，章珎始终不知道新奥尔良所发生的这些事情。
　　掐指算算，这样的离奇死亡事件都是在法国大革命后才发生的，和章珎来北美的时间几乎是一前一后。
　　章珎不知道剧情。在阿曼德手下时，原主也只是一个小小的血仆，根本不认识莱斯特，就连阿曼德也不十分清楚莱斯特的去向。因此，站在章珎的角度去看，以他偶尔爆发的阴谋论思想，发现有吸血鬼和他同时出现在新奥尔良，章珎只会顺理成章地怀疑这是阿曼德发现他的行踪，特意让人来抓捕他。
　　如果是刚到北美时的章珎，看到有吸血鬼紧随着他的脚步出现在北美，还会皱皱眉头。但是现在，章珎根基已固，发现吸血鬼后，他只会觉得……
　　巴黎的家伙这是皮痒了啊。
　　现在的莱斯特觉得自己有点冤。
　　在欧洲，吸血鬼们必须小心翼翼才能生活，而在北美这片充满希望与阳光的“新世界”，人们对吸血鬼的认识不足，危机感不够强，他很轻松地就能从这些无知的小绵羊身上取走鲜血。也许是这片土地上的日子太好混，以至于曾经警戒指数一流的他也被这里懒散的气氛所污染，这才会一不留神被人拿住。
　　就像章珎不认识他一样，他当然也不知道章珎，更不可能把目标瞄准这个素未谋面的人。
　　毕竟，谁没事会去特别留意阿曼德的血仆啊。那家伙差不多每隔10年就要换一批人类仆人，难道要他通通认识吗？
　　他顾得过来吗？顾得过来吗！
　　所以，当他在地窖里醒来，看着小臂粗的密密实实精钢栅栏后那张年轻的脸，难得懵逼了许久许久。
　　你是谁，我在哪儿，你都对我做了什么？
　　章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按着自己的节奏详细盘问他的身份。问得多了，莱斯特也大概明白对方的关注重点是什么了。
　　去他的阿曼德，他出现在北美是自己的意愿，关阿曼德什么事？
　　既然知道莱斯特不是阿曼德差来的手下，章珎暂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他把一个盘子往栅栏格子里一塞，递到莱斯特面前。
　　莱斯特看看那质地如布丁的暗红色凝块，愣了愣，问：“这是什么？”
　　“哦，这个么。”章珎低头看了看，“血……布丁，用新鲜鸡血加少许油盐凝成的。”
　　他当然看得出这是血块，但是……莱斯特屈辱道：“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你的食物啊，不然你最近是想绝食吗？”那个男人一脸理所当然地道。
　　什么食物！
　　他们是吸血鬼，喝的是鲜血。再不然，也是把鲜血倒在杯子里，像品醇厚的红酒一样慢饮。
　　有吸血鬼靠德国血肠过日子的吗！有吗！
　　莱斯特越抗议，章珎越嫌弃。
　　别以为他不知道吸血鬼的习性，对吸血鬼来说，只有死物的血才是有害的，从活物身上取下的血即使凝固了也没有任何妨碍。
　　所以，吸血鬼凭什么不能吃血豆腐了？一定要喝活血？
　　这些家伙活了这么久，倒是越活越年轻，越活越任性。从疯疯癫癫的巴黎吸血鬼身上就能看出来，他们不光脑子不清醒，还一身挑三拣四的臭毛病。
　　章珎才不惯这些家伙的脾气。
　　莱斯特说不吃，那他就直接拉着扣在盘子上的绳链，一把把盘子拿回来，头也不回地走人。
　　他事情很多，没工夫陪这个长生的吸血鬼在这里耗工夫。
　　如果不是因为莱斯特是等级很高的吸血鬼，知道的东西不少，算得上很有用途，章珎早就把他扔到太阳底下做日光浴了。
　　章珎把地窖的大铁门一重重锁好，回到地面上的世界，督促发明、社交应酬、经营事业，每天都很忙，只有每月十五的那一日，才会雷打不动地端着一碟血豆腐下到地窖里。
　　莱斯特起先当然不肯吃。
　　他出身好，变成吸血鬼之前，是一位法国侯爵的幼子，算得上千娇万宠地被养大，他母亲更是认为子嗣之中，他最为肖似自己，因为对他也是万般溺爱。直到后来，莱斯特遇上了某个老吸血鬼，在没有选择权的前提下被对方强行拖入暗夜，但他命大，运气好，即使是在吸血鬼中，他的天赋和能力也都是最强的，行走在黑暗里的生活对他来说从来不算难，因此，这样的莱斯特自然有坚持自己生活方式和挑剔任性的资本。
　　但如今，莱斯特也发现，他的自我在那个人面前渐渐行不通了。
　　每次，章珎都会在栅栏前问一声：“吃吗？”
　　莱斯特摆着自己的贵族态度，骄傲且矜持地表示，不吃。
　　他一旦如此表态，章珎就不再废话，端着碟子走人。
　　他倒想看这个吸血鬼能撑多久。虽说吸血鬼可以通过长期休眠保持体力，但如果他用刺鼻熏香和噪音等方式阻止莱斯特长睡呢？
　　章珎行动力一流，说干就干，毫不含糊。
　　第一个月，莱斯特饿得眼冒金星，整个世界就像万花筒一样在他面前疯狂旋转。虚弱得这么快，不仅是因为他这么久没有进食，也是因为他长时间没有睡进棺材修养精神的关系。但至少现在，莱斯特伸手扶着床，还是能勉强站立。
　　爱美的莱斯特一边整理自己袖口的蕾丝花边，一边告诉自己，没关系，他还能忍，那个男人休想就用那些上不了台面的——饿了三十多天的莱斯特忽地抿紧嘴唇，想起那东西似有似无的香甜的血腥味，没忍住吞了口口水——玩意儿羞辱他。
　　第二个月……
　　第三个月……
　　莱斯特都勉强撑了下来。
　　第六个月，章珎站在栅栏前，把另一只手中的油灯举得更高了些，这才看清楚昏暗角落里莱斯特的脸。
　　章珎一脸唏嘘，好心问道：“你是不是……干瘪了？”
　　他记得这个吸血鬼刚被他抓来时，还是一个风华正茂的花美男，可现如今……章珎又仔细看了看，越发肯定，这家伙就是干瘪下去了。
　　肤色发青，双颊凹陷，就像一颗干巴巴的胡豆。
　　你还好意思问我这个。莱斯特没有说话，神情空白地盯着墙，两眼间或一轮。
　　章珎看了看他，确认这个吸血鬼的表现是真的，没有作假，于是嘴边忽然挂起笑来。他举着碟子来回走动，淡淡的血气随着他的动作在空气中缓缓扩散。
　　莱斯特的鼻子轻轻翕了一下。
　　比起隐藏在人类身体里的血，此时此刻，那直接暴露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对他的吸引力要更大。
　　果然，就算是骄傲倔强的吸血鬼，也还是和人类一样，都是逃不掉的本能的奴隶。
　　章珎对这个结果很满意，这次也就没有再问莱斯特肯不肯吃血豆腐，直接转身走了。
　　欲擒故纵才是人间真理。很明显，莱斯特现在极度饥饿、极度虚弱。章珎不由恶趣味上头，默默揣测莱斯特的想法。
　　莱斯特现在会怎么想呢？
　　只要程度到了，无论是谁，其意志都会被饥饿感所侵蚀的。莱斯特一定有点纳闷，为什么自己就这么走了，他大概会有那么一点点失望，但是同时恐怕也在坚信章珎下个月还会再来，到时候……
　　到时候……他再勉为其难地尝一尝那种儿戏般的食物好了。
　　莱斯特坐在摇椅上，默默看着墙壁，两眼间或一轮，大脑放空，如是作想。
　　但是……
　　莱斯特躺在摇椅上，面颊因为饥饿而紧贴腮帮，瘦到脸上眼球突出。他死死地盯着栅栏外，浑身发抖。
　　没来啊！
　　那个男人不仅次月没来，连着三四个月都没有出现啊！
　　这种做事不按规律来的人竟然还能做生意吗！你们北美是不是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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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斯特在地下饿到晕，气到醒，章珎在地上倒是过得很开心。
　　电力的研究进展很快，要不了多久，只要能够得到政府的支持，就能将电力投入生活使用。至于被他关在地窖里的吸血鬼……就先关着吧，没有伤及要害，只是饿一饿，仅仅是这点程度的折腾而已，这些家伙是死不了的。
　　吸血鬼活得太久，思维非常僵化。如果想让这些固执的吸血鬼服软，就非得做到极端、出乎他们意料才行。
　　所以章珎一直到八个月后才出现。
　　而当他再次下到地窖的时候，矜持的贵族吸血鬼莱斯特一手抓着栅栏，已经变成了一具姿态优雅的干尸木乃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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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斯特就这样差点在北美稀里糊涂地英勇就义，章珎倒是没让他死，感慨着吸血鬼一个个都是皮厚血足的东西，一边给莱斯特老菊花似的干巴巴的嘴里灌了几管温热的鲜血。被章珎这样关了一年多熬性子，不是什么人都受得的。况且，即便莱斯特觉得自己能熬，章珎只会比他更能。

　　高贵自我如莱斯特，被关在钢筋混凝土的地窖里，又遭遇了某人花样百出的精神折磨，这一切都不在阿曼德的所知里。

　　他们根本就没想过会有吸血鬼被人类抓住，还被人拿话。

　　这些疯疯癫癫的家伙在法国大革命的浪潮褪去后，也都回到了巴黎剧院，继续着自己频繁的演出生活。日日上演着混淆真实与虚假的剧码，在演出的舞台上频频当众吸血杀人。而台下的观众也被剧院的演出特征所蒙蔽，多数人一心以为舞台上的表现只是太真实太生动……虽然说好像有些荒诞过头了。

　　他们不思进取，白天睡觉，晚上为恶，漫长的生命完全用在消磨自身意志的地方，个个活得如同畸形秀中的荒诞表演。就在他们依旧疯狂的时候，章珎已经从被他烦得忍无可忍的莱斯特身上取得了需要的极大多数信息。

　　安德烈，现在是文明社会人人皆知的大发明家与大企业家，他所提供的灯、电，和高效的未来式建筑方案，都是意义和功能性远超这个时代需求的跨时代之作。同时它也正因为长远上足够经济的特征，在北美多个地区被推广使用着。

　　第一次工业革命的诞生与发展，就已经让很多人认识到了发明的利益所在。轧棉机的诞生，让南方种植园园主在白色黄金的基础上坐拥了数十年的雄厚财富。章珎不卖产品的时候，也会卖专利技术，他现在就是一个传奇的富豪与一位乐善好施的慈善家，据说，哪怕只是稍微和他碰碰边，也能大发一笔，不愁余生。

　　无论是北美的资产阶级还是欧洲的贵族阶级，都对那个男人背后象征的财富趋之若鹜。所以，当章珎表态，希望能在欧洲部分地区友情援助部分设施的时候，几乎没有相关方表示抗议。

　　虽然说，他想援助的地方都不是什么有名地区，总让有些让人莫名其妙，但又有谁会说他挑选的地方不好。让他高兴才是正确的选项。

　　谁要和钱过不去？

　　就这样，以莱斯特所给出的吸血鬼信息为主，一场一举剿灭全欧洲吸血鬼的行动，在粗神经大众的眼皮子底下悄悄展开了。

　　起先，那是许多城市附近相继通了电，然后在那位美国大富豪安德烈先生的帮助下，各种造价昂贵的灯被运往当地，安装，接通。几乎没有什么人特别留意到，那个美国富人为一些建筑所提供的灯，形态似乎怪异了一点。
　　即使发现了，多数人也只会懵乎乎地抓着自己的脑袋，认为这都是这个时代变化太快，所以他们才会有些跟不上。

　　普通人不会意识到这一晚有任何问题，这个行动如此隐蔽，甚至不会像火灾那样引人注意，损害人们的安全。而没有能力明面与人类为敌的吸血鬼，在这一计划开始实施的初期，也没有意识到背后暗藏的杀机，他们依旧在颠倒的日和夜中，行止疯狂。

　　一个被章珎酝酿了近三十年的计划正式展开。

　　这个世界的吸血鬼，除了光和火，没有特别明显的弱点，但这就已经足够了。如果他们恐惧阳光，那章珎就要给他们这些放弃了道德与未来的家伙造一束最接近阳光的光。

　　月上半天的时分，吸血鬼们从一天的沉睡里苏醒，等待着从首领那里获得猎食的许可，外出宰杀今夜充饥的小羊羔。
　　只要是有吸血鬼出没的城市，所有的吸血鬼聚落，都被美国远道而来的特制灯所重点关注，一旦灯光亮起，室内不会留下一丝照明上的死角。

　　那是一种利用惰性气体放电原理发光的电光源，它原本诞生于二十世纪中期，但在这个世界，自从章珎决定悄无声息的用最科学的办法解决掉这些家伙之后，那个男人就一路开着快车，带领发明团队避开了无数的弯路，一路跳跃，只为了能造出这一百多年后才能有的灯。
　　这是最容易取得的光色最接近阳光的灯之一，它在后世的各种实验中，作为模拟日光被人们广泛使用着。当它的功率仅为一般的时候，对人类与吸血鬼来说，这种光可能只是让人感到不适的明亮，但是当它的功率足够大的时候，则能够被当做连续激光光源所利用。
　　直到后世，许多人对激光的认识只停留在不明觉厉的阶段，很少有人知道它被赋予了怎样的称赞。
　　“最快的刀”、“最准的尺”、“最亮的光”。
　　哪怕章珎拿不出刀，但让这抹光芒足够明亮，明亮到耀过白日阳光，已经不是难事了。

　　科学，能够在恒星下沉后的夜晚，为人类世界再度带来太阳。即使，那不是所有“人”都乐于见到的一幕。

　　新奥尔良的庄园内。
　　“我有一个，美丽的愿望，长大以后能播种太阳。播种一个，一个就够了，会结出许多许多的太阳。啦啦啦种太阳，啦啦啦种太阳，啦啦啦啦，啦啦啦啦种太阳，到那个时候，世界每一个角落，都会变得都会变得，温暖又明亮~”
　　路易五岁的孙子嫩声嫩气地将章珎给他带来的这首歌唱完，羞涩地抓抓衣袖：“安德烈，我唱得好吗？”在爷爷生日的时候，把这首歌唱给爷爷听，爷爷会喜欢吗？

　　章珎合上琴键盖，回头看着这个金发碧眼的小家伙，微微一笑：“当然，你唱的好极了，亲爱的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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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本来以为不用写番外，现在看来以后可能得加一章。
因为原著里莱斯特是真的命大小蟑螂，所以这里也没有死，他不仅没死，还跑到中国重庆吃毛血旺去了。
替换的章节字数只能比以前更多，不可能比以前更少。
但还是给你们添了麻烦，本质我废，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