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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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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议政议事的地方。
【第九章】
李将军多次求见太子不成，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江南的金员外与李将军是同乡，金员外的义子在京郊一带作玉石生意。偶然一次走马帮的路上不慎跌落山谷，在河床细沙中发现了金粒，寻了金脉后发现了附近有个小山矿。
所谓人为财死，金员外的义子发现金矿后果然动了歪心思，私下从外地找来几个穷苦力，又悄无声息地托人找了金匠开始铸金条。
案发的那一带原本没有小作坊聚集，地下暗藏的密室是多年前李将军用来存放军火的，后来有了更大的火药库就废置不用了。金员外知道自己义子在干这般勾当也忍不住想掺和一脚，就来帮义子求李将军把这闲置的地下密室挪为它用。
李将军本来不知金员外是拿来这般用途，等发现之后已经来不及补救。也不是没有劝说过金员外停手，但是逢年过节金员外都会带着义子过来“孝敬”他，他半推半就的收下那些“孝心”后也就闭口不再提这事儿，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纵容密室里几口大木箱存在。
这次东窗事发他肯定脱不了干系，一听到风声在家里就坐不住了。可是这次是皇上口谕命太子亲自查办，这朝堂之上能插手这件事儿的还真没有谁，只得连夜赶进宫中求见太子。
李将军已经是第五次进东宫了。
“这老东西，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太子在寝宫喝着茶，不紧不慢道：“志宇，让他进来吧。”
“殿下？您之前不是都不见的吗？”
“那是之前，现在钓的鱼该收线了。”
权志宇领了李将军进来，太子却不在紫宸殿[1]，问了小奴才知道是更易去了。
“还劳烦李将军在这儿候着，我去后殿跟太子禀报一下。”
李将军足足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太子才慢悠悠地从后殿走过来。“李将军，哎呀真是让你久等了。我在后殿左右挑选衣服就是选不到合适的，没想到志宇一过去说你来了我就看中了这件，怎么样？”
太子顾左右而言他，李将军忍下心中这口气，扯出一个笑容，“太子殿下生来威风仪仪，一表人才。”
“李将军三番五次往我这里跑，本宫也不是不知道，只是时下政务繁忙实在难以脱身，还望将军见谅。”
“太子殿下哪里话，真是折煞臣了。”
“那——将军可是有事儿？”
李将军将心中早已打好的腹稿徐徐道来，言下之意还是希望太子能够帮帮他。
“照这般说法？这件事是跟你脱不了干系了？”
“——是。”李将军擦擦额前汗。
“那——我要是让你脱了干系，能得到什么？”太子直白地抛出这个问题，“本宫可是很讲究礼尚往来。”
“那要看太子殿下想得到什么？臣力所能及。”
“你能给我什么那是你的事儿，我要的，只怕你给不了。”
“殿下是——？”
“你手下多少禁兵？”
李将军眉头紧皱，暗中暗叫不妙，“臣手下总统三千禁兵。”
“我想要你这三千禁兵。”
“殿下！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难道这三千人还抵不过你的一条命？”太子跪坐在软垫上，“这私开金矿是掉脑袋的罪名啊。”
“太子殿下，臣手上这三千兵权为的是家国天下安康……”
“李将军！本宫可是为了你好！”
李将军周旋不过，最终只得告退，满心愤懑无处发泄。他早前已预料到太子势必会问他拿些好处，他也准备好了银两和许多价值不菲的珠宝，甚至将江南一处别院的地契都做好送出去的准备，没想到太子会狮子大开口问他拿手上的三千禁兵。
权志宇眉头轻皱，犹犹豫豫开了口：“太子殿下，您直接问他拿三千禁兵，是不是太……圣上万一知道了……”
“父皇如何知道？难道他还敢去父皇面前说三道四？”
太子沉思半刻，“志宇，附耳过来。”
权志宇听着太子吩咐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心中有些打鼓，“殿下，您这不是害了李将军嘛？”
“一派胡言！”太子砸了手中的茶杯，权志宇连忙跪下领罪，他又说道：“私开金矿本就是损国害民的事儿，我这是保护我朝地产财物！”
“是！”
过了两日，崔胜贤带了刑部专门的人过来探查密室，发现几口大木箱的底部均刻有小篆体的印记，问查了周边做木匠活的却查不出个所以然，案情一再搁置。
“志龙，你说那落款到底是哪里来的？”
“殿下，既然我们查问了附近的木匠都没查出来，那会不会这木箱根本不是京城来的？”
“这个应该不会吧？谁会大老远从外地运来几口大箱子就为了装藏金？”
“我以为，是江南木匠所为。”
“江南？！”崔胜贤惊讶地看着他，“如何说法？”
“前些年三哥跟爹爹下过一趟江南，爹爹给娘亲带回来了一个首饰盒，上面就有这般印记，但是也不完全像，只是我看来这就是江南一带木匠的款章。”
“可是谁一定要从江南运过这几口大箱子来？即使为了做这些勾当，在京城找人打几口箱子也不是不可。”
“这样做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大费周章从那么远的地方运过来，要么就……这个落款是假的。”
崔胜贤看着权志龙皱着眉峰头头是道的样子，不禁笑了笑，“我们志龙还真聪明，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权志龙第一次被这么直接表扬，耳尖悄悄泛红，“殿下，要不要派人下江南问查一下这个落款？”
“这倒不必，我有熟识的人正是江南来的，他们一家都是江南人。江南一带做得出这样大木箱的木匠应该不多，若是名家之手他倒也知道才是。”
“那我明天给他送个拜帖去就是了。”
“好。”
这户江南人家是北上做生意的，家中只有一个小儿唤作姜大声。姜大声的父亲姜员外是远近闻名的围棋高手，崔胜贤曾闻名而去拜访，有幸在棋盘上跟姜大声的父亲好生拼比过一番，成了莫逆之交。
姜员外接到崔胜贤的拜帖又惊又喜，还未等到崔胜贤跨进门槛就手痒忍不住拉着他切磋了几盘棋才放过他。
“姜老，此次前来本王有一事相求。”
“诶，宜王可是折煞老夫了。为朝廷献力我在所不辞，宜王尽管开口。”
“这个落款你可认得？”崔胜贤示意权志龙递上从木箱上拓印下来的拓片。
姜员外眉头紧皱，盯着这个拓片看了良久，开口道：“不认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