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仙四龙之一梦》木非难

48、神农氏门人

　　月幽之境内，昏迷不醒的小龙女静静地躺在石榻上，楚寒镜一边查看伤势，一边听我说完小龙女受伤的前因后果，眉间微皱，若有所思，身旁楚碧痕眨着大眼睛，突然说道：“这么说来，这位美人姐姐就是梦璃姐姐你的妻子啊。”
　　我点头应道：“正是，我与龙儿已经在玄女娘娘面前拜堂成亲了，”见楚寒镜不发一言，不由焦急地问向楚寒镜，“怎么样？龙儿她怎么样了？”
　　楚碧痕道：“梦璃姐姐放心吧，天下间还没有我神农氏门下救不了的人。”
　　我听楚碧痕这样说，心里稍稍松了口气，目光又转向楚寒镜，等待她的回答。
　　楚寒镜一直在仔细为小龙女把脉，此刻转过头来，眉眼间淡淡的惆怅像更古不化的浓雾，她收回手，缓缓站起身来，叹了口长气。
　　“怎么样？龙儿她？”我紧紧盯着楚寒镜，心里万分着急，又万分紧张害怕，生怕楚寒镜说出来的话连我这最后一丝希望也毁灭了。
　　楚寒镜叹息一声，道，“龙姑娘为玄霄的焚炎所伤，又伤在心脉，若不是她有神龙灵须护体，只怕早已化为灰烬，灰飞烟灭了。”沉思片刻，目光看向我时，忽然在我脸上定住，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将我打量一番，眉间的愁云更深了，摇头叹道：“梦璃姐姐，你中毒已深，加上根元大伤，只怕毒性便要发作了...”
　　我自是知道自己中了情花毒，服下现形水后被玄霄大一剑刺穿，我亦知根元有损，却没想到却楚寒镜仅一观面色便看穿，我心中先是一惊，接着大喜，忙不迭跪地拜倒：“姐姐医术高绝，恳求姐姐一定救活龙儿，大恩大德，梦璃永世不忘！”
　　楚寒镜连忙扶我起来，“救死扶伤是医者本分，你我是故交旧友，姐姐何须行此大礼。”她叹息一声，道，“要救活尊夫人并非不无可能，只是...”
　　“只是什么？只要能救活龙儿，梦璃愿意做任何事情，就是拿梦璃的性命来换也在所不惜。”
　　楚寒镜微微一惊，柔和的目光中交杂着悲悯之色，叹道：“姐姐真是情深意重之人，寒镜佩服！但若是要拿一个人的性命才能去救另一人，这又能算什么救命活人之术！”说罢，转身对楚碧痕道，“妹妹，你快带梦璃姐姐去解毒疗伤。”
　　“不，不，”我急道，“先救龙儿要紧。”我跪在石榻前，紧紧握住龙儿的手，眼中忍不住流出泪来，“我知道龙儿她时间不多了，请你们一定救活她，我怎么样都没关系的。”
　　“唉...”楚寒镜摇了摇头。
　　忽地，我只觉得背上猛地一阵剧痛，紧接着一颗心被生生撕扯着痛，不由“啊！”了一声，浑身痛楚难忍，整个人都痛苦地蜷缩成一团，跪倒在地上，我紧紧握紧拳头，全身关节因为极力忍耐咔咔作响。
　　楚碧痕惊呼：“姐姐，她，她这是怎么了？”
　　“她是剧毒发作，快，快扶她去解毒，”楚寒镜帮着楚碧痕左右扶着我起身。我忍着剧痛，一把用力抓住楚寒镜，每说出一个字，牙齿都在打颤，“救...龙...儿...”
　　恍恍惚惚中，楚碧痕带着我到了一处石室，扶着我躺下，她一脸着急问地交代道：“梦璃姐姐，你先忍着，再坚持一会儿，我马上给你验毒。”
　　我只觉得自己犹如被捶打的生铁，浑身剧痛难当，几乎快忍受不住，眼前渐渐模糊起来，我只看到楚碧痕背过身去在焦急地翻找，我双掌死死抵在身下的石榻上，勉强撑起身来，用尽全身最后一点气力说道：“我，我中的是情花毒。”
　　说出这句话后，我就重重地跌倒下去。
　　耳边只听到楚碧痕微感惊讶地叫道：“情花毒？！姐姐你可是只要想到心上人便会心痛如被锤击？”
　　我想要回答她的问题，却发现喉间怎么也动弹不得，眼帘越来越沉，只能费力地将头微微一点，下一刻，我依稀看见楚碧痕的身影到了身前，手指间捏着几根细细的银针，跟着我头顶三处、胸口几处皆是微微一凉，一股清凉之感溶入体内，顿时体内的痛苦消除了不少，但我的意识仍是越来越模糊，两眼一黑，便昏了过去。
　　等我再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所在的一处石洞，顶上一个盘虬交错的老树根，不知道这树活了多少年月，银白色的根须上竟长满了翠绿的藤蔓枝叶，密密麻麻爬满了石墙。
　　“梦璃姐姐，你醒了。”楚碧痕轻轻一笑，道，“可吓死我了，姐姐醒了就好，我也是第一次解这情花毒。”
　　“多谢碧痕妹妹。”我缓缓坐起身来，意识渐渐回流至脑中，猛然想起龙儿，忙起身下地，急道，“龙儿呢，龙儿还好吗？我要去找她。”我才奔出去几步，脚步虚浮无力，跟着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楚碧痕早已扶着我，道：“梦璃姐姐你别急，你才醒来身体尚未恢复，先休息少时，我就带你去找她。有我姐姐在，她不会有事的。”
　　“恩。”我应声道，脚步却是片刻不停往外头走去。
　　楚碧痕见我执意如此，轻声一笑，“好吧，好吧，梦璃姐姐，我这就带你去找她。”说着，便在前头引路。
　　一身绿衫的楚寒镜坐在石桌旁，望着床榻上双目紧闭的少女，眉头紧锁，双眸中满是忧虑之色。
　　“姐姐...”楚碧痕轻声叫唤了一声。
　　楚寒镜站起身来，目光在我脸上略作停留，向楚碧痕问道：“梦璃姐姐可无事了？”
　　楚碧痕道：“差不多吧，解药在鼎内炼制，再过一刻钟便好了，到时候吃了便全好了。”又问道：“那她呢？”说着指了指小龙女，“这位美人姐姐也无事了吧。姐姐，你是不知道，梦璃姐姐这情花毒中得可真不轻，自己都还没全好，就急着来看美人姐姐了。”
　　“妹妹，休要出言无状...”楚寒镜无奈地摇了摇头，见我一脸殷殷期盼之色，略一迟疑，便开口道，“尊夫人已无大碍，现在药性未褪，快则半日慢则三日她自会醒来。”
　　我听完后顿觉胸口一块大石落地，心中欢喜感激，双膝一曲，跪在地上，“多谢两位姐姐救命大恩！请受柳梦璃一拜！”说完，便深深拜了下去。
　　楚寒镜慌忙扶我起来，只垂首连声叹道：“惭愧，惭愧...”
　　楚碧痕嘻嘻笑道：“梦璃姐姐，我没说错吧，早就让你放心啦，我姐姐和我的医术都是主人亲传！不是我自夸，普天之下还没有我们姐妹救不活的病人。”
　　“妹妹，莫要再说，真是羞死人了...”楚寒镜道。
　　楚碧痕道：“姐姐呀，咱们又没妄自尊大，说句实话又何妨？”
　　我笑道：“碧痕妹妹说得极是，姐姐不必太过自谦。神农氏门下医术精湛，有夺天地造化之神效，今日令梦璃大眼界，叹为观止。”
　　楚碧痕听我赞誉之言发自肺腑，笑颜如花，很是畅快。
　　楚寒镜愁眉不展，垂首低声道:“寒镜实是愧不敢当，梦璃姐姐...实是，实是，过誉了...”她抬头见楚碧痕一脸得色，不由长长叹息一声，又望了望我，目光微微闪烁不定，她嘴唇微微翕动，终是未吐一字。我看她这般欲言又止，怀有心事的模样，心头浮起一丝不安，“姐姐可是有何话要说？”
　　楚寒镜微微一怔，摇头道：“无事，姐姐多虑了。”她转头对楚碧痕道，“妹妹，你是正在熬制情花毒的解药么，不若加上一味九通草。”
　　楚碧痕听她这么说，愣了一下，随即点头笑道：“果然还是姐姐想得周全，那我便再加一味白灵贵，给梦璃姐姐补元固基，大有好处呢。”
　　我原道楚寒镜心事重重怕是和龙儿的病情有关，不禁暗暗担心，现在听来她姐妹二人是在费神调方给我补益，宽心之余更是感激。
　　楚寒镜点头道：“如此甚好，那便有劳妹妹了。”
　　楚碧痕笑着应了一声，待要离开，突然想起什么，问道：“梦璃姐姐，你是怎么中情花毒的？这情花不是早就绝迹人间了嚒。”
　　我便将入绝情谷，被情花上的小刺扎伤简单说了，又说那谷中主人原本有解药，只是后来全被毁掉，再炼制一批解药药材已经极难找全，而且需经历春露秋霜三载方能成。
　　楚碧痕咯咯笑道：“咱们倒不必用人间这繁琐麻烦的法子啦。”她拉着楚寒镜的手臂不住摇晃，娇声软语求道：“姐姐，过几日咱们一起去绝情谷看看，若能铲除将情花铲除最好，若是不能，种下灵草以克制那害人的毒花也是好的，姐姐，你说好不好？”
　　“这...可是主人让我看守月幽之境。”
　　“姐姐，咱们又不是出去玩耍，咱们是去为世间除害，就算主人回来后知道了也不会怪罪我们的。”
　　“可是...”
　　“好姐姐，咱们就只出去小半日，耽误不了的。”
　　“那...唉...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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