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星星遇见太阳，当我遇见了你》Whalien莐

14、第十三章

　　那个男生因为住校，所以周一到周五都与世隔绝，只能等到周六上午他补完课才能劫到他。所以在这之前，只能离网几天了。
　　可是，网络与现实是相通的。大家早就查到肖雨扬是哪一届哪个系哪个宿舍的人了，从肖雨扬踏出宿舍的那一刻，她就得到了所有人的目光。走到哪，目光就聚集在哪，无聊的闲杂人等就挤到哪。
　　彭不染硚长晨有点不知所措，带着肖雨扬脚步越走越快。一群人像移动的风景，始终保持着跟她们一直的步调。M大原本静谧绿色的美，全部被人潮泯灭，悠然的下午也全部被嘈杂声打破。
　　原本只是觉得尴尬，直到莫名的一杯水泼下来...
　　彭不染最先意识到，事态严峻了。

　　肖雨扬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脸上冰凉的瞬间，心也结冰了。隐忍已久的委屈突然全部涌上心中，汇聚成眼泪积聚在眼睛里。但是硚长晨说过，这个时候哭是最懦弱最没出息的表现，只会让自己更像罪人，让坏人更加得意。她必须绷住表情。可是接下来要干嘛，她有点手足无措。
　　硚长晨也看呆了，几秒后表情突然变得连彭不染她们都觉得陌生。
　　彭不染突然回忆起来，硚长晨之前好像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皱过眉头。她皱眉头生气冷视的样子，完全是另一个人，甚至有了何忆齐般的冷漠。自带寒气的紧盯着一个面前的每一个人，一副能用眼睛杀死人的可怕。眉头紧簇，眼睛上原本可爱的一小层内双，被外面厚厚的那层眼皮盖得严严实实，留下的只有一半散发着怒气的瞳孔。
　　站在肖雨扬前面的这个人，好像来自硚长晨阴暗的背面。
　　彭不染赶快拿纸给肖雨扬擦，她好像明白了这个硚长晨笨拙却很有效的自我保护方式。原本声称要替天行道的路人瞬间弱了气势，心虚地看着眼前这个被激怒的女生。
　　“刚刚是谁泼的。\"硚长晨不会吵架，酝酿了半天才蹦出来的这句话。
　　那个拿着杯子的女生僵硬了两秒，然后努力地挺直腰板说：\"我！怎么样？\"
　　“你...太过分了！\"硚长晨鼓足勇气，认真地大声说。
　　眼看着硚长晨的气势快要弱掉，彭不染赶紧走上前对那个女生：\"你认识这整件事里的哪怕一个人吗？你知道真相吗？能不能不要这么义愤填膺地把自己当成正义的化身，这样当真相大白时只会显得你更加愚蠢。让自己陷入这场没有意义的争斗除了让你的有事做真的没有任何好处。\"
　　那女生愣了，停了一回后又把矛头转回硚长晨身上，可能硚长晨比彭不染好惹吧。她的眼神避开了彭不染，只看着硚长晨，\"难道你们就知道真相吗？\"
　　硚长晨一时不知道用什么话回她，因为除了肖雨扬确实没有人知道真相。
　　“你看，你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没准肖雨扬从头到尾都是骗你们的，她根本不是这个样子，一切都是她设计好的骗局，你还在这傻不拉几的替她辩论。\"那个女生似乎终于找到了自己最充足的论点，越说越有底气，甚至觉得事实就是自己说的样子。
　　硚长晨有一种被洗脑的感觉。反应了半天，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脑子，郑重其事地说“不可能！我相信她！\"
　　“你太笨了，什么都不懂所以才会被骗的团团转。\"
　　“你才什么都不懂。我们对雨扬的信任是盲目的，虽然我们也会生气这个笨蛋又做了什么不知名蠢事给自己招来那么多麻烦。但是生气是一回事，信任又是另一回事。\"彭不染说。
　　“没错！\"硚长晨也更有底气了，\"我们永远相信她。\"
　　那女生依旧抓着硚长晨不放，\"最受不了的就是你这种人了。彭不染也就算了，你凭什么天天傻不拉几的还缠着何忆齐，人家根本就不屑理你。看你一副什么都做不好的样子也没什么志向，就知道围着何忆齐和小女生之间的塑料友谊到处转，也难怪你会被骗。\"
　　她说的是硚长晨吗？她真的受不了了。
　　肖雨扬眼看着硚长晨因为自己被欺负，深深地吸了口气，走上前鼓足底气看着那个女生：\'\'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你根本不了解长长凭什么这么说她。我告诉你！她还就有志向，而且她的志向也肯定会实现，你的期望一定会落空的。\"她再一次成功的把焦点带跑偏了。
　　那女生轻蔑地笑了，眼睛依旧只看着硚长晨：\"小朋友！相信我，你所谓的理想总有一天会和你的何忆齐一样离你越来越远。\"

　　她绝对是来挑衅的。说不定是想让硚长晨在众目睽睽之下挑事，然后和肖雨扬一被口水淹没。天天不好好学习怎么净长些无聊幼稚的坏心思。彭不染想提醒硚长晨，可她就像入了魔症一样什么都听不见，穷凶极恶地盯着那个女生。
　　“怎样？你还想打我啊！有本事你打啊！不过看你这么傻乎乎的，肯定也不敢吧。\"
　　硚长晨最经不起激将法。
　　高中三年的耳濡目染已经让她本能地抬起手，但是仅存的一点理性让她的手僵在空中，迟迟不敢落下去。
　　“看吧我就知道你不敢，所以才什么事都做不了。\"那女生毫不畏惧地看着她，眼神中隐隐透着得意。
　　“和肖雨扬一样！\"
　　“你...\"硚长晨的悬在空中的手蠢蠢欲动，她与外界完全隔开，脑子里只想着要替天行道。
　　——她放下了手，冷眼看着那个面露讶异的女生：“我才不会跟你一样幼稚。”
　　硚长晨的心是颤抖的，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冲动。

　　“硚长晨！"
　　一个透彻的声音穿过空气中的浮沉和层层人群，透过硚长晨的耳孔传进她脑壳的最深层，一下子召回了她九霄云外的理性。
　　果然，又是何忆齐。只有他的声音有这种平复人心的魔力吧。
　　他知道硚长晨一冲动就会失去全部理性，做一些完全不是出自本意，会让她自责很久的错事。所以听说她们被围在这后，他们赶紧跑来，防止肖雨扬的事情被进一步恶化。
　　他从远处看见硚长晨的这一幕时，会心地笑了。这才是硚长晨，决不能轻易被不理智的念头占据大脑。她明白这件事有多无意义就好，也无需他再多说什么了。

　　硚长晨扭头看着何忆齐向自己走来，满脸的不知所措和无助，眼角还有隐隐的泪痕。
　　他终于来了。
　　她早就争不下去了，但是那女生的句句针锋相对让她必须挺直腰板撑足气势跟她对，她的倔强不允许她就此弱掉。和彭不染一起撑起的强硬气场下，是一颗发虚的心。
　　还好他来了，自己终于可以靠边站喘口气了。
　　余一biang跟着艾煜阳带肖雨扬先走开了。艾煜阳没有说话，余一biang经过那女生时，孩子气地留了一句，\"你真讨厌。\'\'
　　何忆齐插在硚长晨和那女生中间，面无表情地对她说：\"收起你的刻薄，别再让它伤害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也请你不要再刺激硚长晨了，她不是你可以欺负的。\"
　　他扭头拽着硚长晨的胳膊，对彭不染说：\"我们走。\"
　　“等一下。”硚长晨恢复了理智，回想起自己刚刚的动作有多么幼稚可笑。尽管身心俱疲，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一丝友好的笑意，对那个一脸落魄的女生说：“我真的很讶异你会说出那些话，我相信它们不是出自你的本心。我相信你的本意只是想维护你心中的正义，但是这种方式的确太过激了。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只是我觉得今天这件事真的很没有意义。下次我会成熟一点，一定不会再和你较劲了，希望你也是。”说着，她扭头看向何忆齐。最后一句话好像也是对何忆齐的承诺，而何忆齐接收到了她的讯息，笑着揽过她的头，推着她走开了。

　　——嘿，何忆齐，一次次冲动酿成的难以挽回的糟糕结局后，我终于学会了控制。在千钧一发之际把自己救回来的感觉真好，我终究是要成长的。我们都是善良的人，不能被邪恶的思想操控，那样就不是自己了。你一定会讨厌这样的硚长晨，就像我一样。我想我永远都无法去面对不是自己的自己，所以我一定不会再让坏硚长晨出洞作恶。——大厉害。

　　正月十五的晚上，本想大餐一顿，现在大家也都没心情了。为了安抚大家微凉的心，按大家各式的口味，彭不染去超市买了好几种汤圆，借郝老板的厨房，给大家煮了一大锅汤圆。郝老板出去应酬，一匹马今天又没什么客人，他们可以抛开一切烦心事，随意的挤靠在沙发上，享受着大学里的第一个元宵节。
　　“你们看不染忙前忙后的多开心。”余一biang吃着汤圆感叹道。
　　彭不染冲他做了一个快乐的鬼脸，收拾干净才是她最大的习惯。
　　大家都去厕所了，留肖雨扬一个人在沙发上享受最后几个汤圆。
　　“雨扬！”彭不染突然从台上呼唤。
　　肖雨扬猛然间一抬头，看见台上的大家已各就各位。她正准备上去，听见硚长晨的声音：“这首歌，送给一个对我们而言非常重要的人，呃...不矫情，你懂就好。”
　　肖雨扬好像读懂了他们的讯息，老老实实安坐在舞台正下方的沙发上，静静地听着第一首唱给自己的歌。
　　“黑夜你独自面对，多少的梦魇，我不了解。但我知道蓝天终究会出现，暴雨的终点，是一片草原。看着你偶尔清醒偶尔睡，偶尔沮丧掉下泪，你的痛我永远无法体会，但我明白我的心和你同一边......”
　　旋律传递的温暖了慢慢冲散一切糟心的情绪，只剩下元宵夜里和最重要的人在一起的安心和被宽慰的感动。

　　肖雨扬本想怀着悲泣沉重的心情过这个充满祥和的夜晚，却被一大堆乱入的甜蜜汤圆和温暖的旋律捅破了她包裹起来的内心，涌进一丝简陋的温馨和团圆的幸福。

　　终于盼到周六了。
　　那个肖雨扬说叫林天乐的男生，终于可以逃脱学校的牢笼，兴奋地跑到外面的大千世界。不幸的是，他前脚刚踏出校门，后脚就被几个陌生人劫持住了。
　　“弟弟乖，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就是想带你去个地方聊聊天。姐姐一会请你吃糖啊。”彭不染做作地笑着说。
　　林天乐还来不及考虑就被剥夺了选择的权利，强行带上出租车。路上，他们一句话也没有说，可能都攒起来准备到根据地再一起问。

　　看见照片后，林天乐一下子笑了出来：\'\'我有女朋友啊。”
　　“有女朋友？！”
　　在场的人都震惊了。
　　“未成年家家的，谈什么女朋友啊。你都高二了，学习才是硬道理。\"余一biang难得可以以过来人的身份教育别人，语气里满满的得意。
　　“这个就不关你们的事了。\"林天乐塞了一大把薯片在嘴里，\"总之，雨扬姐是我的一对一老师。我高一学的太差了，去年我们会考的时候她帮我补了两节课。因为会考的学校离家有点远不方便，所以才住的酒店，雨扬姐也就去酒店帮我补习了。\"
　　“...没啦？\"彭不染莫名觉得很坑，就这么一件小事，被闹得这么大，也算是一种能力。

　　他们赶快让林天乐录了一个短视频，澄清他们间的误会。
　　结果，这个视频居然被当作是肖雨扬威胁他说的，或者是为掩盖罪行而撒的一个谎，总之就是没有人相信，没人相信这件被他们轰传的事，真相居然这么简单。
　　大家彻底傻眼了。
　　内心再强大的人，也会承受不住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对自己的恶意攻击，更何况肖雨扬这么一个还没找到自我定位，不自信又有些敏感的女生。她不像其他人那样优秀，也不像硚长晨那样打击惯了，她早就已经偷偷哭过很多回了。一直以来都是大家推着她往前走，才让她不至于想要放弃。可是看着网上毫无削减之意的风波，她真的有点撑不下去了。

　　如往常，大家在一匹马里演出，《不醉不会》,台上的人都很稳定，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台下的人纷纷围观，对着肖雨扬大肆地指指点点。
　　“那不是你们学校的那个渣女吗，她怎么还能在这啊。\"
　　“对啊，就是她。都被骂成这样了还敢出来演出，脸皮真是厚，打电话叫我们学校的人来看看。\"
　　慢慢的，一匹马快被M大的学生包场了，全都是来看肖雨扬热闹的。大家都想看看，这位传说中拐走艾煜阳又把他甩一边的女生究竟是何方神圣，许多不怀好意的人更是要看看肖雨扬到底能若无其事到什么地步。
　　肖雨扬紧张到不小心谈错了一个和弦，台下一片唏嘘。她的压力更大了，还好有何忆齐的主旋律努力盖过了自己的声音，才显得不会那么糟糕。不过，经历了上次一场恶战后，再没有人敢出头成为第一个用行为表示自己不满的人，所以郝老板的酒水也很庆幸没被当成宣泄情绪的工具。
　　台下的人各种故作大声的谩骂，台上的人却只能用这首歌来回敬他们。论攻击力，台上的人必输无疑。
　　硚长晨抬着麦架移到处于情绪崩溃边缘的肖雨扬前面，彭不染也走到肖雨扬身边，两人互在她的两方，坚决捍卫肖雨扬仅剩的自尊心。
　　何忆齐的吉他结束了整首曲子。当他弹完最后一个音符，站在她们前面正视着台下观众时，大家瞬间安静了，可能是为了在何忆齐面前保护好自己的淑女形象，也可能是惊讶于那一刻他点睛之笔的魅力，更可能是被他的眼神吓到了。
　　总之，何忆齐结束了这场无聊又恼人的闹剧，一切恢复了短暂的平静。被围攻后的肖雨扬心力交瘁，和后来的场面一起超出了控制。

　　张婷怡突然被艾煜阳邀请加为好友，虽意料之中，但还是觉得惊喜，果断同意了。
　　一加微信，艾煜阳说居然要请自己吃饭，这个附加邀请让她克制不住叫了出来，当机立断地敲定了半小时后学校附近的咖啡馆见。
　　“你..找我什么事啊。\'\'张婷怡故作娇羞地说。
　　艾煜阳难得地收起平常那副悠然闲散的笑容，略微紧张地喝了一口眼前的咖啡，后认真地看着张婷怡：\"我希望你适可而止。\"
　　“我本来不想找你，想通过我们大家爆出真相来停止这场莫须有的闹剧。但是结果你也看到了，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所以，我希望能由你来终止这件事。我相信事情恶化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张婷怡收起了亲和的笑，露出了气愤的本有情绪，\"我还以为你只是可怜她。我就想知道你怎么会真的看上她，学校里比她好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偏偏是她？就因为她被甩了而你又在她身边？\"
　　艾煜阳笑了，\"你同意把这件事情解决，我就告诉你。\"
　　张婷怡不说话了，她不甘心就这样放了肖雨扬。但其实她也已经受过罪了，再这样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到最后真的一发不可收拾就难办了。
　　她拿起面前尚留余温的咖啡一饮而尽，\"好！我答应你。你说吧。\"

　　“本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挺莫名其妙的。她太单纯了，很容易相信别人，是那种必须用真心才能对得起的人。她第一次失恋了以后颓废了好长时间，我们在旁边怎么都拉不出来，那件事已经变成了她与之共存的影子。后来看着她带着自己影子慢慢走到阳光下...”
　　艾煜阳开始真诚地慢慢翻出自己内心深处的种种感受。
　　“肖雨扬有多好自然不必我多说。她，是一个有点迷路的人。不了解自己的样子，不清楚自己的位置，在一群很自我的人中间，她甚至有些敏感自卑。她挺好看的，她却好像看不到自己的好，有些把自己隐藏在彭不染或别人的光环下。但即使这样的她，也还是很可爱。可能久了就变成了一种习惯，我和她，我们大家。
　　“不是所有相爱的人都一定要死去活来，山盟海誓，我们只是习惯了彼此的相处模式，像...米饭一样。烟、酒、习惯都是可以戒掉的，但米饭却贯穿生活始终，像水一样维持着我们生命，成为生活中琐碎却不可缺少的日常....呃..我这样说你能懂吧。\"
　　艾煜阳尽力地用自己不擅长的交流表达自己心中最贴切的感受，不知不觉沉浸在了自己叙述的美好中。难得不开玩笑，认真一次的他，格外成熟，更加帅气。
　　“真肉麻。\"张婷怡故意抖了抖胳膊，好显得自己一点也不羡慕。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也算让我了解你了。交个朋友吧！就算不能和你有什么故事，能交个朋友也挺好的。好歹你们俩这段姻缘还是我是受造成的。\"
　　“好啊，反正我们都有微信了。那这件事就这样结束啦。\"艾煜阳又恢复了往日的灿烂。\"哦对，今天下午的事希望你不要跟肖雨扬说，我不想让她多想。\"
　　“放心！我不会再给她一次发现你有多好的机会的。等她不珍惜你，你们分手快乐了，记得来找我啊。\"
　　艾煜阳“嘿”地一笑：\"其实，我没有想过我们的未来会是怎样，不管我们将来有没有结果，我都已经看开了，顺其自然吧。\"

　　开学两周了，感觉像过了两个月一样，被压力顶着过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每天都格外的累，一趟在床上就会被困意袭身，不到五分钟就能立刻睡着。

　　又是一个早上，经过前几天的雾霾和一场大雨的洗刷后，今天的天格外透彻。
　　焦阳又举着手机冲进宿舍，\"雨扬被道歉啦！\"
　　硚长晨和彭不染再一次突然弹起来，重复着两周前的动作。
　　“你说雨扬怎么啦？\"硚长晨裹紧被子说。
　　“网上又有可多帖子和朋友圈，题目是\'我们欠肖雨扬一声道歉\'。\'\'

　　彭不染一脸惶恐：\"果然幼稚...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才过了一个晚上而已啊。\"硚长晨接了一句。
　　肖雨扬终于迷迷糊糊坐了一起来，\"什么啊。\"

　　“那个张婷怡又发了一条朋友圈，讲了你那个版本的真相。然后说大家都冤枉你了，希望她们友善一点，不要再错怪一个无辜的校友了。然后大家突然就掉转枪头，开始吐槽那些之前骂你的人，说他们不分青红皂白乱冤枉人，说什么这样不利于我们这届校友的团结，影响学校形象。反正一堆一堆的，大家现在都站在你这边了。\"
　　“为什么啊。\"硚长晨有点莫名其妙，“怎么都这么无聊...”她忍不住吐槽道。
　　肖雨扬有些抑制不住地兴奋：\"管他为什么了，反正没事就好啦。我们今天上完课去吃大餐吧，我可开心！！\"
　　\"好啊好啊！！一会跟余一biang提前打个电话让他找好地方。\"

　　一出门，她们又被包围了，一群女生买了毛绒公仔要送给肖雨扬作为赔礼，还有的人写了贺卡，买了零食，主动向肖雨童示好，来试图掩盖自己曾经荒唐无知的网暴行为，顺便和他们乐队关系套一下几乎。
　　可能是攀比心太强，连示好都要比谁更真心。她们突然被这么多这么热情的陌生人包围，挤出一堆惶恐和不知所措。
　　“我已经不在意了，大家好好学习吧，真的没什么了。”肖雨扬用力解释道。可这似乎并没有一星半点的作用，她的声音似乎根本没有进到大家的耳朵里。众人只顾着沉浸在主动道歉、迷途知返的自我感动里，并不在意事件的主人公作何感受。
　　她们被一大群人追着赶紧跑回宿舍，戴上帽子口罩和墨镜。肖雨扬第一次发现，做名人真麻烦。

　　他们约定在教学楼的后面集合。
　　刚到后面，就看见三个同样戴帽子口罩的黑衣男子站在那里。
　　“哈哈...你们怎么也打扮成这样啊。\"硚长晨去掉帽子冲她们打招呼。
　　何忆齐一脸别扭的去掉口罩和帽子，看了一眼余一biang乐此不疲的样子。
　　“你傻啊。咱们天天在一起，看见我们不就等于找到你们了吗。而且这样感觉特别像潜伏的间谍，多好玩啊。\"余一biang得意地解释道。
　　硚长晨笑了，这一点她真的深有体会。
　　彭不染无语了，\"大白天冒充黑客帝国只会更高调好吧。\"
　　“没关系！物以类聚，说不定我们一会走在路上还能撞见同样打扮的阿汤哥呢。\"艾煜阳挑了挑眉。
　　众人直接无视，摘掉帽子口罩向四面八方散开，往自己要去的教室图书馆走去。
　　“硚长晨你杯子丢了吧。”何忆齐看着手机说道。
　　“啊？”硚长晨有些不明所以。回想起这两天她好像都的确没有在宿舍见过她的杯子，出门也就没想带水杯喝水。不会真的...
　　“噢噢我的杯子好像真的丢了。”
　　何忆齐无语地把手机举给硚长晨看。
　　硚长晨眼睛一亮：“诶真的是我的杯子！而且这不是我周一上课的教室，我坐的位置吗？它居然原封不动还在那。”
　　彭不染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今天已经周四了。不要跟我说你这几天都没有发现自己杯子丢了。”
　　硚长晨有些难为情，给了彭不染一个肯定的眼神。她赶紧转移话题问何忆齐：“你这是在哪看到的啊？”
　　“失物招领群。”何忆齐道。
　　硚长晨笑了，“这个群也太适合我了吧。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入的啊？”
　　“从你第一次丢耳机开始。”何忆齐不动神色地看着她。
　　硚长晨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起来，“那你们.......”
　　余一biang一把搂过硚长晨的脖子，“走...陪我们长长找杯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