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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想起来好笑的辛酸记忆 ...

  •   2016年,北方秋天的夜晚。
      街上依稀可见落叶纷纷,全然不是故都的秋里描述的那般看不饱,尝不透的美好。
      冷飕飕的西北风,碰到脸上就跟刀子一样,脚边不时有刮起的垃圾袋,空气里弥漫着远处飘来的桔子香味。

      脚还没踏出地铁站的台阶就被一群拉黑车的司机拦住,“小汤谷十块,大榆树十块…走不走?就差一个人了啊。”
      地铁站门口乌泱泱的人群,下班的高峰还未过,东北烤冷面的热气还在扑腾。马路牙子上还有几个卖杂志的,乞讨的……

      灯火通明的小吃街排满了长队,什么肉夹馍,周黑鸭,熏肉大饼盐酥鸡……
      个顶个的香气扑鼻,夹杂着厚重的孜然味。

      我瞅了眼这些招牌,在一堆油乎乎黑漆漆的店招里找到了一个闪亮着的“轰炸大鱿鱼”。
      对,只有这家没吃过了!

      刚从大衣的口袋里摸出一把零钱,我老远就一眼瞥见了601。
      哪里还管什么炸鱿鱼,抓紧了手里的零钱,撒腿就往公交站跑。

      这条街上行人太多,我几乎是拿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和力气来冲破人群的阻碍。
      可惜红灯一亮,蓄势待发的一溜烟小车鱼贯而出。

      电动车、自行车、三轮车与行人混杂交织,夸张地引爆了黑夜的热闹。
      不远处就是公交站,从站头到站尾,挤满了仰首期盼的人。
      靠站牌的,靠广告牌的,站路中间的……
      瑟缩着,哪里有空,哪里就有人。

      看着面前挡住去路的一堆堆非机动车辆,我看准时机,从两辆小车中间挤过去。
      601刚好停下,裹着一脖子的风,我被人群推上了公车。

      幸好上来了,我看着围着公交车门口的一堆人,侥幸地想。
      紧接着又有一波人挤上了公交,我也被推着一路往里走,过了许久,公交车终于晃晃荡荡出发。
      跟很多人一样,我也站在车里,望着窗外不停掠过的招牌出神。

      这会已经是晚上八点钟。
      刚从单位加班回来,晚饭都还没吃。
      我曾经一度以为当编辑记者是我的理想。

      直到真的实现了。
      什么梦想在望的期盼都架不住真的实现了的失望。

      就跟张爱玲说的一样一样,白的成了衣服上的米饭粒,红的成了墙上的蚊子血。
      我们单位做的是周报,几乎每天都是马不停蹄赶稿子上版,还没松口气,下一周的又要印出来,永远是不停歇的战斗。

      坦白说,刚开始,看见自己的名字印在责任编辑的旁边还是有着些微的自豪。自己写的文章印在主版,虽然前面挂着主编的名字也勉强有些骄傲。

      可毕业几年了,我觉得自己已经在日复一日的重复中彻底麻木,再也没有什么理想梦想以及对未来的想象。
      只有四个字,亦步亦趋。
      公交车颠簸了一路,我在人堆里试图掏出手机看看电子书,发现实在伸展不开,便作罢了。

      06
      即便是在记忆里,那段生活也不全然都是美好。
      我还记得那些故事,现在讲是故事,那时候是经历。
      经历之所以成为故事,是因为心境的变化。
      虽然早就忘记了那些痛苦难过,故事却是存在的。

      初中的生活并不如以往听说的那样,忙碌到连扎头发的时间都没有。
      因为听信谣言,我早早剪掉了留了好几年的长发。
      于是我的发型就成了那时候极为流行的郭富城头,虽然是个女孩子。

      可悲的是,那时候我并没有这方面的觉悟,回过头再看当时的照片,简直不忍直视。
      但那时我心里可美得很,觉得相当跟得上流行,因为理发店里基本能选择的就是“青年头”或者“蘑菇头”。

      我不是青年的年纪,而且在我幼小无知的字典里,青年,根本就是男生的意思嘛!
      宋雨头发比我还短,就是传说中的“青年头”。

      杜姗姗剪了跟我一样的蘑菇头。
      至于杨婷,从我认识她开始,都是扎着马尾。

      大家那时候对发型也并不十分介意,烫头发拉直板更是闻所未闻。
      虽然女生很多,其实能看到的发型无非就是那几种,完全不是现在这样百花齐放争奇斗艳的样子。

      大约是因为太久远了,我根本记不清彼时的样子。
      也或许生活本来就是那样的平凡无奇。
      每天都是上课下课,然后回宿舍吃饭睡觉。

      我们的女侠老师对学习成绩抓的那叫一个严厉。
      也因此,期中考试的成绩给我带来的一个好处就是我也成了老师眼中的“好学生”。
      那个时候哪里来的三好学生啊,只要成绩好了,其他的也就无所谓了。
      成绩是唯一的主题。

      虽然我跟宋雨和杜姗姗每天下了晚自习都一起回宿舍。
      可我从来都不知道她们早上是几点到教室的。
      从小到大,念了这些年的书,宋雨绝对是我见过最用功的学生,没有之一。那时候我们每天早上都有早操,宋雨基本上都是跟老师请假,用早操的时间来争分夺秒看书学习。
      每次早读的时候都是捂着耳朵,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部分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还有大家没睹的部分。
      北方的冬天多冷啊,那个时候我们住的又不是楼上,是一排平房。
      有天晚上下大雪,宋雨就和九班的英语课代表,两个人就大半夜在宿舍外边的路灯下看书,真真是“囊萤映雪”的良好典范。

      一开始我们大家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后来开班会的时候,女侠老师单独说了这件事,我们才知道。
      因为我们宿舍跟老师的家属院是连在一起的,有半夜巡查的老师路过才把她们劝回了宿舍。

      班主任倒是没有提倡这种精神,还是要求大家在该做什么的时间就做什么。这又不是古时候了,不需要什么凿壁偷光囊萤映雪。
      不过她说了也白说,不能出宿舍的话,宋雨都是在被窝里用手电筒看书的。其实在她旁边睡觉的人是很介意的。
      但那时候念书好的人就是有一点隐形的特权,好像一般人也不会去告状。
      如今想来,宋雨简直就是用生命在念书啊。

      我从没有像宋雨那样的努力和拼命。
      但是我自命不凡地觉得我有点小聪明,不必那么努力,也能够得到我想要的成绩。
      我没有宋雨那么大的野心,非要年级排前几名,但至少可以“不错”。
      也许那个时候起,我就开始给自己定义了。
      有的时候人一旦给自己定义,就很难跑出自己制定的标准。当你向着你心中所谓的标准前进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或许上天对你的期望远比你自己高得多。

      那时候我也不知道有句话叫“取乎其上,得乎其中;取乎其中,得乎其下;取乎其下,则无所得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我的不错果然也没有维持多久。
      可能成绩从来都是不进则退,这一年的期末考试我考了班里的十九名。

      07
      2001年,新学期开学,班主任重新调了座位。
      杨婷就坐在我的后面,隔着过道的是宋雨。

      虽然我的成绩下滑了不少,但这样的座位安排给了我不少安慰。至少能够跟宋雨坐得近说明老师还是比较重视的吧,我一厢情愿地以为。
      大概那个时候心理太过脆弱,需要这样的想象来挽救可怜的自尊。

      我对宋雨有种微妙的感情,就很想模仿她,又不想被别人发现,所以上课我总是悄悄看她。
      不过宋雨好像很怕别人看她,一旦谁看一眼她,她就捂着桌上的资料,不让别人看。好像别人看一眼就会把她的方法和成绩给偷走。
      后来我做贼心虚,很少再看她。

      在我们以为住通铺已经是初中生活最痛苦的一件事情时,女侠老师带来了一个更让人崩溃的消息。
      那个年代,学校有些厕所还没有用抽水设备,还是很古老的那种清理只能靠人工搬运的原始厕所。
      所以同学们日常的锻炼之一就是扫厕所。至于是哪个方位以及性别则是由班主任抽取。
      很不幸的是,我们的班主任女侠老师就抽到了宿舍院里的女生厕所。

      从此之后,女生们悲催的日子开始了。
      女生宿舍的院子跟老师的家属院连在一起。
      整个院子只有一个女生厕所,还是最原始的那种,这个厕所被包围在菜园中间。
      人说庄稼长得好,全靠粪当家。

      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天然有机的肥料,让老师们的菜园子那是相当茂盛。
      只是打扫厕所可真是令人头疼,没有自动抽水设备,没有隔间,还是半露天状态。
      每次打扫都是值日生用铁锨一次次把轮回的五谷送到菜园的旁边,成为肥料。
      打扫厕所的那个过程,真是不堪回首却又历历在目。

      工具就是学校发的一个铁锨。每次值日的同学需要挨个把洞里的粪便用铁锨往外送,一铁锨出来,滴滴答答一地……
      臭不可闻,无法描述……
      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要多可怕,有多可怕……

      厕所外面有个自来水管,有水的时候还好,打扫结束每个人都用自己的洗脸盆在自来水管接水冲一下厕所被玷污的地。
      虽然打扫过程很痛苦,结果倒是也干净。

      要是恰巧赶上没水……
      那可惨了,根本没有办法上厕所了,地上全是掉下来的粪便,早就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真是不巧,我们每次值日,没有水的时候要比有水的时候多。
      厕所门口的那个自来水管不知道是不是赶上我们打扫就一定会停水,所以每次打扫完厕所,厕所都更加没法用……

      其他班的女生就会抱怨打扫卫生的人。

      每次这种时候,我们都汗颜,混在一干人等里面默不作声,但这不也恰好是我们打扫过的证明么?
      女生们上厕所本来就慢,这个院里唯一的女生厕所永远都在排队,蹲坑的人一抬头就能跟排队的人四目相对……

      尴尬?
      不存在的,大家都习惯了。

      人都说哪里有反抗,哪里就有压迫,大概扫厕所算是一种锻炼吧?
      我们没有人抱怨什么,非常认命。

      优秀的执行力估计就是从那个时候训练起来的吧。

      08
      每个宿舍都有一个舍长。
      当然也跟班干部一样,都是班主任指派的,大家对这种安排也并无异议。
      我们宿舍的那个舍长年纪比我们要大几岁,对当时看起来还是小孩子的我们来说,是有些成熟的。

      她整个人的气场其实跟我们非常格格不入,是一个非常奇怪又不近人情的人。
      那时候的我不太理解,为什么会有像她那样的人。
      每一件事都做地让人感觉莫名其妙。

      她总是自诩舍长,所以很多事情都要她说了算。
      她还在班里发展了几个跟班,她总是拿别人的零食吃,不管你同不同意,她都会自己拿。
      打水从来都是叫别人给她打好,垃圾也都是别人帮她丢,每次支使别人都特别颐指气使。
      当然她一定是见人下菜碟。

      宿舍在十点钟熄灯之后,任何人想要出去,都要经过她的批准.
      如果没有她的批示,任何人都是不可能出去的,因为唯一的钥匙在她那里掌握着。
      但是她批准的都是跟自己关系很好的,跟她关系很好的人又寥寥无几。

      有一天晚上,一个女生想要出去上厕所,她怎么也不给钥匙,可能她们俩有点矛盾,因此她正好借机报复。
      那个女生后来低声下气的求她,她置之不理。

      后来很多人都劝说她,她反过来骂劝的人,威胁下次如果出去的话,就不给钥匙。
      甚至她直接说你可以在宿舍解决。

      那个女生自然十分委屈,后来我们都听到了她的抽泣。
      再后来,她就真的在宿舍解决了。

      从此之后,每个人都对这个宿舍长深恶痛绝。
      但是她根本不在乎,依然我行我素。
      宿舍的每个人都恨透了她,可是没人敢惹她。

      大概后来终于有人告诉了班主任,班主任对其动以情晓以理,我们的情况稍稍好了一些,但是仍旧活在她的淫威之下。

      或许那个时候我们年纪太小,都缺少一些勇气,也从未面对过所谓的恶势力,不知道该如何反抗如何回应。
      而同龄的有些人已经对权力有了一些些的理解和渴望。

      直到很久以后,她终于退学,好像是去打工还是去了技术学校之类的,我们才算解脱。
      宿舍的钥匙就不是控制在舍长手里了,舍长的作用也明确要用在卫生、纪律等方面。

      09
      虽然现在想来,那时候年纪很小。
      但当时自己可不这样觉得,有时候还觉得自己可成熟可懂事了。

      有一阵班里流行写小说,我们班的语文课代表写的武侠小说可好玩了,大家追着要连载。
      她实在写得太慢,太不过瘾,我只能到处借小说看。

      我还记得班里有个特别调皮的男生叫张龙,就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
      跟垃圾桶和笤帚拖把坐在一起。
      那个位置是被放弃的位置。

      当然他不是无缘无故坐在那里的。
      几乎学校反对的事情他全做了一遍,什么看小说,逃课,打架,有时还跑到校外跟人打架。
      总之班主任几乎每周都要把他单独叫出去训斥一番。
      巧的是,张龙跟我家住得不远,我们以前就算认识。
      所以近水楼台先得月,我总是可以从他那得到各种小说。

      都怪语文课代表,打开了我的小说梦,比如新借的这本射雕英雄传,看得我欲罢不能。
      作为好朋友,我当然分享给了杨婷。
      只说了四个字,“特别好看。”
      杨婷一下子如临大敌,把数学书压在上面,“被女侠发现你就完蛋了。你怎么学坏了?你从哪里拿来的?”

      我看她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实在好笑。
      班里传阅语文课代表的小说,杨婷也不是没看,这会倒是装清高呢。
      看她的样子,我懒得跟她计较。
      后来我就把书拿回了宿舍看。

      我们宿舍熄灯很早,看书只能在熄灯前看,可是剧情真的很吸引人,我只好趴在被窝里用手电筒看,看得脖子酸胳膊疼的,还要担心被窝里的光透出去被人发现。

      班主任晚上是会视察宿舍的。
      有时候是在午休,有时候是在晚上。
      有次午休的时候,我坐在床上看那本射雕英雄传,因为我的位置刚好在窗户那,我听见有人在外面敲玻璃,赶紧抬头看,发现是女侠。就赶紧把书塞到被子底下,趴下装睡。

      女侠继续敲,“黄林,别装了,来来,起来吧。”
      我只好爬起来,不情愿地打开窗户,叫了一声“老师。”
      她指了指我的被子那,“拿出来吧,我看看”。

      我实在很想装作没听见,她又喊了一声,“快点拿出来”。
      我心里特害怕,也只好慢吞吞从被子旁边把书抽出来。
      就这样,我人生看的第一本小说,被光荣没收了。

      后来我去女侠那里讨要,发现她在办公室看得津津有味。
      看见我进去,她还一脸尴尬地解释,“我看看就罢了,你们现在是看小说的年纪吗!”

      义正言辞到我觉得自己打扰了她看书的时间。
      “老师,你接着看,你看完能不能给我。我是借了别人的。”

      我刚想走,却听到班主任又说,“我本来想找你谈谈的,心想你这个小孩比较懂事,心里应该明白,上次考试的成绩你自己不是不知道,你觉得你父母给你钱就是让你在这瞎混日子的吗?你看看人家宋雨和杜姗姗,成绩那么好,可还是那么用功,你再看看你。你觉得自己有脸吗?”
      我脸皮薄,经不得别人说,脸一红,眼泪就夺眶而出。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看过小说。

      10
      有时候,别人问我的性格,我都觉得很难形容。
      该怎么说呢?

      有时候内向,有时候外向,虽然不是个喜欢跟人打成一片的人,可是跟熟悉的人又很没有界限。所以同学们都觉得我是个人来疯。
      开得了玩笑,讲得了笑话,幽默又好笑。
      大约在别人眼里也有哗众取宠的意味,却只是我个人的表达方式罢了。

      看出宋雨对我有意见,是一次在宿舍的活动。
      班里几个女生都围着我,说我幽默好玩,大家就嘻嘻哈哈开玩笑。
      宋雨倒是在边上冷冷说,懂不懂幽默的意思啊,这顶多叫搞笑,大有一副给我们普及词语辨析的意思。

      宋雨虽然成绩很好,可是高高在上,并不太得民心的那种,不过她也不需要。她总是把学习当成是很私人的事情,不愿被别人看到。

      真正跟她关系好的只有隔壁班的课代表和杜珊珊。可能杜姗姗也是表面朋友,因为后来我看她们俩也不怎么说话。
      即便这样,我还是很喜欢宋雨,觉得她瞧不起人的样子也酷极了。

      我一度觉得自己很有人缘,我成绩很好,老师和同学也都待我不错,有时候自我感觉真挺良好。
      后来我才意识到,这些也不过都是表面的。

      有一次学校组织表演节目,每个班都抽调几个女生。
      班主任在我身边踌躇了很久,还是让宋雨和其他几个女生去了。
      年少的我当然感到很受伤,那些盼望着自己能受到重视得到表扬的热切,一旦被泼了冷水,是很容易结冰的。

      青春期的内心总是格外脆弱,别人一句话就能影响你很久,久到你似乎已经忘了,却在某个时刻发现还是能想起来,那种伤害无形却又刻骨。

      我的同桌,一个长得普普通通的男生,有一次跟我吵架,冷笑着看我讽刺道,“你不就是成绩好吗?长得那么难看,还那么矮,像个土豆一样。”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也没有试图去反驳,只是安安静静不说话。
      自卑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一次次被伤害,感到被冒犯。
      易碎的青春和软弱的心在校服包裹下像是镀上一层保护膜,以为可以防水,其实早就渗进了内里。

      可从来都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话侧面上也刺激我学习的动力,新学期的期末考试,我考了班里第三名,这简直是奇迹一样,我不是个多么努力的人,竟也能安下心去读书。

      我们学校一共十个班级,我是年级第十五名。
      当然是很开心的,又不敢太开心。
      太多的理论和实践证明做人不能太高调,班主任总是说笑到最后才是笑得最好。

      生活里好像有时候也遵循能量守恒定律,一旦过于开心就一定会有一件没那么好的事情来平衡。
      所以我有时候会告诉自己,不管多么开心高兴,都要低调,都不要让人看出来。

      可成绩是藏不住的,我一下子成为老师眼中的黑马,这个小孩子,平常看起来稀松平常,其实实力大大的有嘛。
      我也一下子成为同学眼中的“标兵”,名副其实的“尖子生”,这让我在困惑的同时也不自觉的以成绩好自居起来。

      成绩的提高没有拉近我跟学霸的距离,我跟宋雨越来越陌生了。
      有次,我和杨婷还有宋雨在宿舍门口聊天,聊着聊着就谈起了胖瘦,那个年纪的女孩子已经学着爱美,会关注自己是不是胖了,会在课桌里偷偷放一个小镜子,在上课的间隙偶尔观察自己……

      “其实你俩差不多。”
      杨婷看着我俩说。
      谁知道宋雨立马翻脸了,“谁跟她差不多啊。”

      杨婷小声说,“我只不过想说,你们俩差不多胖瘦。”
      宋雨显然以为说的是这次的成绩,因为宋雨是第二名,我是第三。

      我第一次见宋雨翻脸,真是翻得比书还快,我明显感觉到宋雨的态度跟以前完全不一样,可能她觉得我成为她的威胁了。

      一方面我觉得无可奈何,一方面觉得难过。
      原来我曾经以为的友谊居然这样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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