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阁伎》言四叶

64、代价

　　刚过新年，瑞亲王府里几个女人齐聚一堂，围着圆桌磕着瓜子，衣衫靓丽，个个都是个顶个的美人胚子。
　　“最近王爷被那新入府的丫头迷惑了去，早也去晚也去。”叶夫人压不住性子率先开了了口，有人一开口说起来附和的也就多了去。
　　“也不知那丫头什么来头，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神秘的紧，王爷藏着她也不让我们瞧瞧，真是呵护得很。”说着刘夫人递了颗瓜子进嘴里。
　　“我听见过她的下人说，那姑娘长得俊俏，和王爷站在一起就是天生的一对。心也慈祥。”许夫人拿了块糕点塞进嘴里。
　　“得了吧！王爷是什么人？那可是天上有地下无的存在，王爷长相就是全墨歌最美的男子，我觉得连皇上都要逊色三分。”刘夫人年纪轻，想着什么便说什么，一边说还一边回味着凌楚言的样貌，能嫁给他真真是幸福的。可现下都被那南栀苑的狐媚子抢了去。
　　“咳咳！你说话可当心着点儿，幸好这里没有旁的人若是被听见可是要被杀头的。”年夫人一向谨慎便出声提醒，这一提醒才让刘夫人顿悟过来赶紧捂了自己的嘴。
　　“王爷在好看有什么用？我们就是想瞧也瞧不着。”瑾夫人有些抱怨。
　　“哎~王爷也不知被那狐媚子使了什么妖术，一下朝便去了南栀苑，之前王爷最疼的还是怡夫人呢？”
　　叶夫人三言两语把话题引到了怡夫人身上，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望了望怡夫人，在那女子来之前王爷最宠的便是怡夫人，怡夫人在她们中说不得长得最漂亮，但最能讨王爷欢心。虽然怡夫人占着王爷时她们也不开心但好歹王爷对她们还是走动的，现在王爷为了那只狐狸精看都不看她们一眼，所以相较之下还是怡夫人顺眼得多。
　　怡夫人却只是帮着大家沏茶，瞧着大家望着自己，她才笑了笑。
　　“那有什么要紧？王爷不过多了个夫人或者妾室罢了，这阵子王爷觉得新鲜捧在手里，等过阵子可能觉得厌了就弃了。”
　　“怡夫人你可真大方。”瑾夫人不得不佩服气她的这份气度，难怪王爷之前那么喜欢她。
　　“话可不是这么说，也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说，前些天除夕那女子趁着王爷不在府里就大摆宴席宴请了府里的下人，听说主子下人醉成一团，整个前厅都吵吵嚷嚷的。”年夫人消息来的快，搁在心里久了忍不住就说了出来。
　　“岂止是听说，我那院子离前厅近，就听见他们饮酒作乐到凌晨，我院里的丫鬟说她瞧着王爷早回来了，可王爷对此事一点过问的都没有。”许夫人想起这件事就生气，吵的她一个晚上也睡不着，想去找人理论却被何传兹拦住了，何传兹是从小看着王爷长大的老管家，王爷信任他，自己又哪里敢跟他抬杠子？
　　怡夫人听着衣袖里的手暗暗握紧。
　　“哼！我就不信了，这王爷能把她宠到天上去。”刘夫人拍了桌子站起来，虽她比不上怡夫人讨王爷欢心，可除了怡夫人王爷最宠的便是她，总归有情份在的。她就不信王爷还能不顾她不成？
　　“你要做什么？”叶夫人磕响了一个瓜子脸楞楞的盯着刘夫人。
　　“你们不敢去见她，那我便去会会她，我到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狐媚子能把王爷迷成这样子？”说着转身就要走。
　　“刘夫人，莫要再生事端，王爷知道了不好。”怡夫人苦口婆心的劝她，生怕她得罪了王爷。
　　“我就不信王爷还能活剥了我不成？”一扭头，刘夫人就出了院子。
　　众人瞧着她的背影觉得英姿飒爽，真想拍手为她叫好。
　　刘夫人不顾阻拦，冲进了南栀苑，她今日打听过王爷去了别处没个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刘夫人一副吵吵嚷嚷的样子，说是要给南栀苑新来的小妾定定规矩，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大小。何传兹拦着她，她一把推开了何传兹，何传兹站不稳栽在了地上，何传兹上了年纪，这么一坐可是有些动了筋骨。
　　尹碧落听见苑中吵闹，打开门瞧时就看见何传兹坐在雪地里，上了前扶起了何传兹，询问他有无受伤，刘夫人来时觉得再怎么美丽的女人她都见过，王府里就有一堆，自己也是当年那些王公贵族们争着抢着要娶的难得的美人，可她见了尹碧落还是不由得感叹，原来世间还真有那么貌美的女子。一下子底气去了一半。
　　尹碧落打量着她，看她穿着并不俗气，将何传兹交给尹晴，上前两步笑了笑“不知这位夫人找碧落所谓何事？”
　　“你就是王爷新迎进门的？长得倒是有两分姿色。”
　　“多谢夫人夸奖。”
　　刘夫人打量了她的苑子更是生气，都快比的上王爷自己的苑子了。“今天来不为别的，我只想告诉你，既然你进了门就是王爷的妾室，这妾室也分大小，你进府最晚，都该唤我们一声姐姐。”
　　尹碧落福身，她觉得心累，到哪里都有这争风吃醋的场景，只是王府里来的晚些罢了，她想的不过是讨个安静罢了。“见过姐姐。”
　　见她低眉顺眼，态度还算恭谦刘夫人才稍稍平衡。
　　“我告诉你！你既然是王爷的妾室就得守王府的规矩，王爷不是你一个人的，你不懂的行妇人之礼，夫君应该雨露均沾吗？”
　　“碧落并没有占着王爷。”她说的可是实话，有时候是凌楚言自己非要来的。
　　这话听进刘夫人耳朵里变了味道，觉得她是在炫耀“你还敢还定嘴？看来是要好好教教你王府里的规矩！”
　　刘夫人抬高了手，清脆的响声，响在尹碧落的左脸上，刘夫人习过武力气大些，打的尹碧落发疼，左脸火辣辣的一片，有些鼓起。刘夫人看着她的眼神里藏了得意，何传兹看了心惊，这下可坏了事了，尹晴看的眼睛发红准备冲上去找刘夫人理论，却见下一秒穿着紫衣的男子挡在尹碧落跟前，扬起手就是一巴掌落在刘夫人脸上，一下子刘夫人的脸也发了红，清晰可见。
　　刘夫人不可置否看着眼前的男子“王……王爷……”他不是暂时回不来吗？
　　“是谁让你进这个苑子的？”凌楚言的声音不带任何温度，直直的盯着刘夫人，刘夫人被他盯得有些发毛。
　　“王爷，你听我解释！是她……”
　　“说！是谁让你进这个苑子的！”凌楚言没了耐心，大声训斥，他并不想听她的解释。刘夫人被吓的不轻，泪水在她眼眶里打着圈。
　　“我……我只是见，王爷好久都没有去找我，所以……所以……”刘夫人的声音里带了颤抖。
　　“所以你便自己来了？”
　　刘夫人不说话，小声啜泣着，王爷何曾对她发过这么大的火。
　　“很好！何管家，带着刘夫人出来。”
　　凌楚言背着手出了苑子不给任何人解释的机会，连尹碧落也插不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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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夫人的房间里站了好几位夫人，刘夫人就跪在当中旁边站着一个护卫，凌楚言坐在椅子上手指敲击着扶手，哒哒声让人觉得更加压抑。
　　“说，你今日哪只手打了碧落。”
　　“王爷！我没有！”
　　“你当本王瞎了吗？”
　　“是她！是她不该一个人占着王爷。”刘夫人至始至终都不觉得自己错在哪里，女子遵从三从四德，让夫君雨露均沾那是千古定律啊。
　　“本王一向觉得刘大人只是宠溺，使你有些娇惯，如今看来，你秉性就是如此。”凌楚言走到一旁的护卫身边拔了剑，站定在刘夫人跟前，刘夫人一下慌了神，她觉得此刻的王爷有的是令人害怕的杀气，让她心惊，和平日里实在相差甚远。
　　“王爷，不要，不要！看在我爹的面子上，看在我服侍了你那么多年的份上，不要。”刘夫人抱着凌楚言的腿哭喊，她开始后悔，后悔不该去找那个女人。
　　“看在你爹刘大人的面子上，也看在你服侍了本王那么多年的份上，本王会让你走的痛快，没有任何痛苦。”
　　凌楚言一扬手，刘夫人还来不及叫救命就倒在了血泊里。凌楚言丢了剑坐回位子上，面上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谁敢再去南栀苑下场就是她，若你们把今日的事说出去，本王一样会让你们躺在这里。”
　　几位夫人摇着头，像是在摇波浪鼓，她们觉得自己似乎从未认识过眼前的男子，哪怕同床共枕多年她们还是不认识他。
　　怡夫人盯着地上躺着的一动不动的刘夫人，眼睛里没什么色彩，她早说过不要惹王爷生气的，看吧！这就是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