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客手札》水墨素琴

6、我的手札

　　快救命，我把今年新入门的孩子们都弄哭了，一大堆小孩子一起哭起来好可怕，明年说什么也不主持入门试炼了，就算是师兄和师父一起让我去我也不去了。
　　然而一直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到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导致这些孩子一个个哭的都快喘不上气了。
　　让我仔细想想。先从第三项试炼开始吧。
　　按说这第三项试炼本来是没什么难度的，不像前两项一样。第一项试炼是考验心性，心性坚定些的怎么说也能过。第二项试炼也就是看看弟子有没有太傻的，只要不是小姑说的那种绝症也都能通过。第三项就是测资质了，这个没有就是真没有，锻炼也不行。好在反正有资质的不管资质怎么样都能入门，毕竟之后能不能入内门，那是要看自己的表现了；拜哪个前辈为师，那就要看人家看你顺不顺眼了。故此通过了第二项试炼的人，多半还是能通过第三项试炼的。
　　试炼内容也没啥难度，就是在试炼台上站一会就成了。当然，试炼台也不是全年启动的。为了增加准确率，防止出现测错了资质这种重大事故发生，每年要用的时候都是要重新添加能量，也就是主持试炼的人添加真气，再绘制一些防御稳固凝心静气的阵法。真气倒没什么，也就是几个法术的量，打坐一会就回来了。阵法就不同了，据说这还是有讲究的。
　　防御阵法首先是一定要有的，不然万一试炼的时候敌人打上来了，伤了新入门的弟子怎么办？不仅要防御外敌，还要防止试炼的孩子一紧张伤了自己，万一碰到个万年一遇的天才，恰好又容易紧张，不小心爆发一下伤了自己就不好了。凝心静气当然也是这个目的，而且不独是天才，普通小孩子经过了两轮试炼也是会紧张的嘛。
　　然而，上面那些话都是让我帮忙主持试炼的那位我不认识的师弟说的。是的，第三轮试炼，本来是不该我主持的。主持试炼的师弟外出受了伤，不想去了。没错，我就是觉得他的主要原因是不想去了。所以，他找到了我。本来一开始我是拒绝的，但是上到师父、大长老、掌门，下到我两位看似正常不时抽风的师兄，都觉得我应该答应。理由是按我的资质不应该现在还没有筑基，肯定是有心结（纯地师兄和他师父觉得我是修行太久了总不出门憋得），最后的结果当然就是，我还是去了。
　　然后原本负责试炼的师弟就跟我说了试炼的注意事项。但是，真的不是我不相信师弟，他说的那些阵法都有用吗。就拿防御阵法来说，试炼的时候有仇家上门，还是敌对门派的，都打到大殿试炼台了，那还有功夫收徒完成试炼？没打到那个时候就已经把所有无关人士轰下山然后全派出战了好吗。我笨你们不要骗我。稳固阵法就更没谱了，没错万年一遇的天才弟子确实需要万一的机会才能遇到，但是没有修行过的孩子到底是有怎样的天赋才能把自己一不小心自爆了啊，那不是金丹以上的修士才有的自杀能力吗？那孩子要是能点亮这么高的技能树，为什么不学点别的非要学自杀啊。凝心静气倒是似乎还真有点作用。不过不是我残忍哦，测个资质都能紧张到伤到自己的孩子，你们真的要逼他去修行吗？那以后渡劫的时候怎么办？这不是在修行是在玩命啊。
　　不过最后，我还是绘了很多阵法上去。虽然阵法看上去没什么用，但是也有可能是试炼的传统。小姑说过，传统就是实际上没有什么卵用但是必须要遵守的东西。如果我遇到了，记得也别傻呵呵的去破坏它。
　　但是，掌门长老师父师兄甚至让我代替他主持试炼的师弟都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到底要绘制那些阵法啊，要知道防御稳固凝心静气的阵法有好多呢。好吧，既然没有人跟我说，那我就，捡我会的画吧。
　　正在我兢兢业业的画阵法的时候，纯地师兄来找我了，还很好心的给了我一份需要画的阵法列表给我。我真的很感动，但是师兄你就不能早一会给我吗？你知道我多画了多少阵法吗，很累的好吗。
　　不过，最为一个被小姑教导了多年的人，我是淡定的接过了纯地师兄的心意，然后默默地蛋疼的看看自己多画的那些阵法，等师兄走了就拆了他们。
　　其实，师兄没有跟我聊多少，而我拆阵法的速度还是可以的。但是，我还是没有成功拆除所有的阵法。凝心静气和稳固的阵法也就算了，拆不完也出不了什么岔子。但是，有个引雷的防御阵法，我还差一点没有拆完。当然就差一点了，可能第一个人上去的时候，会激发阵法引一小段雷什么的，之后就不会有问题了。
　　是的，本来那个防御的万雷阵法，被我拆成引雷的了。别问我是怎么拆的，我也不知道，当时太着急了。当我发现了自己拆出了一个新阵法的时候，我还很高兴地研究了好一会。结果当然是没有时间把它拆完了。
　　对于我新发明的阵法，我只能判断出，这阵法能引雷。至于引来的雷大小，那就看运气了。如果第一个站上去的孩子太倒霉了引来的雷比较大，那……我还是先想想一会怎么解释吧。反正我已经做好了冲上去抢救的准备了。
　　结果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第一个孩子上去的时候，我新发明的引雷阵只是闪出了一点小雷星。看来这孩子的运气还真不错。不管怎么说，没伤到人就好。
　　之后的试炼，我一直站在那里，什么也没做，只盯着大殿边的一朵云发呆。并不是我不想观察一下可能会是我未来师弟师妹的小孩子们，我只是又犯病了而已。虽然现在人少了很多，但是看久了还是有那么点晕。反正记录的又不是我，我只要做好一个吉祥物就好了。
　　终于，所有的孩子都测完了资质。我看着站成整齐地一排排的小孩子，终于发现吗，我好像又忘了点什么么。是啦，我忘记介绍本次测试通过的标准了。刚才光顾着注意试炼台上的引雷阵了，其他的都忘了。不过，这些孩子应该不会太在意吧。毕竟今年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
　　第一项试炼，我晕人病犯了，忘了介绍了。第二场试炼，是纯履师妹负责。跟我不同，我是记住了该说什么，但是忘了说出来而已。她则是连要说什么都没背下来。而且她在主持试炼的时候还不小心发出了两个实力超出规定范围的傀儡，也不知道让哪个倒霉孩子碰到了。甚至最后分组的时候发现多了一个没处分，就直接让那孩子自己一组了。不过反正第二项试炼也不是测试打架能力，应该没影响吧。其实，我觉得纯履师妹她能够记得去主持试炼已经很不容易了。最后一场，我又犯病了，这就不多说了。
　　既然一直没有人介绍试炼规则，那么这群孩子应该不会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吧。也真是难为他们了，今年居然还有这么多人通过试炼。
　　当然，接下来还是有事情要做的。我把剩下的小孩子们分成两堆，然后告诉他们我会把没有通过试炼的送回山下，这样他们不用再爬一次山就可以回家了，毕竟下山也是很累的，他们还是孩子吗。
　　当我把没有灵根的孩子都送下山之后，却发现剩下的还是很安静。恩，今年的孩子们很不一样啊，纯地师兄不是说小孩子们都很闹的吗？到底是这些孩子比较特别还是师兄是在逗我玩呢？
　　可能是这些孩子不想让我误会师兄，他们很快就告诉了我什么才叫喧闹。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有个孩子抽了几声，然后另一个孩子小声哭了起来。在我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小孩都哭了。
　　我只能很没义气的把孩子们交给管事，然后迅速跑掉了。小孩子太可怕了，尤其是哭起来的小孩子。
　　但是，我还是没有想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这些孩子都哭得这么伤心。明明引雷阵没有伤到人不是吗？
　　算了，我还是去找师父吧。师父今天早上还告诉我他已经想到收徒的办法了，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是我一定得告诉他千万不能收个爱哭的徒弟。

　　试炼的秘密：
　　在我当年参加试炼的时候，小姑还是很紧张的。然后她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她要想办法套出试炼的内容。
　　其实当时我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但是当小姑和久仙派的大长老，也就是我师父的师姐打了三次架，喝了两回酒，还有一次一起躲在墙角，对着不远处两个男修士指指点点一脸猥琐的说着什么被我撞到之后，我就知道她们可能成为朋友了。
　　我觉得我可能知道了小姑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朋友，她交朋友的能力太强了，就是方式古怪了一点。
　　之后，小姑成功的套出了试炼的秘密并告诉了我。
　　第一项，测试心性，这点小姑没有多说，因为她还希望我能得到锻炼，虽然我可能让她失望了。第二项，测试健康程度，就是在战斗过程中观察孩子们有没有圣母鬼畜公主病直男癌一类的绝症。没有表现的很明显就可以过。第三项是侧灵根的没啥可说的。
　　尽管试炼很简单，但是还是有很多人在前两关，尤其是第二关被刷下来。小姑说这是因为这里的奇葩太多了，仍都扔不完。
　　据说久仙派就是因为第二项试炼才能够保证弟子的高质量，从而成为了各门派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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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说好了这章写拜师的，结果一不小心写多了还没写到。下张师弟视角再开始拜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