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父之名》浊河刑铭

6、第五章 暗涛汹涌

　　本章出场人物（按出场先后排列，具体人设见人设层）：

　　詹一美（饰）西蒙·牛顿

　　法鲨（饰）布兰登·斯麦利（二儿子）

　　Richard Armitage，RA（饰）卢卡斯·诺斯

　　V叔（饰）尼科莱·斯麦利（长子）

　　布兰登选择的地方在德吉拍卖行附近，一家中档消费的法国餐厅。西蒙抬头看看精巧的木制牌子，不自觉地挑起唇角：“真巧，我是这家店的熟客。”

　　“是吗？”布兰登佯作惊讶地看着西蒙：“他家的番茄浓汤棒极了，我还想向你推荐呢。”

　　西蒙挑挑眉，推开了餐厅的玻璃门。

　　预定的位置靠近窗户，西蒙整整衣襟拉开椅子坐下，仰头看着布兰登脱下西装露出包扎严实的肩膀：“斯麦利先生，你看上去还不错，今天下午的突发状况似乎对你的影响不大。”

　　“上帝保佑，你看上去也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布兰登把西装外套挂到椅背上，亲昵地坐到西蒙的旁边而不是对面：“西蒙，叫我布兰登。斯麦利先生的称呼太疏远了。”

　　如果不是因为行动目标，我对你根本一无所知，这难道不够疏远吗？西蒙对布兰登的过度热情有些局促，默默在心里吐槽。

　　尴尬的气氛开始在两个人之间蔓延，布兰登意识到自己的心急，啧啧嘴换到了西蒙的对面，招手将服务生叫过来。

　　服务生把笔递给布兰登：“菜单上有几样特别推荐，如果你们想听听的话。”

　　布兰登：“当然。”

　　“今晚的汤是番茄浓汤配罗勒油和碎帕尔马芝士”，服务生抄着一口标准的伦敦腔，语速惊人：“特餐是腌剑鱼，塔布雷沙拉。两道新菜，味道相当不错，值得一试。经典沙拉是雪豆、胡萝卜配苹果醋，我们的熟客都比较喜欢。你们要先来杯苏打水吗？”

　　“普通水就好”，西蒙推推杯子，在服务生转身离开后，朝布兰登低声说：“他家的苏打水有股漱口水味儿。”

　　负责他们这桌的服务生手脚麻利地就像是他说话一样，布兰登还来得及没有笑着回答就看见他就已经端着两杯水回来，顺带着将另一本菜单放到桌子上：“这里是酒单，两位需要吗？”

　　布兰登注视着西蒙：“你要喝点酒吗？”

　　西蒙略微犹豫后，点头：“好。”

　　布兰登：“白葡萄酒？还是红葡萄酒？”

　　“红的”，西蒙躲开布兰登的视线看向服务生：“黑皮诺，清新一点。牛排要西冷，五分。”

　　另一位先生没有点单，他似乎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了，服务生求助似得看向西蒙。

　　西蒙清清嗓子，红润的嘴唇翘起漂亮的弧度：“斯麦利先生？”

　　对上那双眼睛的瞬间，布兰登觉得自己简直要溺毙在蓝色的海洋里，直到听见他柔软的声音才重新被唤醒：“嗯，羊排，五分。”

　　“我们推荐带血的那种”，服务生快速记下：“两位不需要前菜吗？”

　　西蒙：“雪豆和胡萝卜的沙拉怎么样？”

　　布兰登觉得笑容已经固定在脸上，思维运作缓慢得几乎失去了判断力：“那就带血的羊排，加一份雪豆胡萝卜沙拉。”

　　卢卡斯以为要等到第二天早晨才能见到布兰登，没想到晚上十点不到，他居然就红光满面地回来了。

　　“速战速决？”卢卡斯扫过书房门口抱着胳膊的人，把整理出来的资料递给尼科莱：“我一直以为你可以更长久点，没想到是个快枪手……”

　　布兰登推了把卢卡斯，笑着拿起桌子上一叠文件坐到尼科莱对面的沙发上：“嘿，你在想什么？我说过只是去吃饭的，吃饭而已，能用多长时间。吃一晚上吗？我怕引来别西卜*1。”

　　卢卡斯揉揉自己受伤的眼睛，极不信任地撇嘴：“布兰登，你难道想要我发表什么感叹吗？请喜欢的人吃饭，然后去看电影，纯情的就像是高中生一样。”

　　“卢卡斯你啰嗦地就像个家庭主妇一样”，布兰登用文件夹拍拍膝盖，努力绷起嘴角把脸上的笑容压下去：“最近家里事多，我的私事能不能不提了？尼科莱，你和父亲讨论过关于布郎家族的事情了吗？”

　　尼科莱的目光在卢卡斯和布兰登之间扫了个来回，沉稳的语气中隐藏着一点点暴躁：“父亲的态度很坚决，新年后的第一次全体会议上他执意要把布郎家族的事情告诉其他三家。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在剩下的几天时间里做好充足的准备，以应对事后可能发生的情况。”

　　尼科莱脸色阴沉下来，顿顿语气接着说：“布兰登，卢卡斯，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短暂的轻松与调笑消失得无影无踪，卢卡斯紧蹙起眉头，习惯性地用拇指抵住下巴：“最坏的打算？他们是想再策划一次暗杀吗？布郎家族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沉不住气了。”

　　“如果其他人知道他们在做什么，那么布郎家族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他们要是这时候还能沉住气，那才有问题”，布兰登倒在沙发里，唇角冷硬没有一丝弧度：“毒品买卖一不小心就会引来政府介入调查，到时候会把大家全部卷进去。我们在纽约做生意，与美国政府对着干就是自绝后路，那些我们曾经资助过的政客没有人愿意在这件事上伸出援助之手。父亲这么做其实是对大家好，只是他太过于心急了。我们不应该一下子惹毛布郎家族，毕竟在五大家族中，他们是和政府关系最紧密的。”

　　卢卡斯：“其实我有点想不明白，按理讲最需要政府的就是布郎家族，他们做外贸走私生意都不怕毒品买卖引火烧身，我们干嘛要那么积极地去揭穿他们的老底。”

　　尼科莱看了眼布兰登，起身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扔给卢卡斯：“自己看。”

　　“父亲在将股份分流？”卢卡斯匆匆翻了几页，抬头惊讶地看着尼科莱：“他想做什么？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这件事？”

　　尼科莱勾着嘴角，脸上却全无笑意：“当然有人知道，你说呢？布兰登？”

　　布兰登搓搓额头，长叹口气：“尼科莱，你知道父亲他一直想把部分企业洗白。时代在进步，传统的□□生意总有走到尽头的一天，如果不想涉足毒品，我们就需要有新的血液注入。父亲的意思不是说我们要完全从□□抽身，只是……你明白我的意思……我和父亲的意见是一样的，我们也许有一天不需要这些非法买卖来支持。我想我们可以做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商人，受联邦法律的保护，能够更好地享受一些……权利……那种真正意义上的自由与安定。”

　　“我们不需要别人的保护”，尼科莱压低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布兰登，我们可以保护自己。这些年我们把自己保护的很好，我们很自由，也很安定，斯麦利家族正在享受着别人无法享受的权利。有些事从出生开始就是注定的，现在的状态很好，我们只要把它沿袭下去，而不是妄图转变。布兰登，父亲老了，可我们还很年轻。”

　　布兰登摇头，站起来：“尼科莱，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

　　尼科莱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摆摆手，抬起下巴：“你没事吧，听卢卡斯说你受伤了。”

　　布兰登把绷带拆开，活动一下肩膀；“擦破皮而已，医生总是喜欢把一点小伤夸张成要命的样子。”

　　“没事就好”，尼科莱把手里的资料放到桌子上，推开书房大门，留下布兰登和卢卡斯两个人：“早点休息吧，我们是一家人。”

　　书房里只剩下了布兰登和卢卡斯，沉默了半晌，卢卡斯首先开口：“布兰登，为什么要隐瞒大家？”

　　“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父亲的意思”，布兰登平静地说：“你看尼科莱就不能接受。”

　　卢卡斯把铺满桌子的材料收起来，沉声说：“父亲的决定你应该让我知道。布兰登，不管父亲有什么决定，不管你们兄弟有怎么样分歧，你都应该相信我。卢卡斯，忠诚于斯麦利家族。”

　　布兰登回身，用力搂住卢卡斯的肩膀：“我知道了，我的朋友，我的兄弟。”

　　“晚餐吃了什么？”卢卡斯拉开布兰登的胳膊，把材料放到书架上。

　　想到西蒙，布兰登从冷硬中逐渐回温：“牛排和雪豆胡萝卜沙拉。”

　　卢卡斯啧啧嘴：“天啊，胡萝卜？我以前一直认为你和胡萝卜有世仇的。”

　　“胡萝卜吃起来就像是咀嚼一块儿发馊的木头”，在卢卡斯面前，布兰登从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我讨厌雪豆胡萝卜沙拉，但牛排还不错，尤其是西蒙喜欢的黑皮诺。总的来说，晚餐棒极了。下回你可以去尝尝那家餐厅。”

　　“我想我还是比较喜欢米其林”，卢卡斯摊开手，果断否定了布兰登的提议。

　　注释：
　　别西卜：七宗罪中惩治暴食之罪的恶魔。

　　法鲨真乃一代情圣，现在写得这么甜将来捅刀一定特别酸爽。香菇酱觉得自己已经吃了一整箱老坛酸菜方便面了。哇哈哈哈，这酸爽简直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