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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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把寒光闪闪的刀架在脖子上，她不敢轻举妄动。梁辰奕轻笑了一声：“你们想清楚，这一位可是蔺伯达唯一的儿子。蔺老将军为晋国鞠躬尽瘁，戎马半生，最终要是落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下场。你们忍心么？”
身后的云王显然已经被眼前的情况绕晕了，唯一清楚的便是这晋国的士兵是来捉拿西夏的贼首。于是明哲保身的云王带着自己的死士退后了些许，以免届时打起来血溅到自己的衣服上。
然而两拨人僵持着，蔺羽书和乔胥大眼瞪小眼对看了半晌，一时间都没了法子。忽然梁辰奕猛地将蔺羽书推向了乔胥。
在所有人都没有留神的时刻飞身上了屋顶。乔胥大喜过望，他根本不想杀什么敌国大元帅，只要将蔺羽书带回来就好！
然而他怀里的人还没抱热，蔺羽书便退后了一步，追着梁辰奕跑去。
蔺羽书难得脱离虎口，本也是想先行离去。然而梁辰奕早就算好了一切，他知道乔胥不会伤她，所以先拿她当了枪使。待逃出去一段路之后，便催动了金环的巫法。
乌蒙城热闹的集市上一时间热闹了起来，许多百姓探出头来看屋顶上急速奔逃的一男一女。蔺羽书觉得自己在汴京城中都没这么长脸过。
梁辰奕练得不是轻身的功夫，方才情急之下能攀越上屋顶已然是勉力。所以蔺羽书很快赶上了他。
不过她没有贸然出手，轻功她比梁辰奕好，但硬功夫上却不止差了一点两点。蔺羽书好整以暇跟在梁辰奕身后，一面瞧着下方跑得气喘吁吁的乔胥。
她忽然纵身一跃落在了下方，乔胥正领着士兵们追得急。蔺羽书轻盈地落在他身边，一面跑一面道：“小乔。你这么追也没有用啊。为什么不找个脚程快的绕近路去城门口通知他们关城门？”
乔胥气喘吁吁，根本腾不出时间来说话。他喘着粗气停下了脚步，半晌才顺过气来，高叫道：“有谁脚程快的？！”
一个娃娃脸的士兵小跑了上来：“我脚程比较快！”
乔胥压低了声音：“你快速跑到城门口，通知他们关城门！”那士兵得了命令，像是离弦的箭射了出去。
蔺羽书不能做太多停留，便又跑了起来。乔胥虽然快累趴下了，不过还是硬撑着跑在她身侧。
“小乔，你这身子也太虚了。平时要好好锻炼啊，我先走一步了！”蔺羽书拍了拍乔胥的肩膀，飞身踏着路边一个小摊跃上了屋顶。
她不紧不慢跟在梁辰奕身后，屋顶上的瓦片在脚下丁丁作响。不出片刻，他们赶到了城门口。蔺羽书丈量了一下她和梁辰奕之间的距离，她约莫可以在离他一丈远的范围内活动。
这个距离还是有些近了，但她身手灵活，想要不被挟持并不成问题。城门正缓缓合上，梁辰奕加快了步伐，蔺羽书也只能追了上去。
城门发出嘎嘎的声响。乔胥追了上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吼道：“弓箭手——”
城墙上探出了三把弓箭。乌蒙城虽在边陲，但并未受到战乱的侵袭。所以这三名弓箭手应该也是临时凑数来的，每一枝箭矢都长了眼睛一般成功避开了梁辰奕，甚至有一枝差点扎在远处乔胥的脚上。
城门关闭的速度太过缓慢，梁辰奕只差些许就能冲过去。就在这时，两旁埋伏的戍守城门的士兵一拥而上。蔺羽书停下了脚步，忽然断喝了一声：“都给我让开！”
士兵们被她这一声吼震了一下，但看到是个姑娘在叫，便根本不听她的命令。蔺羽书心下焦急万分，就这几个人来堵梁辰奕，根本就是找死！
没办法了，她虽然不是梁辰奕的对手，但也得硬着头皮上了。但是，她的左脚刚迈出去一步，眼前一抹鲜血飞溅。她根本没来得及看梁辰奕出手，只是一个利落的收势，地上已经多了几具冒着热气的尸体。
一个西夏人，在她们晋国的土地上杀人。蔺羽书只觉得胸口涌起一团火，她大步向梁辰奕走去，掌心凝结内力。梁辰奕忽然瞧向她，脸上还沾着几滴鲜血，他冲她绽开了笑颜：“小十八，你们是杀不了我的。”
蔺羽书一掌劈了过去，毫无意外的被梁辰奕轻松化解。他握住了她的手腕，拖拽着她在城门即将关上的一刹那踏了出去。深红色的铁门轰隆一声被关上。
城门关住的，是她的自由。蔺羽书叹了口气，在梁辰奕的拉扯下跌跌撞撞往前走。她早知道梁辰奕厉害，却没有想过他竟然这么厉害。如果他不死，她或许根本没有希望逃脱。
蔺羽书咬牙切齿道：“梁辰奕，你在我们晋国的土地上杀人。你知道，我和他们一样想杀了你，为什么你不杀我？！”
“其实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不杀了你。”梁辰奕没有回头，却松开了她的手腕。他在前面走着，蔺羽书看不见他的神情，只听到他的声音幽幽传来，“我早该在见到你的第一晚便像对待所有其他女人一样。”
蔺羽书跟在梁辰奕的身后，稍稍走慢一点，脚下的金环便会钻心地疼痛。
她听到梁辰奕的话，冷笑了一声：“照你这么说，我他娘的还要谢谢你的不杀之恩了。”
“难道不是么？你以为你凭什么在这战场之上就能活下来？！”梁辰奕忽然停下了脚步。他转过头来，愤怒地瞪着蔺羽书。
“因为你轻敌！”蔺羽书不甘示弱抬头对上他的目光，既然撕破了脸皮，她也无需再装作那逆来顺受的模样，“梁辰奕，我宁愿像他们一样战死，也不愿意受你这份屈辱。”
“屈辱？”梁辰奕一把掐住了蔺羽书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你觉得我喜欢你是屈辱？！”
蔺羽书被掐得说不出话来，一张脸憋得通红。她简直太憋屈了，原本是打算在军营里勤奋训练，战场上奋勇杀敌立下军功。就像自己爹爹一样。
可莫名其妙就遇上了梁辰奕。他让她的一切战功都并非是因为她有多厉害，而是因为一个敌国将领对她的执念。他就这样轻易踏碎了她的自信和骄傲，却还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她。真是天大的笑话。
良久，一阵新鲜的空气灌进了蔺羽书的喉咙里，她退后了几步弓着腰剧烈咳嗽了起来。梁辰奕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一双手沾染了多少鲜血，并不缺她这一条性命。然而他却怎么也无法下定狠心拧断她的脖子。
梁辰奕平静了下来，沉声道：“走吧。”
蔺羽书踉跄着跟着他的步伐向前走去，没走多久他们路过了一片乱坟岗。梁辰奕毫不停留大步向前走去，忽然，他们听到一声呼唤从坟地里传来。
两人停下了脚步，蔺羽书觉得这声音很耳熟。她凝神细听，又听到了那身呼唤：“恩公——”
梁辰奕皱眉看着来人。这个昂藏七尺的姑娘此刻正焦急地向他们奔来，一跑起来胸前两个硕大的“馒头”上下晃荡着。
蔺羽书看着向他们跑来的龙西珞，忽然觉得她的处境还不算太糟糕。他大步跑到她身前，故意喘着气抹着汗道：“恩公，你们不是要在城里等奴家的么？怎么出城——”说着龙西珞捂住了嘴，
惊恐地指着梁辰奕身上的血渍。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