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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   蔺羽书连忙闭上了眼睛,心里祈祷着梁辰奕赶紧睡过去。未几,头顶上方传来了轻微的呼噜声。她不敢再拨动梁辰奕铁钳子一般的胳膊,只好闭了眼睛养精蓄锐。

      这一觉睡得很沉。她向来睡眠好,从不把忧心的事情带到梦里。

      第二天一早,蔺羽书先醒了过来。她伸了个懒腰,手撑着身下便要坐起来。但是手掌刚接触到床面,便觉得有些异状。

      这皮毛摸起来怪怪的,和昨晚的材质有了些变化。在仔细摸一摸,软绒绒的,好像......好像是.......梁辰奕的狐裘!

      他把狐裘给她做褥子了?!蔺羽书低头一瞧,顿时醒了大半。

      梁辰奕不但是把狐裘给她当了褥子,整个人都成了一块肉垫。他似乎早就醒了,此刻正笑盈盈地瞧着她。

      蔺羽书连滚带爬下了地,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跑那里去了?”

      梁辰奕支起身,好整以暇地拍了拍他的狐裘:“不是我跑这儿来,是你睡着睡着就爬了上来。你们晋国的女子不但腰细,整个人都小小的,很轻巧。真像是一只......”梁辰奕打量了蔺羽书一眼,笑道,“像是一只小猫。”

      蔺羽书知道自己睡相不太好,平时欺负哥哥也就罢了,闹到敌国就真有点丢人了。若是传出去说镇远大将军的女儿,堂堂太子妃睡觉爱拿人当垫子,她这张脸可就丢在边疆敌营里了。

      她低头看着地面,脚上的鞋子不知什么时候被脱了下来,袜子也不见了。如今光着一双脚站在狐皮的垫子上,舒服是舒服,可总觉得有些不妥。

      梁辰奕顺着眼前女子的目光瞧下去,忽然呼吸有些一滞。他听说过晋国女子一双玉足都是娇小玲珑。但此前送来的女子多多少少都让他有些失望,唯独是这一双脚。即便是雪白的狐皮映衬之下
      也仍然洁白无瑕,这让梁辰奕忍不住想要俯身捉起来把玩把玩。

      觉察到梁辰奕的目光,蔺羽书又瞧了瞧自己的脚。此前她和乔胥闹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两人打归打,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对于男女大防没分那么清。可昨晚她既然已经对梁辰奕归了类,便觉得他的目光也带了些不同寻常的意味。

      “你看什么?”蔺羽书扯着裙子想要遮住自己的脚,一面不满地叫道。

      “一双金齿履,两足白如霜。”梁辰奕轻轻念了一句诗,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拉上了蔺羽书的裙裾。他慢慢蹲下身握住了一只玉足抬了起来。

      蔺羽书很想踹他一脚,但思及城中的父亲便又忍了下去。梁辰奕低头把玩着她的一双玉足,又是揉搓又是掐捏。这倒让蔺羽书响起府中的云娘来,她是爹爹特地找回来的。闲来无事都会给爹爹按摩足下,偶尔也会给她和哥哥揉捏下来。

      当然每次都痛得要命,她不喜欢。只爹爹很享受。

      难道梁辰奕也喜欢给别人按摩?

      把玩了许久,梁辰奕才恋恋不舍地松了手。他觉得晋国这一群老顽固这一次终于给他送来了一个宝贝。不但腰肢纤细,就连这一双玉足也是人间极品。他越发起了兴致,不知道接下来还能有什么惊喜。

      不过他不急,对付女子他有的是手段。再瞧这丫头不谙世事的模样,一双眼睛滴溜溜打着转丝毫不知道掩饰自己的一肚子鬼主意。他便觉得有趣。

      洗漱的水早已经摆在了外间,蔺羽书找到自己的鞋袜赶紧穿上,生怕梁辰奕又起了幺蛾子要捏自己的脚。她飞快洗了脸,又漱了漱口。一转头见梁辰奕又陷入了一团白毛当中。

      他慵懒地勾了勾手指:“小十八,替你相公我擦擦脸。”

      “十八你个头!我还没答应你呢!”蔺羽书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但是手上还是挤干了毛巾囫囵给他擦了一通。

      梁辰奕叫苦不迭,苦着脸瞧着她:“轻点儿,擦坏了我的脸你不心疼么?”

      “男子汉大丈夫,又不靠脸吃饭,哪儿那么娇贵。”蔺羽书擦完梁辰奕的脸便将毛巾摆回了原位。

      梁辰奕似乎是清醒了不少,忽然蹿了起来,俯身一把将她横着抱起。蔺羽书惊呼了一声,梁辰奕已经抱着她大步出了营帐。

      西夏兵一早在操练,看起来并不是那么整齐划一。但蔺羽书觉得这些士兵似乎带了一股子野兽的气息。西夏人打起仗来也是出了名的不要命,哪怕身中数刀也会能抱着敌人同归于尽。故而晋国与他们次次打仗都十分惨烈。

      爹爹虽是战功赫赫,但明里暗里也吃过不少亏。

      对于梁辰奕在营中抱着女人乱走,西夏兵好像也见怪不怪了。不过他们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乍看到这么一个美人儿,一时间吞咽口水的声音十分响亮。

      蔺羽书扭过头去轻声道:“能不能放我下来?我想自己走。”

      梁辰奕瞪了她一眼,低声道:“不行!脚底都有些茧子了,再走路怎么行!从今往后,你这一双脚再不会沾着地面了。”

      “那我长这一双脚做什么?!”蔺羽书不忿,气呼呼回应道。

      “当然是——”梁辰奕没有说下去,只是一脸回味无穷。就差砸吧嘴了。

      蔺羽书不知道这家伙原来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癖好,要不是为了她爹,要不是打不过他,她一早就翻脸了。

      不过轻重缓急她心里拎得很清,现在她要忍。

      梁辰奕抱着她走到了军营的正中心。那里摆放了一张花里胡哨的椅子,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梁辰奕的宝座。这个人的品味着实不大好。

      但梁辰奕并没有坐下去,而是将她放在了椅子上,一双腿被他挂在了椅子两边的扶手上。

      蔺羽书抬起头,赫然见到了对面的城墙。原来从这个角度可以直接看到颖水城,而且视野开阔,无遮无挡。

      城墙上有人在巡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爹爹。梁辰奕对身边人说了一通西夏语,让他们将军师和几员大将都叫来。

      等待期间,蔺羽书扯了扯他的衣角,抬头看着他:“大将军,我忽然想起来了。昨天过来的时候,几个军爷让我给你带句话。说东西送到了,人是不是也该放了?”

      梁辰奕一怔,旋即嘴角牵起一丝笑意,他轻抚着她的头:“我知道了。你话带到了,之后这些事情都跟你没关系了。小十八。”

      蔺羽书一瞪眼:“不准这么叫!叫我老大!”

      梁辰奕哂笑了一声,并不理会。蔺羽书见他没放在心上,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临行前华军师交代过,这话说得不能早也不能晚,必须是个触景生情的时机不经意间说出来。说早了怕梁辰奕怀疑她带着目的而来,说晚了又不抵用。就是要这个时机,让梁辰奕觉得她并不懂这些利害关系。

      梁辰奕忽然转过头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用西夏语对她说:“小十八,你要是那边派来的细作,我一样会杀了你的。”他说这话是笑盈盈的,丝毫不像是在威胁她。

      蔺羽书心下一惊,这是试探她来了。她眨巴着眼睛看着梁辰奕,半晌才怯生生说了一句:“你早上脸没洗干净,还有眼屎。”

      梁辰奕顿时老脸一红,扭过了头去。他又恢复了晋国话无奈道:“还不都是你给洗的。”

      蔺羽书干笑了一声,也不知自己是糊弄过去没有。

      不一会儿西夏的几员大将都到来了,蔺羽书全都不认识。野利源启不在,这让她松了口气。他们见到她的时候都止不住多瞧了一眼,不过神情看来也是见怪不怪。

      梁辰奕将蔺羽书又抱了起来,自己坐在了他的宝座上。蔺羽书横坐在梁辰奕的腿上,心下激动万分。

      她这是打入敌军内部,就要听取秘密军情了!

      即便如此,蔺羽书还是努力克制了内心的激动。她状似不经意地低头把玩着自己的一绺长发,忽然觉得腰上那只手有些不规矩。蔺羽书抬头瞪梁辰奕,却见他目光灼灼正看着他麾下的将士们。
      她忍!

      “大帅,我们什么时候攻打颖水城?将士们早就准备着了!”一个黑瘦的西夏将领急不可耐地发了问。

      蔺羽书竖起了耳朵想听梁辰奕的意见,但他只是似听非听,一只手还腾出来一起绕她的长发。蔺羽书劈手夺过自己的头发不让他摸。梁辰奕似乎是和她的头发杠上了,又捏了一绺搅个不停。

      其他将士根本不顾及他的心不在焉,纷纷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几乎都急不可耐想要弄死城里的晋国大将军。

      蔺羽书听了这些人的话才隐约知道爹爹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虽然说不上闻风丧胆,但若不是忌惮着爹爹,这晋国的半壁江山怕是都要落在这些西夏野兽一般的士兵手中了。

      下面吵得热火朝天,梁辰奕忽然附在蔺羽书耳边,说了一句:“你觉得我该如何?”

      蔺羽书抬眼看着他,指了指自己:“你在跟我说话?”

      梁辰奕笑了笑,不置可否。蔺羽书心下警觉了起来,这家伙还是没有完全放下戒备。方才忽然用西夏语问了她这个问题。真是防不胜防!

      她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头发从梁辰奕的手中夺过来,他又转移了阵地。一只手捏着她的腰,而且正捏在痒痒肉上。蔺羽书坐不住了,左右躲闪,却被梁辰奕一手按住了。

      半晌,下面吵完了,梁辰奕这才慢悠悠想起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他不疾不徐道:“这是围城第几日了?”

      “回将军,今天是第八日。”

      梁辰奕一双眼睛几乎是要黏在蔺羽书的身上,嘴上却说着不相干的军政要务:“城中今早可还有炊烟?”

      “有,只是比昨日要少了许多。”

      梁辰奕捏住了蔺羽书的下巴,这一次终于是用晋国话在问:“你们的大将军被困在城里了,你说
      我今天要不要攻城?”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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