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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   未出阁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我会是一国之母。
      那个时候,我唯一的梦想是嫁给孟夫子。
      他是父亲的门生,俊逸绝尘,才华横溢,温柔平和,从他的身上我根本看不出来有任何的缺点。
      最重要的是,我知道他也钟情于我。
      做他学生的那一年半里,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我们像天下所有的有情人一样吟风颂月,花前月下,有时候无需语言,只要一个眼神,都能让彼此会心一笑。
      可惜美好的事物都是易逝的。
      母亲察觉了我们的私情,大发雷霆。我从未见过母亲那样可怖的表情。她让我跪在她的面前,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我十月怀胎生下你,不是为了让你和一个穷书生过苦日子的!”
      母亲是大家族里千娇万宠呵护出来的大小姐,从小就看不起平民人家,只认为全天下的平民人家都是吃不饱穿不暖,一辈子耕田受苦的下等人。我是家中的长女,若是嫁给这样的人家,是会连累家族里其他的女孩儿的名誉的。
      这个家族时代多么的可笑,我不过是想要嫁一个自己钟情的男子罢了,竟然要牵扯到整个家族数十个千金大小姐的名誉。好像教出我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子的家族里,所有的女孩儿也都是坏的一样。
      可是,我到底错在何处?
      父亲知道后更加恼怒,当天就下令将孟夫子赶了出去,勒令他以后都不许登门。
      他们怎能那般待我?
      我买通下人,打算效法话本中的刚烈女子与孟夫子私奔,只是我终究是小瞧了父亲和母亲。
      私奔的前一天,我就被母亲逮了现行。母亲的巴掌狠狠地贯在我的脸上,明明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豪门贵女,却有那样大的力气,让我的口中都是铁锈般的血腥味。
      她将我关了起来。
      第三天的时候,我的贴身婢女咏夏告诉我,孟夫子昨夜赴约,被父亲现场抓到。
      父亲称他是刺客,将其就地格杀。
      我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只觉得天地间万事万物都在旋转,都只剩黑白两色。
      我不需要去考证这个消息的可靠性,因为我比谁都清楚,这是父亲会做的事情。
      我发了高烧,浑浑噩噩地过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我终于恢复了意识,看见母亲在我的床头哭红了双眼,她道,“我知道你现在会恨母亲,可是这也比毁了你一辈子好。你真以为你现如今不要脸面地与他私奔,日后他飞黄腾达了能不轻视你的轻浮?能只对你一人情深意重?你做梦呢!那些话本哪一本不是胡说八道,就你傻得当真!若是他没有飞黄腾达,你这一生哪里吃过苦头,到时候要你下地劳作,你受得了么?母亲也是女人,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有什么不了解的?如今你被情|爱冲昏了头,一叶障目,只看到了虚幻的美好,可曾想过现实如何?”
      我闭上了眼睛,眼泪止不住地留,却还是沙哑着声音道,“出去。”
      我将养了整整一个月,才渐渐地恢复了元气。
      那天母亲说的话我不是没有听进去。我终究还是大家族的礼教训养出来的女子,这些道理,我都懂,只是或许真的如母亲所说的,我是一叶障目了。
      也是那个时候我才明白,没有一个人非要另一个人才能过一生。
      孟夫子死了,父亲和母亲把消息处理的很好,除了咏夏,知道我与孟夫子私情的所有人都在一夜之间暴毙,从此之后,除了我们几人,没有任何人知道我与孟夫子的事情。我还是德殷王府尊贵的大小姐。想要上门提亲的大家族依旧络绎不绝。
      我渐渐长大,十三岁那年,母亲本打算将我许配东宫,可是父亲说朝堂微妙,让母亲先观望一段时间。不久,太子渐渐露出败势,父亲便打消了想法,转而观望当时渐渐得宠的三殿下。
      十五岁那年,父亲暗示我,我未来的夫君会是三殿下。
      他没有问我的意见,因为这场权力的搏斗中,最不重要的,就是我的意见。
      我没有异议,因为我知道,这是我应该为家族尽的一份力。
      就像父亲母亲当年即使对我那样失望,却还是将我的丑事完全遮掩下来,让我依旧可以高傲地仰着头游走于盛京的贵女圈子。
      一切,都是为了家族考量。
      然而,在我快要十六岁的时候,先皇下旨赐婚,而我的夫君,不是三殿下,而是一直默默无闻的七殿下。
      我问过父亲这是怎么回事,父亲没有明确地回答我,只是看着我,良久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你若是有蕴绣公主的一半手段,为父也不用这般发愁了。”
      能够让城府极深的父亲露出那样的神色,那位公主必定是极其不简单的人。父亲,必定也是吃了她的亏了。而我此次的出嫁,只怕十有八|九便是这位公主的手笔了。
      只是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蕴绣公主是谁,所以也没有接话。只乖乖地在家里待嫁。
      很快的,我就成了七殿下的正妃。
      红盖头掀起的那一刻,我看见了我即将要相伴一生的夫君,然而看到他的第一面,我竟有些心凉。
      我见过他。
      我会记得他却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另一个女子。那日在大悲寺中,即使许多大家族的贵女都去了,可谓百花齐放,可是当她一走进的时候,我的目光几乎是一下子就可以穿越拥挤的人潮,准确地看见她的脸。
      那样娇艳得让同样身为女子的我都自愧不如的容颜,让人怎么忽视?明明前一刻还是百花齐放的贵女,顷刻间就成了牡丹花下的绿叶,存在只为衬托。
      然后我才注意到了她身后的男子,长相也极俊雅,只是因为身边的参照物太过于夺目,所以显得他只是清秀罢了。
      那女子兴致勃勃地和他说着什么,两只眼睛里面都是灵气的光芒,男子好像很无奈,却还是跟在她的身后。有一个女子要撞到那位美艳女子的时候,他伸出一只手臂将美艳女子一拉,轻而易举地便躲开了另一个女子,拉着她往前走去,那美艳女子犹自没有察觉,乐呵呵地和男子说这话,男子只是很认真地听着,也没有呵斥她小心一些。
      当时我想,他们必定是一对恋人。而能够在这样的公共场合这般亲昵,必是经过双方家长同意,订下婚约或者已经新婚的了。
      我看见那男子眼中的宠溺,和当年孟夫子看我的眼光何其神似,好像我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当时我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是我未来的夫君。
      我原以为第二天的时候,侧妃向我见礼的时候我会见到那位女子,我连要怎样给她一个下马威都想好了,可是我没有见到这么一个人。
      我以为她是被养在外室了,只是我也是刚刚入府,没有根基,不敢现在马上去撩夫君的虎须,只能忍下。
      对上她,我没有自信。不是因为她的美貌,而是因为殿下眼中的宠溺。
      所以我想了很多的手段,很多很多,甚至旁敲侧击地打听这么个人,可是不管是侧妃,侍妾还是府中的下人都表示他家殿下不是好色之人,断不会做出养外室的事情来,好像我那日所见,只是一个迷梦。
      直到有一日午后,我送甜点去书房给殿下时,终于看见了那个女子。
      她就躺在书房的软榻上,睡的酣甜。
      殿下允许我在他在书房的时候不需要通禀直接进去,可是也许是我开门的声音太大声了,殿下从书桌上抬起头来不悦地瞪了我一眼,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我知道那张软塌。
      一直就安置在书桌旁边,可是第一次进来的时候,我想要坐下,殿下却让我坐到红木椅上去。
      我只以为这是他自己的软塌,不习惯别人睡,如今,这个女子却在榻上睡的这样酣甜。
      我还没有和她说上一句话,没来得及将我想过的所有手段运用上哪怕一点,就已经输得一败涂地。
      那女子应该是感知到了我的进入,微微睁开眼睛,嘤|咛了一声,似乎是在适应阳光,眨了好几下眼睛才睁开了眼,有些迷糊地望了一眼我,又望了一眼殿下,打了个呵欠。
      殿下看我直愣愣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似乎有些不悦,“过来见过阿姐。”
      阿姐!?
      我脸上微微羞赧,我一直以来的假想敌,竟然是我夫君的姐姐?
      我忙放下手中的点心,过去行礼。
      她乐呵呵地一笑,“第一次见面,按理说本宫应该给你见面礼的呢。”
      我连连摆手,表示不用了。
      她眼睛咕噜噜地转动了一圈,像是在想什么坏主意,然后不怀好意地斜眼瞄上了殿下,殿下的脸上便又出现了我第一次见他时的表情,无奈却包容。
      那是他对着我时,从来不曾出现的表情。
      蕴绣公主眯着眼睛将殿下身上的黄玉配饰一把拽了下来,乐呵呵地转过身来一把把东西塞到我的手里,“就这个吧,他的眼睛刁得很,能让他佩戴在身上的东西定是极好的。”
      殿下抗议,“哪里有这样赖皮的!”
      我犹豫着要不要把玉佩还回去,她先看出了我的动机,用手压着我的手掌,将我的手推了回来,才转头笑嘻嘻地对着殿下道,“不要那么小气嘛,给阿姐一块玉佩又不会怎样是不是?”
      她拉着殿下的衣袖软嚅嚅地撒着娇,我想,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拒绝这样的诱惑。
      果然,殿下无奈地白了她一眼,语气装作很不耐烦的样子,“拿去拿去。”
      我为什么会知道他是假装的呢?
      因为他眼里的宠溺实在是太过明显了,我多想我是个睁眼的瞎子,可惜我不是,所以我看得清清楚楚。
      蕴绣公主雀跃一声,得瑟地哼了一口气,装作恶狠狠地道,“那既然是我的东西,那我给弟媳做见面礼怎么了?”
      殿下像是早就预料到她会这样说一样,无奈地笑着摇摇头,道,“小人得志!”然而那语气那样的温柔,到今日,即使我做了他多年的妻,却依旧不曾听到他这般与我说话。然后他转过头来对我道,“还不谢过阿姐?”
      我连忙称谢,她只是笑眯眯地摆摆手。
      我完全无法想象这样一个随和得有些迷糊的女子会是父亲当日讲的蕴绣公主。这样一个小女孩一样的人物,怎么可能让城府极深的父亲吃亏呢?怎么有能力让陛下将我赐婚七殿下,而不是父亲和三殿下“默契”下的那样呢?
      可是现实告诉我,她就是。
      朝堂瞬息万变,太子渐渐地完全构不成威胁,殿下异军突起,竟渐渐地和得宠的三殿下比肩,甚至更甚一筹。
      我一直以为父亲是三殿下的人,而我只是一枚被蕴绣公主强行夺走的无用棋子,我本该为家族努力,偷取七殿下的消息传递给父亲,可是我没有。
      我渐渐地看见殿下身上的闪光点,耀眼得让我根本就挪不开双眼。
      我想要说服父亲转而支持殿下,父亲看着我,又一次摇头,道,“你若是有蕴绣公主的一般手段就好了。”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蕴绣公主早就拿捏住了父亲的把柄,威逼利诱父亲转而支持殿下,我的出嫁,便是父亲的妥协。
      我在自己的父亲面前,居然还是输给了她,一败涂地。
      我渐渐地厌恶她,一个各方各面都比你优秀,夺走你父亲和丈夫的目光的女子,我有什么理由不厌恶她?
      我想,没关系的,殿下如今待她这般,也不过是因为她对自己有帮助罢了,等到殿下即位,她就没有用处了,到那个时候,她如今的所有放肆都会付出代价的!
      而我,会是大姚最尊贵的女人。
      我终于等到这一天。
      殿下为皇,我为后。
      她做了那么多又如何?她依旧只是一个公主。即使在公主面前加上再尊贵的封号,也尊贵不过皇后。
      可是,真的尊贵不过么?
      我渐渐地动摇自己的看法。
      从七王府搬到御书房,她依旧是唯一一个可以随意进出陛下书房的人,不管陛下在或不在。而我,即使陛下在,也需要通禀。
      那架该死的软塌,依旧摆放在御书房的书桌旁边,只为了那个女人摆放。
      我不能够抗拒地怀疑,容初晴和陛下,难道就只是单纯的姐弟关系么?
      原谅我,我无法不怀疑。
      这天下,哪里有这样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的姐弟?竟连妻子都要靠后!
      景和二年的时候,赫尧大将军暴毙,父亲说,此事必和陛下脱不了干系。
      我却很肯定地说,此事必和雍和长公主脱不了干系。
      父亲问我怎么知道,我没有和他说,我没有脸。
      太明显了!
      赫尧暴毙当晚,几乎整个太医院都被传召去了陛下的寝宫,我以为陛下出了什么意外,匆忙赶去查看,却根本见不到陛下,只看见赵用传旨,所有人等立即回各自宫殿。
      我站在门外,听见里面陛下暴躁的怒吼声,默默地转身离开。
      我所看见的陛下,沉着,冷静,机智。
      可是那只是对我而已。
      对上容初晴,他才是一个真正有血有肉的正常人。
      他的所有暴躁,所有发狂,都只为一个她而已。
      这样的他们,要我怎么相信他们没有私情?
      我只能在心里祈祷,她熬不过这一关,熬不过这一关!
      我只差在佛前许愿,或者下巫蛊诅咒了。
      然而她的命太硬了,依旧活得那般滋润。
      可是她却从那个时候开始放.浪形.骸,她身边的男人一个换了一个,我看到陛下的惆怅,我心里却在狂喜,继续浪.荡吧,等你把陛下对你的所有眷恋都消耗完了的时候,你还剩下什么?
      可是我等啊等,等了那么多年,还是没有等到她耗尽的那一天。
      她依旧是陛下最重要的人。
      我几次暗中唆使陷害妃嫔在陛下面前诋毁容初晴,可每一次,无论是再得宠的嫔妃,永远过不了这一关,只要提过一句容初晴不好的人,全部下场凄凉。
      为什么?凭什么?她这样子放.荡的女人,凭什么轻而易举地得到别人那般辛苦都得不到的东西?
      我终于等不了了,辗转过多个人手,终于联系到了江湖最富盛名的杀手楼,重金刺杀容初晴。
      我等了等,等了又等,等着京城里的消息。
      可是她的命实在是太硬了。
      素衣楼非但没有成功将人刺杀,连我派下去的官员都被刺杀,所幸我兜了很多个圈子,所以也没有被她查到我的身上。
      所谓的杀手楼也不过尔尔,竟然让我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大概是刺杀失败,让容初晴反手制人了吧。
      明明我已是大姚最尊贵的女子了,可是我还是对她束手无策。
      终于,终于我买通了太医,得知了她命不久矣的消息。
      好,我等。
      终于,终于,终于我把她等死了。
      我腹中的胎儿也即将落地,没有容初晴在我的头顶上遮挡我的一切光芒,我的人生将会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可是那一晚,陛下来到我的宫里,竟然提出了那样的要求。
      凭什么?
      她容初晴低贱的孩子要当成是我生出来的孩子享受着大姚大公主的待遇?
      我怎么能容许这个孩子养在宫里,让你将对容初晴所有的绮.念都转移到这个孩子的身上,将我的孩子远远地挤在了后头?
      不可能!
      我觉得我是疯魔了,明明答应下来对我的好处更多!孩子养在我的宫里,陛下必定会时常过来留宿在我的宫里,在这皇宫里,有什么比陛下的留宿更珍贵的么?
      父亲老了,老糊涂了,以为雍和长公主不理朝政了,年轻的陛下没有了坚实的后盾,就好拿捏了,所以逐渐膨胀。糊涂!愚蠢!先帝时期先皇后家族的前车之鉴还在前头摆着,不过只是换了一个皇帝而已,就全被人忘光了!
      父亲太不知收敛了,陛下已经动了杀机,如果这个时候我能够挽回陛下的心,那么我就能保住我的母族!
      可是我还是拒绝了,我不愿意,即使有那么多的好处,我还是不愿意。
      我终于熬到容初晴的去世,怎么愿意再让她的孩子重新成长成她的模样呢?
      我这一生,都被她压的死死的,终于她死了,我可以喘口气了,为什么还要有一个孩子来膈应我呢?
      我不要!
      陛下冷漠地看着我,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去。
      我虚弱地瘫到在地,心跳如擂鼓。
      这是我第一次这样激烈地拒绝。
      陛下再也没有来过,最后一次来,是我生产那一日。
      我疼了整整一天,几乎失去所有的力气。
      太医明明说我的胎象极稳,绝无难产的可能,可是怎么会这样?
      当小孩的第一声哭喊响进我的耳朵的时候,我感觉到我的下身有什么液体疯狂地流窜出来,然后身边的宫女大声地尖叫起来,“血崩了,血崩了!皇后娘娘血崩了——”
      太医鱼贯而入,又鱼贯而出,过了很久很久,陛下进来了。
      产房肮脏,我以为他肯屈尊降贵地进来看我,是因为对我的情意。
      我不信夫妻一场,他对我毫无情意!
      然而他只是冷漠地看着我,高高在上,像看着一只蝼蚁一样地看着我。
      “陛下……”我低声地呼唤着,伸出手想要够住他的手,他却根本就没有伸出手来够住我的。只是垂着手站在那里。
      “本要留你一命的,只是你太过愚蠢了。”
      我的心瞬间凉到了谷底,什,什么意思……
      难道……
      不,不……
      可是明明我的胎象那么稳,怎么会突然难产血崩?
      不……
      容晋衍,你怎能这般待我?
      你怎么能?
      我完全无法相信眼前这个男子,这个我深爱的男子,我刚刚诞下的皇子的父皇,竟会这般待我!
      我瞪着眼睛盯着他,想说话,却又根本说不出来。
      他看着我,眼神凉薄到极致,“不用害怕寂寞,很快的,你的母族会下去陪你的。”
      不……
      你毁了我的母族,要让我的孩子以后以何作为依靠?
      你怎能这样对待我的孩子,那是我们的孩子,也是你的第一个孩子!
      不……
      我死死地盯着他,要把话传递给他,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都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我拼尽了全力,却只能死死地盯着他,然后,我终于失去了我身体的控制能力。
      我最后看见的,只是他凉薄得像是冬日冰水的目光。
      我终于熬死了容初晴,却也将我自己的一生葬送。
      而到死,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竟落得这般下场。
      容晋衍,这世间不会再有一个女子如我这般深爱你,可你怎么舍得杀我?怎么舍得覆灭我的整个家族?
      你定会后悔的!
      七年后,当皇帝已经成长到能够获悉所有真相的时候,他只恨不能将那个女子从皇陵中挖出来,挫骨扬灰。
      当年,若不是她花钱买凶,宁弥不会进府,不会认识容初晴,不会爱上容初晴,容初晴也不会疯魔。他们两个就是两条平行线,即使一起生活在盛京,生命却完全没有交点。
      可惜却因为这样一个契机,而使得两条线都发生改变,两个人的人生从此颠覆。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子的可笑,每一个人的小小欲望,小小算计,到最后总会被一条无形的线联系起来,编织成一个巨大的网,将所有的命运牢牢地锁定在一起。在这个网中,一幕幕的闹剧上演。
      剧中人,是你,也是我。
      [全书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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