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入侵（人外）》春风无邪

23、战前

　　离开军委会大楼严扬和铠烽坐上了神攻突击队前往前线的战舰，在战舰出闸前铠烽将严扬关进了休息室，相比铠强硬的态度严扬显得很淡然，他抱着胸静静地望着铠烽问：“你干什么？”
　　铠烽在他面前站定，极其慎重对他说道：“无论军委会对你说过什么，你都不用在意，他们没有权利直接对你怎么样。”

　　“他们什么也没说。”严扬看出铠烽的欲言又止，主动提道，“我不清楚为什么我的基因会和蓝星人有差异，军委会的怀疑并不是无法理解，他们想了解也是我想知道的。你们可以怀疑，但是我不接受你们的任何指控。”

　　“严扬！”铠烽不自觉提高音量，“你凭什么把我算进去！我要说多少遍你才能明白？”
　　“我很明白。”严扬把双手放下来，有些无所适从地垂在身侧，无处落放的视线移了半圈又转回铠烽脸上，“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我不会隐瞒。”

　　严扬这种表面顺从的态度让铠烽觉得一拳打在被子上，他尽量稳住心里的怒气说道：“我不知道军委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你的，恐怕在凌云找你之前就有人把盯着你，黄耀的事应该不是凌云透露出去的，他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不过现在已经他说不说都已经不重要的，上面究竟知道了多少，有什么计划我不清楚，但是你的一举一动绝对在他们的监视之下。”

　　“我问心无愧，不惧谁的监视！”严扬严辞反驳道。
　　“我知道！”铠烽注视着严扬，“你不记得这七年间的事，但你应该能猜到，以你的身份无论是军委会还是政议会，都不可能完全对你信任，尤其是安全部，一直反对你留在国防军。”

　　“所以你也怀疑我和艾克斯星人入侵有关？”严扬也不知道哪里突然窜出来的怒火，他一脚踹在旁边的单人床上，怒瞪着铠烽。
　　铠烽也因为严扬发火控制不住的情绪突然暴发出来，“我不是怀疑你，只是担心有什么你也不知道的事。”
　　“所以你因为我不知道的事怀疑我？”严扬固执地认为，铠烽突然脸色一变定定地望着他说，“不然，为什么艾克斯星人入侵你就突然失忆？”

　　严扬觉得他应该被铠烽激怒，可是却因为这个问题陷进去，他自己也觉得很奇怪，到如今他已经弄不清他究竟是真的失忆，还是从七年前穿越而来，但恰巧在艾克斯星人入侵的时机。他觉得就像有一条因果链牵引着他，艾克斯星人，黄耀，铎泽，他似乎忘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

　　“我的记忆断在七年前你刺中我的那一刻。”严扬忽然认真地对铠烽开口，“那次受伤，在战舰上，就是你说我失忆那次，我是怎么受的伤？”他想到那次脑中忍不住浮现出一睁眼就发现他跟铠烽赤身纠缠在一起的画面。
　　铠烽对上严扬下意识撇开的视线，愣了一会儿才反问道：“你是在怀疑你自己？”

　　严扬无话回答，他确实怀疑自己，因为他不能保证自己真的可以在灭掉自己国家的军队里心无旁骛地呆上七年，于是加重语气逼问道：“回答我。”

　　“那时我们刚刚击退了艾克斯星人的进攻，你撤退的时被袭击了。”铠烽回答道，可是他回想起那时的情形，严扬的战机舱门打开就跌下来，整个腹部都是血，他能感同身受严扬受伤，却无法知道他是如何受的伤，当时严扬的伤在腹部战机却完好无损，而作为飞行员是不可能离开战机的，他当时很想问清楚，但是严扬就说了一句遇袭就昏迷了，等他再醒来就失忆，他就完全忘了这回事。

　　“就这样？”严扬怀疑地看向铠烽，铠烽点头，慎重笃定地点头，“对。”
　　“你亲眼见我受伤了？”严扬不信地确认道，铠烽愠怒地一哼，“你觉得怀疑自己很有趣吗？这七年来我比谁都清楚，即使连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我也绝对相信你，无论你有再深的仇恨，也不拿无辜的蓝星人当作复国的垫脚石。”

　　严扬怔在当场，他不明白铠烽对他的信任从何而来，同时也怀疑铠烽有所隐瞒，但是四目相接，他觉得铠烽眼中的东西越来越多，仿佛要将他吸进去一般。他平复下情绪换了一个话题：“我失去意识之后的战斗怎么样了？有没有拿到艾克斯星人的基因？”

　　铠烽也冷静下来，回道：“你被医疗队带走之后艾克斯星人便开始撤退，邢周和阳绮都受了伤，现在基地养伤。异兽们自己离开了，应该伤得不轻，但部队里没有兽医，异兽也不接受他们的靠近，所以只能让它们离开。总体来说这次任务彻底失败了。”他并没有说全，战斗中有两只异兽战死，可见过严扬因为异兽受伤过激的反应他不敢说出来。
　　而严扬听到铠烽这么说稍微放心了一点，他知道异兽的生命力比人类要强得多，“很好，要出发了，我们先出去吧。”

　　严扬侧身从铠烽面前走过，铠烽一把拉住他，盯着他的后背，“你的伤？”
　　“没问题。”严扬回头对上铠烽的视线笃定地回答。
　　“可是接下来——”
　　严扬直接打断道：“军委会的医疗很完善。”
　　“我知道了。”铠烽低声回答，然后松开手，想起在基地里严扬发狠地叫着他名字锤墙的画面他心有余悸。

　　接下来，严扬回到待命席，战舰出发，2小时后抵达了国防军阵线。严扬的目光掠过眼下筑起长城的战舰不由暗自震惊，如果当初S国拿出此时的兵力，攻下整个R国不肖一天的时间，他甚至有种感激敌人手下留情的情绪生出来。

　　战舰降落在最前线，这次作战的总指挥不再是凌云，而是来自军委会的五星上将，甚至还加入了另外两位上将。战舰登陆成功铠烽便匆匆离舰与几位将军汇合，还不忘把严扬拉起来和他一起。

　　他们的飞行器穿过战舰列队到达指挥营，里面除了几位将军还有各自的副官，不过即使是副官军衔也至少是上校，军职也不会是飞行员。说白了严扬是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里的，所以他一进门就被所有的视线刺在身上。
　　严扬并不在意，他知道铠烽带他来的目的，无论面前的这些人里有没有将严扬关押进军委会的人，铠烽都要他们见见严扬完好无损地出来了，而他也正好有此意，于是完全配合起来。

　　“严扬少校的伤势没问题吗？现在就可以回战场了？”说话的是一个顶着上将肩章的男人，严扬并不认识，接着旁边另一位上将接过话继续道：“匡文将军，你忘了他们是缔结过死契的吗？”
　　被叫匡文的上将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铠烽上前一步怒道：“别他妈废话，艾克斯星人在外面厉兵秣马，你们在这些打嘴炮？”
　　“铠烽，注意你的态度。”之前开口的另一位上将冷声道。
　　“我就这态度，你要是不满，就快点说完，我听完就走！”铠烽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丝毫没在意在场的几位都比他的军衔高，虽然在职位上神攻突击队是独立直属于元帅的，但军队是等级明确的组织，他确实有些放肆。

　　作为总指挥的五星上将关弘不紧不慢地开口：“行了，说正事。”

　　指挥营里总算安静下来，讨论完作战方案，铠烽片刻不留地带着严扬离开，临出营时严扬回头瞟了凌云一眼，对方另有深意地对他轻扬嘴角一笑。

　　重新回到神攻队的战舰上，铠烽开始分下命令，但到严扬时却是待命。

　　“我说了我没问题！”严扬不服地一下蹭起来，铠烽淡然地看着他说：“我是队长，坐下。”
　　严扬并没有坐下，只是静静地盯着铠烽，“我是军人，我不需要保护。”
　　“我是队长，我说了算！”
　　“我有异议。”
　　“异议无效。”
　　“铠烽，你弄清楚这里是战场！”严扬抛开纪律瞪着铠烽。
　　“他们的目的是你。”
　　“如果真是这样，我就更不应该留在这里，我不做逃兵！”严扬一字一句都带着不悔的决然。
　　铠烽紧握地手最终松开，再是无奈地一笑，却没等他开口先被突然插入的声音打断。

　　“还有我呢，领导。”

　　邢周冷不防地出现在机舱里，连外套都没穿，衬衫敞着露出精壮的肌肉和带血的绷带，笑得一脸风轻云淡。

　　铠烽不禁松开了拧在一起的眉心，接着裂嘴笑道：“邢周，前线，严扬，敌军防线。”
　　“是，队长！”严扬和邢周同时端正地敬了一个军礼。

　　铠烽继续道：“活着回来！”

　　机舱里的人都同时举起拳头，顿时响起统一的呐喊，“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