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之白鹿传》诗花罗梵

21、21

　　“你……”

　　虽然在这之前并没有亲眼目睹过大筒木辉夜的真容，然而能以这种方式出现的，除了她也不会是别人。鹿丸没想到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与被封印的老祖宗相见，当即骇然地后退了两步，提高警惕的同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对上了那双已然异变的白眼。

　　宁次和三尾的查克拉逐渐隐没在眼前的躯壳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大到压抑的气场，鹿丸很清楚那是十尾从佐助那里夺取的仙人之力，也清楚不恰当的反抗会带来什么后果，于是决定暂且按兵不动，任由辉夜打量着自己，踏出水面慢慢地走了过来。“哎呀……”幽幽的女声飘入耳际，辉夜轻轻抚上他的脸颊，说出了沉寂多年后的第一句话，“这不是唤醒我的奈良鹿丸君吗？幸会。”

　　不得不承认作为原始时代的公主，辉夜的声音很是柔和好听，若非不知道她灭世恶鬼的身份，这种自然的亲昵很容易获得人的好感；然而正因为这种反差，鹿丸才由衷地感到战栗。被触摸到的皮肤微微发寒，他极力按捺着想要逃跑的冲动，平静地开了口。“大筒木……辉夜公主。”压抑之下的声音显得有些冷硬，“你的目的是什么？”

　　他实在假装不出友好的表象，因为担心宁次而无法做到是一回事，对方作为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祖宗，又怎会看不穿那些小伎俩。辉夜通过宁次的躯壳现身一事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不再有多余的时间来供他思考，只能用最直接的方式展开这场对话。

　　“咦，黑绝那孩子没有告诉你吗？”辉夜显得有些惊讶，仰起的脸缓缓靠近鹿丸，指尖依旧在他的脸颊上流连着，“我啊，当然是来感谢你……以及复仇的。”

　　鹿丸不动声色地避开她的触碰，平声道：“你感谢的方式，难道就是做那些我不愿意看到的事吗？”

　　他分明感到眼前的辉夜在听到这句话后，雪白的瞳孔里掠过一道幽深的光芒，笑容愈发古怪起来，像是早就筹谋好了一切。“……放心吧，鹿丸。”她附在鹿丸耳边轻声说着，话里隐约透着得意，“我早就想到了既能感谢你，又能复仇的办法。”

　　——既能感谢我，又能复仇的办法？

　　愣怔间，辉夜拉起他垂在身侧的手，轻轻地将它覆在自己柔软的肚腹上，再一次露出了妖异而满足的笑容。

　　……

　　当鹿丸意识到辉夜所谓的办法是什么时，先前被压制下去的战栗忽然透过脊髓传递了出来，狠狠地敲击在他的心头，冷汗也从鬓角滴落了下来。他知道辉夜这一举动想要表达的是什么，这种震惊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控制的情绪范围，只能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女人，颤抖着收回了贴在她腹部的手。

　　“明白了吗？这是我们的孩子。”辉夜轻抚着自己的腹部，神色隐约有几分母亲的温柔，“他将是伴随我统治这个世界的王者，而鹿丸你身为他的父亲，也将会和我一起成为下一个时代的创i世神灵，永生永世地共享天伦。”

　　诅咒之子——

　　这才是真正的诅咒之子。“未来……”突如其来的异变迫使鹿丸退后两步，想起阿斯玛老师已经被刻上罪恶烙印的孩子，忽然有了个更加不祥的念头。

　　“未来？是那个孩子吗？”辉夜轻抚腹部的手顿了顿，若有所思道，“那只不过是带有白绝孢子的寄生物而已，待到他长大成人，就会成为我军队中的一员，继承我的意志成为这个孩子的附庸。”

　　石洞间流水的淙淙声还持续响在耳边，透明的波光倒映在辉夜半是温柔半是阴邪的侧脸，鹿丸渐渐平静了下来。果然如此，大筒木辉夜打从一开始就选中了他作为牵动全局的棋子，被封印的黑绝隐藏在他的影子里，白绝则作为孢子依附在他身上四处散播，最终将木叶的下一代全部变成辉夜的军队。

　　“为什么会是我？”鹿丸低声问道。

　　“……谁知道呢。”辉夜抬起头，面上的表情似是也有些困惑，原本抚在腹部的手缓缓探向心口，怅然道，“也许是因为待在这个孩子的身体里久了，复活的同时也继承了他的感情，因此而爱上你也不一定。”

　　短暂的沉默之后，鹿丸靠在岩石边叹了口气。如果爱上自己的是普通女孩，比如砂忍手鞠，那么鹿丸就算拒绝心中也是感激和欣喜的；然而被一只灭世恶鬼爱上，他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这将是我第一个拥有父亲的孩子，鹿丸。”辉夜再度靠上来，妖邪的脸庞竟有几分认真，“我将会给他和你同等的爱，也是大筒木辉夜仅有的爱。”

　　眼见辉夜的脸越挨越近，察觉到她的某种意图，鹿丸下意识想要躲避，可双肩却被伸过来的手紧紧钳制住，一时竟动弹不得。

　　就当辉夜快要吻上鹿丸的时候，她的脸忽然重度扭曲起来，像是在承受着什么痛苦一般弯下腰来，身上女人的曲线也开始发生变化，破碎的声音透着显而易见的不甘。“嘁，这个孩子的意志还真是强大呢……”她放开鹿丸，一头长发恢复成原本的黑色，下一秒便变为了宁次的声线。

　　“鹿丸……”

　　******

　　木叶村火影办公室。

　　卡卡西无视了在身后聒噪的某人，站在窗边专心致志地看着手中的《亲热天堂》，半晌忽然抬起头，察觉到什么一般朝水牢的方向看去，面罩掩盖住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所以说——”见卡卡西始终没有半点反应的悠闲模样，鸣人终于忍不住跳到他眼前，“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把宁次放出来啊卡卡西老师！”

　　“……嘛。”卡卡西合上书，并没有理会鸣人的跳脚，“你可别忘了佐助的伤是谁害的。在一切没有查清楚之前，这些惩罚都是宁次应该承受的。”

　　鹿丸那家伙，果然还是无视命令地把宁次带出来了；而且看样子，也似乎和那位老祖宗近距离接触过了。看来纲手大人的确认同了自己的观点，这件事因鹿丸而起，也终究要由他一人去解决，身为局外人的他们不具备与创i世之神抗衡的条件，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唯一的纽带。

　　收回思绪的卡卡西忽然发觉周围有些寂静，转眼便看到鸣人站在自己面前，紧握的双拳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卡卡西老师一点也不适合当火影。”鸣人抬起头，像是压抑已久的情绪忽然爆发出来一般，愤怒道，“你根本不如纲手婆婆！只会听那两个老头老太婆的话，没有自己的主见！如果是我的话，如果是我的话……”

　　“绝不会任凭他们伤害我的同伴！”

　　卡卡西叹了口气。作为鸣人多年的老师，他自然了解他现在的心情，对当上火影的自己固然尊敬和喜爱，可内心深处怕是也有些不赞同与不甘；面对鸣人的质疑，也实在不好辩驳些什么。“我答应你，鸣人。”卡卡西淡淡地开口，目光仍停落在窗外，“等到这件事圆满解决，我就退位，由你接任第七代火影。”

　　鸣人愣住了。

　　看着窗外远处的街道上并肩远去的两个人影，卡卡西渐渐锁起了眉头。

　　——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鹿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