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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22章 ...

  •   世子起身往里头走,众人皆跟踵而至。胡数德略慢了一些,一旁伺候的管家忙看了过来,胡数德对着他扫了一眼留在一旁的账簿,管家忙微微点头,就等着留到最后趁机拿了。人走三两,院子里原本压着的也一并被拖至院内,胡管家见着没了旁人,正要伸手,就见着一个人蹲在桌子边托着腮看着自己,胡管家略咳嗽一声,而后忙拱手:“见过这位爷。”
      “当不得,两广总督家的人,我又怎么敢。”小钊嘻嘻一笑,而后伸手将账本拿起塞进胸口,又拍了拍,而后趾高气扬晃着身子进了里头。

      小太子坐在上头,胡数德见管家前来,正准备问,就见着小钊将账册又拿出来搁在小太子手边,光明正大塞的胡数德的话还没来得及讲,就只能咽下去,他恨恨的白了一眼胡管家,胡管家忙低头虽是求饶到底不敢出声,只转着心思想着如何将功赎罪。
      胡数德心中转过四五个念头,远远见着门外仵作正巧进门,坐在他下手的石良才趁着旁人没注意,看向冯义堂,而后又对着他使了使眼神,这么好的机会,只要冯义堂一口咬定世子欺压良民,谋害女眷,虽不能定罪,可到底能转移视线,可惜冯义堂虽然看到便宜姐夫的眼神,可不知怎么的就没怎么领悟,只呆呆跪在一旁,似死狗状。
      仵作进门就见着一屋子的人,他见着石良才正准备上前请安,结果被一旁的衙役揪住了领子,骂了句没眼色的玩意,而后道:“最上头的是世子爷,搁下头的是两广总督大人,还不快快行礼。”
      小太子托着腮正无趣,见此摆手:“别忙乎了,进去里头看看,到底是怎么死的。”他说罢看了冯义堂一眼,冯义堂身子一颤,到底没敢抬头。
      其实很简单,那女子原本久病在床,不过到底是被人掐死的,小太子一听便看向冯义堂,到底是因为什么,居然在这种时候还不忘记杀人,那么对方肯定是知道的肯定比世子上门还要严重的事情,他心中掠过一丝念头,却怎么也抓不住。
      “到底是谁动的手!”石良才心下几番转念,忽然拿定主意,装作想到什么的看了一眼上头的世子,而后谨慎的开口,“不知是不是让无关人等退下。”他讨好的对着世子爷笑了笑,而后看向胡数德,胡数德心领神会,而后一巴掌拍在扶手上:“大胆,莫非你认为是世子派人动的手,这又怎么可能。”

      世子账簿被偷,不曾报官却是私下动手,而后院中女眷被害,若说是王府之中的侍卫动手,也不无可能,左不过是个仗势欺人罢了。
      偏偏小太子不往他们的套路里来,只坐在上头不接话,脸上居然也没怒气。
      倒是冯义堂忽然被提醒,咬着牙白着脸忽然努力扑了出来,嚎啕大哭:“官老爷在上,小人实在不知做错了什么惹得这等祸事,小人妻子卧病已久性情执虐,若有不当也是必然,可罪不至死啊。”而后就在地上不停翻转,他的双手被束,一旁原本哭哭啼啼的三个妾室也忽然抱头痛哭,其中抱着孩子的妾室更是哭哭啼啼跪着往前挪了两步。
      “妾身府中一向和乐安康,如今降得如此祸事。”而后便咬着唇不再说下去,未语泪先流,她又是个容貌姣好的,看的石良才很是心疼,这等女子如何不是伺候自家,他倒是不介意对方生过孩子,能生么,旺子嗣,更好。

      “呵呵。”小太子这会倒是真心觉得,江南这处果然自有太久,他一双眼睛看了过去,原本正哭的越发挥洒自如的小妾忽然对上一眼,只一眼她一并动作全部停了下来,吓的声音一停,倒是惹的屋内一片安静,只剩冯义堂独唱一角,胡数德暗自咋舌这小世子威仪过人,倒是不敢再热锅浇油只吞了口水。
      “在世子面前吵闹,来人啊,拉下去先抽三十,抽爽利了再送上来。”小钊站在小太子身边狐假虎威,招手喊了自家侍卫上来两个,而后把冯义堂架起拖到门外。不一会便传来鞭子破空而后伴随着冯义堂真心实意的喊叫。
      “这才像话,刚刚哭的那么假,叫的那么难听。”小世子摸着自己手指上的扳指,而后一指石良才:“对了,你刚说什么来着?”
      石良才吞了吞口水,吓的冷汗都下来了,这才发现他刚刚想的太美,别说水南王世子,便是这王府下人都不是自己得罪的起的,往日跟同僚,属下那一套更是无用。
      “下官不敢,下官刚刚什么都没说。”他矢口否认,而后抽空看着胡数德,自后便是一脸苦瓜。

      在绝对权力面前,一切阴谋都是浮云,吹口气就散了,小太子只觉得日头高照懒的多想,更何况这些个官员心中到底想什么,他是一清二楚,再也没有比他更懂人心,当然也没有比他更懂什么叫制衡,什么叫收拢,偏偏上辈子学到的东西,最终却是用在江南,这个他往日从来没有来过的地界上。
      冯义堂还在外头受刑,胡数德与石良才在里头坐立难安,倒是小太子饶有兴致的问起那个抱着小孩的小妾出生如何,那小妾见着眼前半大不小一少年,倒是不敢多说,只开口道:“妾身自幼卖进春香楼,并不晓得父母,十五岁被老爷买下,倒是不曾受什么苦。”只是她自幼见多了楼中小姐生迎熟炜对着男子一事较为擅长,拢了冯义堂的心,之后又生下儿子,倒是把正室挤的没影。
      “如此,那你可知这冯义堂往日干什么营生?”小太子拖着腮,看着她。
      “家里有两间铺子,卖些日常,倒是领了一些大老爷的差事。”她诺诺,忽然想起那大老爷正上头坐着呢,于是便看了石良才一眼。
      只石良才正擦着冷汗,并不曾看到小妾看他。
      “这样,卖些什么,你可说的清楚?”小太子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石良才,而后微微眯眼。
      “这,妾身就不清楚了,大约是些米面……”她皱着眉,转了眼珠想了一会,实在不清楚,只得低头。

      “你若不知,留下何用。”小太子轻笑着开口声音并不大,却让那小妾吓的一轱辘,只得跪在地上唉唉求饶,她本以为这次不过是冯义堂不长眼惹了什么人,如今看来确实灾祸上门了,她心中忐忑半晌,还没想明白,冯义堂还不曾被拉进来。
      倒是进门来来了个十岁的小姑娘,被人抓着进了门,那小妾见了小姑娘便喊了声大小姐。
      冯采儿从窗户外跌到地上时候就磕破了手指,一路跌跌撞撞好不容易寻到了县太爷,等她回来的时候却看到外头围着许多人,又听说府里死人,她眼圈一红,还未开口便被守卫认出带到大堂,而后跪在小太子面前。
      她独自一个人回来,小太子看了一眼石良才,石良才惊觉不对,可是又不敢说什么,只装作八风不动,喝问冯采儿:“你为何从外头进来,你母亲去世,你可知道缘由?”
      冯采儿离开的时候冯家娘子还未死,原本是因着恶父这才离开,回来却听闻亲母去世,一时尽是不能接受,昏厥当场。

      “可惜,这就不能问了。”小太子叹息了一声,而后看向胡数德,胡数德看了看周围,而后笑着回禀小太子,“不如现行扣压,命差人细查,日后回禀世子大人,如何?”
      “尚好。”小太子点头,而后起身,便要离开,石良才松了口气,冷不丁瞅见世子看着他,他手上动作一停,不好意思的对着小太子点点头,很是巴结讨好。

      一旁跪着的小妾松了口气,忽然她身后跪着的那个年纪大些的女眷爬了出来,大声道:“求贵人救命,小的知道太太是怎么死的,还知道那姓冯的与县老爷有交情,贵人如今一走只怕真相掩埋,我等必死无葬身之地,求了贵人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三个小妾除开那个抱着孩子的,剩余两个忽然跳了出来,她们一开口,石良才刚刚收起的冷汗,又下来了。
      小太子原本已经起身,若有似无的看了石良才一眼,而后回头问:“你们是何身份,凶手又是何人,可有证据。”
      “小的原是太太身边伺候的,后来开了脸伺候老爷,她原是太太陪嫁,我俩当初来府中至今已是十年。”穿着绿色棉布衣,梳着妇人头,较为年轻的那个先磕了头,“我家老爷的姐姐是县太爷府上的姨奶奶,往日里家中生意皆是由她照应,我虽不曾亲眼见着,不过太太死了定是老爷下手,只因为……只因为。”她咬着唇,瞪大眼睛看着小太子。
      小太子见此又坐回原位,一手搭在椅子扶手之上:“你且说,本世子定保全你等性命。”

      “是,只因为老爷曾贩私盐,所经账目皆是太太过手,当初太太知自己久病难愈恐招人毒手,因此便把来往姓名,经营账目藏于府中,这件事老爷也知道,只是当初寻了几遍都不曾见,这才关着太太,小姐不让外出,这件事,府里人都知道。”
      一旁唯一呆滞的小妾忽然跳了出来:“好你个纪秋荷,你当初勾搭老爷不成,如今居然还敢陷害,你与南春就是个背主的小人!”
      纪秋荷原本还跪着,此刻抬头冷笑一声:“丁白蓉,你以为你生了儿子就是正经太太了么,我跟南春不过是个丫头,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哪像你,做女表子的,也不知道内里多少肮脏,你敢说当初太太那事你不晓得,那冯义堂还在外头放贷吃利,也不想想当初若不是太太家里厚道,供了他一间店铺,如何能到今天,太太为他如此如今都能被害,我们又算得什么。”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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