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海之星》婪湮

9、part 9 欺负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作为一个女人，也该好好打扮吧？”
　　眼前胡子拉碴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实在让人心里不痛快，说别人前是否该看看自己？
　　“吃饱了。”洛璃吃完饭就径直走过去歪在沙发上。
　　做了大半天免费保姆，实在是有够累了，可外面那个半死不活的人还在叫嚷：“空调遥控器找不到了，冷。”
　　洛璃似乎又在喝酒了，脸颊微红，按正常规律来说会热才对吧。海熙把里屋卧室的夏凉被抱出来给他盖上。他就这么安静的待着，没有任何表情，不说任何话，这样看起来还挺好看的。顺便把个人形象整理一下的话，或许会更好。不知道这么好看的五官是不是人造的啊，想着想着就很想捏捏。不过海熙还是忍住没动，突然想起来最近发生的事，感觉有点不真实。她不知道自己认识了大明星洛璃究竟是福还是祸，她只知道自己不该庆幸或炫耀，因为他们只不过是萍水之交，如果只因为天生有些颜控，最后就真的嫁给一个帅哥，那不是助长以貌取人的风气吗？
　　被子下的洛璃踢开了被子，嘴里嘟囔着：“热。”
　　像是睡着了的样子。
　　海熙憋着气从地上捡起被子，地上原本放着一瓶没喝完的罐装啤酒，刚才掉被子的时候没碰倒，这下子彻底倒了，被子很快就吸上一大口啤酒。
　　这下子，又闯祸了……她拽着被子看了一眼标签，上面写着“不可水洗、不可漂白、不可熨烫、不可干洗”，看完后有种要疯了的感觉。思虑再三，海熙把被子报到阳台去晒，不过上面还是有味道，待会被发现一定会被骂的很惨。无奈之至，海熙想起来洛璃屋里的香水瓶，心里总算安心了些。喷过香水后的被子，勉强没了啤酒味，不过两种香味混在一起格外怪异。为了弥补过错，海熙把先前堆到床旁椅子上的衣服都拿去洗，本来不打算这么勤劳的，但良心难安，总觉得做点事会安心些。
　　睡熟了的洛璃越来越冷，慢慢醒了过来，听到附近有人来回走动，令人烦躁，再也睡不着了。醒后循着动静一直找到阳台，看见某人正在晾衣服，顿时傻在当场。
　　“呃，你醒了？”海熙不好意思的笑笑。
　　洛璃嗅了一会，问：“你动我的香水了？”转头看见大到夏凉被、小到内.衣袜子，整整齐齐码在晾衣杆上，继续傻在当场。反应过来时，没来由的怒火熊熊燃烧，“你闲着没事干洗我衣服干嘛！还把……这都洗了！”洛璃指着内.衣的手都在颤抖，气的。
　　“对、对不起……”
　　“你紧张什么啊，我还没开口骂你……真、真、真气死我了！”
　　两个人竟都结巴了起来。
　　“我……”
　　“你什么你！你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了！给我出去！”
　　“那我走了。”海熙慢慢往外走。
　　看样子，真是气的不轻呢……海熙叹了一口气，回家去了。
　　不过，总觉得心里发毛，似乎还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呢。
　　当晚吃过饭，她给叶琳发了条私信。
　　你在海底我在沙滩：“今天又是什么都搞砸了……”
　　这时，陈嘉凡拨了电话过来，尽是一些嘘寒问暖的话，吃饭没、今天玩的开心吗、待会早点休息吧。又不是情侣，何必如此，而且，连成为情侣的趋势都没有。对谁都没感觉，难道，此生注定无爱吗？挂了电话没多久，海熙准备去睡了，电话却又响了起来，她以为又是陈嘉凡打来的，却没有显示号码，也许是手机的问题吧，她也没多想接了电话。
　　“喂？你是……”还不等她说完，那边就响起了一些嘈杂的声音，伴着风声。
　　这状态一直持续了几秒钟，有一个女人说：“好疼啊……找不到眼睛了，正好经过你家门口，帮我找找好不好……”
　　海熙咽了咽口水，死死盯着卧室的门，不过细想了一下，又觉得有什么地方很怪。刚想着，怪事发生了，那女人说完后伴随着尖叫声紧接着又重新说了一遍，说之前又是同样的嘈杂声、风声。语气什么的完全一样，分明是循环播放。想明白后，她直接挂了电话。那电话很快又拨了回来，她继续挂，顺手添加到黑名单了。
　　不知道是谁这么无聊！海熙没想太多，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发毛，但一直劝自己是恶作剧。她翻开黑名单，想再查查那个空白号码，却意外发现，空白号码竟然有了显示，上面三个大字“自恋狂”，也就是洛璃的备注。海熙冷笑了一下，把手机放在一旁，关灯睡觉了。
　　次日清早，距离上班还有两个多小时。海熙拎着一个塑料袋到了洛璃家，还好门口的保安认识她，没有为难她。
　　她在洛璃家门口逗留了一会，观察到四下没有人，就戴上手套开始工作。
　　一个半小时后，海熙到了办公室，一进屋子，旁人就皱起了眉头。
　　“这是什么味啊？”
　　“臭豆腐。”海熙笑了笑，说，“早上吃了一点。”
　　和她要好的女同事叫王小玲，前些日子休产假，今天才回来，一直在她的位子上坐着等她，看到她连忙就皱了眉头，从包里拿出香水，拉着她就去了洗手间。一边给她喷，一边说心酸话。
　　“一年多没见你了，没想到落魄成这个样子。”
　　“说什么傻话呢，你生孩子外加孩子满月的时候，我可去了呢。”
　　“那时候挂念着孩子呢，没注意你。”小玲闻了闻，觉得味道好些了，才停手。似乎一般人遇见类似情况，都会先想到拿香味去掩盖臭味吧。
　　“说说最近的状况吧，在家开不开心。”
　　“开心什么啊，孩子天天哭，产假又没有薪水，家里一个人挣钱太辛苦，我就出来了，昨天晚上好不容易有点空了，本来打算给你打个电话，一直占线。”刚生完孩子没几个月的小玲身材保持得很好。
　　“先上班，你的工作比较忙，耽误了不好，中午我再好好跟你说说。”
　　到了中午，两个女人凑在一起，话匣子就关不住了。一说起这件事，海熙就生气，她干脆把这事全同小玲说了。
　　小玲盯着海熙看了半天，蹦出来一句：“或许你打扮好看点，他就不会这么欺负你了。”
　　假如洛璃在旁边的话，一定会反驳，到底是谁欺负谁？
　　“什么道理啊！”
　　小玲笑道：“天底下都是这样的，长得好看的就觉得有了资本，就欺负长得不好看的，而长得不好看的就自卑，认为自己受欺负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实，归根结底还是一个字，丑。你敢说你没欺负过别人？”
　　海熙想起来先前自己躲着陈嘉凡，但洛璃一有事找她，她就倒贴上去，琢磨着她的话有些道理。
　　“再说细些，你也知道世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做做保养、化化妆，谁比谁长得差？”
　　结果，从本来的声讨会又过渡成了美容课。
　　另一边，洛璃正在家里练舞，听见强烈的敲门声。
　　打开门，一股恶臭味道直冲鼻腔，洛璃呛得直咳嗽，忙捂住鼻子。看见来人是隔壁家的一对上海夫妻，三十多岁的样子，说着上海话指责了他半天。
　　男人说：“侬哪能介慢个啦！侬素质高一点好口伐！”旁边的女人连忙拦住他，用普通话解释道，“先生，你也闻到了，你家不知道什么东西坏掉了，一股子味道，我丈夫爱干净，闻见这些个味道就心里不舒服，你尽快清理掉好吧？不清理的话，我们只能找物业处理了。”
　　洛璃捏着鼻子受不了，连忙点着头说：“我马上清理，你们别急。”看着一对夫妻走了后，他拿过来塑胶手套戴上，开始找臭源，门上被人抹了奶酪似的，毯子下全是臭豆腐。他把毯子丢掉，门口彻底清理，擦拭数遍，终于感觉好多了。工具也全部丢掉，回去洗了个澡，顺便刮了胡子。
　　到底是谁？事实上，除了海熙，他压根没想到别人，昨晚下了个软件，把自己的号码隐藏了去吓她，想必是有点效果的，不过她应该猜不出来是谁吧，就凭她那笨样。这不能怪他，是那家伙先惹事的，自从遇上她，就一直倒霉不断。
　　洛璃换上一身新衣服，打了个电话给保安，问谁今天上午来找过他，保安就说是个小姑娘，昨天才来过。本来还觉得她没那么坏，打算调出来监控仔细查查呢，现在看来没那个必要了。
　　手机拨电话拨不通，他只好换座机打过去。当时是中午，饭后，海熙正在和小玲谈心，接通电话一听声音，连忙心虚了起来。
　　洛璃说：“我肚子饿了，过来做饭。”
　　“洛先生，我正在上班呢……”
　　“客气什么啊，叫我名字。”
　　海熙躲到一边小声说了句：“洛、洛璃……”
　　“又结巴什么，我很可怕吗？”
　　“没有……”
　　“说起来，今天上午真是倒霉呢，不知道谁家的孩子那么讨厌，在我家门口扔了很多臭豆腐，隔壁邻居都找上门了，幸好只是一家，要是全部人都出来指责我，那我还不被口水淹死啊！”
　　海熙心里咯噔一下。
　　“所以……我把地毯丢掉了，有空了赶紧过来，陪我去买一个。”
　　“啊？”这个、这个不符合事情发展规律啊……
　　“等你下班再过来吧，我记得应该有商场一直营业到九点。”
　　“我今天可能有点事……”
　　“有什么事比买地毯还重要啊？早点来，就这样，拜拜。对了，来了顺便做饭，午饭我自己勉为其难吃外卖，拜拜。”
　　这算怎么回事……
　　挂了电话后，才发现小玲一直在身后偷听，给吓了一跳。
　　“似乎没你不行呢……”
　　什么啊……还不一定怎么折磨人呢……
　　小玲盯着她看了一会，说：“内景应该有些衣服……你能穿……”
　　“什么意思啊？”
　　“这么多年摄影师助理不是白当的，道具师是我哥们，下班前一个小时，应该够了。”
　　“你在说什么啊……”
　　小玲嘿嘿一笑，什么也没说，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