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梦》香溪河畔草

19、初进皇城

　　上:订婚宴会

　　我待在《竹之缘》里,带小满二丫头,悠哉悠哉的过着悠闲惬意的日子。

　　闲来无事,就在心里盘算着还有没有什么事，是该办却没办的呢？

　　也!我想到了。

　　我把老掌柜的叫来,喜悠悠的对他说:“你去门口打块牌子，就说今天《竹之缘》歇业一天，再叫上几个小伙计,让他们去买两匹红色的绸子,再去买一些鲜花回来。我有用处。噢!那个鲜花要越多越好。”

　　老掌柜满口答应而去!

　　我又写了张拜帖，交给小满说:“小满,你去请我师父和盼儿姐姐两个人，让他们俩人中午来我们家吃饭。小满你自己不要先回来,等着和师父他们一起回来,记住啦,中午饭时回来,不能早,也不能晚。”

　　我召集《竹之缘》里所有的伙计开会，我对他们讲：“我今天要在《竹之缘》里为我师父和盼儿姐姐办一个订婚仪式，你们10个人分为两组。

　　"第一组在掌勺大师傅的带领下,准备两桌丰盛的吃食。不用帮我节省，怎么好你们就怎么弄。冷菜,热菜，主食,面食，江南所有的风味小吃，小点心,要应有尽有，自己店里没有的东西,就到街上去买。

　　第二组打扫卫生，所有犄角尕那，都要打扫的一尘不染。干净到我用白毛巾，也擦不到灰尘。还有,所有事情必须在中午饭之前办妥。完事之后我有重谢。”

　　我和二丫头负责处理小二买回的绸子。

　　我们把其中一匹绸子剪成长条，做成彩带。

　　另一匹红绸,扎成无数的花球。

　　我又叫老掌柜的帮忙,在大厅里拉了很多条绳子。

　　我和二丫头把彩带挂在绳子上，把花球都挂起来。

　　整间屋子里一下子就一片通红，喜气洋洋起来。

　　小戏台也被我装点起来，我把整个戏台都铺上红绸。

　　我在戏台后墙上的中央,挂了一棵硕大的绸子花球，再用一整段红绸弄成以彩球为门楣的彩门。

　　彩门里用红色的鲜花做了一个大大的‘喜’字。

　　我凑了一幅对联准备贴在彩门上。

　　上联：公子小姐天生一对。

　　下联：才子佳人地配一双。

　　横幅：百年好合。

　　用大红纸写好后张贴起来!

　　我把买回的鲜花留下一束用红绸包好，放在戏台上。

　　又用柳条编制了一个花环，也放到台上。

　　其余的鲜花,都做成花瓣装在两个篮子里。

　　我和二丫头一人提一个花篮。等在门边。

　　我又让《竹之缘》所有的人员在门内站成两排，最前面的小二，拿着要给师傅披挂的带花球的绸缎。

　　中午饭之前，一切都搞定了。把我累得半死，但是，心情忒好。

　　现在是万事具备，只等师傅和盼儿姐姐上门了。

　　我让一个小二在门外把风通报。

　　只听那小二高声喊道：“任先生到！盼儿小姐到!”

　　接着就见师傅边往屋里走边说：“这个鬼丫头，又在搞什么鬼花样，还让人在门口喊报？”

　　我师傅一进门，那个拿绸缎的伙计就把披红给师傅披上。

　　然后,所有的人一起高声说道：“祝任先生和盼儿小姐订婚愉快！”

　　接着就是拍手,拍手,再拍手。反正是掌声振天就最好了。

　　我和二丫头一起,向师傅和盼儿姐姐的身上撒花瓣。

　　伙计们就把还是糊里糊涂的师傅和盼儿姐姐两个人，涌到戏台上的彩门里去了。

　　伙计们祝福的声音响成一片。

　　我跑到戏台上高举双手，让大家安静下来。

　　我拿起台上的花束,走到盼儿姐姐面前说：“盼儿姐姐，我知道,你和我师父两情相悦，因为世俗的原因没有结合。现在师傅又因为我爹爹的事情与你分开。我很愧疚。今天，我为您们准备了一个订婚宴会,以表示我的歉意。你如果愿意接受我的歉意，也愿意等我师傅回来,就收下这束花。”

　　说完就眼巴巴的看着盼儿姐姐，如果她不收我的花就完蛋了。

　　我知道我师傅一定是愿意的。我不用给他做工作。只要把盼儿姐姐搞定，就成功了。

　　所有的人按我事前的吩咐，一起边拍手边喊到：“收下吧！收下吧！嫁给他吧！”

　　我师傅也很紧张的看着盼儿姐姐。

　　盼儿姐姐的脸色，比那红绸子还红。

　　盼儿姐姐笑容满面,羞答答的看了看师父，又把我的鼻子一刮说：“你就是一个小人精，谁碰到你，谁倒霉。偏偏有人愿意倒霉!”说完收下我的花束。

　　也！成功了！

　　我连忙把花环递给师傅，师傅接过去给盼儿姐姐戴在头上。

　　盼儿姐姐头戴花环，怀抱鲜花，巧笑倩兮,眉目含情。

　　简直就是一个降落凡间的花仙子。

　　和我师傅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一副画。

　　这副画的名字就叫:"只羡鸳鸯不羡仙。"

　　师傅非常高兴,笑的满脸生花。乐呵呵对我说：“人说女儿是父母的贴身小棉袄,你就是师傅和你盼儿姐姐的贴身小棉袄!师傅没白痛你！谢谢你！”

　　所有的人高兴的又唱又跳，我们把剩下的花瓣，全部抛向空中。

　　今天是我到大清后最高兴的一天。也是最有成就感的一天。

　　如果不是来了一个意外的客人，就更高兴了。

　　亮工来了。

　　亮工是到四川去就任提督一职，绕道带来了四爷的信。亮工把四爷的信交给了师傅，又对我说：“四爷和十三爷都很惦记岳小姐。”

　　四爷还会惦记我？鬼才相信呢！

　　不过我还得说：“谢四爷十三爷惦记！”这是礼节。

　　我问亮工:"四爷和十三爷这一向可好?"

　　谁知那亮工欲言又止,支支唔唔的,好像很为难的样子!

　　我知道四爷的门下口风很紧,就不好再追问,我也懒的再问了。

　　亮工知道我们正为师傅的办订婚宴会,爽朗的一笑说：“我虽然没准备贺礼，也想讨杯先生的喜酒喝，好让我沾沾喜气。”

　　亮工说完就入席与师傅一起喝酒，两个人在席上推杯换盏，喝的不亦乐乎。反而把个主角盼儿姐姐,晾到一边去了。

　　我连忙带着二丫头,小满去给盼儿姐姐敬酒!

　　我笑眯眯说:“祝盼儿姐姐订婚愉快,婚姻美满!"

　　小满也笑呵呵的大声说:"小满祝盼儿姐姐青春不老,美貌如花!”

　　二丫头大概以前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有点害羞,红着脸说:"我祝,恩...我祝盼儿姐姐子孙满堂!"

　　我抱着二丫头就吧唧亲她一口说:"二丫头,你简直是太可爱了!说的好!"

　　《竹之缘》所有的人员都上来凑热闹!纷纷给盼儿姐姐敬酒祝贺!

　　大家一起大声喊道:"祝任先生,盼儿小姐百年好合,子孙满堂!"

　　我师傅虽然人在与亮工喝酒,眼睛却时刻瞄着盼儿姐姐.

　　他这时插话说道:“丫头,你叫错了,从今天开始,要叫师娘了。你记住了?”又把盼儿姐姐的酒代喝了不少!

　　我连忙向师傅一拜说:“谢师傅指点!”

　　转身带着小满,二丫头一起,向盼儿姐姐盈盈一拜说:“参见师娘!师娘吉祥!”

　　盼儿姐姐含羞带笑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大家就又一起高声喝彩!

　　笑声,掌声,祝福声,响成一片!

　　霎时间,《竹之缘》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我太高兴了,心里的快乐装的满满的,都快要溢出来了!我都不知道如何表达了。

　　突然想起<<苍天有泪>>里的情节,与今天有点类似。

　　就跑道台上甜滋滋的开口唱道:“哎!”并拖个老长的腔调。

　　我圆润甜美的歌声,成功的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这是一首歌唱小儿女相互爱恋的曲子!

　　本来这曲江南小调,应该由男女两人对唱,因为事先没有排练,除我以外没人会唱,只好由我一人分唱男女两角。

　　我在台上先用女声唱道:"郎对花,妹对花,一对对到田埂下,丢下了种子发了一颗芽,发了一颗芽哟!"
　　男声唱问:"开的什么花?结的什么籽?"

　　女声唱答:"开的小白花,结的是黑籽。"

　　男声唱问:"磨的什么面?做的什么粑?"

　　女声唱答:"磨的是白面,做的是黑粑。此花叫做,咿呀呀子锒铛,叫做荞麦花啊!"

　　女声唱:"郎对花,妹对花,一对对到小桥下,只见前面来了一个人,来了一个人呀!"

　　男声唱问:"前面来的是什么人?"

　　女声唱答:"前面来的是长人。"

　　男声唱问:"后面来的是什么人?"

　　女声唱答:"后面来得是矮人。"

　　男声唱问:"左边又来个是什么人啦?"

　　女声唱答:"来了一个,妞妞捏捏,一步一蹭的大婶婶罗。"

　　男声唱问:"大婶是什么人?"

　　女声唱答:"不知是什么人?"

　　男声唱:"妹妹也,我的妹妹也,她是我们俩的媒人来。呀字依偎呀得哟呀得喂。"

　　我一唱完,屋子里顿时欢声雷动,笑语荡漾。

　　"好听","有意思""人美歌也美"的称赞声不绝于耳。

　　整个宴会的氛围被我的表演推向高潮!

　　只可惜，千里达席棚,总有散的时候 。

　　下:初进皇城

　　四爷来信是催我们早点上京。

　　师傅和我商量后决定,三天后动身上京。

　　我虽然不愿意上京城去,还是不得不去!只是人变得懒懒的,提不起精神!心情降到了冰点!

　　我与老掌柜商量说:"老人家,今后《竹之缘》的生意我与您老各占一半的股份。因为房子和生意虽然是我的，但是今后我不可能参加经营。所以给老掌柜您一半的股份，让您老‘劳’有所得。"

　　老掌柜说什么也不同意，他说:"小姐当年帮我度过难关,又肯买下我这个快要倒闭的饭馆，就是救了我们全家老小的性命。又让我继续当掌柜,就更是抬举我了。我说什么也不能再要股份了。"

　　我也很坚决的说:"老掌柜如果不接受股份,我会良心不安,我就只好关闭《竹之缘》!"

　　商量后决定,老掌柜每年在拿了工钱之后,再拿《竹之缘》收入的两成。

　　我又交代老掌柜说:"今后每逢过年过节的时候，店里的伙计每人发红包银子10俩。伙计家里有红白喜事的，也补助银子10俩。"老掌柜一一答应了。

　　转眼间就到了起程的日子。

　　我们告别了依依不舍的盼儿姐姐，踏上了去北京的路程。

　　我只带了一箱子盼儿姐姐送我的衣服和银票，还有就是我所有的武器。也就是短剑和软剑，小石子袋。

　　师傅也和我一样，只带了萧,剑，药箱,简单的衣物就轻装上路了。

　　我一路上也无心观看风景,在忐忑不安中，经过十几天的跋涉,终于到达了京城。

　　我们到达京城的时候已是下午了。

　　古朴肃穆的皇城,让我兴奋起来,我终于见到了古老的北京城。

　　京城与江南大不相同,如果说江南是像美女一样清越婉约,那么京城就是一位大气豪爽的贵公子。

　　京城里到处可见参天的古木,红墙碧瓦的高大建筑。给人一种庄重肃穆,高贵凝重的感觉。

　　街道两旁是林立的店铺。逛街人们进进出出,十分热闹!

　　街道上,豪华的车辆穿梭如云。高头骏马如龙游动,怡然自得。

　　看的让人眼热,不由让人心向往之。

　　我们跟着师傅,先到了四爷的亲王府里。也就是现在的雍和宫。

　　我对于‘雍王府’的感觉很模糊,就是觉得很大，进深很深，似乎觉得整个王府占地呈长方形，越往内里走,地势就越高。

　　本来四爷的王府与其他府第没什么区别。同样的红墙碧瓦!但是,我总觉得‘雍王府’里有股肃杀之气，透着一股寒意。

　　我们到王府的时候，四爷并不在府里，不过他安排了专人迎接我们。大家都叫他高公公，我想,他大概就是高无庸吧!

　　高无庸对我们十分客气周到!他把我们带进最后面的一个院子里,据说是早就为师傅准备好的住处。

　　我师傅住的地方,竟然是个独立的小院子，比我们在江南租住房子大了老鼻子。而且，院子里还有山,有水，有花，有竹林。别有一番天地。真是有钱人家。

　　小满,二丫头,高兴的满院子乱跑。

　　他们还向高公公打听李卫:"高公公,李卫怎么没来?"

　　高公公告诉他们说:"李卫在府里有自己的差使，四爷不叫他来，他是不敢乱跑的。"

　　小满二丫头听了,也不敢乱跑了。乖乖地坐着,不敢乱动。

　　唉！四爷还没出面，已经让小孩子们都敢觉到了:“四爷府里不好混！”

　　到了要吃晚饭的时候，外面传来一声通报，说是四爷来了。就见四爷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人，正是李卫。可是四爷不说话，李卫也就不敢说话，连小满二丫头也不敢出声。

　　四爷一进来就拉着师傅的手说：“可把先生盼来了！”

　　我见了四爷，怕他又找我麻烦，就在他发难之前，甩手帕，弯腰给他行礼:"民女岳思盈见过四王爷,四王爷吉祥!"

　　他今天到很爽快，还用手空扶我一把，说:"恩!起吧!"

　　真让我受宠若惊。这个冷面王爷怎么转性了？

　　四爷又回过头对李卫说：“你带两个小家伙出去玩吧。”

　　李卫连忙给我与先生行礼:"李卫见过先生,见过思盈姐姐!"然后带着小满二丫头一溜烟的跑了。

　　我知道四爷有话要跟师傅说，就向四爷告退。

　　四爷却对我说：“思盈你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就跟我进宫面圣。”

　　“面圣？”我们刚到，康熙是如何知道的？

　　见我满脸疑惑，四爷解释说：“皇上说了，你们来了不用请旨，直接就带进宫去面圣。”

　　我有点紧张，就对四爷说：“能不能晚几天？我还没准备好。”

　　四爷又是一幅嘲笑的嘴脸：“准备？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希奇事儿啊！”

　　我现在可没有心情与他理论，也不敢再得罪于他。十三爷不知在不在京城，明天如果有什么事，我还指望他帮我一把呢！现在可不是得罪他的时候。

　　师傅在旁边劝说道：“思盈，早晚都是要见的，晚见不如早见。就明天吧。皇上也是人，没什么可怕的。”

　　见就见吧,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就听师傅的,打铁趁热,趁早不趁晚。早死早超生。

　　拼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