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是非题Test twenty-nin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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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你知道是吉罗德·洛哈特！”从地上爬起来的韦斯莱双子吃惊地说。
“还有哈利，他没有回来，他不见了！”罗恩说。
“……”
德拉科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匆匆往宿舍外面走。
吉罗德·洛哈特，不值得意外。
当诺特身上所有的问题都被串联起来，这段时间经常将高尔和克拉尔留堂的洛哈特就成了嫌疑最大的关键环节——毕竟一直在他的视线范围内的诺特不可能一个人做到这一环节——真正打开密室的人不可能是袖手旁观的琉莉·斯莱特林，也并非总是表现得古怪但被他掌控了行踪的诺特，而是一段时间以来从众人的视线里消失的洛哈特。
脸色总是古怪的苍白的高尔和克拉尔，很难想象他们经历了什么才变成了病秧子，或许是被抽去了魔力。
消失的学生多为低年级的女巫师，因为那些都是容易被洛哈特迷惑的粉丝。
还有诺特……
“你为什么知道是他？”罗恩拽住德拉科。
“如果你认为还有时间在这里磨蹭，而不是去捡回波特的命的话——”德拉科冰冷冷地甩开罗恩地手，报出了口令，快步跨出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你知道他在哪里？”罗恩激动地跟上去，跟着德拉科一路从地窖走上一楼，“你承诺过你会保证他的安全！”
德拉科停了停脚步，瞧着黑漆漆的走廊深处。
他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冷酷而轻蔑，还有补上最后一个环节后隐隐生出的一种焦虑。不是出于事态的无法控制，而是他意识到哈利和那些失去踪迹的女学生消失的原因。哈利那家伙恐怕是猜到洛哈特才是打开密室的人，从下午就不见踪影，那么到现在这么长的时间发生了什么简直难以想象。
“是的，我承诺过。”他终于说。
下一秒，他的魔杖抵上了罗恩的脖颈，目光森冷，“但他最好不会蠢到自己放弃抵抗。”
罗恩盯着德拉科那灰蓝色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什么意思……？”
“还需要我提醒你，游走球是洛哈特操控的没错，但撞上游走球的人是哈利·波特他自己。”德拉科语气冰冷得要掉冰渣，眼底满是暴风雨，“这可是你几个小时前闯入斯莱特林时告诉我的。”
“……”
罗恩咬住了牙关，“他不会——”
没错，这是他告诉德拉科的，也是他决定相信一次德拉科的原因。
就在几个小时前，刚刚入夜，也是这个楼梯，这个拐角，他做了一个决定。
……
那时太阳刚刚落下山头没多久。
他离开校医院没有选择回宿舍，而是望着通向地窖的楼梯，走了下去。
罗恩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偷偷摸摸地趁人不注意，溜进斯莱特林地下室，但是他确确实实这么做了，还打晕了一个匆匆赶回宿舍的斯莱特林低年级生，抢走了他的围巾。
但是他非做不可。
他只能做出这个决定。
他从未想到会遇上这种境地，赫敏被石化躺在校医院里，而他和哈利闹翻不说半句话，也不知道哈利在做什么。如果他再不做点什么，他想他会后悔一辈子。
罗恩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钳制了一个斯莱特林，去询问德拉科寝室的位置。凑巧的是，正好是布雷斯·扎比尼，德拉科的室友。其实没有这么顺利，罗恩还差点被布雷斯·扎比尼反击揍了一拳，没想到那家伙看上去小小的，力气很大，而且还几乎被下咒了。
“你的表情可以作为马尔福经典而永世留念。”罗恩被布雷斯直接推进寝室的时候，还有空嘲笑了怔住的德拉科。
“……”
德拉科将羽毛笔搁下，神色淡淡，“那么我应该说欢迎大驾光临，韦斯莱？”
“……”罗恩干巴巴地看着德拉科，似乎是不知道说什么。
德拉科瞧着布雷斯意味深长地做了个请便的手势，关上寝室门没有进来，才转头去看罗恩，“别告诉我你是来发呆的，韦斯莱，这可不足以构成你溜进斯莱特林宿舍的理由，一个格兰芬多，可真是勇气可嘉。”他抱着胸像是在透过罗恩的面孔，寻找他的勇气从何而来，“听说下午你瞧见波特在石化现场被抓住了。”德拉科慢吞吞地说。
“……”罗恩久久站在原地，脸上还有些尴尬。
在长久静默的对视中，他终于心一横咬牙就说，“帮帮哈利——”
房间里死寂无声，德拉科冷眼注视着罗恩。
“我——”罗恩踏前一步揪住德拉科的衣领，他的声音听起来近乎绝望，“罗恩·韦斯莱请求你的帮助……”
“……”
德拉科缓慢、冰冷地扫过罗恩的眼睛，极轻地笑了一声，“这就是你请求帮助的态度，韦斯莱？”
“……”罗恩死死咬住牙，每个单词都跟牙膏里挤出来一样，“如果是你可以做到的对吧，帮助哈利——我知道如果是赫敏一定帮得上哈利，而不是跟我一样和哈利吵架还让他一个人行动——我知道——但是赫敏——”他停住了，眼眶通红，不知道是痛苦还是愤怒。
“但是格兰杰在医院躺着。”德拉科眯着眼慢慢地补上。
“是——”罗恩松开手，无力地向后退了一步，像是丧气了一般低下头，死死盯着地板，“如果只有你可以帮助他，我知道他信任你——没错我帮不了他——所以——所以……”
“所以，一个韦斯莱，相信我这个马尔福会帮助你，一个格兰芬多向一个斯莱特林请求帮助。”德拉科的神色古怪极了，眼睛里却一片空白，“如果没错的话，全霍格沃茨的人都在怀疑我是所谓的斯莱特林继承人，还是害的波特从魁地奇——”
“那根本不是你。”罗恩急匆匆地打断了德拉科，“游走球是发疯一样突然乱撞，但是——”他抬头盯着德拉科神色复杂，“但是，是他自己撞上去的。”
德拉科的目光一顿，停了许久才轻声道，“你看见了。”
“是的，我看见了，他自己撞上了发疯的游走球，根本没有去抢金色飞贼。”罗恩又快又急地说完，像是自己也不能相信他所说的事，“哈利——哈利是自己要受伤——如果我的猜测没错——他是想要借此退出魁地奇球队——”他阴郁而痛苦地握紧了拳头，“我不能相信他那么热爱魁地奇竟然会这样做——我只能——”
“只能假设他是发现了什么，或者决定做别的什么，而让自己脱离团体，独来独往。”德拉科冷笑了一声。
“……”罗恩挫败地点了点头，“从那时起，我就怀疑哈利是故意和我吵架，把我从他身边逼走，但是我不能相信哈利会这么做——直到——”
德拉科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个红发的男孩。
他低头了。
“直到我某个晚上，我看见哈利偷偷地去校医院看赫敏。”罗恩说，“他白天从来不去探望赫敏……”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晚上哈利抓着石化的赫敏的手那么内疚自责的样子，哈利一遍一遍地说着对不起，绿眼失落地仿佛要沉没了整个世界。
他咬住了牙挤出这些词，竭力让自己不要在这个斯莱特林面前哭出来，但这没有用，他的眼睛一片模糊，“哈利没有怪罪任何人，他怪罪的是他自己，一直都是那么认为的，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得自己会让身边的人遇到危险，甚至俩魁地奇都不愿意参加——他一定是第一个注意到游走球出了问题的人——从那时候开始，就不愿任何人靠近然后落得赫敏一样的境地……他是故意和我吵架的，他……”
“那时候你就怀疑，却到现在才肯来寻求帮助。”德拉科仿佛不为所动，遣词格外冷漠，“是什么让你觉得我能帮上波特什么忙，毕竟他连你都推开了。”他抱着胸问他。
“我看到他还是每天都在写信——是你吧，就算在这种状况下，他还愿意联系的人。”罗恩说。
德拉科目光微微闪烁，“波特已经很久没有给我写信了。”
“什么——？”罗恩吃惊地说。
这一回德拉科没有解答罗恩，而是瞧了一眼桌上的信件，那里只有家里寄来的信件。而哈利·波特已经连续几个月没给他写信了。
“你并不想来。”德拉科说。
“没错！”罗恩抬起头，死死地瞪着德拉科，双眼通红，“如果不是别无他法，我现在也不愿意寻求帮助，这比杀了我更让我难受。”是的，他别无他法，他们的智囊团正躺在校医院，而他被哈利推的很远甚至说不上两句话——如果他必须选择妥协——尽管这很艰难——事实也如此，如果不是今天，不是哈利那个决然的眼神。
那个凛冽深沉且无情的眼神，他不敢想象哈利做了什么决定。
“……你、相信我？”德拉科面无表情地打量着这个韦斯莱。他知道罗恩比任何人都难以接受一个马尔福。
罗恩瞪着马尔福，不敢相信他还在问这些毫无疑义的问题。
“告诉我，赫敏，我该怎么做——”
“赫敏，他在哀求……”
哀求他不要参与，让他一个人去做，不要阻止他。
“真是见鬼，哈利为什么那么相信那家伙——”罗恩趁着哈利不在，小声和赫敏抱怨起来。
“听着罗恩，你也应该试着相信德拉科。”赫敏踢了踢罗恩，让他别说了。
“相信他？”罗恩冷笑，“赫敏你也和哈利一样——”
“罗恩，不是因为哈利的信任，你想过吗，每一次当我们发生争吵被德拉科遇到的时候……”赫敏摇了摇头，褐色的眸子里满是理性和聪慧的光芒。
罗恩瞪着他，终于妥协的、确信的、毫无勉强地落下三个词。
“我相信你。”
“……”
德拉科转过身去，好像在盯着桌上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瞧了大约整整一分钟后，“你可以走了。”他指着房门。
“……马尔福！”罗恩踏前一步，为这个无声的拒绝而暴怒、还有绝望。
但更快的，他听见冷酷又温柔的低语。
“我会尽我所能保证他的生命安全，以马尔福的名誉和荣耀承诺。”他的声音轻的连一粒灰尘都不能惊起，却郑重得让罗恩震惊。
………………
…………
“他不会——他不会求死——”罗恩压住牙关，不能置信德拉科话中的意思。
“没错，我会尽全力保证哈利·波特的生命安全，但是我可救不回一个一心求死的人，而你最好也不要给我添乱了。”德拉科盯着黑暗的走廊，像是在确认不会有蛇怪突然出现。他没继续等罗恩反应，而是径直往二楼的女生盥洗室跑去。
原本他不能理解为什么消失的人里包括哈利。为了杀死哈利？这段时间来他独来独往，可以得手的机会太多了。
他和罗恩一眼不相信那个家伙会求死，虽然他总是脑子一热就冲动冒险。现在有了答案，如果哈利先他一步怀疑洛哈特才是打开密室的人，哪怕哈利根本没想通前因后果，他也会立刻行动起来。
哈利·波特没有计划。
“韦斯莱，去通知教授，不管是哪个教授，如果没猜错他们应该都在校长办公室，告诉他们，密室入口在二楼女生盥洗室，如果他们不信就告诉他们五十年前因为密室事件遇害的桃金娘是死在这里的。”德拉科冲身后跟着跑的韦斯莱双子喊了一句，人已经拐进盥洗室，并且朝着门甩了一个魔咒，将紧跟着他的罗恩撞飞了出去。
罗恩目瞪口呆地看着消失在盥洗室里的德拉科，突然明白德拉科早就已经询问过桃金娘一切石化事件的细节，甚至还得出了比他更多的信息。但是他更不可置信的是，德拉科竟然就这么把他们排除在门外，不让他们参与。
韦斯莱双子飞快地望了一眼撞到咒语后摔倒在地的罗恩，就果断往楼上冲去。
通知教授——这是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看来脱离你的掌控了，德拉科·马尔福。”盥洗室内坐在高处的黑影笑眯眯地说。
“斯莱特林小姐。”德拉科眯起眼，瞧见了似乎坐在虚空的琉莉，“至少你没有脱离计划不是吗，为我打开了密室之门的，斯莱特林继承人。”
“你倒是很肯定我会给你打开。”琉莉偏着头笑眯眯地说。
“如果让他就这么赢了，对你而言就不够精彩了。”德拉科冷静地说，“斯莱特林小姐也如我所料来了不是吗？”
“我只是很好奇，在十几分钟前，你还对消失的学生们漠不关心……你似乎并不在意那些人的性命。”琉莉意有所指地说，“你早就掌握了不少线索，甚至知道密室的入口，却不告诉已经焦头烂额的教授们。”
“密室的入口在哪里邓布利多恐怕早已经猜到了，不需要我多说。”德拉科走到盥洗室那根十分粗大的水管边上，原本的水池已经不见了，作为开门的谢礼，他满足了琉莉的好奇，“他只是在寻找那个打开密室的人，毕竟他打不开密室的门。想必斯莱特林小姐还没有准备透露身份。”
德拉科从容地直接从那个容一个人进入的水管扣钻进去，也不管琉莉，直接滑了下去。
“有趣。”琉莉歪了歪头，眼睛深紫发亮，仅仅一个响指就从盥洗室里消失不见。
而德拉科冲下了那个黑暗的、黏糊糊的、没完没了的滑道，四周还有很多管子向四面八方岔开。几乎是眨眼间，他落到了黑暗的石头隧道里。
“不！！！”同时，痛苦的惨叫贯通了地底，锥心泣血，绝望得令人心悸。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第59章 是非题Test twenty-n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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