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CHOICE选择》洛安之

41、是非题Test eleven

　　对角巷一行基本顺畅。
　　 
　　如果能把在丽痕书店遇到吉德罗·洛哈特签售会的事去掉的话会更好，哈利尴尬地想。哦不，他想忘了这个，上帝啊，明星巫师，他没想到魔法界还有这个。更糟的是，他被拉上台去拍照采访。
　　 
　　哈利发誓，他不想要这个，一点也不想要。
　　 
　　怎么会有人喜欢在闪光灯下生活？
　　 
　　不不，哈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你早该知道。哈利摇头，但脑海里浮现洛哈特那样在镜头下摆弄自己头发、拼命眨眼睛的模样，并对这种搔首弄姿打从心眼里感到恶寒和愚蠢。被闪光灯和摄像头捅到眼前的时候，哈利的脸几乎要烧起来。
　　 
　　还有那一套书。哈利几乎在精神上呼喊着陈列了梅林的整个衣柜。
　　 
　　如果那不是教科书，他发誓才不要买这家伙的自传呢！
　　 
　　他又不是韦斯莱夫人，也不是赫敏。哈利少有的阴郁地想，他记起了这些熟悉的书名，赫敏从上个学期起就在阅读这些，颇为痴迷，赫敏在书店门口的尖叫提醒了他。真难想象，他这位好友，哈利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看到她痴迷追星的场面，她那么聪明、理智。
　　 
　　哈利直接把洛哈特送给他的一套书，都送给了罗恩，反正罗恩也需要这套教科书，也省了韦斯莱夫人发愁，要知道这套书可不便宜。
　　 
　　“幸亏这是对角巷购物之旅的最后一段了。”哈利发出叹息，坐在书桌前面整理他的东西。
　　 
　　暑假在对角巷购物回来后，很快就结束了，仿佛也就一眨眼一闭眼的时间。哈利并不觉得煎熬，但他太期待这一天了。
　　 
　　他太想念霍格沃茨了。
　　 
　　他把所有信件都整理好，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恰巧看见楼下有个人冲他招了招手。
　　 
　　哈利探出窗子，一下子就认出了那是谁，“噢汤姆。”他小声地叫了一句，面带笑容。
　　 
　　在街上站着一个十五六岁、身材颀长的黑发少年，穿着质地精良的衬衫。他面带温和的笑容，示意哈利下来一趟。
　　 
　　哈利看了一眼桌上的钟，蹑手蹑脚地跑下了楼。
　　 
　　德思礼一家正在客厅里看电视。
　　 
　　“汤姆，你怎么来了？”哈利钻出了门就匆匆开口。
　　 
　　“哈利，你明天要开学了。”少年对哈利温和地说，黑眸里仿佛揉碎了星辰，让他那张英俊的脸庞更加吸引人。
　　 
　　但比起外貌，哈利认为他的实力也很强。
　　 
　　在翻倒巷遇上他之前，哈利一直不知道，这竟然是个巫师，就寄住在女贞路。多亏了他，哈利才能顺利在翻倒巷与德拉科汇合，回到女贞路不久，他们就顺利展开了这段归功于救命之恩的交情，哈利感激他，这个名为汤姆·里德尔的少年。
　　 
　　据哈利所知，他大概是个混血巫师或者麻瓜巫师。
　　 
　　汤姆对普通人，或者说麻瓜的事太熟练了，不像韦斯莱家那样对一切都很好奇。这是一位很好的先生，哈利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么和善的人，当然格兰杰夫妇也是；但汤姆从来不会发怒，像一个绅士一样言辞温和，恰到好处地体谅旁人的难处；和赫敏一样喜欢阅读，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图书馆。在汤姆的建议下，哈利会带着羊皮纸去图书馆写他的魔法论文，虽然在一群使用钢笔的普通人中有些古怪，可没有人会嘲笑他，反而会给他一个善意的微笑，更愉快的是，避开了德思礼。
　　 
　　“是啊，明天我们一起去国王十字车站吗？”哈利邀请他同行。
　　 
　　“我不去霍格沃茨上学。”汤姆笑着摇了摇头，神色始终都是温和的，“所以明天不能和你一起去国王十字车站。”
　　 
　　“你在别的魔法学校？”哈利吃惊地说，他知道还有其他的，但这是头一次遇上。
　　 
　　汤姆耸了耸肩，没有回答，反而递给哈利一本笔记本，“这个，算是开学礼物。”
　　 
　　“礼物？”哈利接过本子，手足失措地说，“可是我，对不起，我什么都没准备。”
　　 
　　“是联系用的，功能和双面镜一样，不过看不到脸。只要你在上面写字，我就能在千里之外收到。”汤姆不在意地摇了摇头，微笑着说，“毕竟我们将会很久见不到面。”
　　 
　　哈利有些兴奋，爱不释手地打量着这份礼物，并精准地捕捉到一个新名词，“双面镜？”
　　 
　　“你不知道吗？”汤姆有些意外地挑起眉，并很快给出了答案，“一种巫师联系工具，两面镜子在两个人手中，可以在很远的地方从镜子里看到对方，通过这个交流。”他又举了一个便于理解的例子，“电话，我想你了解这个，当然我的本子不会对你说话。”
　　 
　　哈利兴奋地点头，“谢谢。”
　　 
　　他抓了抓头发，又斟酌着说，“我下次给你回礼。”
　　 
　　“等你回来再说。”汤姆又耸了耸肩，他的黑眸揉着星光，唇角的笑容愈发温和，“等你回来再说……”他摆了摆手转身离去了，未尽的话也和身影一起渐渐融进了夜色里。
　　 
　　哈利翻了翻笔记本，上面是空白的，他又蹑手蹑脚地回去了。
　　 
　　明天就是返校日。
　　 
　　全世界的孩子可能都不爱这个消息，但是哈利期待不已，甚至能感觉到他的血液为此欢愉地沸腾战栗。
　　 
　　从对角巷回来后，他又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他的朋友们了。哈利钻进自己的屋子，悄悄地关上门，又想起上一回相见。
　　 
　　那一天哈利坐着格兰杰夫妇的车去了对角巷。
　　 
　　他们先是一同在古灵阁取钱，赫敏也要把麻瓜货币换成巫师货币，这段行程让他们碰上了韦斯莱一家。
　　 
　　令人遗憾的是，哈利这才意识到他亲爱的父母给他留下了多么大的一笔遗产——因为韦斯莱一家的小金库里只有一堆不起眼的银西可和一个金加隆，作为他们拮据的见证——哈利难堪地装作自己没看到，不想让自己的神色露出一丝一毫对异样。哈利完全没有看不起他们的意思，他只是害怕让他们感到不适，并由衷地喜爱着韦斯莱夫人和韦斯莱先生。
　　 
　　接下来的行程就只剩下哈利三人了。
　　 
　　韦斯莱先生请格兰杰夫妇去喝一杯，韦斯莱夫人带着金妮去买魔法袍，而其他的韦斯莱兄弟都有各自的目的地。哈利三人一边在鹅卵石铺成的街道上溜达，一边相互交换着讨论这个假期，当赫敏知道哈利曾被德思礼一家关起来还不给饭吃的时候，她的眉毛都倒立了起来。
　　 
　　“这很显然是非常糟糕的。”赫敏严肃地说，神情和麦格教授严肃起来的神情像极了，“他们没有这个权利——”
　　 
　　“他们是我的监护人，赫敏。”哈利无奈地说。
　　 
　　“可是——”赫敏皱着眉头，似乎找出一些条理和逻辑来反驳哈利，“就算是监护人也不能虐待——对，他们就是在虐待——”
　　 
　　“这我赞同，他们很显然在虐待你。”罗恩也赞同地说。
　　 
　　“放心吧。”哈利安抚地拍了拍赫敏和罗恩的肩膀，他买了三块草莓花生黄油冰淇淋和他们俩分享，“只要以后，我不不和他们有太多接触，不干扰他们的生活，不在他们的生活里使用魔法，他们就对我挑不出错。我们都能相安无事，你看我现在都能自由地跑出来了。”
　　 
　　罗恩迫不及待地接过冰淇淋，而赫敏则是盯着哈利上下端详了好久，才妥协一般地点点头，“但是如果出了事一定要告诉我们——”赫敏停顿了一下，显然她意识到就算告诉她，她也做不了什么，她试图找到一个办法解决这个难题，“我知道政府——我是说我们世界——你知道普通人——是有关于儿童的相关保护法律的，我回去查查。”
　　 
　　“谢谢。”哈利露出一个微笑。
　　 
　　赫敏这才满意地接过了冰淇淋，还狠狠地瞪了一眼大大咧咧地吃着冰淇淋的罗恩，“听说你们开着车子飞了大半个国家，你知不知道这很危险！如果哈利——”
　　 
　　罗恩先是缩了缩脖子，有些不高兴，也有些不耐烦，这些话他都听他母亲讲了不知多少遍了，“如果不是我们去救他——哈利说不定还被关着呢。”他还嘴说，“你不知道那时候有多凶险，那个麻瓜——我是说哈利的姨父——我以为他要打死哈利——”
　　 
　　“真的吗？”赫敏立马忧心忡忡地看向哈利。
　　 
　　“那只是因为我和德拉科出去了一天一夜没告诉他们，这让他们很生气而已。”哈利坦白，并举起一只手严肃保证以获取好友的信任，“以后我不会了，我保证。”
　　 
　　“如果不是那只奇怪的家养小精灵，你也不至于被关起来，更别说离家出走。”罗恩说，“哈利，你真的不怀疑马尔福吗？他出现的太巧了，他们家有家养小精灵的，我敢打赌，这种恶劣的家养小精灵只有他们家才养得出来，都是一窝的坏蛋。”
　　 
　　“罗恩，我说了那不是因为巧合。”哈利叹息，“我和德拉科在前几天就约好了去高锥克山谷，因为我失约，他才不得已来寻找我，也多亏于此，我才能离开。”
　　 
　　尽管他想方设法地解释，罗恩这根筋都转不过弯来。
　　 
　　赫敏再一次，若有所思地，保持了沉默。
　　 
　　“这绝对是阴谋，那个家养小精灵不是不想让你去霍格沃茨吗。”罗恩在坚持个人观点的毅力上，与赫敏对知识渴求的毅力出奇的相似，一条一条地给哈利掰逻辑，“你还说它截下了我们寄给你的信，很明显是想要断掉你和魔法界的联系，不让你回到魔法界，只有——”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压低了声音，“只有食死徒才不愿意你回到魔法界。”
　　 
　　“如果说有人不愿意你回到魔法界的话，食死徒确实是可能最大的一群人。”赫敏慢慢地说，试图在罗恩强词夺理的话语中，进行理性地分析与思考。
　　 
　　连哈利都想要为赫敏清醒的头脑鼓掌。
　　 
　　“多比说霍格沃茨有危险，希望我不要回去。”哈利还记得生日那一天那只家养小精灵对他说了什么，虽然它撞墙的时间更久。
　　 
　　“我认为是它的主人命令他故意这么说的。”罗恩不以为意。
　　 
　　“那也和德拉科……”哈利提出异议。
　　 
　　“马尔福家是食死徒，他们以前就是，花言巧语哄骗了所有人，谁不知道他们满口胡话，才能逃过正义的审判。”罗恩冷哼了一声，“早该关到阿兹卡班去了。”
　　 
　　“所以，我没有去阿兹卡班让你很失望吗？”一个声音在他们背后冷不丁地响起。
　　 
　　他们一下子扭过头，让人怀疑他们试图扭断自己的脖子。
　　 
　　德拉科正双手抱胸站在一家店铺门口，看起来是刚从那里出来。
　　 
　　“噢，墨水和羊皮纸！”赫敏立马想起了要买的东西。
　　 
　　“德拉科你来了！”哈利高兴地和德拉科打了个招呼。
　　 
　　“只是碰巧。”德拉科拖着调子说，懒洋洋地神色让人觉得傲慢极了，“也正巧听到了一些有趣的言论。”
　　 
　　罗恩有些心虚地眨着眼，执拗地还口：“难道我说错了？你们马尔福本来就是食死徒。”
　　 
　　德拉科掀起一个笑容，灰蓝色的眸子平静冷冽，“小心点说话，韦斯莱，我会告你诽谤。”
　　 
　　罗恩涨红了脸，很明显那是气愤难当。
　　 
　　 “……”德拉科慢慢地走上前，又笑了一笑，“韦斯莱先生，我的手臂上可没有黑魔标记，我很期待你找到证据将我送进阿兹卡班，在那之前还请你闭上嘴。有时候哪怕是一句话也会给自己带来灾难。”他像是凑近了罗恩，微微眯着眼近乎警告地说，声音低沉似蛇的嘶嘶叫声，“注意言辞。”他又一次说。
　　 
　　罗恩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眼睛里微微闪烁。
　　 
　　对于他意料之内的退缩，德拉科给了一个恶劣的嘲讽，并从罗恩身旁大步越过。
　　 
　　“德拉科？”哈利迅速忽视这场争锋相对，并喊住了德拉科。
　　 
　　德拉科懒洋洋地回头看了一眼，给予了未来的救世主先生充分的面子，但他的言词实在尖锐刻薄，“怎么了，波特先生，接下来是今天审判庭的邀请，还是展现友谊的死咒？”他弯起一个虚伪至极的笑容，“我可没工夫陪你们玩阵营游戏，先生们。”
　　 
　　他毫不留情地踏步离去。
　　 
　　“下次见。”被毒液洒了满脸的哈利坚强地说。
　　 
　　“……”
　　 
　　所有人陷入了寂静，罗恩张口结舌地看着哈利。
　　 
　　哈利转过头，在第一时间向赫敏求助，“阿兹卡班是什么？”
　　 
　　赫敏茫然地看着哈利。
　　 
　　“巫师监狱。”罗恩含糊地回了一句，比赫敏更快，他对这些魔法界日常出现的专有名词的比念咒更熟悉。
　　 
　　哈利高高扬起眉，“罗恩，你想把德拉科送进——”
　　 
　　“难道不对吗，他们一家都是食死徒。”罗恩阴郁地说。
　　 
　　“不对。”哈利面色更糟，他从没想过是这样的，并后知后觉地承认罗恩对德拉科厌恶着德拉科。
　　 
　　“你是错的，罗恩。”哈利坚决地说。
　　 
　　“哈利！”罗恩不敢置信哈利竟然毫不犹豫地指责他，为了一个马尔福？
　　 
　　哈利冷下脸，“我信任他，就像信任你，罗恩，德拉科说的没错，哪怕他的家庭曾是食死徒，是伏地魔的追随者，哪怕多比与德拉科有关系，我们都不应该毫无证据地指控他，并试图把他送到一个可怕的地方，尤其是他每一次，罗恩，每一次都在保护我们的命。”
　　 
　　罗恩半天没说话，他的脸涨得通红，分辨不出是愤怒还是愕然，这让他脸上的小雀斑更加显眼。
　　 
　　“哈利……你是不是很早就认识他？”赫敏敏感地说。
　　 
　　罗恩瞪大了眼。
　　 
　　哈利迟疑了一秒，选择了肯定，“在我生日的时候，在对角巷认识的。”
　　 
　　罗恩的脑子里闪过了一些混乱，他感到自己失去了什么，并试图抓住一闪而过的念头去躲避那个从心底攀升的恐惧：“他是故意接近你的，哈利，他在用花言巧语欺骗你，他们全家都是——”
　　 
　　“罗恩。”哈利严肃地制止了罗恩。
　　 
　　在他这个瞬间，他坚定地微笑：“我相信他。”
　　 
　　街上人声鼎沸，但是他们三人却仿佛自成了一个世界。
　　 
　　“罗恩，他从未试图要取我的性命，从我认识他的第一天起，如果他是邪恶的食死徒又或者想对我做什么的话，他早就成功了。”哈利每个单词都含着力量，用他惯常的直球，“我相信他。”
　　 
　　罗恩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们一起去购买墨水和羊皮纸的路上，再没有人说一句话。
　　 
　　终于在进入商店之前，罗恩丢掉了不知不觉中吃完的冰淇淋，在店门口站住了。他望着哈利，嗓子里挤出了他的声音，“所以，你是在认识我们之前认识他的？”
　　 
　　哈利又一次迟疑，并很快坦诚：“他是我认识的魔法界第一个同龄朋友。”
　　 
　　罗恩艰难的思考着，并意识到他恐惧的东西彻底浮出水面。
　　 
　　他以为，他才是，他才是那个哈利第一个魔法界的朋友。
　　 
　　但他很快又发觉不对，他甚至不是第二个，哈利曾说开学前，他认识了那个另一个斯莱特林。罗恩想不起来那是谁，罗娜还是莉莉之类的。又是一个斯莱特林，罗恩阴郁地想，哈利也把她称为朋友，虽然罗恩从来没见过哈利和那些斯莱特林走在一块，哦也不是，前不久，就在这个暑假，哈利和那个马尔福一起出走！
　　 
　　罗恩在精神上尖叫着捶打了德拉科千万遍。
　　 
　　哈利的声音再一次钻入了他的脑子，“罗恩，你瞧，他真的没有要害我的意思，我和他认识这么久了，你们都是我的朋友。”哈利认真地注视着罗恩，翠绿色的眸子微微闪烁，阳光能照进里头去，“就像你们家给我带来温暖，他也会给我送生日礼物，会在我没有回信的时候来找我。虽然德拉科有时候说话确实……让人生气，但他并不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人，他教我很多东西，在我对魔法界的一切感到陌生的时候帮助我、告诉我一切应该知道的，甚至会在我危险的时候来救我。”
　　 
　　“他可能别有目的……”罗恩固执地说，但声音却小了很多。
　　 
　　哈利没有说话，他想起德拉科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有一种冰冷的无情和势在必得的冷酷，但尽管如此，德拉科总是在他需要的时候给他递出一只手。哪怕现在他的身边拥有了更多的温暖，哈利仍旧想要握紧他的友谊。
　　 
　　“他上次来救我们的时候自己也受到了生命威胁。”赫敏在沉默中说，她是尽量站在理智客观的一方评价，“实话说，哈利说的没错，罗恩，德拉科·马尔福救了我们很多次。”
　　 
　　哈利对赫敏露出感激的微笑。
　　 
　　赫敏还以一笑，“万圣节算一次，哈利被关禁闭也是他赶到，”赫敏又有些羞愧，“我甚至没有想过应该来看看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还有上学期最后闯关，虽然谁都没有说，但我怀疑他是悄悄跟在我们身后保护我们。”
　　 
　　“他能保护我们——？”罗恩撇了撇嘴，很明显他只是嘴硬，脸上全然是动摇的神色。
　　 
　　“罗恩，拜托。”哈利小声地哀求，“我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来相信，就像是你们一样，你是相信我的，对吗？”
　　 
　　“我当然相信你。”罗恩不假思索地说，“行了行了，知道了。”他放弃了一般不耐烦地说，满脸不高兴，“我不会说了。”像是在赌气一样，他又补充了一句，“但是我不会把他当成可以信赖的朋友的，他是个马尔福，还有你得小心那个家养小精灵，肯定有古怪。”
　　 
　　哈利和赫敏相视而笑。
　　 
　　这或许是最好的胜利。
　　 
　　“当然，哈利，什么都相信未必是对的。”赫敏又回过头来告诫哈利，“有些人是不能轻易信任的。”
　　 
　　哈利瞧了赫敏一眼，绿眸微微闪烁。
　　 
　　他望向拥挤的街道，这个世界上那么多人，而其中大部分都自顾自过着自己的生活小圈子而顾及不到别人。他忍不住喃喃，“可是我除了信任，什么也回报不了你们，你们给我的太多了……”
　　 
　　转头去推商店门的赫敏疑惑地瞧着哈利，没能听见落在风里的低语。
　　 
　　哈利摇了摇头，扬起一个笑容，说的每个词都那么清晰：“我就是想相信你们。”
　　 
　　罗恩和赫敏都站住了，“哈利……”
　　 
　　在阳光下哈利的眼睛弯了起来，翠绿的眸子泛着金光，唇角上扬的弧度灿烂又温暖。这个年幼的孩子仿佛总有一种宽容又坚定的力量，将过去、现在和未来串联起来，让人忍不住去信任、追随和期待，引领所有的人心度过一切艰难。
　　 
　　……
　　 
　　哈利望着窗外的神色。
　　 
　　他想要珍惜他的生活中那些平静与温暖，如果可以的话，他不希望自己的生活是轰轰烈烈的，而是有他们的朋友一直都在的平淡真挚，仅此而已。
　　 
　　哪怕他终究有一天，会为轻信付出代价，哈利仍愿意保护这份信任。
　　 
　　他再也不愿意孤身一人。
　　 
　　霍格沃茨二年级，明天就是开学。
　　 
　　哈利关上窗户，怀着满心的期待上床歇息。
　　 
　　他再也不是孤身一人。

　　2018.8.26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