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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菩提 ...

  •   小牛方才的举动让孙悟空情急之下对他出了手。孙悟空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身体里会有这样的莫名的力量,而且有时候常常会超出自己的控制。

      现而今七仙女如此逼问,小牛恐怕——

      孙悟空正想着,却听到小牛道,“方才有人袭击了我,我……他……”

      “怎么了?别吞吞吐吐的。”二仙女急道。

      小牛目光不经意移向了他们藏身的地方,又立刻转了开来向着天空瞧去,“那个人偷了蟠桃之后向那边逃去了。”他伸手随意指了一个方向。

      七名仙女立刻飞身向着那个方向追了出去。待得她们不见了身影,孙悟空一行人才现了身。六耳摇着头咋舌道,“王母还真是小气出了一定的境界,不过一颗蟠桃也不肯放过。”

      孙悟空抱着那颗蟠桃道,“既然这是王母的东西,我们要来也无用,不如还给王母吧?”

      六耳冷哼了一声,“摘下来的桃子岂又再送回去的道理,吃了它。”

      孙悟空犹疑着看着那颗桃子,虽然他很喜欢吃桃子,但这桃子既然是别人的,吃了似乎不太好。小白龙探过身来道,“大哥,吃了它吧。我听说蟠桃可以通神识,吃了它你的神识便可清明。而
      且小牛谎都帮我们说了,不吃白不吃。”

      金蝉子亦是点头道,“其实天地万物本无主,万物皆非我所有但为我所用。此蟠桃落在你手中亦是与你有缘,莫要辜负这缘分。”

      六耳冷笑,“你们西天这帮人总是舌灿莲花,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有冠冕堂皇的话来解释。不过今天这话说的好。”

      孙悟空也没有坚持,将那蟠桃送到嘴边,三下两下吃完了。一只鲜嫩的桃子最后只剩下一粒核。孙悟空正要将那个核丢掉,却被六耳止住了,他让他好好收好了那个核。孙悟空便也照做了。

      这蟠桃吃下去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作用,孙悟空并未感觉到有明显的变化。其余几人也没吃过蟠桃,不知道传说到底是否是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效。一行人便尽早逃离了这个地方。

      他们本想带走小牛,但小牛认为若是他跟他们一起走会将他撒谎的事情暴露,四人也不得再留在昆仑山寻找六耳的灵魂碎片。于是他们便假装此事没有发生过,继续留在昆仑山做客。

      四人从蟠桃园出来,飞快赶到了瑶池。前脚刚落稳,后脚二郎神便赶了来。他从王母处回来,见到六耳伸手便要将他抱过来,六耳却拼命往孙悟空怀中缩了缩,不肯让他靠近。

      杨戬无奈,只得对孙悟空道,“天色不早,我们还是早些回天庭吧。”

      金蝉子双手合十道,“真君可是忘了,天上一天地下一年,我们便是再多待上十天半个月回去也是不迟的。”

      杨戬正要搬出王母来,便觉察到身后有仙婢接近。罗刹女款款而至,福身施礼道,“见过真君,
      娘娘说,请真君带几位客人前往各自居所。希望金蝉子大师多留几日,为娘娘讲讲经。”

      “阿弥陀佛,娘娘有心向佛,我佛门普度众生。若是想听佛经,贫僧乐意之至。”

      罗刹女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既然大师愿意,便请随我前去娘娘处讲经吧。”

      金蝉子也不含糊,双手合十道了句阿弥陀佛便走在了前方。剩下杨戬和其余几人在一处,他领着几人寻了两处洞府让他们住着。

      昆仑山中的洞府灵穴众多,平素都是王母处的仙家在此修行。好不容易腾出了三间洞府,孙悟空和六耳一间,杨戬自然是不肯同旁人共住也是要独一间的,小白龙无法只得和金蝉子住在一处。

      几人暂时分别,只留下孙悟空和六耳在独处。六耳看起来颇为疲惫,孙悟空将他放在了榻上,六耳却没有立刻趴下休息。

      “丑蛋,你之前怎么也不留个信儿就走了?可叫本尊好找。”六耳不满道。

      “我……我想早些找到你的魂魄,报答你之前收留我的恩惠。”孙悟空低声道。

      六耳竖起了耳朵,“为什么要报答我的恩惠?我又没要你报答,你这是要做什么?!”

      孙悟空沉吟了片刻,缓缓道,“我想去找一个人。”

      六耳抬眼瞧着他,“你还需找什么人?”

      孙悟空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只是我很想找到他。”六耳沉默着没有说话,良久才幽幽地叹了口气,“所以你这么劳心劳力帮我找回魂魄,也只是为了早些离开我?”

      孙悟空张了张口想要否认,但转念一想觉得六耳说的也并没有错。早晚他都是要离开他的。话虽
      说是去找那个人,实际上只是因为他答应了小白龙的大哥。

      而之前他要找的人,孙悟空慢慢发现并不那么重要了。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才发现世上有更重要的人。

      两人没有再多言,而是翻了个身躺下休息了。

      孙悟空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感觉有人叫他。他睁开了眼睛,却发现对方是个不认识的白胡子老头。孙悟空揉着眼睛道,“你是何人?”

      “人人都叫我须菩提又或者菩提老祖,若是你愿意,可以如前世一般唤我一声师父。”

      “师父?”孙悟空不解地看着那人,“你是我前世的师父?”

      菩提老祖拂尘一扫,“正是如此,如今我是在托梦给你。看来你还是忘记了。”

      “忘记了什么?”

      “忘记了你该忘记的东西。”菩提老祖轻轻敲了敲孙悟空的脑袋,“不该忘记的也忘得差不多了。从前的一身本事如今一样也记不得,为师还需从头再教你一遍。”

      “从前的本事?“孙悟空一头雾水。这个老头说他在梦中,可他被他敲打的时候还是很痛的。只是当孙悟空回过头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原来这和床榻上也实实在在躺了一个自己。

      孙悟空吓了一跳,惊恐地转过头来瞧着菩提老祖,“这…这是怎么回事?”

      菩提老祖捋着胡子道,“无妨,不过是元神出窍而已。你随我来——”

      菩提老祖说着便挥着拂尘出了门,孙悟空回过头瞧了瞧睡得正熟的六耳,这才恋恋不舍地走了出去。

      两人走在昆仑山的山道上,一轮明月的清辉倾洒在两人身上。菩提老祖走上了山顶,山风吹起了他的袍角。菩提老祖放下手中站在山巅居高临下看着孙悟空道,“你可还记得当年在山巅之上吸
      收天地之灵气所以何法?”

      孙悟空摇了摇头,菩提老祖叹了口气,“此乃空无咒,即自虚空采纳天地万物之灵气为我所用。看来你也是忘了。”他拂尘扫了扫孙悟空的头顶,忽然皱起眉头道,“你可是吃过王母娘娘的蟠桃?”

      孙悟空点了点头,心下想着要去问菩提老祖前世的事,却听得他大笑道,“好好好,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世却教你轻易吃到了。”

      菩提老祖抬掌覆在了孙悟空的头顶上,孙悟空只觉天地之灵气尽数向自己额心涌来。汹涌的灵力一时间让他无法承受。伴随着汹涌灵力而来的是无数的碎片。

      那些碎片犹如锋利的刀割划破他的皮肤进了脑海中,搅得天翻地覆。孙悟空体内汹涌的力道几乎要破体而出推开这陌生的老头!

      只可惜他好像被钉在了地上一般,动弹不得,只能任由这老头将这莫名其妙的东西灌进了脑海之中。只是脑海之中的东西越来越多,却越来越清明。从前一片混沌不清的意识渐渐变得明晰起来。

      许多从前想不明白的东西也慢慢明了。只是不知为何,那些记忆总是支离破碎,许多都不曾完整。但隐约勾勒出了一条线。

      孙悟空想了起来他的前世。那时候他是修罗道的一名兵士,后来随六耳一同出兵征战四方,立下赫赫战功。当年外族听闻他的威名便望风而逃。甚至天蓬也曾说过,空雾一出,十万水军亦折腰。

      只是后来他千不该万不该对六耳情愫暗生。原本他一直隐藏着自己的心思,只想默默守在六耳身边。谁料六耳忽然有一天告诉自己,他也心系与他。孙悟空知晓六耳是修罗道唯一继承人,他和
      他绝无可能,所以百般拒绝避让。

      六耳却步步紧逼,且他脾气火爆。那时候一忤逆他,便时常要受些伤。牵连得旁人也总是伤痕累累。终究,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回应了六耳。

      就在这时发生了闵罗那事。那时六耳对他信誓旦旦,说只是他自有法子帮助闵罗。孙悟空毫无怀疑,便护送绮罗上了天庭。然后他便在天尽石畔等着六耳,一等就是七天七夜。

      最终却只等到了六耳娶了闵罗的消息。他想冲下去质问六耳为何如此负他,却又生生止住了。他算什么?他不过是修罗道中王族身边的一个伴读,他出生低微。能得以近他的身已然是无上的荣宠。他又曾与他有过一段两情相悦的时光,他还有什么不满?他还能有什么不满?

      于是孙悟空回到六耳身边之后便步步退让,甚至自请调到了前线。仿佛只有无尽的厮杀能够让他忘却一切。

      就在他的人生走上巅峰,六道众生为他的威名震慑之时。他却听说天帝发觉闵罗之事,因而震怒。六耳便与帝释打了起来。

      一次次的消息都让他心如刀绞,他为了那个女人甚至可以逆天而行。那自己又算什么?他想捂住耳朵蒙上心窍不去理会这些过往,却终究还是放不下他,回去寻了他——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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