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重归无限》跌倒

80、七十九·斩杀

　　第三使徒，水天使。

　　作为来袭的第一个使徒，他展现出了一般人类所不能理解的威能。在用AT领域防御了包括扩散式阳电子炮在内的一系列武器后他凭借着强大的□□和不明光束能力直接将三道防卫线给凿穿，来到了第三新东京市市区。

　　第三新东京市早就从开始建设的时候起就被赋予了迎击使徒的作用，在第三使徒登场来到市区的同时楼道之间的地面突然显现出一道明显的裂缝然后敞开，露出了满是金属和布满了霓虹灯的通道。

　　“哗！”

　　不出两秒，一道紫色的身影从地下通道猛地窜出，静静的伫立在第三使徒不远处的正前方。

　　“机动战士EVA初号机，出击完毕。”看着荧屏上对峙的两只巨人，女工作人员的额头不由得冒出些许汗渍“井上博士，接下来怎么做？”

　　“怎么做？那就要看他的表现了。”萧升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担忧的样子“真嗣君，听得到我的声音吧。”

　　“是，叔叔。”真嗣此时在亲自面对面前的使徒之后，额头不由自主的开始冒出冷汗，他的直觉在发出警报，莫名强烈的刺痛感让他不由得全身紧绷“这就是所谓的使徒？”

　　“我对你这些年的修行真是越发好奇了，你莫非是感觉到了什么？”萧升看着荧幕上真嗣如临大敌的模样有些好奇。

　　“是，怎么说呢，跟刚才在训练程序当中看到的家伙完全不是一个程度的。”真嗣深吸一口气，如实的汇报自己的感觉“在武道的修行境界之中有所谓‘金风未动蝉先觉’的说法，形容一个人的感官敏锐到敌人在还没有做出举动就已经感知到他的想法的强大境界。”

　　“我虽然没有到这么夸张的程度，但是十几年来我在这方面也是略有心得。”真嗣握紧了操纵杆“这个家伙不一样，和程序中那个完全不一样!”

　　“只要稍一不留神，我觉得就会有生命危机。实际上我现在已经在发抖了叔叔，我好害怕。”

　　“真嗣君，害怕的话不如先撤退吧。”萧升听完真嗣说的话抿了抿唇“现在撤退的话只要打开下面的升降梯口……”

　　“不，就这样吧。”真嗣摇了摇头拒绝了“这样就好，叔叔。”

　　“诶？”

　　“因为比叔叔强很多的我都在害怕，我就更不能让叔叔来面对这种情况了。”他眼睛一眯，初号机便如他所想的那般低俯身子，橙黄的眼神泛起丝丝微光“面对这个怪物的只能是我而不是叔叔。”

　　“只要这样想……”少年的嘴角翘起一抹弧度，初号机的双腿瞬间发力直接将地面踩出了一个大坑，巨大的身躯掀起音爆转眼间就突破了亚音速。原本相隔较远的距离眨眼而至，手壁一伸手背部分的装甲突然敞开弹出一截泛着乌光的剑刃“我就不怕了！”

　　锵！

　　锐利的剑刃切割在了无形的墙壁之上，在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和四溅的火花之中初号机手上的剑刃直接断成了两截。强大的反作用力迫使初号机没稳住的身子直接往后倒下。

　　砰！

　　真嗣反应极快，几乎在倒下的前一个瞬间就已经想到了应对方式。初号机手臂一弯双手撑在地上，紧接着手腕发力巨大的身体迅速撑起，一个漂亮的倒挂金钩被他施展而出，脚底板直接踹在了无形的AT领域上面借力一跃，几个跟斗后就重新站稳了身体。

　　整个过程和反应都非常的快，甚至于快到连水天使都没来得及反击。不过等初号机刚站稳跟脚，水天使面具上空洞的双瞳就泛起一层赤红的光辉，下一秒两道光束射出，两者几十米的距离半秒钟不到就被迅速跨越，直逼初号机头部！

　　“那是什么东西？”心中惊愕，真嗣控制着初号机身体向后一倒以一个铁板桥的姿势险之又险的与两道光束擦之而过，紧接着重新直起身就地一个翻滚躲到了一边离开了水天使的视线距离。

　　“叔叔你看到了吗？”

　　“我看的很清楚。”萧升摸着下巴语调平和的说道“你看到的就是资料上说的AT领域，用小说的说法就是所谓的自我现实，你有看过小说吗？”

　　“看过一点。”真嗣操控着初号机迈开腿脚在水天使周身游走“但是自我现实什么的听起来就很诡异，能够用我听得懂的方式说吗？”

　　“你可以当做是一个精神防护罩那种能力，除非是用相同的能力强行撕开或者抵消，否则你根本碰不到他。”

　　水天使抬起双手，掌心飞射出数道光束在天空分散，瞬息间化作密密麻麻的光束雨从天而降。

　　真嗣见状面色微变，操控着初号机在密密麻麻的光束雨当中左躲右闪，实在避不开的被他用一些不太痛的地方拦了下来。万幸光束雨的伤害并不是特别高，但是初号机受到损伤而产生的疼痛还是让他面色发白。

　　“那这又是什么？”

　　“将维持精神防护罩上的部分能量转化为形成的一种攻击模式，用法多种多样。”

　　“武器无法对他造成损伤，对方却可以对我造成伤害……那岂不是必输？”

　　“如果你不开AT领域的话那就是必输的。”萧升的话让真嗣顿时眼前一亮“也就是说初号机上也搭载了和对方一模一样的AT领域机能是吗？”

　　“不错。”萧升见真嗣喜悦的脸色泼了一盆冷水“但是能不能用不是取决于我，而是你。”

　　“诶？”真嗣呆愣了一下，原本流畅的动作出现了一下停顿。这个停顿被水天使敏锐的捕捉到后就不再停留在原地，而是如初号机一开始的行动一样直接冲了出来，一双恶魔一般的利爪没费什么力气就直接抓住了初号机的双手！

　　“咔嚓！”

　　如之前程序中如出一辙的场景顿时浮现在了荧幕之上，区别在于面对真正水天使的真嗣承受的痛苦是程序的十倍不止。对方在抓住初号机的手之后动作很快且毫不怜悯的直接一扭，顷刻间将他的手臂直接扭断了！

　　“啊啊啊啊啊啊!!!!!!”

　　真嗣与之相连的神经顿时感受到了惊人的痛苦，口中不由得发出痛呼。

　　除了NERV的所有人自然不会有别人听到这声悲鸣。水天使的动作还在继续，真嗣的另一只手捂住自己幻痛的手臂，脸上的汗渍不断的流出，但是他的眼神却没有露出丝毫惧怕的意思。

　　“叔叔……”他用力的呼吸，额头冒起青筋用尽全身力气来抵抗水天使的压力，除此之外还要分出精神跟萧升沟通，真嗣觉得从没有这么累过“那个所谓的AT领域怎么开？”

　　“AT领域是很神奇的一种精神能力，它会根据使用者的要求将现实与‘我’之间隔离出一个空间形成绝对防御圈，同样也可以按照使用者自身的需求任意产生特殊效果的攻击。”

　　真嗣的悲鸣和现状被萧升看在眼中，但是他说法的语速和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真嗣也没有因为他在这危急时刻还要跟他长篇大论而感到焦急。

　　原因很简单，真嗣比谁都信赖萧升，他知道他不会无故的这么做。

　　“所以想要打开并使用AT领域需要驾驶人员强烈的意志，用修行的话来说就是心意，信念之类的东西。”

　　“原来如此，我明白叔叔你的意思了。”

　　AT领域是超越了现代学术的能力，所有的独特性强大性源于使用者的‘心’，根本不可能像是遥控器按个按钮就能使用。

　　不说明白不说清楚，真嗣就是急死了估计也打不开。

　　“你真的明白了我的意思？”萧升有些诧异“真嗣君，这个东西这么好理解的吗？”

　　“很好理解。”结束了对话反应过来的真嗣忍住剧烈的疼痛居然闭上了眼睛“反正就是需要强烈的信念才可以打开就是这意思对吧。”

　　“额……差不多。”

　　“你早这样说的话……”他又突然的睁开，漆黑的眼瞳此刻变成了璀璨的金色“我就懂了！”

　　“驾驶员同步率上升！”

　　“初号机身上发现不明能量反应！”

　　“这……这是！不敢置信！”指挥台前方的女性工作人员捂住了最大喊大叫起来“EVA初号机AT领域开始向外扩展！第三使徒的领域开始被中……什么！第三使徒的AT领域被侵蚀了！”

　　正如那位女工作人员所说的一样，原本没有AT领域保护还处于被使徒束缚状态的初号机突然间展开了AT领域，而第三使徒水天使的AT领域在对方一展开就过分强力的攻势下正好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他自己的AT领域被初号机的AT领域中和了不说居然还被对方侵蚀形成的冲击力直接撞飞了出去！

　　“轰隆！”

　　奇妙的景象再度发生，如之前训练程序里所展现的一样水天使被轰出去后直接跌落在地面上去势不减的在大地上滑出了一道深痕。而初号机当中真嗣嘴角咧开露出白色的牙齿，操控初号机抓住另一只被扭断的手猛地一掰！

　　“咔嚓！”

　　弯曲的手臂被他强硬的掰了回来，伴随着骨头发出的响动真嗣因为第二次产生的剧痛浑身颤抖了一下。只是他这次没有叫出声，眼中的金光微微闪烁后原本已经断裂的手臂居然就像是没事一样动了起来。

　　“天哪！”NERV的成员们都傻眼了“这……这是什么操作？”

　　“叔叔！”真嗣没有在意NERV成员们的震惊，只是开口朝萧升询问“有刀吗？”

　　“当然有，左手边第二个按钮。”

　　得到萧升回复的真嗣立刻按下按钮，初号机背后的装甲部分突然敞开，里面嗖的一声弹出了一把已经用刀鞘封好的长太刀。

　　初号机伸出手将长太刀从背后取下，他的另一只手握住刀柄然后第二次俯下身子。

　　在他的正前方水天使从深深的沟壑当中爬起，见初号机正好站在他的正对面他也就不再冲过去攻击而是立刻凝聚能量，一双空洞的双瞳之中再度泛起不祥的红光。

　　“来吧！”坐在驾驶舱内的真嗣低声呢喃“祖师曾言‘剑于生死之间大活，禅于静思之中大悟’，我一直以来都不懂这些，但是现在……”

　　“我懂了！”

　　嗡！

　　初号机橙黄的双眸此刻明亮如灯，原本只是死物的太刀突然之间开始颤抖发出刀鸣。水天使并没有等初号机拔刀再攻击的意思，自顾自的蓄力好之后他毫无犹豫的释放了攻击。

　　那双眼飞射而出的不详红光正是代表着是死亡的光，它一如之前那般瞬息跨越了数十米的距离，犹如死神挥下的镰刃破空而来！

　　生死一瞬间，大脑在面临死亡的前一刻开始迅速出现无数的遗忘或未遗忘的场景。真嗣从这突然浮现的人生走马灯之中看到了自己刚出生时就抱着自己蹭着脸颊露出一脸温柔笑容的井上升。

　　他和他的父母一样从他出生开始就走入了他的人生当中，而如今母亲早逝，父亲抛弃，真嗣身边最亲的人恍惚一下就只余下了井上升。要说不沮丧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在也已经满足了。

　　井上升又当爹又当妈照顾他到现在，真嗣对他的感情也从小时候小孩子的亲昵逐渐的变化，直至今日他还依旧保持着‘想成为叔叔新娘’的想法。

　　这倒并非是他幼稚，他的思想也早就随着时间和年龄的增长在成长，但是这个念头却越来越深。他不否认他恋慕井上升的部分心情里面夹杂着恋父恋母情结，但是这也不妨碍他想做叔叔的新娘。

　　碇真嗣是以成为独当一面的男人来要求自己的，所以他才会在知晓井上升要乘坐初号机与使徒战斗的时候立刻妥协，自己站在了使徒的面前。

　　他不想被叔叔认为是小孩子，也不想自己的想法被叔叔认为是小时候的童言无忌，碇真嗣是确切的，实际的想要实现这个才如此努力的。

　　不然哪个小孩子真的脑子抽了从小到大一年四季的去学剑道格斗？这都是为了达成目标的必要手段，也是保护‘手无缚鸡之力’的井上升的方法。

　　所以……

　　“锵！”

　　太刀出鞘，银白色的刀身在月光的照射之下犹如镜子一般清澈。碇真嗣的眼瞳之中此刻没有生死，没有恐惧，在迎面死神光束的到来时他面色平静，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弧度，那在月光下明亮的过分的太刀对着前方一挥而落！

　　“咔哒！”

　　太刀归鞘，刀柄与刀鞘的缝隙贴合的那一个刹那……前方飞射而来的死亡光束也好，水天使也好，全部像是被割开的镜子一样直接被一分为二。两道被被砍成四段的光束掠过初号机的耳侧轰隆一声炸沉了数座高楼，在地面轰出了一片大坑。

　　而初号机只是静静的伫立在废墟之中，真嗣望着前方呼的一下变成血水的水天使默默低头，好像在表达敬意。

　　“承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