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重归无限》跌倒

79、七十八·形同陌路

　　“第三使徒……沉默。”几个工作人员看着荧屏上显示的场景咽了口口水“EVA初号机，训练完成。”

　　“完……完美击破。”

　　“呼……”碇真嗣靠在驾驶位上面呼出一口气，之前的操作让他全身热血沸腾了一阵，原本将他完全包裹在内的LCL溶液开始迅速排出，萧升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回荡“干得不错，真嗣君。”

　　“感觉如何？”

　　“非常舒服。”真嗣诚实的回答“自从有一次不小心将道场修行的师兄弟打骨折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费力气过了。”

　　打……打骨折？

　　听到这些话的所有人嘴角一抽，看着荧幕上真嗣的表情也有些诧异，心中叨咕着真嗣怎么看起来这么秀气怎么那么恐怖。

　　“叔叔，你该不会是准备让我驾驶着这个去外面跟那个怪物打吧。”真嗣也不傻，从刚才的程序来看似乎NERV让他架势初号机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外面的那个奇怪巨人。

　　“不错。”萧升很坦然的承认了“我让你上去的目的就是为了测试一下你的实力，不过这效果的确出人意料了，我都没想过你居然能够将EVA操控的这么好。”

　　“看来不需要我亲自上了。”

　　“诶？”真嗣听了萧升的话面色微变“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不过来的话叔叔你就要操纵这个出去跟那个怪物打吗？”

　　“当然了。”萧升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EVA除了适格者以外能够自由操控的就只有我，你不愿意上我也不会勉强。另外的一位适格者前段时间受了重伤还在治疗，我怎么也不可能让她上。”

　　“所以能够出动的可不就只有……”

　　“砰！”

　　话音未落真嗣就猛地握拳对着驾驶舱的扶手锤了下来将表面的装甲直接打凹了进去，吓了所有人一跳。

　　“开什么玩笑！”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秀气的面容此刻变得有些狰狞，乌黑的眼瞳之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为什么叔叔非得要驾驶这种东西不可？！如果我不做的话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科学家的叔叔不就要去跟那个怪物搏命了吗？”

　　“不，真嗣君你冷静一点……”萧升的额头不禁冒出冷汗“我怎么觉得我在你眼中的形象好弱啊。”

　　“回答我！爸爸！”他无视了想要做出辩解的萧升，眼神死死地钉在了碇源堂身上“这是你的意思吗？”

　　“当然了。”碇源堂连思考都不要就做出了速答，一双眼眸深藏于反光的镜片之下“我不是说了吗？你不想做的话就回去。”

　　“又不是非你不可？代替品就算是少但也是有的，井上升本来就是必然的选择。”

　　他算是看出来了，碇真嗣对于井上升的想法是处于一个很极端的状态。自小失去了母亲，又被碇源堂丢到一边不管的真嗣身边仅有井上升一人照顾，他在他身上寄托了所有的情感。

　　对母亲的依恋，对父亲的憧憬，还包含着一种极为莫名的掌控欲。所以他会对井上升的处境很敏感，想要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将井上升牢牢把握在手，甚至不惜从小修行剑道还有格斗技巧就是为了保护井上升。

　　然而井上升当年面对组织的时候都没露怯过，他有什么打算内地里藏了多少东西你老子我都不知道，你区区一个小兔崽子哪里来的自信保护他？

　　碇源堂心中嗤笑，但是嘴角却微微浮起一抹弧度。

　　【不过……不愧是我的儿子。】

　　要说碇源堂不爱自家的崽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作为NERV的总司令甚至是人类补完计划的负责人，他所要承担的压力早已经不是单纯的计算可以说明的了。

　　他不否认自己是个抛弃了儿子的人渣，甚至他会很没有良心的利用真嗣对井上升的感情。毕竟这个世界早已经在根部腐烂了，想要改变世界就必须得打倒使徒，打倒SEELE不可。

　　对于他来说人类什么的跟碇唯还有碇真嗣比起来真的是屁都不是，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将真嗣丢给井上升就这么随碇唯而去。可惜他在看过死海文书之后这个想法就瞬间搁浅，换成了他自己默默计划着的人类补完。

　　只有完成了这个碇真嗣才有未来而言，但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他失败了，那个他看不透的井上升也会护住真嗣的。

　　“好了。”他语调一转，丝毫看不出他脑子里已经将很多事情都已经考虑完全，很熟练的挑拨着自家崽的神经“你到底想不想干？不想的话就下来滚回去。”

　　“我没有时间陪你这个小鬼过家家！”

　　“呜！”口中发出不甘的呜咽声，碇真嗣的表情闪过一丝痛苦，他低下头喘息了几下，最后认命的捏紧了拳头“我知道了。”

　　“我做就是了。”

　　他妥协的很快，一旁的萧升见状眉头皱了皱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冬月拉到了一边。

　　“就这样吧。”他低声的说道“真嗣君必须得坐上那个，无论他的想法怎么样。那个只有真嗣君才能完美发挥，而且整个计划的目的最终就是为了他不是吗？”

　　“……”萧升沉默了半晌开口“好吧，既然您都这么说了。”

　　冬月因为萧升的话松了口气，他已经做好准备拉下这张老脸来求萧升不要掺和进去了，没想到他意外的好说话。

　　其实也并非如此，人类补完不补完的对于萧升而言并无什么太大的关系，他之所以不掺和进去也是因为真嗣需要成长。

　　无论是什么样的雏鸟都有要长大独自面临危险与困难的时候，萧升不可能一辈子做他的保护罩，更何况他一旦完成目的就要从这世界离开。

　　真嗣能够获得成长对于他的未来而言也是好事。

　　……………………

　　“LCL溶液再注入，EVA初号机辅助操作说明传送，真嗣君请你趁着现在还有时间看一下。”一确认碇真嗣真的要乘坐初号机去迎战使徒，观看了整个流程的NERV工作人员都卯足了劲开始辅助。

　　事实上对于他们来说他们对碇真嗣也抱有很大程度的同情的，但奈何EVA只能由第二次冲击后的适格者才能操作，这使得他们不得不让少年去承受本不应该由他来承受的苦难。

　　所以他们为了弥补心中愧疚都很认真的在做准备工作。

　　初号机被工作人员运送到弹射出口与其链接，驾驶舱内的LCL溶液也更换成了全新的。工作人员们将整个EVA的操作系统和各种技能说明都编辑好了发送到他面前的虚拟屏幕上，希望真嗣能够尽快的领悟到初号机的使用方法。

　　“距第三使徒突破第三防卫线抵达战场还有十分钟时间。”甜美的女声在耳边回响，碇真嗣关掉面前的虚拟屏幕，闭上眼睛开始放空自己。

　　他在调整自己的情绪。

　　自从小时候经历了那么多之后教他修行的剑道师傅就着重将调整情绪作为他修行的重点。这是他觉得他修行武术剑道多年来最大的好处，不然他真的觉得自己会恨不得一刀把碇源堂给直接捅死。

　　他的师傅说过他的戾气很重，因为他对碇源堂曾有一段时间怨念极深，毕竟当时他还小，被自己亲身父亲抛掉了不恨他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这种愤怒和怨念深入到了他的心中，让他每次挥木剑的时候都杀气腾腾，直至后来他对碇源堂不再抱有期待为止。

　　不过没想到的是到了现在碇源堂居然用叔叔的安危来威胁他……这真的是令他越想越是愤怒，心中波澜万丈不得平静。直至最后那滔天的怒火让心中那一根与碇源堂相连的名为父子的线在这一刻瞬间崩断了！

　　“真嗣君。”

　　熟悉的声音让碇真嗣莫名的有了一种感触，他心中对于碇源堂的愤怒和仇视转眼间变成了一片空白，原本难以平静的心绪在此时突兀的放空，波澜万丈的情绪也像是被什么抚平了一样。

　　“真嗣君，怎么样了？”萧升看着睁开眼睛盯着他的真嗣歪了歪头“有什么不舒服吗？”

　　“不，没事了。”真嗣对着萧升露出一抹笑容，奇迹般的，他的眼神扫视过一旁的碇源堂后也不曾有丝毫愤怒和怨愤。

　　就像是突然大彻大悟的老僧一样，转瞬间成空了。

　　“叔叔。”他用很柔和的声音说道“我会保护叔叔的，不会让你去面对那个怪物的。”

　　“真嗣君。”萧升眼皮一跳，从真嗣的话音当中听出了什么“你在勉强自己吧，不如还是算了，不瞒你说我很强的。”

　　“不必了叔叔。”真嗣摇摇头，再度拒绝了萧升的劝告“我会加油的。”

　　“那好吧。”萧升见真嗣实在是坚持，他也就不再多劝了“我这边准备已经做好了，真嗣君你这边呢？”

　　“初号机的系统说明还有有关所谓使徒的情报我都看过了。”真嗣的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我能赢。”

　　对，我能赢。

　　无论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对手，只要叔叔在我就不会输，我也不能输。

　　“第一发射弹道准备完毕，请驾驶员碇真嗣准备，5秒后将发射初号机。”

　　“这边是碇真嗣，了解。”他将手按在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一个一直从小佩戴到大的银色吊坠，是萧升送给他的礼物。

　　对于他来说也是约定的定情信物。

　　“我是很认真的啊，叔叔。”真嗣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给自己打气“那个时候的约定，才不是什么小孩子的想法呢。”

　　“我知道我想要什么。”

　　“所以……”他抬起头，漆黑的眼瞳之中泛起丝丝金色的光“我会让叔叔承认我的。”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发射前3秒！”指挥台的工作人员大声的喊道“3……2……1！EVA初号机，发射！”

　　“机动战士EVANGELION！”碇真嗣握住两侧的操纵杆大声的喊出声“碇真嗣……出动！”

　　砰！

　　初号机就像是火箭一样突然加速朝着上空飞射了出去，身后与弹射口链接在一起的装甲部分泛起金色的火花。

　　在深入发射通道消失前的那一刻，碇真嗣轻飘飘的扫了一眼坐在司令位上保持着严肃坐姿的碇源堂，眼中没有愤怒，没有怨愤，也不曾带有丝毫审视。

　　他就像是萍水相逢的两个陌生人一样扫了碇源堂一眼，不带有丝毫情感的色彩。

　　犹如在街道上擦肩而过的行人一般……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