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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六宗罪·嫉妒 ...

  •   空气沉闷,偶尔流动的一阵风也只能带来扑面的热气。
      这样的天气让人连动弹一下的心情都没有。
      青年懒懒地趴在窗栏上,黑发垂下来,绑成一束。
      “鲤伴先生。”纸糊的拉木隔扇门外映出了一个身影,端坐着,纤细柔和,如同她软软的温柔的声音。
      青年偏了偏头,似乎在考量着什么。
      鲤伴先生……么。
      奴良鲤伴弯起唇笑了笑,精致的脸和棱角分明的下巴如细细雕刻而出般让人惊艳,“若菜的话,应该会更加有活力些。”他喃喃自语,极轻,笑容却渐渐沉寂了下来,“这样温柔的语调倒是有点像你呢。”
      “鲤伴先生?”半天没有得到应答,门外温柔的声音有些疑惑。
      “放门口吧,我知道了。”奴良鲤伴又一次望向窗外,神色温柔得让人沉醉,后院里绿叶茂盛,温柔的神色里逐渐浮现了一抹愧疚。
      清凉的水随着扶起的水管喷洒在院子里,穿着藏青色的小纹和服的少女面无表情,青丝披散,身姿挺拔。安卡拉转身房子里走去,轻风扬起发梢,撩起的发丝擦过清雅的面容——再下一刻,她已经进屋了。
      他怔怔地发了好一阵子的呆。
      奴良鲤伴无奈一笑,“花期已过,下一次还要很久呢……”
      “安卡拉。”一个明亮的嗓音叫道,打断了奴良鲤伴的深思。一个眸光金灿灿的少年蹿到安卡拉面前。
      安卡拉不知什么时候又站在院子里了。
      她看了悟空一会儿,“……”
      “那个,我只是路过看看。”悟空笑得很灿烂,“我的伤已经养好了。”
      安卡拉点了点头,还是不说话,像是在等他把所有话说完。
      悟空抓了抓脸,似乎也不知道怎么继续说话,有些讪讪的,“那我先回去了。”他说风就是雨,下一刻就不见了踪影。
      安卡拉垂下眼睑,看了一眼悟空塞进她手心的一袋水果,神色依旧没有变化。
      她一转身,就若有所觉地望向二楼开着的窗以及那坐在窗边的青年。
      奴良鲤伴似笑非笑地看着安卡拉,一脸促狭。然而这并不给安卡拉带来任何干扰,她盯着奴良鲤伴,安安静静的,似乎永远不会有波动。
      奴良鲤伴叹气。
      一个圆圆的东西朝他的脸飞快地冲了过来,他抬手一接,长相不怎么可爱的一个梨子在他掌心停了下来——奴良鲤伴迷惑地看了楼下一眼,安卡拉将水果袋子重新系好。他有些无奈,都在这店里当了好一阵的店员了,怎么性子还是这样半天没半句话的,再说,有这样直接把水果往客人脸上丢的么。
      屋子里有客人在叫唤,结衣端着托盘在来回走动,但在白天并不忙碌。
      安卡拉进屋子了,茶杯倒了茶水,放在客人面前,始终安安静静地,仿佛从未出现过。
      “哦呀,你在这里工作了吗。”白肤细目的银发男子一抬头就看见安卡拉给他倒了一杯茶,咧着嘴笑眯眯地问。
      “……”安卡拉安安静静地望着他,依旧没有说话的意思。
      市丸银耸耸肩,并不在意,笑眯眯地盯着安卡拉的样子像一只不怀好意的狡黠狐狸,“给我些梅子酒吧。”
      安卡拉从柜台上端了小瓷瓶,错开从二楼下来的精致少年。浮萍拐在少年宽大的和服袖口里若隐若现,他漂亮的凤眸只是冷冷地扫过安卡拉,安静错开她,并没有在居酒屋里打架的兴致,金字袖章依旧嚣张。少年在柜台前停了停,伸出干净细长的手指敲了敲柜台面。
      从柜台下起身的结衣看到少年身体一僵,“委员长。”
      嫩黄色的小鸟落在少年肩头,歪着头看着女孩咽了咽口水僵硬地拿出一份和食放在柜台上。
      少年瞥了结衣一眼,托着托盘转身离开。
      “云雀恭弥是A区的又不是B区的,你为什么这么害怕呢。”结衣还没松口气,就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低笑着问她。
      结衣怔了怔,猛地一回头,呼吸一窒。
      穿着干净的棉布裙的少女有着长长的浅绿色头发,看上去非常秀丽干净,她恭敬地站在柜台外,站在一旁笑容浅浅,半是阴影中的脸庞和半边弯起的唇角无比妖冶诡异。
      但重点不是这个。
      离结衣非常近的地方——不足二十厘米的距离,坐着的那个小女孩,笑容满面地望着她。
      短发齐耳的娇小女孩抱着一只比她人还要高大的粉红色大兔子坐在柜台上,头上歪歪斜斜地带着一个王冠,“你是阿尔养的宠物么。”细细小小,白白嫩嫩的手蓦地伸了过来勾起结衣的下巴,声音软软的,和结衣温软、令人不由得心下一软的嗓音不同,那是因为稚嫩而软糯的声音,实际上从口吻到语调全是冷的,“好弱的宠物,饥荒吃了会拉肚子的吧。”
      结衣吃痛地轻哼了一声,皱着眉咬着唇,蹙着眉的模样格外娇弱。
      安娜歪了歪头,她勾着结衣的下巴的手看上去轻而无力,实际却相当紧实地扣住了她的下巴,“咦……”她的眼睛亮亮的,却闪烁着冷冽的光,“好像可以看见血管呐,流出来的话一定是很艳丽的颜色吧,你说,弄脏了阿尔的地板你会不会被阿尔一片一片切碎给卖给隔壁店做成料理呢?”
      结衣的身体更加僵硬,似乎都结成石块完全不能动了。
      “……”安卡拉把梅子酒放在市丸银的桌子上,又安安静静地走回柜台。
      “要怜香惜玉啊,女王。”市丸银笑眯眯地开口,却任谁也看不出他真正的情绪。
      “怜香惜玉?”安娜软软地重复了一遍,渐渐松开手,还没等结衣后退半步,她忽的凑近了结衣低语,“云雀恭弥的眼睛是不是很可怕呐,G区的生物。”
      “……”结衣整个人都像是受惊了的兔子一般狠狠一缩,战栗起来。
      安娜却跳下了高高的柜台,小巧玲珑的身量拖着大兔子在店里走着,笑着睨了市丸银一眼,蹦蹦跳跳着往一楼的隔间走去,“阿尔你的店里为什么没有好吃的肉呢,我的饥荒饿了呢,还被小喷菇吃掉了好多。”
      浅绿长发的少女跟上了安娜。
      结衣望着安娜的背影死死地咬住下唇,垂着头像极了受了委屈的样子,又因为她的话而不敢动弹——她可是很清楚安娜口中所谓的好吃的肉是指什么。
      安卡拉从结衣身边拿了瓶果子酒,转身就往安娜挑的隔间里送去。
      “你要是不干了,就收拾好东西从后门滚。”沙沙的嗓音,淡淡的口吻,以及一股子妖娆至极的风情,阿尔点着烟枪不知何时出现在柜台边上,神情冷淡,“如果有你照料不了的客人,那么不用留在这里当废物了。”
      “……”结衣埋下头,“不,不是……”她咽了咽口水,手忙脚乱在柜台倒酒,“对不起,我马上工作,阿尔小姐。”
      “……”阿尔盯着结衣恨不得埋到低下去的脑袋,朱唇微勾,却没有笑意。
      “阿尔小姐,天气闷,少上火,要来个柿饼吗?”市丸银托着小瓷杯三弯眯眼笑。
      阿尔斜了市丸银一眼,冷笑,却笑的风情万种,“你这是要怜香惜玉?既然如此,你接受了这些废物可好?”
      “只怕到时候阿尔小姐就忙不过来了,那可不好呢。”市丸银用手背撑着下巴,笑的坦然。
      居酒屋的帘子突然被掀了起来。
      带着南瓜帽的少年从外面进来了,身量修长却纤细瘦弱,黑色风衣和黑色长裤围着很长的白色针织围巾,面色苍白,他看起来让人不禁怀疑是否会像羽毛一般能轻易被风吹走。
      安安静静地走进来,坐在角落里,不说一句。
      “客人,您有什么需要吗?”结衣走上前去,抱着托盘。
      少年钴蓝色的眸子安安静静地望了结衣一眼。
      结衣顿了顿脚步,笑容依旧温柔,却带着些许不自然。
      “一杯柠檬水。”少年的声音很轻,像是羽毛掠过一般,却很好听。
      结衣却半天没反应。
      少年也不催促,只是安安静静地注视着结衣,面如璞玉,极其冷冽——那目光却让结衣瑟缩了,久久僵硬在那里。
      一杯茶放在少年的桌上,惊醒了结衣。
      结衣赶紧回头,瞄见阿尔的目光,不怎么冷漠无情,却下意识的感觉心上一凉。她扭回头,对着少年温柔地微笑,“很抱歉,这位客人,居酒屋没有柠檬水……”
      “哦。”少年已经应答了,目光却落在将茶杯放在桌上的安卡拉身上。
      同样安静的目光交接。
      “你……”少年似乎是迟疑地开口,“是谁。”
      “……”安卡拉偏着头瞧他,“安卡拉。”
      “宵风。”少年的口吻浅浅淡淡的,却似泉水涌动。
      安卡拉依旧偏着头瞧他,在半天没等到他说话后径直走开了。
      “客人,您还有其他的需要吗?”结衣温柔的语调和软软的声音拉回了少年的思绪,至始至终都是浅浅的弧度。
      宵风望了结衣一眼,没有什么意味的眼神望进结衣眼底。
      结衣下意识地撇开视线,温柔地笑着,“若是没有什么需要了……”
      “筑前煮。”宵风说。
      “好的,请稍等。”结衣温柔一笑,目光盈盈。她走的很稳当,一步一步走向里头,也不怎么僵硬,和她脸上的笑容一样柔软。
      “……”宵风将目光落在茶杯上,并没有在意。
      市丸银支着下巴,嘴角挑的很高,却越发显得笑容不怎么真诚,狡如狐,“阿尔小姐似乎养了只不怎么听话的宠物。”他对阿尔笑着说。
      “……”阿尔半倚在柜台上,漫不经心地扫了市丸银一眼,像是在冷笑,又像是在嗤笑,“我说了,如果你感兴趣就带走。”
      市丸银笑了笑,耸肩不语。
      “咚咚咚——”三片绿叶生生嵌进了市丸银身后的木柱子里。
      “市丸银,我不喜欢重复。”阿尔微微垂着的凤眸不曾敛去风华,反而愈发妖娆,声音冰冷如刀子,“你的眼睛,要留在这里当食材吗。”
      “好险好险。”市丸银笑眯眯地说,身体却没有撤离半分,“阿尔小姐看来心情不好呢。”
      阿尔的眼神凌厉得可怕,垂着的手指间几片树叶若隐若现,和木柱子上那几片绿叶映衬,让人胆战心惊是否下一次树叶停留的就是自己的脖颈。
      但她突然松开手指,树叶静静落在地板上。
      “叮铃铃~”一阵脚踏车铃响。
      少年风一般地掠过,阳光投射下的影子在地面上勾勒出年轻而活力的弧线。
      空气闷闷的,有种莫名的浮躁。
      市丸银托着腮,三弯眯眼笑的弧度不变,看着阿尔拐进走道里消失了踪影。而一转眼,少年骑着脚踏车拐进了居酒屋后院的小巷。
      “安卡拉。”清朗的嗓音似泠泠泉水,清澈透亮,带着些许欣喜。
      安卡拉端着托盘在后院走廊上站了站,偏着头望向从后门院子熟门熟路拐进来的杰西,也不说话,面无表情却注视着他。
      “这几天天气有点闷热,你小心别中暑了。”杰西有些不好意思地递了几个红心杏,放在安卡拉的托盘上。
      安卡拉看了杏子一眼,径直往厨房走去。
      杰西有些疑惑,却在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时立马乖乖跟上。
      只见安卡拉从一袋水果中取出两个苹果洗了放在杰西手心,又将杰西给她的杏子洗干净放在一个盘子里,青的发红,莹亮莹亮的,随后又给杰西倒了杯水。
      杰西摸了摸鼻子,“谢谢。”看着她挑了一个杏子慢慢地咬,脸上不知觉的就扬起了笑容,笑的很开心。
      安卡拉看着他,慢慢咬着杏子,像是在等他说话,目光却在杰西身上转了几圈。
      “嗯,伤已经好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好的这么快,就是有点小疼,不过大叔说了没事,而且这几次送的货也不是什么重物。”杰西却仿佛能在她的平淡无波的目光中找到她未说出口的话,给她也倒了杯水,笑嘻嘻地一边一条条回答,一边喝水。
      安卡拉依旧不说话,安静听着,目光再次掠过他,掏出了一条手绢递给他。
      杰西抓了抓脸,身上已经解掉了绷带,大约是一段时间没晒太阳,肤色苍白了不少,但脸色还算不错,没有病态反而精神头很不错。外面太阳正烈,照的他一头汗,他接过手绢随便抹了抹汗,将杯子放在一旁。
      “今天有夏日祭,你晚上能出来吗?”杰西咬着苹果随便找了张凳子坐下,“大叔说今天的货已经送完了,我放假,你……”
      “杰西。”温温软软的声音插口叫道。
      杰西一愣,捂着啃了一半的苹果,回头笑道,“结衣。”
      结衣正站在厨房门口,抱着托盘,笑吟吟地望着杰西,“今天怎么有空来。”
      “刚送完最后一趟货,路过就顺道进来了。”杰西弯着眼笑着说。
      “嗯……”结衣落在杰西身上的目光很温柔,语气也柔柔的,轻声细语,很是好听,“你刚才说要去夏日祭吗?好可惜,我也很想去呢,只是居酒屋晚上也营业……”
      还没等结衣说完,杰西就一抓头,“啊,对哦,我忘了居酒屋晚上营业的。”他两三口咬完苹果,冲着安卡拉歉意的一笑,“那下次再说吧,抱歉,我没考虑周全。”他将果核仍在垃圾桶。
      安卡拉没说话。
      “那我就先回去好了。”杰西抓着另一个苹果,“先把单子带回去。”
      安卡拉慢条斯理地把杏子吃完,杰西已经急冲冲地和结衣打了声招呼跑出去,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结衣笑吟吟地看着杰西远去的背影,微垂的眼角敛着所有的心思。
      突然后门又传来杰西的声音,清朗如泠泠水声,清澈透亮,“安卡拉,安卡拉——”
      安卡拉往后门走去,只见杰西又骑着脚踏车回来了,在安卡拉面前一停,从口袋里掏了一个发夹,上面是一朵莲花,白色的,勾着金边,金属制品。“我在D区小摊上看到的,觉得挺合适你的。”他塞进安卡拉手里,也没等安卡拉说要不要,头也不回地骑车走了。
      “……”安卡拉远远望着杰西拐了几个弯消失,才垂下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发夹,没有特别漂亮,也没有特别可爱,只是瞧着合适。
      发夹在她掌心一抹就消失了,她似乎并没有在意,反倒是突然转过身——结衣还没来得及退开的身影就那样大喇喇地站在后门口,落在安卡拉的视线里,让她不由得脸色微变。
      安卡拉偏了偏头,似乎注意到结衣的视线一直盯着她垂下的手掌。
      天边突然飘来层层乌云,沉闷的空气在乌云蔽日下也似乎带起了几阵风,凉凉的扑面。
      “安卡拉。”结衣朝她笑了笑,很温柔,双眼似乎在细细打量她。
      安卡拉凝视着结衣的目光安安静静的,纯粹而清澈,似乎闪烁着藏青色的光——结衣下意识地一个战栗。那眼神不是冰冷无情,只是那样望着她,就像云雀恭弥直率纯粹的眼神,就像那个宵风毫无欲望的眼睛——就是这样的眼神——这样能让所有黑暗无处遁形的眼神。结衣用力的闭了闭眼,脸色莫名的有些惨白起来,唇角却扬了起来,一如既往地温柔,“安卡拉,杰西把东西掉那边路上了,帮他捡来吧,免得下次他要找。”
      安卡拉的神色不变,却还是依言转过身去,果然转角处掉落着杰西的贝雷帽。
      她慢吞吞地走上前弯腰去捡。
      一道影子陡然出现在身侧,她起身,看见结衣正在垃圾桶边上处理泡烂了的茶叶。
      她拿着贝雷帽往居酒屋走去,厨房里倒的两杯水还放在桌上。
      安卡拉顿了顿,将帽子放在桌上,伸手将水端来喝了,还没等她把杯子放回桌上,眼前蓦地一阵晕眩,“啪——”杯子掉在地上碎成碎片,她模糊间望见碎花和服的女孩站在厨房门口,嘴角扬着温柔的弧度,目光森冷。
      “世间象征邪恶的最大怪物名为利维坦,冠以嫉妒的代称……”
      她轻轻开口,清清冷冷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渐渐阖上的眼中始终是那样安安静静没有情绪的目光,似乎并不因即将倒下而感到半分慌乱。
      “这等人因对方拥有比自己更多而心怀怨恨……”
      结衣看着安卡拉倒在地上,轻巧地好似没有重量,那淡淡掠过自己的目光和清清冷冷的嗓音像是在心底钻了个冰窟窿,让自己不由得浑身发凉。
      冷。
      她咽了咽口水,来回看了看,四下无人,一鼓作气将安卡拉塞进柜子里藏好。
      居酒屋前面的喧闹逐渐传进了耳朵,可她却没有半分回温的感觉,她强自稳定了情绪,端着托盘和清酒往外走去。结衣路过安娜的隔间,门开着,小女孩正抱着兔子对盘子里的菜挑挑拣拣,忽的抬头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眼底的光格外冷冽。
      冷。
      结衣疾步走过,应了另一个客人的叫唤。
      居酒屋外层层云海,风雷骤涌。
      大雨倾盆而降,街上的人打起了伞,五颜六色,花色样式各不相同,没伞的人急切地在雨中奔跑躲雨,闷热之气瞬间一扫而光,凉风习习。
      眼前似乎始终有一双闪烁着藏青碎光的眸子静静注视着自己。
      心脏像是被冰块冻住了,额上冷汗涔涔,有清清冷冷的声线浮在耳畔。

      ——“神说,嫉妒者,有罪。”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六宗罪·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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