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二]沈曦传》李小绿

4、第四周

　　“去诊所吧。”大姐站在沈曦的床边，看着她死鱼一般趴在床上喊后背疼的样子，叹气道。
　　“不，没用的。”沈曦的语气中充满了一种宿命感，她觉得自己其实更需要一个心理医生。
　　“你为何要放弃治疗？”
　　“我症状轻微——唔，这句话怎么有点耳熟？”
　　“呵呵~”
　　“QAQ……”
　　沈曦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梦境的内容在她醒来之后就迅速变得模糊，只是隐约知道这三次她应当是梦到了同一个梦境，每一次的起始点都不一样，却均是以背后受到致命伤而结束，然后开启下一个轮回——就像是在玩一个游戏，一次次的打出DEAD ENDING，然后再一次次的读档重来，不知何时才是尽头。
　　后背好痛，感觉不会爱了呢_(:з」∠)_

　　沈曦醒过来的时候，正是深夜。
　　她站在寂静之间的矩木主干前，面前是一个四肢几乎与矩木融合在一起的美丽女子，女子肌肤赛雪，乌发如瀑，纯金的头饰和臂钏极尽高贵典雅，白色衣衫下袒露着大半胸膛，却只会给人以纯洁神圣、凛然不可侵犯之感。
　　这，便是流月城的城主，沧溟。
　　沈曦有些奇怪自己什么时候有了梦游的毛病，怎么睡着觉一睁眼却跑到这里来了？
　　这时，沧溟说话了，她的声音也是极为好听的，就像是空谷泉鸣，泠泠悦耳，她说：“这样吧，如果小曦拿胸前那枚宝石来换，姐姐就将小鸟换给小曦。”
　　沈曦这才注意到，沧溟的肩头正停着一只小鸟儿，一身紫色的羽毛非常可爱。
　　再低头看看自己胸前，果然用丝绳系着一枚紫红色的石头，里面光晕流转，看起来很是神秘。
　　“……这个？”沈曦有点迟疑，但随即摇了摇头，“不行不行，哥哥说过，这个东西一定不可以摘下。”
　　沧溟的笑意和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哄诱的味道，“哦？可是~这只小鸟儿多漂亮哪，小曦不再考虑一下？”
　　像是在附和她一样，紫色的小鸟儿拍了拍翅膀，又歪着脑袋“啾”了一声。
　　“……哥哥说，这个是为了防备一个人……但是，如果是沧溟姐姐的话，应该不要紧的……”
　　“嗯……小曦愿——”沈曦说到这里，忽然目光有些涣散，整个人恍惚了一下，却仍不自觉的继续道，“小曦是好孩子，不抢沧溟姐姐的宝贝小小鸟。”她说着还可爱的点了点头，“小曦回去睡觉了，沧溟姐姐晚安~”
　　于是沈曦回到自己的寝殿，抱着心爱的兔子娃娃躺在大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片刻后，之前被闹着出去找小鸟的侍女静萍转回来，见曦小姐已然睡熟，睡颜恬淡不似做噩梦的样子，不由得松了口气，安静地守在了一边。
　　夜，还很长呢。
　　——等等，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砺罂：桥豆麻袋∑(づ°Д°;)づ！这和剧本上写的不一样啊呵呵呵呵呵~！

　　不知为何，似乎没有人记得这个晚上发生过的事情，日子如同往常那样一天一天的过。沈曦拖着她永远长不大的身躯，白日里只管粘着哥哥，到了晚上，便在梦中继续“拼记忆”，并且在每三天一次的寒风冷雨中，努力保护着自己的“成果”。就这样拼了散，散了再拼，她能够记住的东西竟然也一点点多了起来。
　　随着记忆的渐渐回归，沈曦却越发不安了起来，对沈夜的依赖简直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每天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要问“哥哥在哪里？”然后完全不顾侍女的阻拦，找准一切机会黏在沈夜的身边，如果沈夜在忙，她就抱着兔子娃娃安安静静的坐在门外或是内室的角落里面。沈夜哄过她，也吓过她，可惜小丫头在要当哥哥的小尾巴这件事上意外的执着，软硬不吃，沈夜无奈过后，便也只能遂了她的意。
　　不知不觉间，一个月的时光便从指间流逝，再一次从睡梦中苏醒的时候，沈曦明显感觉到了城中那清冷颓败的气息。
　　——不过那些都没关系，小曦只要有哥哥就够了！
　　“小曦，我们生活的这个流月城，很快就要彻底坏掉了。很快，这里所有的东西都会化作灰烬，随风散尽。”这样说着的时候，沈夜心中是有些难过的，但也隐隐蕴含着一丝解脱，这一场延续百年的劫难，终于要在今天，由他亲手划下句号。
　　沈曦抱着从不离身的兔子娃娃，乖乖的偎在沈夜怀中，视线微垂着，“所以大家都离开了吗？”
　　“嗯。如果再留在这里的话，就会死。”沈夜顿了顿，才继续道，“小曦是想去下界，还是想留下？”
　　沈曦抬起头来凝视着兄长，目光清澈，幼嫩的嗓音坚定得像是在进行一场庄严的宣誓，“哥哥在哪里，小曦就在哪里。”
　　“…………”
　　沈夜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里，他的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哥哥在哪里，小曦就在哪里。”沈曦把脸埋在哥哥的胸口，又重复了一遍，“哥哥不可以丢下小曦。”
　　“……好，哥哥和小曦一起。”
　　几经鏖战，心魔终于被彻底消灭了。期间沈曦只是听从哥哥的吩咐，乖乖的呆在远处，哪怕心里多少次想要冲过来对那些外来者大喊“你们这些坏蛋离我哥哥远一点！”可沈夜早已为兄妹二人谱写好了终章，而她，只需要跟随就好。
　　矩木既毁，整个流月城失去支撑，已经开始慢慢地崩塌。
　　沈夜终于露出了一丝真心的笑意，他向着沈曦伸出手，后者立刻跑了过来，紧紧地攥住了哥哥的手。
　　“……你要留下？”上一刻还刀剑相向的少年此时却露出了不忍的神色。
　　“本座既为流月城大祭司，自当与此城共存亡。”
　　“可是，你……”少年的目光转向了沈曦，“那是你的妹妹吧？她还那么小，你难道也要她陪你一起去死？”
　　“…………”尽管已经下定了决心，黑色广袖之下的双手还是倏然握紧。
　　“我既然是哥哥的妹妹，自然要和哥哥在一起。”沈曦学着沈夜的语气说道，稚嫩的模仿既好笑又令人心酸，“哥哥，我们回去吧。”
　　“嗯，我们回去。”沈夜俯身抱起了妹妹，再没看几个少年人一眼，踏着沉稳的步子渐渐走远。
　　沉思之间。
　　沈夜坐在专属于紫微大祭司的座椅上，将沈曦抱于膝头，用一只宽大的袖子为她遮住不断掉落下来的碎石和沙砾，“小曦，害怕吗？”
　　“只要和哥哥在一起，小曦就什么也不怕。”梳着两条长辫子的女孩摇了摇头，一双大眼睛静静地看着他，“哥哥~”
　　“嗯？”
　　“再给小曦讲个故事吧。”
　　“小曦想听什么故事？”
　　“嗯~还是要听巫山神女姐姐和司幽大人的故事。”
　　“好，上次我们讲到……”
　　地面震颤得越发剧烈，石柱折断，房屋倾塌，好似整个世界都在一步步走向毁灭。沈夜低沉温柔的声音就这样渐渐飘散在空气之中——
　　“后来，神女和司幽又经历了一些事情，他们最终会去往同一个地方，再也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

　　GAME OVER

　　听着《小小》码文的我果然是在作死吧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