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生死相随的爱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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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走进门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不再是冷锅冷灶，桌上竟摆着丰盛的饭菜，而且模样也还看得过去。
清持坐在桌边笑吟吟地看着我：“缝衣还不会，今天就先做饭吧！”
这是……清持给我做的饭……噢噢噢，我好感动，幸福得要晕过去了！！
不过……在晕之前……我突然想起了那次的惨痛经历……
但是……这次看起来……还不错……应该不会像上次……但是但是……所谓菜不可貌相……上次有指导教师都那样，这次独立完成的……呃……
我看着那一桌菜，正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清持已经开始动筷子：“你不吃，我就先吃了。”
他吃下去了……很平静地吃下去了……这样的话……应该……不不，也许他的口味异于常人……
哎呀！我在想什么啊！我喜欢的人给我做的菜，就算是毒药我也要义无反顾心甘情愿地吃下去啊！
如此想着，我便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夹了一块到嘴里……
居然……真的还不错！！
“清持……这……这真的是你做的吗？”难道他去雇了什么帮手，难道这个帮手是个男人，难道他跟这个男人……咳，我这是在想些什么啊！不成了草木皆兵了吗？
“哼，你只当我天生愚笨，整整一天的时间、反复试了那么多次，还学不会这么简单的事情吗？”
我一怔，心头涌起一股感动。
前些天我想方设法他都毫无积极性，今天倒……
我突然明白了，不管他做了什么，需要的都不是愤恨的目光、厉声的喝斥，更不是拳脚相加，这些东西他已经经历得太多了，只会换来他激烈的针锋相对和变本加厉的为恶。他需要的只是一份温柔与宽容。如果有错，一定首先要宽容，当然宽容并不等于纵容，宽容过后该是温柔的纠正。
我用心地享受着这顿美味的晚餐——其实客观上来说，也算不上美味，只是普普通通，但在我吃来，却更甚于山珍海味。
无意中，我发现他手上有伤。
那一刻，我的防线被彻底冲垮了。
什么逃难的同伴，都见鬼去吧！
我爱他！
是的，我是爱他的。虽然之前有过迷惑，但我现在确定，我一定是爱他的。我对他的爱，不亚于司马燕玲，不亚于任何人。
我爱他，所以我想要他！
上一次的接吻可以用糊里糊涂莫名其妙来形容，而这一次，却是两个相爱的人之间的水乳交融。
我们身与心，终于都融为了一体。
………
清贫却又幸福的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了。
在一段时间没日没夜地工作之后，我们终于过起了男耕男织（-_-!）、自给自足的生活。
生活的艰难将我们身上的娇气与任性都磨砺殆尽，却也让两人的感情与日俱增。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我却并不这样想。能够“同甘”，不算什么，只有“共苦”过的两个人，才能在相濡以沫中患难见真情。司马燕玲与赵清持，从来都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所以也许也从来没有互相理解过。但是现在，没有谁再高高在上，没有谁再会去说些对方听不懂的事情，没有谁再去关心什么国家大事，我们都只是为了自身温饱而奔波操劳的小老百姓。
清持的确是个极端聪明、心灵手巧的人，所以很多事情，只要他想学，就可以学得很快。不久，他的厨艺便已远远超越了我，缝纫、清洗等也不在话下。
某一天，我无意中发现地上有张废弃的纸团，上面用稚嫩的笔迹写着“司马燕玲”四个字。那一刻，我既欣慰，又感动。欣慰的是，他记住了我说过的要有一技之长的话，所以才会去学读书写字；感动的是，他首先想到要学的不是自己的名字，而是我的名字——我已慢慢习惯了“司马燕玲”这四个字就是我的名字，至于以前的名字叫什么，我自己都快要忘了，也不再重要了。
当然，需要学习的人不光是他，还有我。如何耕田，如何自给自足，我这个在城里长大的人自然一窍不通。况且，就算现在是农民，我也不甘心当个“文盲”，也开始去认这个年代的字。毕竟是受过那么多年教育的人了，读书习字的本领自然比清持高强得多，后来也就自然而言地成了他的师傅，同时也教他点简单的拳脚防身。
这样一晃，竟就是几年。这几年，王一直都在寻他。看来是我错了，他并非只突一时新鲜，倒似真心。
因此，我们偶尔会乔装打扮一番后外出，大多数时候却也只好躲着。但这样两个人的世界，也是无比幸福的。
直到有一天，我们平静的生活随着一个不速之客的来到而打破。
“赵清持，我终于找到你了。司马燕玲……想不到你也还活着。”
“清持给王请安。”清持的表情很平静，他放下了手中正为我织着的衣服，只略微欠了欠身。
而当我听到“王”这个字的时候却有如五雷轰顶，这才知道眼前这个器宇轩昂的年轻男子就是那个杀死司马的王，那个一直在找寻清持的王，那个……也许今天便是来索命的王。
王凝视着清持，他不再绫罗绸缎、浓妆艳抹，但即使是粗布衣衫，素面朝天也掩不住他依旧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说家务劳动干多了一定会变成黄脸婆呢？不过是自己的保养问题罢了。清持始终是爱美的，我自然也始终是爱他美的。
王冷冷地道：“看来你们过得不错。”
是啊，即使生活条件再差，他也能看出清持的眼中已少了许多愤世嫉俗，多了几分温婉平和。
清持微微一笑，道：“还过得去。未知王龙体可还安康？”
王冷笑：“安康？本王日夜茶饭不思，对你朝思暮想，如何安康得了？”
清持苦笑道：“清持何德何能让王垂青至此？后宫佳丽三千，个个沉鱼落雁堪比西施……”
王打断他道：“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叫‘溺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吗？”
“受王如此抬爱，是清持三生修来的福分，但……”清持看了我一眼，坚定地说：“但清持早已心有所属，无法承蒙圣恩，请王赎罪。”
“哼！本王早就想问你，这个男人，有哪里比本王好？只因为你早些认识他？”王怒视着清持。
清持没有被王的气势吓倒，仍旧平静地答道：“王自然很好，就是因为太好了，清持这种卑贱之人如何高攀得起？”
“你！！！”王已气得张口结舌。
“请大王息怒！一切都是草民的罪过！都是我一直对清持苦苦纠缠，大加勾引，若非如此，他早已和王双宿双栖。故如有任何责罚，请让草民一力承担！”一旁的我见情势不对，急忙插话。
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清持，沉默良久。半晌，方道：“清持，当初之事不过是我一时气急……其实事后，我很后悔。我知道，我杀了他，纵使可以得到你的人，却永远无法再得到你的心。而我想要的并不是只是你的人……幸好，他既还活着，便尚未酿成大错。只要现在你跟我回去，我自会饶他性命，甚至让他官复原职。我待你……也会跟以前一样。”
我万万没想到，王竟会突然软下来，还说了这样一番话。不禁心中七上八下起来，我知道，如果拒绝，我今日多半便会命丧于此了。我虽死不足惜，但我若不在了，清持又将如何？但如若答应，王是否真会待清持好？哪怕是好，清持在宫中又能否开心幸福？
然而，清持的眼中却无任何犹豫与动摇，他笑了，笑得美如天山上的雪莲。他走到我旁边，牵起我的手，对我柔声道：“你还记得你前些日子教过我一句话么？司马，你是否愿意和我，生当同衾……”
我顿时释然，也笑着回握住他的手：“死同穴。”我明白了清持为何至始至终都如此淡然，我的心中也再无疑惑。同生固然美好，共死又有何惧？
清持对王道：“我们都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幸而上天垂青，赐予我们新生，让我们渡过这段幸福美满的时光。这已是一个天大的奇迹，故如今，清持心中已无任何遗憾。”
王不语，只表情复杂地看着我们。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苦笑道：“你们连死也不怕，我拿你们还有什么办法？倒不如……”他停了半晌，“成全了你们吧。”
“谢王恩典。”我与清持同时谢恩。我们也并不十分激动，只因结果如何对我们已经无所谓了。
“但，司马燕玲，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草民定会好好待清持的。”我忙答道。
“哼，谁和你说这个？我巴不得你待他不好，那时他便知道谁才是值得托付一生的人了。”王冷哼一声，续道，“本王要说的是，如今朝廷很不太平，你可愿意继续担当相国一职，尽心尽力辅佐本王？”
“什么？！”闻听此言，我与清持俱是大吃一惊。
“本王忙得焦头烂额，你们倒在这里乐得清闲。世上岂有如此便宜的事？”王见我们还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又道，“司马燕玲，其实本王一直觉得你是个辅国良才。在这里当个山野村夫，岂不太过埋没？”
“这……”辅国……现在的我能懂点皮毛就不错了……
清持道：“司马，你就答应吧。王既肯绕过我二人性命，便是对我们有恩，我们自该效犬马之劳。有些事情你若忘了，以后慢慢再学便是。”
我见此话有理，便对王行礼道：“谢王恩典！臣必不负所托！”其实我还是猜不透他的心，难道天天看到个情敌会很有意思么？
“很好。”只听王喃喃自语道，“江山美人，孰重孰轻？美人既已丢了，总该保住江山吧。”
噢，是这样的么？
或者说他是不忍心清持跟着我过苦日子？
又或者……他只是想有机会多看清持两眼？
再或者…………他就还没有死心？！
而且又是清持劝我答应的……
咳，我感到压力很大……
清持问道：“三少主可还好？”
“好。你脱逃之事本王并未责罚于他，如今他已成亲生子。”王答道。
“嗯，那我就放心了。”情持忽然笑道，“大王，你让他当相国，那准备给清持个什么官职呢？清持之才，难道便在他之下？”
呃……！这是我的“男男平等”教育起了作用吗？清持若与我平起平坐，这倒也很好，但他不是对国家大事没有丝毫兴趣吗？
王也猜不透他的心，奇道：“你想要什么官职？”
“御医。”清持微笑着吐出两个字。
啊？？？
我和王都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清持正色道：“王有所不知，清持近日在家闲暇之余，便爱读些悬壶济世之书。朝廷大事，清持固是有心无力，然倒也一直想试试行医之举，只苦无机会。请王放心，清持初时只跟着老御医们学习便是，绝不敢妄自托大，误损人命。”
这……这我怎么都不知道清持还有当医生的志向……我这个丈夫是不是当个太失职了？
王笑道：“原来如此，那便遂了你的愿吧。只是本王倒还没有见过如此花容月貌的大夫，若常在宫中走动，就不怕有人动了色心？”
清持娇笑道：“大王不会保护清持吗？有王在，谁又敢动清持一根毫毛？”
“有我保护你就够了！”这句话在我不假思索之际已脱口而出，然后才发现在王面前也太冒失了……
清持饶有趣味地欣赏着我吃醋时的失态。
喂喂，你绝对是故意的吧！！哎，真是……在王面前也那么放肆……
王没有理我，只对清持笑道：“我还以为你转性了，原来还是那样不老实。”突然又收起笑容，黯然道：“清持……本王只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请你一定诚实回答……你，对本王，可曾心动过？”
清持只缓缓地摇了摇头。
“哎，罢了，本王回宫了。你们择日进宫吧。”说完，王便拂袖而去。
待他走远，清持忽道：“那是骗他的。”
“什么？”
“我不会告诉他……当初若无谋反一事……我的确打算与他……但……毕竟是他杀了……所以，我永远也不会让他知道……”
“啊？？？？？？”这话说得断断续续，我只听得一脸茫然。
“没什么，我们准备启程吧。”说罢，清持不再理我，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五章 生死相随的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