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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雨过天晴的彩虹 ...

  •   某天,我回来的时候,见清持躺在床上。
      他看到我,便懒懒地坐起身来,递给我一叠银票:“拿去。这几天你就别去码头了。够我们用上一段时间了。”
      我接过一看,的确是笔不小的数目。我奇道:“你哪里来的钱?”
      他冷冷道:“像我这样荒淫无耻之人,还能做什么好事?何必说出来污了你司马大人的耳朵。”
      我大吃一惊。
      难道……他去和男人……?!
      有了上次弹琴之事,我立刻想到他这样做又是为了我。我这几日实在已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刚干这行又笨手笨脚,少不得也吃些皮肉之苦。他定是不忍见我疲惫不堪又伤痕累累……才……
      然而,这一次,我心头毫无感动,只有愤怒。
      “你他妈的以为老子会感谢你?!谁稀罕你这样赚来的钱?!”我将一把银票全扔在他的脸上。怒火中烧之际,便不禁脏话连篇起来。
      赵清持冷笑道:“你以为我是为了你?你是我什么人?也太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不过是为了我自己。你不是说人要学会自己养活自己?”
      靠!还是我说的!你还有理了?!
      “我呸!你这算是哪门子的自力更生?!干这个,能干多久?不过仗着年轻貌美,等到人老珠黄,连狗也懒得多看你一眼!”
      他“哼”了一生,道:“我只求今朝有酒今朝醉,哪里管明天如何?你也不想想你让我跟着你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这几天吃的不过是些野菜野果,连肉也见不到一块。”
      老子又没有当过猎人!要学狩猎也只有慢慢学吧!况且找这种动物很少的地方住不是因为你不会武功怕你被野兽所伤吗!!
      “你居然就为了买几块肉吃去卖自己的肉!!”他越说我越是气,忍不住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只想狠狠地揍他一顿。
      这时,我突然看到床上有斑斑血迹,心中一痛,不由得又松了手。
      我虽然并无那种经验,但也对这个圈子有些了解,知道做受的每一次都很辛苦,尤其是事后。弄得不好,还会落下病根。若是遇到那种只顾自己快感的粗鲁之人,那就更麻烦了。
      心烦意乱之际,我也没胃口吃饭,只有早早地趟在床上,侧过身去,不再理他。
      他也没有再理睬我。
      第二天,我出门的时候,把门从外面插上了,也没有做饭。冷笑道:“我看你有了钱非但不能吃香喝辣,还只有挨饿的份儿。”
      赵清持岂是个好脾气的,一边打门,一边破口大骂:“司马燕玲!你这个卑鄙小人!人面兽心的畜生!!又跟我来这一套!!你有种就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
      我只径直走我的,他越骂越难听,但声音也越来越远,直至终于再听不见。
      我来到个清静的地方坐下,只觉得身心俱疲。
      我想了很多很多,很久很久,将他与司马燕玲之间的历历种种细数了一遍。
      然后,我才发现我第一次理解了当年司马的心情。那种冷漠与恶毒的态度,又岂是他自己愿意的。
      从前看到他在小说中的那些所作所为,倒并不十分生气,对他只有怜悯。但真正摆在我面前时,又岂能无动于衷,泰然处之。
      正应了鲁迅那句话: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但是,我怎能走司马燕玲的老路?
      ………………
      今天我早早地便回去了。
      一开门,便看到一个茶杯迎面飞来,我忙向旁一闪,这才侥幸躲过。
      “哎呦呦,娘子,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我死了不打紧,你这么年纪轻轻的就要守活寡,真是可怜呐!”我也不生气,笑嘻嘻地道。
      赵清持怒视着我:“谁是你娘子?有我这种肮脏下贱的娘子你不觉得蒙羞?”
      他的周围是一堆扔得乱七八糟的东西和碎片。怕是能砸的都砸了,不能砸的也东倒西歪。
      “虽然之前说不作夫妻……但是,嘿嘿,我现在后悔了。”我瞧了一眼满屋的狼籍,笑道,“你看我多么有先见之明,早知道你要和这些无辜的东西过不去,便又去添置了些。”说罢,晃了晃手中新买的杯碗等物,以及一大块猪肉,“你今天可以尝到我最拿手的回锅肉,可真是三生有幸啊!”
      他冷笑道:“是从你自己身上割下来的吗?只怕连狗也懒得多看一眼吧。”
      哎呀,他还在记恨我昨天那句“等到人老珠黄,连狗也懒得多看你一眼”呢!
      我也不去和他计较,笑道:“我虽然知道你已饿得七晕八素,但所谓先苦后甜,你还是先吃药在吃饭吧。”
      说罢,我便去厨房给他熬药。
      既有吃的,又有擦的。怕平常大夫不懂这个,我专门去小倌馆讨的。
      待药煎好,我舀了一勺在他嘴边,他不肯张嘴,冷冷道:“你觉得我是得了羊癫疯,还是风骚症?可惜这些病怕是药治不好的。”
      “你既然不肯吃……就不要怪我用非常之法了!”我将一口药含在口中,印上了他的唇。
      他狠狠地咬了我一口。
      但在这之后,他终于愿意乖乖吃药了。
      喂完药,我摸了摸还在留血的嘴唇,笑道:“我对你这么好,你还这么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我只好小小地惩罚你一下了”
      说着,我强硬地将他翻了过去,拉下了他的裤子。
      “你……你做什么?!”他拼命挣扎。
      这情境真是像极了我平时看的耽美小说中的SM场面……其实本人是很反感SM的~小受本来已经够辛苦了,还要虐人家,有没有人性哦?
      我见他那里果然有些红肿。
      我叹了口气,开始轻轻地给他上药,问道:“还流血吗?”
      他万料想不到我竟是要做这个,一惊之下,不再反抗。
      “……不……不要……看……”忽听得他说出这句话,语气竟有几分哀求。
      我这才想到,他与司马燕玲之间原本清清白白,连接吻也不曾有过。何曾……他虽然已不知被多少个人看过,在最爱的人面前终究还是害羞的。
      呃……这么一想连我也开始害羞了……
      “好好,不看,我把眼睛闭起来行了吧!”可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擦药高手,严格地说根本就没做过这事,这眼睛一闭,手上动作便更加乱七八糟。
      “啊!”他轻呼一声,身体抽搐了一下。
      “弄痛你了?哎呀,没法,我还是把眼睛睁开吧。都是男人嘛,有什么好害羞的。”
      他不再言语,算是默认了吧。
      “你买药买肉的钱……难道又是抢来的?”他突然问道。
      “呵,上次不过是情急之下的无奈之举。我若总干这些不法勾当,又有什么资格说你?”我回答。
      “哼,你司马大人自是高风亮节。”他原本已有些缓和的口气又冰冷起来。
      “哎,清持,你听说我……”我柔声道,“我从来不曾憎恶和鄙视你。世界上固然有很多让我憎恶和鄙视的人,对这些人,我连看也不肯多看他们一眼,和他们说话更是折我的寿,哪里还肯去教育他们。我怪你,骂你,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才不肯看你如此糟蹋自己。你自己不也说过吗,若没有爱,何来苛责?我不知你这么做究竟是为我多些,还是为你自己多些,若是为了我,我再苦再累又有什么,只要你过得幸福,我便是快乐的。你若想要帮我分担些,便像我以前说的那样,为我做做饭,缝缝衣服,又或者去学点别的本事赚钱。若是为了你自己……就更不该如此自轻自贱,难道那对你来说不是种痛苦耻辱的经历吗?”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的钱哪儿来的?”他虽然岔开了话题,但语气已温柔了许多。
      “你知道,我其实也是个娇生惯养的。那种受气的活也没有打算长久干。我只想赚够一笔钱,便去买些种子肥料,我们就过自给自足、耕田织布的生活。但现在既急着用钱,也管不了那许多了,原本是说好干一天给一天的工钱,今天我找那包工头……签了卖身契。”
      他大吃一惊,怒道:“你疯了吗?!什么叫急着用钱?!我今天不吃肉难道会死?不吃药难道会死?那种事情我早已经习惯了,什么时候又用过药了?”
      听到那句“那种事情我早已经习惯了”,我的心不禁一阵绞痛。看来从前那两个王也不是好伺候的主儿,不知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却还要受人冷眼。被别人冷眼也就罢了,连他最爱的人也终日对他冷嘲热讽。他也不过是身心都极其痛苦,才会发泄到无辜之人身上,做那些所谓祸国殃民之事。
      他的本性毕竟是善的,作恶多端无异于饮鸩止渴,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
      清持啊清持,我今日不用这笔钱你自然不会死,但若继续抱着这种自暴自弃苟且于世的心态活着,岂非生不如死?
      我越想越觉辛酸,脸色越来越凝重,但又突然想起了今天不是打算好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我都只能笑,并且要努力逗他笑的么?
      “哎呀,清持,我们不说这些了。我给你讲个笑话吧!从前有个太监……”
      他见我只说了一句便停住不说,问道:“下面呢?”
      我笑道:“下面没有了!”
      他一怔,随即扑哧一笑,道:“呸,人家都没有了,你还拿人家取笑……”
      嘿嘿,古人果然好忽悠。这个冷笑话在现代人人都知道了怕是没人会笑了吧。
      “清持啊,你这样笑起来明明很好看,怎地总是冷冰冰的,就算笑起来,也不是比哭得还难看,就是比贞子还恐怖……”
      估计他也不知道我说的贞子是啥,只是笑道:“司马大人此言差矣,论板着个脸的本事,清持可比得过司马大人你吗?”
      “我不是已经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了吗?我以前就天天笑着给你讲笑话,然后我们一起笑一笑,十年少;笑两笑,老还小;笑三笑,点秋香……”
      咳,一不小心说顺口了怎么扯到秋香身上去了。
      我的清持已经嘟起了小嘴:“秋香是谁?是你的相好吗?”
      我笑道:“除了你我哪里还有什么相好,就连那个公主,成亲那么久我连手指头也没碰过他(我就有种直觉司马还是处男……怎么觉得我跟他越来越心意相通了?)秋香是谁我以后慢慢给你讲吧。噢,对了,我这里还有一个笑话。从前有个傻瓜,别人问他什么他都说‘没有’……你听过这个故事吗?
      “我想想……”清持眼波流动,“好像听过,是不是里面有个姓王的?”
      “姓王的?没有啊。”我话一出口,才惊觉自己竟然反而上了他的当。
      妈呀!谁说古人好忽悠来着!!
      “好啊!你敢耍我!”我说着,便伸手去骚他的痒,他连连躲闪却又不能,只得不停娇笑着求饶。
      “你若说你下次再也不敢了,我便绕你。”我可不肯轻易放过他。
      “不……哈哈哈……不敢什么?明明是你……哈哈……先想耍我……怎么还说我……”他已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谁先惹谁?我要你再不敢做那自甘堕落糟蹋自己之事!”趁此机会顺便那么一说吧……其实我主要是觉得他笑得很好看所以舍不得罢手……
      “哈哈……不……不敢……哈哈……了。”
      我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道:“这次便饶了你,给你一点小苦头吃也就罢了。你若下次再这样,我便打得你十天半月……不,十年半载都动弹不得!那时你已人老珠黄,再干不了这事了。”纯属口头恐吓……我哪里下得了这么重的手啊?
      清持笑道:“我若十年半载都动弹不得,谁来给你做饭缝衣服?”
      我笑道:“你若动弹得,便会给我做饭缝衣服?”
      “说到做饭……”他娇嗔道,“你还要让我饿多久?!”
      “是是是,我这就去给娘子做饭。”我忙不迭地走进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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