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学院]羁绊》漠北桃花

3、5消失的幻影+6父女

　　5 消失

　　从便利店回来后，老鼠发现center消失了。

　　她像一个都市雨夜传说，一个从天而降又凭空消失的幻想。

　　center甚至连垃圾桶中沾血的纱布都一并带走，如果不是空气中还留有她的味道，老鼠几乎要怀疑自己真的只是做了一个梦。

　　“你是个擅长消除痕迹的狡猾猎手，但我可是鼻子灵敏的老鼠呢。”

　　老鼠直直地向后倒，跌入柔软的床上。

　　center的味道。

　　这是什么样的味道？老鼠闭上眼睛就能形容出来，像是天台上来自天空的清风，像是斜照进教室窗子的阳光，自由又温暖。

　　是在报复她十年前的不辞而别吗？

　　老鼠用手背盖住眼睛，悄悄地笑了。

　　真小气啊！

　　可除了不辞而别，她又能怎样呢？难道要郑重其事地告别吗？

　　那个暑假里，她要跟随母亲出国的决定就这么落了下来。

　　她听见母亲歇斯底里地指责父亲，她冰冷端庄的完美脸庞，头一次显得那样扭曲。

　　父亲一言不发，沉默而苍老地坐着承受妻子的所有指责。他在法律边缘游走太久，终于到了沾染业火，连家人安全都无法保全的时刻。

　　母亲祈求了娘家的帮助，外公给出趁早离婚切割关系的建议，他则可以保护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女。

　　在这一场风暴中，老鼠没有表达出任何属于自己的意见，当母亲令她办理护照准备出国时，她也没有任何立场反驳。

　　她渺小，轻微，就像在滔天巨浪中被抛来荡去的木板。

　　临行前的那一天清晨，她穿着连帽衫，跳着格子，突然发现自己走到了center打工的超市。

　　其实她可以打一些更适合的工，比如保安什么的，老鼠想。

　　center此时正在货架前理货，她干得非常卖力，几乎比别人快上一倍。

　　她要攒钱读大学。

　　在冷气开得很足的室内，center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头和后脖颈上。老鼠远远地看着，她很想伸出手去把那些头发轻轻拂开。

　　但她还是转身离开了。

　　望着飞机窗外的蓝天白云，刺眼的阳光让老鼠微微眯眼。

　　等她发现自己不会再出现在校园里，会不会很失望呢？

　　6 后背
　　“呸，那个老不死的东西。拿了我们的钱就那么自杀了！让老婆孩子带着钱跑到国外，我们忍了十年，没想到你居然还敢回来！”

　　老鼠冷笑了，“那个老东西早就死了。至于他的脏钱，我没见过，你们稀罕你们去捡好了。”

　　她是在下班路上被拉进一辆面包车后，蒙着眼睛带到这间小仓库里的。她双手被紧紧地绑在背后，衬衫的领口和小西装裙子的缝线都不得不歪向一边。

　　还是连帽衫和打底裤更好，她想。

　　“还敢嘴硬啊，小贱人！”本多信雄大吼一声。

　　“多少钱？”老鼠扬起下巴，“我问你，他拿了你们多少钱？”

　　“三千万……不，不对，五千万……”

　　“五千万？”老鼠放肆地大笑了起来，“就这么点钱？我妈妈才不稀罕为了这么点钱就背井离乡。说吧，你们到底是要什么？”

　　本多信雄满脸的横肉抖了两下，“你如果好好的待在美国，我们也想顾念老东西的情分，放你一条生路。可你为什么要回国，为什么要当律师，为什么要会见主管涉黑案件的检察官？”

　　老鼠偏了偏头，“如果你手下不太蠢的话，会发现我是专注离婚案件的民事律师。”

　　“我知道你见了前田检察官，你是把什么证据交给她了！”

　　“你监视我？”老鼠舔了下嘴角的血迹，“看来，你有了不得的把柄流落在外啊。”

　　“老东西的葬礼是你回国办的，他的遗物都哪里去了？”本多信雄仿佛失去了耐心。

　　“都扔垃圾桶里了。”老鼠无所谓地一笑，“怎么，你们没在垃圾回收日的时候在垃圾桶旁边守着吗？”

　　本多信雄阴恻恻地笑了，“要么你是真的不知情，要么你是个跟你父亲一样阴险狡猾的东西。”

　　老鼠的眼睛一瞬间燃烧了起来。

　　“忘恩负义，油盐不进，你还真是你父亲的女儿。你身上，还真是流着那个卑鄙下流的家伙的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