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猫外传》洛无悔

18、第十八章

　　现在的人思维逻辑很难判断，还是先把丑话说清楚的好，上官颜察言观色的把想说的话都说清楚，可是又吃不准展昭到底听进去了多少。
　　“喂，我是说真的，你到底听见没有？”见展昭半天都不说话，上官颜不放心的问。
　　“呐，要不要我连名字都换一下？”展昭转过头认真的看着上官颜，看她那么急，突然有了好心情，这样的事，本来也没必要到处去对别人说吧。
　　“啊？”
　　看见展昭眼里的笑意，上官颜才放松下来，好吧，“大侠”也是可以开玩笑的。
　　走近人群，气氛也热闹起来，呼~~~~~总算不用再那么严肃认真，没有正式的就餐场地，都是自助餐和酒水，靠近水台的地方搭了舞台，估计一会还会有人发表什么感言。
　　上官颜走近餐桌仔细的找，这么冷的天气要找点热身的东西才行，啊！半天，上官颜才看到一瓶打开的芝华士，“这个，试试，洋酒哦，很烈的。”
　　“这……”看着上官颜喝了小半杯，展昭疑惑的接过杯子，烈酒？她这种喝法还叫烈酒？
　　“怎么不信哦？”见展昭犹豫，上官颜笑的很阴险，这酒放在这里八成是做基酒用的，不过这么喝才暖和一点，没办法啦，谁知道他们会把圣诞Party办成这样。
　　展昭看了看手里的杯子，然后又看了看用挑衅神情看着他的上官颜，刚才还一脸认真严肃，现在居然换了个人似得。
　　“颜颜，原来你们在这啊？”姚莉和老公走过来，正好看见上官颜在怂恿展昭喝酒，“介绍一下，他是我老公，王磊。”
　　“你们好，我叫王磊，不是做发型的那个哦，”姚莉的老公笑着伸出手。
　　“你好，你好，我叫上官颜，姚莉的同事，”上官颜赶紧抢先一步，这礼节不知道展昭是不是能接受，还是示范一下比较好吧，“闻名不如见面哦，久仰。”
　　“是嘛，呵呵……”
　　“是哦，”关于姚莉的这个老公，她们这些同事可是真的没少听说，收回手，上官颜扯了扯展昭的袖口，“这个是……呵呵，那个，他叫展昭。”
　　“你好，”
　　“你好，”
　　两个男人只是礼貌性的做了个姿态，展昭面无表情，王磊只是职业性的笑了一下。
　　毕竟大家也不是真的很熟，彼此认识也就各自走开了，姚莉挽着老公往亮灯的地方走去，那边围着一群人，估计新上任的老板在那边。
　　上官颜却拿了两个盘子找了一堆吃的东西，然后拉着展昭两个人朝暖和的地方走，好在里面角落里空调还是开着，“这里啦，这里没人。”
　　“你……”关于形象展昭是不懂，可是上官颜这个吃相跟她穿的这身衣服——实在是有出入，就算他再不懂，这也是看着别扭。
　　“不吃？这家的点心和腊味很好吃的，”喝了酒没那么冷，吃点东西才有力听那些硕长的致辞，看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该出现的人都已经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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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点整，射灯照在舞台上，那边原来的老板已经开始致辞，上官颜远远的站在人群外面，展昭也站在那里，不过他给人的却是置身事外的感觉。
　　清冷的风只让他更显不同而已，硕长的身影在灰暗的影子里被孤立着。
　　上官颜说带他来开开眼界，于是，展昭就默默的守在她身边看着一切，这里的陌生已没有刚来时那么浓重，可是在展昭心里，那份疏离却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走近。
　　原来，他的世界是正义、江湖和兄弟的情谊，可是这些都已经不复，此刻，除了上官颜，他的世界里没有任何一样熟悉的人和事，学习并没有那么难，但接受……
　　“原来是他，”展昭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隐约听见身边上官颜喃喃的声音。
　　“谁？”
　　上官颜收回视线，笑着回答，“我以前见过他，还以为他是我们的物业经理。”
　　原来是新老板，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就算是认错了，不知者不怪嘛。
　　展昭抬眸望向远处，聚光灯下一个斯斯文文的男人正在说什么，新老板？看样子他也和自己的年纪差不了多少。
　　渐起的背景音乐代替了新年致辞，开场算是告一段落，上官颜拉着展昭向几个就近的同事走去，“走啦，介绍我的同事给你认识。”
　　展昭下意识的皱了皱眉，那些女人不认识也没什么关系吧。
　　上官颜兴致勃勃的把展昭推出去，小薛和静静几个女孩子问长问短，展昭被问的没办法了才说上两句。
　　什么从哪来，以前是做什么的，凡此种种简单的问题反而让展昭费了不少心思，想来他平素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人，现在为了隐瞒而骗人，那些话说来自然不会顺畅。
　　上官颜也不帮忙，只是笑嘻嘻的站在旁看热闹。只要展昭答应，那就一定会做到，她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反正只要不把他是古代大侠的身份说穿，其它的一概没问题。
　　应付血雨腥风的江湖，展昭自是有他的处事之道，就算不是游刃有余，但，至少也不会手忙脚乱，可是对付一群没有恶意的女人，他可是完全没有半点经验。
　　以前在开封府哪里有这么多女眷，除了包大人和公孙先生的妻女，他从没见过别的女人，张龙赵虎和王朝马汉跟他一样都未成家，还有那些男女有别，授受不亲的规矩，在这里完全没用，就算展昭再冷漠，也不能对几个女子怎么样。
　　没多少时候，姚莉也跟着自己的老公过来凑热闹，一群人说说笑笑也没太在意展昭的不同，只当他是小地方出来的人还不习惯这场面。就算他板起脸来装严肃，可是她们依旧有说有笑的看着他。
　　效果还算不错，上官颜悄悄退了出来，她总不能一辈子护在展昭身边，这个世界只能自己去面对，展昭不是她的宠物，她也没资格一辈子把展昭关在自己的世界里。
　　既然不能离开就只能面对，想着想着上官颜不免神伤，平时不想不念也就算了，可是这样的气氛，这样的情景，有些东西便会不自觉的出现。
　　寒风萧瑟，天空淡淡的能看见大朵大朵被吹着跑的云彩。沈浩说这个城市从来就没有夜晚，这样不是很好，可以不用悲伤，永远快乐。
　　永远快乐？真的可以吗？如果一个人，永远都沉浸在快乐里，也许，就不会再明白什么是快乐了吧。
　　一个人，突然出现的伤感，上官颜倚在湖边的护栏上想着心事。
　　直到一个影子投在了脚下，上官颜还以为展昭找了过来，一抬头，正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睛。
　　“真的是你？”
　　“你……”上官颜想问你怎么在这，可是那感觉太熟悉，熟悉的让她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这算是，心电感应？想谁，就能看见谁。
　　“今天是平安夜，和几个朋友在这附近吃饭，路过，看着像你，”沈浩推了推眼镜，上次在肯德基遇见，他以为那是意外，可是，意外一再出现还能算是意外吗？
　　“哦，”上官颜点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最近好吗？”多烂的开场白，可是总不能都不说话吧。沈浩又向前走了两步，分开了四年，这四年好像很长，又好像只是一个转瞬。
　　“还是以前的样子，换了份工作而已，”上官颜说的清淡，却不自觉退了半步。
　　身后是一池彻骨的寒光，不远处的灯光不时泛在湖面，上官颜看着湖水，像是那里有多美的风景。
　　“报社不好？”那是他朋友开的报社，至少他还能循序的知道一些她的消息，沈浩看着上官颜，不明白为什么她竟退出的这么彻底。
　　“也没有，只是想换个环境而已，”有些话不用说也能明白，要是她不离开，对他，对自己那就都是退路，就算当初他们闹的再僵也都还有路可退，可是她不要，既然已经决定了，那还要退路干什么，嘲笑自己吗？
　　“总能说的这么事不关己，”沈浩笑的惨淡，上官颜的性子通常都是迷糊无害的，除非……除非她认定了的事。让她认定，不管好坏都没机会再改变，这脾气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也没有，”如果真的没关系又怎么会那么痛，上官颜的声音有些沉闷。
　　原来，就算过去了再久也还是依然放不下。
　　没了话，上官颜盯着水面，沈浩盯着上官颜。
　　时间就是距离，纵有什么道歉和感伤的话，时间一长也就无从说起。
　　许久，沈浩叹了口气说道，“这里太冷，你还是进去吧。”
　　“哦，”像是回神，像是真的才感觉到冷，上官颜点点头，“那我先进去了。”
　　“颜颜……”见上官颜真的转身就走，沈浩认命的叫了一声，“以后，我们……”
　　“上官颜，”沈浩的话让展昭给打断了，好不容易从那群人里脱身，他找了半天，才看见上官颜和一个人站在湖边，原本，他没打算过来，可是后来发现好像有什么不对，上官颜的神情没有半分喜悦，按理，那个人应该是她的朋友才对。
　　“展昭，”上官颜如卸重负，刚才那半句“以后”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上去侧身挽住展昭的手臂，上官颜深吸了一口气，“给你们介绍，这个是我男朋友，展昭，这位是我以前的一个朋友，沈浩。”
　　“你好，”这次展昭主动伸了手。
　　“你好，”沈浩握了握，眼神却没离开上官颜的脸。
　　收回手，展昭把大手落在上官颜的肩上，冰冷的，“进去吧，你那么怕冷还在这站那么久。”
　　不知道为什么，是本能的敌意，展昭不太喜欢眼前的这个男人，他认识他，这个人就是上次上官颜在图书馆外遇到的那个朋友。
　　“嗯，”上官颜听话的点点头，然后看向沈浩，“我们先过去了，再见。”
　　“再见。”
　　沈浩看着上官颜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那个男人是谁？
　　他不相信那个人是她男朋友，那神情怎么都骗不了人，四年的相处，如果他那么容易被骗，岂不是枉费了他们之间的那份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