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笔十七》月海妖后

5、5

　　一夜无梦到天明，还在床上就听见外面人声马嘶混成一片，杜书彦扶着胀痛的头，出帐看见士兵们异常忙碌，不像是救灾，倒像是马上要集结打仗了。
　　抓了个副将问：“怎么回事？”
　　那人匆匆道：“有叛乱，离此地不到五百里。”说罢又匆匆走了。
　　“大灾向来配大疫，怎么这回还加上人祸了。”杜书彦皱着眉头。
　　萧燕然请端王留守城中，以免伤了万金贵体，望着杜书彦立在一边，开口道：“杜大人文弱书生，不宜见刀兵，也请留在城中。”杜书彦拢了拢袖子。
　　大军即将开拔，一个压低了帽子的士兵混入萧燕然帐内，萧燕然抬头望见：“正想找你。”遣退左右，抬手摘了他的帽子：“看着就闷的慌。”杜书彦拧眉道：“想来是有人挑拨，查探之事，非我莫属。”萧燕然笑道：“早知道你坐不住，你不是怕见刀兵，是见了刀兵会忍不住亲自动手吧。”杜书彦道：“知我者，宁夏也。”
　　“端王那边怎么办？”
　　“体弱多病的杜书生又惊又累，病倒在床。”
　　“可怜的云墨……”

　　两军对阵，萧燕然叹气道：“这些哪里是灾民，六成都是喂的很饱的士兵。”
　　对方果然是进退有度，组织严密的军队，做先锋的却是那些被煽动的灾民，让萧燕然有些投鼠忌器。几场交战下来，互不占便宜。眼看着救灾工作没有结束，这边打的没完没了，有副将建议干脆向朝廷上报灾民做乱，增援军队来镇压，被萧燕然否决了。
　　沉默半晌，杜书彦道：“里面肯定有问题，我去探探。”萧燕然道：“一个人怎么行，你得带一个队伍一起进行。”杜书彦道：“现在有几个探马？”
　　“五个。”
　　“五个也不够啊。”
　　“楼都能盖得起来的人，还怕搭不起个茅草屋吗？”萧燕然笑的很开心。
　　有数个士兵被通知单调出队，每日有一个戴着面具的人教授他们如何刺探情报而不被发现。而在城里，云墨则每天很痛苦的戴着易容妆躺在床上装睡，忍受端王的骚扰，心中呼喊：“公子快回来啊……”

　　所谓先入为主，对于这一点，杜书彦感到非常的头痛，在之前的训练中，这些士兵被要求协同作战，团队精神。现在调他们出来做探马，完全是需要个人能力，除了教给他们技能，还要让他们记得，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依靠，生死都是自己的事情，不能被生擒，死也要先毁了情报。
　　非常不容易，让习惯同进退的人接受这个现实。灵楼的人在入楼之前，就是单打独斗的人才，从不会留给尾巴给人收拾，因为没有人会给他们收拾。这些士兵则不一样了，捅不死的人，还有后来的递补，再不行还有打扫战场的人负责清理。习惯了依赖，要一个人从头到尾把一件事做干净，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可是时机转瞬即逝，没有更多的时间留给他们了。
　　一个接一个的人被派了出去，所幸技能学的尚可，没有打草惊蛇，也取回了一些情报，只是都不太重要。这次叛军背后是谁，还有什么计划，一共有多少人……已经一个月了，得到的消息仍是模糊，甚至自相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