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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离别日 ...

  •   萧北颇为无奈,她这个同学有时候真的让人无法理解,明明和她一样的年纪,却能够这么平静的说出沧桑两个字。

      等等,海洛不是海逸的妹妹吗?

      想到这里,萧北犹豫了一会儿,开口:“海洛,有件事情我想问你,不知道你介意吗?”

      介意?看着那双明明白白写着“我想知道”的眼睛里的情绪,海洛莞尔一笑,眼中笑意渐深:“你想知道什么?”

      萧北几乎是脱口而出,想也不想道:“我想知道什么,你就一定会告诉我?”

      眸中笑意一点点淡去,海洛微微叹息:“要看你问的是什么事情来决定了。”想了下,她又说,“我不打算隐瞒你什么,但是有些事情……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有时候无知,对你和我来说,都是一种幸福。”

      那些沉痛的、心酸的过往既然已经忘却,就不要再想起来了。

      萧北并不明白海洛的话中的意思,眨了眨眼睛:“放心吧,太过复杂的我不会想问的。”

      海洛瞥了眼萧北,点头。

      程雨的话一直都让萧北不安,她将口袋里的钥匙摸出,而她清楚的看到,在海洛看到了钥匙的那刻眼神复杂。

      “你认识这把钥匙。”

      短暂的沉默,海洛轻笑着点头:“是的,我认识它。”

      她确实认识这把钥匙,可是萧北为什么会有这把钥匙,这才是让人感到意外的。看似无奇的钥匙,正是打开时空之门的道具。而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包括她在内的极少数人。

      注视着海洛,萧北一字一句道:“程雨,我们组织的最高统帅告诉我,让这个世界变成这样的人……目的就是为了这把钥匙。”她眼睛不眨一下的盯着海洛,“我不明白程雨的意思,但是他却对我说‘你身边的那个海洛,会明白我的意思’这样的话,是这样吗,海洛?”

      深邃的黑眸里倒映着钥匙灿金色的光芒,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海洛缓缓闭上眼睛。告诉萧北话的人无疑已经告诉了她,他们要面对的敌人究竟是谁,而那个敌人到底要做什么。这一刻,她全部明白了。

      许久,她睁开了眼睛:“萧北,我想见一下……你说的那位统帅。有些事情我必须要确认下,不然的话这件事我不会给予协助。”

      萧北侧开身,而她的身后赫然是一条黑色的通道。

      至此,海洛算是彻底明白了,那个人从一开始就猜到了一切。思及此,她摇头,头也不回的笔直向前。

      通道的最深处,是一个教堂。两侧的大门开得笔直,她嘲讽的勾起嘴角踏进了教堂。

      在她踏入教堂后,身后的门“嘎吱”一声关上,而站在十字架之前的人也缓缓转过身。待他看清楚了眼前人的模样,轻叹一声:“许久不见了,天使长阁下。”

      海洛没有错过对方那眼底的憎恨和嘲讽的情绪,对此她只是淡淡一笑,毕竟有错在先的人是她。

      当初的她,为了大义,曾经做了不少事情。就算如此,她的罪依旧无法饶恕,尤其是对眼前人的。

      “我现在只是海洛,程雨阁下。”

      程雨仰头看向十字架,漫不经心道:“海洛,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

      海洛平静的开口:“杀了我。”

      不是疑问,不是挑衅,而是轻描淡写的说着事实。

      程雨转过身,轻挑眉:“那么你是来送死的吗?”

      海洛嗤笑一声,脸上的笑容满是嘲讽:“我死了的话,这个世界就能恢复原样?我死了的话,你就能恢复人类的模样?”

      程雨身体一阵僵硬,他苦笑:“不能。”

      “放下吧,你们要恨的对象已经不在了。无论是我,还是你们,都不可能再见到他。”

      “放下?”程雨微微摇头,苦涩的开口:“失去了这么多,如何轻易看透?”

      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程雨摊开手掌,一个和她手上的钥匙一个颜色的钥匙扣安静的躺在手心中。

      “我想,你在看到这个的时候,应该明白了……我们的敌人到底有多强。”

      海洛瞥了眼自己手中的钥匙,似是叹息:“如果他知道……一直在寻找的东西就在你手里,不知道内心会做何感想。”

      “魔族终究只是魔族,和我们人类无法和平共处,这是无数人用他们的鲜血告诉我们的惨痛现实!我不懂什么堕落神明,更加不懂你们这些神之间的是非对错,我只知道……这个世界如果继续这么下去的话,真的会毁灭!”

      听到了程雨的话,海洛苦笑不已。

      是啊,魔族之所以魔族,便是失去了心的结果。即便他知道了魔族是神族堕落的产物,也不会有所改变。

      而且,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个世界……已经走上了毁灭的道路。就算所有的异能者联手,也挽救不了什么。

      哪怕双手沾满了血,哪怕不断有人牺牲,只要不将幕后黑手给打败,那些死去的人,不过是白白浪费生命罢了。

      “也许你是对的。”

      “那么阁下,现在愿意给我一个答复吗?”眼神一瞬不瞬的注视着海洛,“可否助我们一臂之力?在这个世界,能够打败敌人的人……只有您了,海洛阁下。”

      程雨说的没错,如果他们的敌人只是异能者的话,本不必她出手。可是当她明白了一切的主使者是谁之后,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程雨,我答应你,我会亲手消灭他。”

      对上程雨惊愕的目光,海洛笑得淡然:“并不是为了你们,而是为了我自己。”

      伊瑟安会来到这个世界,说穿了就是因为她的大意,而现在,因为她的过错,死了这么多的人。那么她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一切毁灭,她会用她的手……将一切都做一个了断!

      说完这句话,海洛没有再和程雨说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海洛阁下,感谢您的协助。”看着海洛离开的背影,程雨低喃。

      不管这个人做错了多少,他终究……恨不起来。毕竟背负了太多太多,和她相比,他们背负的实在是太少了。

      待在通道口,萧北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心神不宁,刚刚海洛的表情让她很不安。萧北并不明白程雨和海洛说了一些什么,海洛出来后只是对她说了一句话:“我离开下,很快就回来。”

      末了,海洛将钥匙交给萧北,对她说:“你先替我保管这样东西,我回来后我们就去完成任务。”

      看着海洛远去的身影,萧北用钥匙戳着手中的小宠物,低喃:“小毛球,你说海洛为什么不能等任务回来再去做别的事情?”

      而她手中的宠物根本听不懂她的话,眨巴着眼睛,吱吱的叫着,然后还在她手掌心里滚啊滚的卖萌给她看。

      萧北好笑道:“你啊,就会撒娇。”

      萧北不知道,其实海洛去的地方就是她正上方的高空之中。

      站在高空中,海洛看着一个方向,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

      “你来了。”

      穿着一身黑衣的少年,缓步从云层中走出。看到她,他轻轻勾起嘴角,眼中有着不舍:“已经决定了啊。”

      海洛点头:“是的,不然也就不会来见你了。”

      少年看着海洛,沉默不语。

      海洛目露悲伤,声音中带着哽咽:“抱歉,即便是这一世,我依旧无法和你走到最后。”

      “这并不是你的错,不是……”

      不是任何人的错,两人都知道。可是事情变成了现在这样,那又是谁的错?

      “我不后悔。”

      不后悔与你相遇,不后悔爱你,不后悔做出现在的决定。

      说完这句话,海洛从少年的面前消失。

      而在海洛离开后,少年的身影亦消失在高空之中。他和她之间,错过了太多,只是没想到,即便是这约定的最后一世,终是不得善终。

      或许真的是他们杀戮太多吧,前世的因,今世的果,就算是神一般的存在,也终究无法逃脱出这个轮回。

      海洛回来的速度很快,就在萧北前脚哄手中的小东西睡着,海洛下一秒就回来了。见到海洛的时候,萧北愣了一下:“好快,你什么速度啊?”

      像是变魔术一样的,海洛从身后伸出手,手上有两颗糖,她笑眯眯的看着萧北:“来,姐姐给请你吃糖。”

      萧北眼睛一亮,立刻将手伸向海洛那里,却被海洛给狠狠拍了下手掌。萧北可怜兮兮的看着海洛,眼中有着不解,海洛伸手将萧北手中的小毛球给拎回来,摇晃着手中的东西。

      “一天到晚抱着这个脏兮兮的小家伙,不洗手还想吃糖?”

      等等!她明明今天才拿到的宠物啊!

      在海洛的怒视下,萧北只能乖乖的去洗手了。倒不是萧北小孩子天性,而是现在这个世界,糖果早已变成了一种奢侈。

      萧北离开后,海洛立刻布下了一个结界,在他人的眼里,她只是抱着小宠物站在门口。但是实际上她在做什么,外面根本看不到。

      拎着手中超级会卖萌的小毛球,海洛眼底有着戏谑,没想到被封印了记忆和力量,海逸居然也能如此天真无邪。

      该说力量不愧是改变人性的存在吗?还是说真实的海逸其实本来应该是现在这个性格的?对上小毛球幼圆的天真的眼睛,海洛叹气。

      “本来的话,我并不想就这么便宜你的。可是……”手指指着小毛球的额心,一阵光芒闪过,小毛球原本天真的眼神一下子无比阴鸷。

      “阿萨加,我要走了,你就好自为之吧。”萧北和他之间,海洛终究是不好插手太多,错也好,对也罢,爱情只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原本的怒气在听到了海洛这句话后烟消云散,小毛球疑惑道:“你在说什么?”

      “我做错了事情,现在我要亲手弥补这个错误。”海洛的表情还是淡淡的,看着在她手中的阿萨加,“之所以解开你的封印,是因为我没有办法保证我能够回来。所以……萧北就拜托你了,虽然我并不想说这句话。”

      原本被对方给戏弄的怒气被他给压下,它沉吟道:“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她可是我的契约者。”

      海洛看向它:“只是因为她是你的契约者?”

      阿萨加不屑的笑道:“当然了,不然呢?我为什么要无缘无故保护一个没有用的小女孩?我又不是什么仁慈的神明。”

      海洛定定的看着它:“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你会后悔的,前神王。”

      不能怪海洛如此针对阿萨加,毕竟这个人的自以为是和漠然会伤到萧北,就像从前那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离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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