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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chapter 21 ...

  •   大巴车从中午开到晚上,高楼逐渐消失,绿色变多起来,道路越变越窄,从十二车道到乡间小,再上了一条盘山公路,一路颠簸,终于到了目的地。

      车子停下,门打开。

      “剩下的地方车子没办法进去,你们下去步行吧,村子就在山上。”那女人站起来,拿出几只手环,给每个人发了一只:“之后的事情全看你们自己,不管是合作也好单打独斗也罢,管委会全都不会插手,如果你们遇到了危险,就按下手环上的报警装置,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去救你们,不过这也代表着,你们的考试将失败。清楚了吗?”

      有人提出异议:“天这么黑,现在爬山不安全吧?”

      “这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她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想要成为天师,怎么可以连这点挫折都受不住?”

      “可……”

      “不愿意下去就呆在这,放弃资格跟我回去,如果还想考试,就闭上你的嘴。”

      这话一说,再不敢有人出来。

      车上一共七个人,出了封景和罗甜甜外分成两个小团体,一队三人一对两人,看起来都是之前就已认识,考官话音刚落,那两个团体就很自觉地开始收拾东西。

      下去的时候,那个三人小团体的领头人还试图邀请封景跟他们一起,被对方摇头拒绝了。

      罗甜甜坐在最里面,看到这一幕偷偷翻了个白眼,她等那几人都走完了,才背起一旁的背包准备下去,刚起身,坐在她前面的封景也站了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刚走没两步,前面的人就被考官拉住了。

      一下午不辞颜色的考官对着封景倒是温和的很:“你师父最近还好吗?”

      封景笑着点点头。

      “我也好一阵没见到他了,改天抽空一定要找他聚聚。”考官说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考试你不用让着别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封景又点了点头。

      “好了,我不耽误你了。”女人往旁边让了让给封景通过,对于他后面的罗甜甜,连一个眼神都不屑奉送。

      罗甜甜对此也无所谓,不过对前面那位倒是有点改观,本来以为他是清高才不爱理人,但看他对考官也那副样子,应该是真的不善言辞。

      农历八月十七,月光很亮,银盘一样高悬在空中,洒下的光芒却被山路两旁的树木拦了个干净。

      走的晚加上考官耽误,罗甜甜和封景下车的时候,前面的人已经走远了,只剩影影绰绰的灯光指明前行的路。

      罗甜甜夜视能力极佳,不用照明也能看得清,自顾自地加快脚步走在前面。

      她走了两步,一从不慎明亮的灯光从后方传来,稳稳映在身前。

      最初罗甜甜没当回事,走了一截才反应过来,她停下脚步,那从灯光也停下来。

      她转过身,更加强烈的灯光让她眼睛有些睁不开,走在后面的人发现了这点,把手机移了个角度,让电筒的光对着脚下。

      “你在给我照明?”

      身后那人又笑着点头,与之前别无二般的表情,在这寂静的夜里却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我用不着这个,你给自己用就行了。”十月份,山间的温度有些低,两侧的山林中传来虫鸣声,罗甜甜转过身,双手插在口袋里,继续前行。

      她只迈出一步,背后那道灯光又追了上来。

      “我真的用不着。”这次她没停下,腿上还加快了脚步。

      她快,身后的人也快,那束光永远停在身前一步的位置,精确的好像被仔细测量过。

      说了没用,罗甜甜也不再多费口舌,只一个劲地往前走。山路崎岖,两人又走得快,没多远就追上了前面的两人小团体。

      这个小团体的两个人看起来像是情侣,两人大部分的行李都背在那个男人身上,两人体力看起来不是很好,走了这一会就走不动了,坐在山路旁的石头上休息。

      “我手机快没电了。”男人把行李放在脚边,打开手机:“也不知道那村子在什么鬼地方。”

      他说着,抬脚踹了下旁边的石头,骂了一句脏话。

      小石头从上面被踢下来,一路翻滚,侧面砸到罗甜甜的膝盖上。

      她没注意被砸到,腿一软差点跪下来,关键时刻后方伸出来一只手,拉住她的胳膊,等罗甜甜站定,那只手便松开了。

      “谢谢。”她低声道谢,大跨步走到那人面前:“你踢下来的石头砸到我了。”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下面有人。”那人很痛快的道歉,但没没起来,他叉着腰,喘息几声:“这山太难爬了。”

      罗甜甜本来也没什么事,确实只是要个道歉,但这人的态度让她实在不舒服,让她感觉一拳头打到了棉花上,无处使劲。

      她转身欲走,那两人竟然又叫住了她。

      同样坐在路边,两手空空的女人说:“道友能帮我们拿一下行李吗?”

      这话说完,那个男人也抬起头看过来:“帮我们拿一截路就行,行李太多,我们实在是走不动了。”

      他们的行李带的确实多,足足装满了两个26寸的行李箱。

      “凭什么?”她觉得有些好笑。

      倒是那两个人理直气壮:“我们两个走不动了,道友出于情义帮一下也是应当的吧。”

      罗甜甜:“……”

      她不欲理会,转身离开,那两个人看她不好说话,又把主意打到了封景身上。

      “这位道友,帮忙拿下行李可以吗?”

      罗甜甜停下脚步,偏过头,想看看那人会怎么应对。

      结果让她没想到的是,封景竟然真的一句话不说,帮男人拎起一只行李箱。

      “谢谢道友啊。”那个男人忙不地拉着女朋友站起来跟上:“你可真是个好人。”

      “呵。”罗甜甜冷笑一声,冷冷看了封景一眼,视线交错,罗甜甜看到他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罗甜甜心里憋着一股气,想把后面那群人给甩掉,可她走得快,那个拎着行李箱的人走的也不慢。

      倒是那对小情侣,走了没几步就叫苦不迭:“道友、道友你走慢一点,我们快跟不上了。”

      封景慢了脚步,想了想,又把行李箱放下了,快步追上去,又当起了人工路灯。

      耳边还能听到那对小情侣的呼喊,罗甜甜心情却好了不少,两人沉默向前,走了大半个小时,终于远远看见了民居的影子。

      这是山腰一块平缓地带,有条比别处要宽一些的小路,路两旁被开辟出几块梯田,稻谷刚收割没几天,田里堆了不少的稻草。

      前方有株特别粗的榕树,树上挂着一个牌子,一盏灯泡挂在旁边,提供着微弱的亮光,让人能看到牌子上写的字——川水村。

      终于到了地方了。

      罗甜甜觉得有些奇怪:“还有三个人去哪了呢?”

      他们两个走的速度比平常情况下要快上许多,按理说早早就应当看到另一队人了。

      封景摇了摇头,笑意收敛,在手机上敲打了几下,把手机递到她的眼前。

      手机上备忘录是打开的,上面写了一行字——中途有一条岔路,可能去了那条。

      罗甜甜想了想:“这倒是也有可能。”

      不过她对一点更加奇怪了:“你怎么不说话?”

      那人把手机收回,又敲了几个字递过来。

      【我不能说话。】

      “这样啊。”这就解释了她身上异常的原因,罗甜甜对于之前的误解也没什么抱歉的情绪,只是那些偏见完全消失了。她伸出手,拍了片封景的胳膊:“没事,不能说话也没什么大不了。”

      封景又笑笑,手掌伸向前,示意两人继续向前。

      这儿挂了一个村的牌子,其实只有三四户人家,这儿晚上没有娱乐活动,村民睡的早,家家户户的灯都已经熄灭。

      村里养了几条狗,听到陌生人的脚步声,便疯狂叫喊起来。

      狗叫的声音惊醒了熟睡的村民,离榕树最近的一家打开灯,两分钟后,大门吱嘎一声被打开,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男人打着手电筒,探头朝外张望,看到不远处的两人,他开口大声问:“你们是谁?”

      罗甜甜手挡在前面遮住太强烈的光芒,跟封景一起走过去,对那人说:“我们是国庆出来旅游的,结果在山里面迷了路,误打误撞到了这里,请问你家里有空房间收留下我们吗?我们可以付钱。”

      “哦?”那人把手电筒对准罗甜甜的脸,灯光直直照进她的眼睛,手臂被人拉住,旁边的人挡在她的面前,挡住刺眼的光。

      那人对于封景插上来的行为看起来很不满意,拉长了一张脸,像是在打量货物,半响后才耸着眼睛问:“你们给多少钱?”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chapter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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