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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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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君王释放我孤身归故地
我背着琴步步望回宫闱里
你哼起我们熟知的那半阙曲
它夹杂着你低沉的抽泣
路途长长长长至故里
是人走不完的诗句
把悲欢谱作曲为你弹起
才感伤何为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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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终,男子行礼而退。等男子离开之后,君王看着杯中美酒。
老实说,琴师长相俊美,身段也好,性格也很温和,只是他是男子。如果是女子,恐怕早就被君王宠幸了。不过,依照琴师的性格,虽然温和但也有底线。当初陷害琴师让其遭遇牢狱之灾之人早已绳之于法。如果没有那场变故,琴师也没有出现在他面前,为他献琴快一年了。
“汝之意,该如何安置?”轻捏着精致的白玉酒杯,君王问道。
此时在殿上的好几位皆为君王心腹大臣,大事商讨无事闲聊,如君王臣子亦如知心挚友。
那个琴师,他们也觉得此人不应留于宫中,如是女儿家还好说,皇宫之内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但他乃一介男儿,留于宫中并不适合,况且他还年轻,更不应埋没于此。
“臣认为,将其放回故里。”将军请奏。
“何出此言?”君王蹙眉,他不否认自己喜欢琴师的琴音,虽然宫中有不少乐师,但是君王还是喜欢那个琴师的琴。
“当初他乃戴罪之身,如今真相已明。臣多次见其望月低叹,如今他漂泊异乡外,明月照故里。臣斗胆猜想,琴师想回故乡。再且,乐师之中,唯有那位琴师正直年少,淹没于宫中实在是……。最重要的是,琴师住处与后宫不远,对后宫对琴师名誉也不好。”将军回答。
闻此言,君王点点头。将军的话他都知道,只是难得遇到一个知音,实在难以割舍。
沉静半晌……
“此事,朕就让他回乡吧。”君王说道。
琴师望月思乡,特别在夜里的琴声更是透着浓浓的愁绪。君王虽然是王,知音难觅但他依旧还是君王,不能因为一个琴师将皇室的颜面不顾。
没人注意到,站在殿上某个角落的侍卫此时满是震惊。
***
男子背着一把琴,手上拿着一个包袱,身后是雄伟的皇城。三步一回头地看向站在门口的侍卫。
今天是冬至日,白雪飘飞,庄严的美轮美奂的皇城变得柔和。
男子被君王放回故里,这本该是高兴的事情,但是为什么会落泪……
侍卫走在长廊上,一路上无人。
清亮带着忧伤的调子响起,侍卫看着前方的庭院,不久前他还在那里弹琴,回眸之时总会对他展现一笑,如今,人已经不在了。此区只有半阙,乃其与己所作,可……
回乡的路很长,男子独自一人走在官道上。
君王让他回乡,了却了一个心愿,只是他仰望天空的明月,想起了那个挽指做蝴蝶为搏他一笑的人。倾涉的月光就像那半阙曲。
此夜,夜深人迹板桥霜。
男子推开旅店的窗,月光照亮了窗台。
夜深,铮铮琴声响起,哀怨悠长思念……
那半阙曲已经普成,然而你我已经分离。
你说,世间到底还有多少事情身不由己,宛如你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