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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惜步欢 ...

  •   每年都有几个月,人们好像都不愿去死。所以一年当中,我有很多时候一直没有买卖。包括这个月,整个月没有一个人来找我。但今天好像有些不同,我居然听见了鸟鸣的声音,沙漠通常是没有鸟的,所以我觉得今天应该会有买卖。

      但我又有些不想让生意上门,因为昨天黄药师来了,他来的时候,我没有一次在做生意。所以,这次我也不想。

      “你醒了?”虽然不想做,但我依然坐在旅店里等生意上门,他从后面出来的时候,依然是一副恍惚的样子。

      “哦,是你。”可能是喝过酒,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记得?”

      “有点印象,不过,我好像不记得我是谁?”

      “你是残剑。”

      “残剑?对,我想起来了,我是应该叫残剑。”

      我是骗他的,可是他以为他真的叫残剑,所以我问他,“那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到我这里来?”

      “为什么?”他愣了下,然后道,“对啊,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记得我已经死了。”

      “可是你没死。”

      “的确,我还活着。”他点点头。

      “为什么你觉得你死了。”如果这个男人死了也好,很多事情人们解决不了,都是用死来解决。死一个人很简单,活着却很麻烦,因为你不知道活着第二天会发生什么。我是个讨厌麻烦的人,我喜欢简单。

      “我和飞雪是剑客,我们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刺秦王。后来,我们受无名委托协助他刺秦王,无名没有成功,飞雪死了,所以,我好像也死了。”他努力回忆着,然后告诉我一个很奇怪的故事。

      “你讲的故事真难听。”我这么告诉他。

      然后生意来了,我去接我的生意,他好像在思考什么,不过这与我无关。

      等我做完生意,他还在想,不知道那个奇怪的故事有什么好想的?

      “喂,残剑。”

      “什么?”可能是我惊了他,他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厉色,不过看到是我,他眼里的光芒退了下去,“是你啊。”

      “不是我还能有谁?”

      “我以为是飞雪。”

      “你真以为有这个女人?”

      “是。”他点下头,沉默了一阵,然后问我,“难道没有?”

      “我不知道,也许你从来没告诉过我。”

      “看来我们真的是很好的朋友。”

      朋友?我笑了下,然后递给他一壶酒,“我请你喝酒。”

      “为什么我们总是喝酒?”

      “这里是沙漠,除了酒就是水。”

      “为什么我们不喝水?”他喝了几口,却问我为什么不喝水。

      “你知道酒和水的区别吗?”

      “不知道,兴许,酒是辣的。”

      “不,酒越喝越暖,而水越喝越冷。这里是沙漠,我不喜欢冷。”

      “哦。”他似懂非懂地点头,然后闷不吭声的开始灌酒。

      我突然觉得这酒给他是糟蹋了,我其实更应该给他喝水。

      喝了酒,他开始说话,说的都是关于那个叫飞雪的女人的,飞雪一心要刺秦王,飞雪希望他能够和她一起到山清水秀的地方去隐居,飞雪喜欢春天开白色的花……

      我觉得他讲故事的本事不错,也许他不当剑客,可以去做一个说书的。但我的心有点不舒服,我不喜欢他一直说那个叫飞雪的女人,所以我揽过他的头,吻了他,而且吻了很久。

      “为什么?”分开后,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不为什么,我高兴。”

      他沉默下来,所以我又说,“怎么,你不高兴?”

      “不,我觉得有些奇怪。”他摸着嘴唇,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听见了,因为我也是剑客。

      “奇怪什么?”一想到他不喜欢刚才的事,我的心情就更不舒服。

      “不,不是。”他摇了摇头,然后说,“我好像也喜欢,但是,我昨天做了一个梦。”

      “梦?什么梦?”

      “我梦到我站在雪地里苦心揣摩剑法,突然有人偷袭我,所以我本能地举起断剑招架,那个时候我的剑法尚未练成,但仍让偷袭我的人吃了一惊。然后那个人更是催动雪白长剑,如疾风暴雪般向我袭来!我没有说话,百招之后,那个人突然把剑收了回去,对我说我的剑很苦。”

      “你的剑不苦,很飘逸,没有人能够像你那样把剑用得那么飘逸。”

      “可能吧,我说了,那是梦。”

      “好吧,你的梦很有意思,你继续说。”

      “我也收了剑,然后对那个人说,我的剑不是苦剑,是残剑。可是那个人笑了,说我是无人配合,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

      “然后呢?”

      “然后我忘了,我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只是,我觉得那个人应该是飞雪。”

      也许,他真的不是黄药师,而是残剑。

      所以我站起来对他说,“来吧,我们也过过招,看看你的剑究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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