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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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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方芃完全没察觉到身后的眉眼官司,只是纯粹为再遇风起松感到惊喜。
她完全没想到还会在a市碰见他!
据风起松本人交代,他也是趁端午节回老家探亲,而且好巧不巧,他的老家也在这附近。
这奇妙的缘分让方芃感慨万分。
看风起松什么都没拎的双手,估计他刚来,而方芃一行已经满载而归。
本应该就此分开,没想到风起松话题一转,忽然问:“这位是?”
方芃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谷景:“哦,这是我堂哥谷景。”
谷景僵硬着脸,冲风起松打了声招呼。
风起松若有所思的视线在他脸上打了个转,最后看了眼一旁的霍沅,把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另外三人都不觉得有什么,只有谷景背后已被冷汗浸湿。
因为他想起来,风起松是个一言不合就要杀人的暴戾分子。
原著里,他就是因为随手杀了主角的一个亲友,才跟主角杠上的。
当然,后来他最后还是被主角干掉了,不过在中间的过程中,给主角造成了不小的损伤。
谷景望了眼霍沅,咽了口口水,在心里安慰自己。
没关系没关系。
现在风起松老大在这儿,这人应该不会随便动手……吧。
无人注意到的地方,霍沅眉宇一动,又放松。
他本打算对一直等待的风起松说什么,忽然听到了什么动静,回头看去。
这时候,人群中的骚动已经传到了他们这个角落。
许多人向道路两边涌去,犹如船只经过时的浪潮,一个接一个,一波接一波,身不由己地往旁边靠拢。
最开始,只是远处的人在动,其他人不明所以,只是被这些人推动。
而后,随着叮叮当当奇妙声响的放大,越来越多人陷入恐慌,开始主动往两侧拥挤。
方芃她们因为本来就站在路边,反倒成了最后才看清发生什么的人。
是异能者。
两个异能者一边打斗,一边往她们这个方向转移。
其中一个能控制旁边的金属物品。小贩的铁秤、屠夫的肉钩、还有各种大大小小的刀具被控制着,从各个摊铺中颤抖升空,随后向另一个异能者射去。
刚才方芃听见的“叮当声”就是这些金属物品互相碰撞发出的动静。
但是另一个异能者暂时却在这些危险物品的围攻下毫发无伤。
因为他的身体周围有一层水膜,像一颗水球一样包裹着他。
在水膜柔韧有余的保护下,那些飞过去的金属利器根本没法突破屏障,伤害到异能者自身。
再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和金属异能者一样,这位能控制水的异能者同样是从周围环境中取材。
旁边水产摊上的水被大量征用,像护卫一样聚集在异能者身旁,拱卫着他。
水膜不断循环流动,当中甚至还有一尾不幸被卷入的鲫鱼。
这是方芃第一次亲眼看见异能者之间的打斗。
恐怕也是周围其他人的第一次。
因为这些围观者,一方面不断把身体往两边靠,努力让出战斗场地,另一方面又不自觉伸长脖子,探头去看场地中间的情形。
没办法,异能者很稀少的,会当街使用异能的异能者更少,像今天这样两个异能者用异能打架的情况更是罕见!
在暂无伤亡的情况下,人们的八卦之心热烈燃烧,根本没法停止。
方芃其实也很想看。
但是她被老霍拉住了手,往市场出口走,顿时清醒过来。
霍沅判断得对!
就算现在没流血没伤口,待会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清。
万一那两个异能者打嗨了,开始无差别攻击怎么办。
虽然这种概率很小,但看那些寒光闪闪的金属凶器,方芃就一点也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她跟着霍沅一起往出口挤,身后跟着风起松和谷景。
然后方芃就发现,整个市场中,居然就他们四个人在异动。
其他人,无论是买菜的顾客,还是卖菜的摊主,全都被两位异能者杂耍一样的战斗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不少人被他们挤过时,还嫌他们碍事挡眼睛!
这些人就不怕被误伤吗?!
方芃腹诽,握紧了前面霍沅的手,却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有一层薄汗了。
紧张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跳越来越快,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这种状态,就连霍沅都回过头,朝她投来疑惑一瞥。
方芃冲他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不要停下来。
却在此时,听见周围人一片尖叫惊呼!
场面瞬间混乱!
原本站在原地的人开始拼命往周围奔走!
方芃就感觉自己瞬间跌入了一片混乱漩涡中,明明刚才还是很平稳的水流来着!
她努力稳住重心,回头看去。
只见不知什么时候,那名水系异能者放开了对水膜的控制,反而将水流凝成一股,冲对手脸上喷去!他自己趁机就地一滚,从原地跑开,躲掉了那些金属武器!
被水浪冲击,金属系异能者下意识闭上眼。
但他却不肯服输,指挥着剩下的金属制品向他预测的位置发动攻击!
就是因为这两人两个动作,刚才僵持的局面瞬间被打破!
原本平稳的情形转眼一片混乱,到处水花四溅,凶器乱飞。
水系异能者还好,反正他控制的是水,只要量不大,被扫到只是当了落汤鸡。
但那位能控制金属的异能者就危险多了,市场上的金属制品大多很危险,比如雪亮的割肉刀……
方芃的心跳已经快到了不正常,就像她大学时跑完八百米一样,耳膜连同心跳一起鼓噪。
还好有霍沅在身边坚定不移地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往前走。
方芃看向老霍,发现他嘴角抿得紧紧的,一脸的阴沉。
察觉方芃的目光,霍沅冲她勉强一笑:“不要怕,马上就到出口了。”
方芃正要回以笑容,眼角余光瞥见一道反光。
光线耀眼,一闪而过,而且径直往霍沅的位置而来!
在大脑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之前,身体已经自行行动——
抓住霍沅的手臂,侧身挡在他身前。
混乱中,方芃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尖叫。
只知道她的脸埋在霍沅的衬衫中,闻到了一股令人安心的肥皂味。
一直狂跳的心脏直到此时才慢慢平复下去,血液也从脸上逐渐退下。
没察觉到疼痛,方芃小心翼翼抬起头,发现自己整个人都扑在霍沅怀中,而霍沅一只手臂被她扯着,另一只手臂却护在她背后。
这是一个很别扭的姿势,但是现在谁也顾不上别扭不别扭的问题。
方芃回头,发现一把尖锐的剪刀躺在不远处的地上。
刚才她看见的反光,就是剪刀发出来的。
她没看错。
那把剪刀的确是向霍沅刚才站的位置飞过来的!
直到现在,方芃才知道自己刚才到底做了怎样一个惊人的举动。
她的脸立刻白了,反身抓过霍沅另一只手,却没在上面发现任何一道伤口。
“没事。”
霍沅的声音这时候才在她头顶响起,而且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生硬:“没事。”他重复了一遍,低低道,“我没受伤,多亏了风起松。”
方芃这才想起这位异能者。
风起松就站在几米外,接触到方芃的视线,冲她点点头。
他一直叼着的烟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黑衬衫在拥挤的人群中有些杂乱。
说实话,方芃至今也没搞懂风起松到底是什么异能者。
上次他出手的时候,方芃只看见另一个能将身体虚化的异能者自己倒飞出去,像是撞上一堵无形的墙。
这次估计差不多,飞过来的剪刀被一面空气墙挡下了,如此方芃和霍沅才能安然无恙。
周围的人群早在刚才就乱成了一片,见还有把剪刀飞过来,更是蹭蹭连退十几米。
结果你也退,他也退,推推搡搡,挤在一起,更加乱成一团!
眼看着踩踏事故就要发生,前方不知谁喊了一声:“异能巡逻队来了!大家不用再害怕了!”
一开始只是一个人在喊,很快,这句话就像水里的涟漪般扩散开。
人们一个接一个传出这句话,居然很快就重新冷静下来。
一阵强风从头顶吹过,有人发出了长长惊叹。
方芃抬起头,看见一片黑色羽毛从上方落下,一道黑影从人群头顶低低掠过。
直到黑影飞过去,方芃才看清那是个长了一对黑色羽翼的年轻女子。
她应该就是异能巡逻队中的一员,此外还有好几个人排开人群,朝刚才混乱的中心跑去。
人太多,方芃看不见巡逻队做了什么。
只能从旁边人的口口相传中得知,那两个打架的异能者被控制了起来,危机已经解除了。
而这时候,方芃等人好不容易才走到了市场入口,那里停了好几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