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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行吧,我们去结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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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情,但是我必须提前申明,我跟老傅真的半点关系都没有。”
回头传出去我用五千万换了情感,叫黎深知道怎么想我?
宋娘娘抿嘴一笑:“我知道,我怎么不知道呢?所以我才说你是朵白莲。”
他说的是我对傅斯柏,我知道宋娘娘拿错了剧本鬼扯,傅斯柏绝不是他嘴里的人。
可他这样的形容……让我莫名其妙的就想起来了黎深。
“你喜欢人家,为什么不直接去说呢?你拖拖拉拉的让人怎么想?人家怎么知道自己该是什么身份啊?”
——我说我要替傅斯柏还债……所以黎深下午离开的时候,其实是有些受伤的吧?
“你知道他喜欢穿什么牌子的衣服吗?”
——只给他买过杰尼亚,但是那是傅斯柏喜欢的牌子,黎深喜欢穿什么呢?
“你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喜欢喝什么、不工作了都在干什么吗?”
——老实说,我对黎深的私生活一无所知。我甚至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宋譞问的我哑口无言。
“说实话,有时候瞧着你心里酸的很,有时候又看不起你这么怂的男人。爱又不敢爱,恨又不敢恨。”
爱不敢爱,恨不敢恨……
这不就是我吗?
我如果不说明白,他怎么知道我的心情呢?
我的脸色一定不好,宋娘娘看着我跟宫斗拿了冠军一样得意的笑起来了:“所以我说,你不配喜欢傅斯柏。”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也不得不承认他骂的有道理。
“你说得对。我不配喜欢他。”
心里有些难受,替黎深难受了。
昨天还在跟朱大海说我喜欢上了黎深,可是喜欢归喜欢,我竟然还问他要李琛的联系方式……
中午不欢而散……是不欢而散对吧。
他心里什么感觉,他会怎么想我?
我收拾了东西准备走,宋譞喊住我:“等会儿,你这是干什么去?”
“下班。”
“我喷了你这么多你怎么不反驳。”
“老傅交给你了。我输了行不行?”我大方认怂,在宋譞一脸懵逼中离开了公司。
*
天已经黑了。
帝都这两天冷的不行。
微信没回我。
电话也没接。
大概是真生气了。
我在外面点了根烟抽完,也没想好去哪里找黎琛……说起来,第一次遇到他是在高歌,后来都是他找我。
那就去高歌吧。
我打车去了高歌,正好是刚开档,也没什么人,几个带着墨镜不仔细看你以为是盲人的哥们儿吹萨克斯,吹得我心烦意乱。
“哥,喝点什么?”调酒小哥问我。
“老一套。”
调酒小哥给我调了杯教父,一口就干了。
“再来。”我把杯子往桌上一摆,小哥愣了一会儿,又给我来了一杯。
再一饮而尽。
“接着来。”
“慢点喝啊。”他给我倒了第三杯。
我烦着呢,怎么慢点喝,咕咚咕咚下肚,就剩下个冰坨子在里面。
“继续啊。”我指指杯子,“一次多来几杯。”
“……哥,不如我把冰块、威士忌、还有甜酒给你一样来点儿倒水壶里,您一口闷,也免得我麻烦不是。”
“我钱也没少你的,你说你怎么对客户这么不耐烦?”我奇怪。
“教父是这么喝的吗?”小哥说,“冰球融化后的一点点的凉意带着杏利甜酒的一些甘甜,柔和了威士忌中间那最凌厉和阴暗的部分,让这杯酒尝起来就仿佛是70年代美国芝加哥街头来自西西里的黑手党GOD FATHER,坐在那张红木沙发上,怀里抱着只黑色的猫。他冷酷的铁血柔情,都藏在了缭绕而上的烟雾里。这是男人的酒,是要用一辈子来品尝的酒。您现在这就是浪费!我看您喝的不像教父,像搬砖的师傅。”
“……我、我跟你讲,搬砖的师傅不是人?你这是职业歧视。”我感觉眼皮子已经有点打架、舌头发软了,敲敲桌子,“再来。”
“没有!”小哥拒绝,“这是一个调酒师最后的倔强!”
“你就是不想敲冰球吧?装什么教父迷。”
小哥:“……”
哦豁,看,被我戳穿了吧。
“总之!没有!”
“哎呀,得了,给桂总再来杯柔和点的……”邵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坐到了我旁边,“我请客,给桂总一杯醉眼星空。”
这是嘲讽我喝醉了。
“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你!”我喝着酒看他,“别告诉我高歌也是你开的。”
邵川这会儿可谦虚了,正了正酒吧厅大堂经理的胸牌说:“不是不是,就是有入一点点股。小股东小股东……”
我:“……再见。”
“桂总这是怎么了,跑到高歌来喝闷酒,黎深人呢?”
小样,你装出一副关心的姿态,但是你闪烁的双眼、躁动的呼吸把你想要打听八卦的激动情绪表达的一览无余。
“你跟黎深很熟吗?”我问他。
邵川点点头:“嗯呐,认识好多年了,他毕业了也没断了联系,怎么了?”
“他中途为什么不演戏好几年,又突然冒出来。”
邵川咳嗽一声:“嗨,他家里有事,他爸那边觉得赚钱更重要,演艺圈毕竟还是要熬嘛。老古板。”
“那他也是不容易。”我心有戚戚,“你说错过了最黄金的年龄回来演戏,真的是太难了。”
“没错没错,所以桂总你对他好一些啊要。”邵川说,“资源、本子,多多捧捧他。”
邵川这个八卦男完全是在公然拉皮条了!
他是不是也替黎深跟别人这么拉过皮条?!
想到我就不是滋味。
怎么了,是我桂总钱不够多,还是人脉不够广!
是不是还找过凯星的李总?!
人都是有价码的,邵川是怎么跟李琛说的,跟我的说辞是不是一样?
——李总,您看黎深这盘靓条顺的模样,您喜不喜欢?
——李总,您看黎深这胸肌、这蜂腰、尤其是这大长腿……是不是可以冲破天际。
——李总……
不行,这画面我不敢细品。
再品下去我要抓狂了。
“再来一杯那啥星空!”
“醉眼星空。”
不管啥,咚咚走一个才行!
“你认识李琛吗?”我问邵川。
邵川奇怪看我:“我当然认识。”
再来一杯。
“黎深跟他什么关系?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邵川表情更奇怪了:“他们的关系……嗯……很亲密那种,你懂的,拆不开那种。”
麻蛋的……黎琛一定很痛苦很难过,我白天还让他帮忙介绍李总给我……我怎么能这么渣,说出这么不男人的话!
我应该从这种油腻中年秃头大叔的手中解开束缚他的桎梏,而不是让他为了我越陷越深啊!
他气的对,走的对。
干了干了。
“……桂总,少喝一口吧?”
我从调酒师手里拽过他自暴自弃递给我的那半瓶威士忌,吨吨吨就喝了个精光……喝完酒劲儿是真上来了。
邵川一脸震惊:“桂和安,你喝这么多,黎深会杀了我的。要不要去医院?!”
“你……你……你告诉我……黎深住哪儿?”
说完这句话,我彻底断了片儿。
*
再醒来的时候,头那个痛,耳朵里跟装了鼓风机一样嗡嗡乱响。
我这辈子都不喝酒了我发誓。
但是很快的,我发现鼓风机的声音根本不是在我耳朵里响,整个空间都有很强的气压感,弄得耳膜很不舒服。
“醒了?”黎深的声音从耳边出来。
我抬头看他。
他从空乘手里接过一杯水递过来:“喝点水。”
等会儿,空乘?!
我四周看了看,感觉是飞机上,但是比一般飞机机舱小,座位也只有有限的几个。
感觉像是飞在空中???
“不是,我为什么在一家私人飞机上!你为什么也在。”
“现在是北京时间中午11点多一点。”他看了看表,“我们现在已经在太平洋上了。”
“我记得我让邵川带我去找你……然后就……”
“早晨凌晨三点,邵川带着师兄你来找我,把我吵醒后一开门你就抱着我哭个不停,说爱我,说对不起我。然后求我原谅你,让我再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补偿我。”黎深坐在我对面,十分平淡的叙述着昨晚上的事儿。
我、我说过这么怂的话?
“嗯,你说曾经有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你面前,但是你没有珍惜,等到了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老天可以再给你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的话,你会跟那个我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个期限的话,你希望是一万年!”
……我、我都开始背《大话西游》的台词了,果然醉的厉害。
“师兄哭的眼泪鼻涕齐流,把我的睡衣都糊脏了。一塌糊涂。然后你抓着我的衣服就开始狂吻我,在我嘴巴里狂甩舌头,我躲都躲不开。”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平淡的口吻说出这么羞耻的事情啊啊啊啊!
“最后师兄你跟我求婚了。”黎深说。
“我跟你求……婚???”
“我看你喝醉了就哄你说可以可以迟点去结婚。你不,你非要现在、立即、马上找个地方领证。如果不行,你就在邵川面前□□我。”
我:“……”
黎深叹了口气:“没办法,我只好开车去你家,找到你的护照。在所有同性恋允许结婚的国家里选了一个你有签证的,接着让机长紧急申请了航线,早晨六点不到一点,我背着睡的死猪一样的师兄上了飞机。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现在在太平洋上空并且飞向新西兰的原因。”
他摊了摊手:“出门前,找了新西兰那边的熟人,已经在内政部网站提交了结婚申请。应该我们落地的时候就能得到许可吧。教堂也找好了。”
我:“……”
您也真有效率啊。
“师兄怎么不说话?”他问我,“是不是酒醒了后悔了?”
“我可没后悔。”我连忙说,“这一套组合耍下来花了不少钱吧?没事,回头我把钱打给你。但是你也不能后悔。咱们这在万米高空呢,除非你跳机,不然这个婚结定了。”
他似乎没料到我这么说。
黎深半晌笑起来。
“行吧,我们去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