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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生死间 ...

  •   程雨之所以无法引出伊瑟安,不是因为他不想这么做,而是他做不到。或者说,他试了很多办法,可是就算牺牲了再多的人,他也无法将敌人的幕后黑手给印出来,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却又无可奈何。

      而现在,他通过探寻异能他看到影像中,海洛什么都没带,根本不像是她所说的“引蛇出洞”,反而像是郊游一样的随心所欲。

      看着海洛这个样子,和程雨一起待在会议室里的吉拉·佩尔合上了笔记本,取下黑框眼镜。

      “这个人就是你所选择的……能给我们很大帮助的那个?”仔细打量了下影像中的海洛,吉拉皱眉,“明明和那个你所看重的萧北差不多年纪,我说程雨,你真的不是喜欢这个年纪的女孩的关系吗?”

      程雨被吉拉的话给噎了下,轻咳道:“你想太多了。”

      吉拉瞥了眼嘴角略带抽搐的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你为什么要选择两个人来完成这个任务?”

      程雨抿唇,没有说话。

      他的视线凝聚在走上高塔的那个表情淡漠的少女身上,他想知道,对方会通过什么样的方法来引蛇出洞。

      吉拉注意到,屏幕上发生了些许变化。

      影像中,走上高塔的黑发少女抬起一只手,顿时明亮的火焰在掌心燃烧起来。而这并不能使任何人察觉到她的与众不同,就异能者而言,火焰并不是什么稀奇的能力。反倒是侦查这类异能,反而十分的稀罕,可以说是几十万出一的几率都没。

      然而,少女接下来的行为就让吉拉开始重视了起来。

      从高塔上跨出一步,她并没有从空中坠落,而是站在半空中,最让人诧异的是……她的脚底有着蓝色的纹路。

      吉拉惊呼出声:“三个能力?!”

      三个能力?浮在半空的能力,火焰的能力,而那蓝色的纹路则是海洛拥有水系能力的证明。如果仅仅只是这因为这三个能力的话,程雨是不会这么看重这个叫做海洛的少女的。

      在吉拉看来,一个人能够有三个能力已经不是一般人能及的地步了。可惜,她并不清楚,对于海洛来说这并不算什么。

      站在半空,海洛漠然的扫视着周围一圈,不由得微微勾起嘴角。

      “来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啊。”

      话音落下的同时,几个人影瞬间出现在她周围。

      这些人正是伊瑟安派遣出来的,他感觉到了不同以往的异能者,心中便有了杀机。只是,他没有猜到敌人就是海洛,不然的话也不会凭白损失掉一个精英小队。

      而按照吩咐而来的几个高等异能者,原本以为会看到很强大的敌人,没想到却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鬼,一下子就不怎么想干活了。

      “什么啊……”穿着大红色荷叶边短裙的妖艳美女弹了弹手指甲,轻轻一吹,眼中满是不屑,“只是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鬼啊。”

      不等她再次开口,身边一个队友一声惊呼:“罗塔,小心!”

      可惜的是,队员提醒的速度再快,这个叫做罗塔的女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头和身体已经分家,失去了头部的头颈宛若喷泉一样喷出了鲜红色的血泉。而在身体的脚边,躺着一个头颅,头颅上,罗塔的表情定格在了难以置信,那双瞪大的双眼则是控诉了她的死不瞑目。

      海洛一脚踩碎了那个头颅,飞溅的血液像是触碰到了什么屏障一般,一滴都没有溅在她身上。

      少女的脸上带着嘲弄,扫视了眼周围静若寒蝉的敌人,抬了抬下巴,眼底的寒意渐深:“下一个,你们谁来?”

      “这……”这里的人都清楚,罗塔的清高自傲一直都让她无法和人好好相处,可是即便如此,她的实力摆在那里。留在这个队伍里的人,哪一个不是从地狱爬出来的?就算罗塔并不是他们这几个人里面最强的,好歹也是精英级别的队员,就这么的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鬼给干掉了……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

      “呕——”就算是萧北已经习惯了杀变异的异能者,可是见到海洛如此直接如此血腥的解决方法,萧北也无法接受。

      萧北的脸色十分的苍白,不断的弯腰呕吐着,她觉得连肠子都快吐出来了。

      她的身边,一个黑发小男孩双手环胸,脸上带着的是俯视万物的轻蔑和嘲弄。

      “我都说了你肯定接受不了,你不信,结果就是你这个下场!”冷哼一声,找回了一部分力量的阿萨加嘲讽的看着他的契约者。

      就算斗转星移,四季变换,那又如何?人类一直都是如此矛盾的生物,明明知道无法接受,却还是因为某些原因而坚持。而到头来,换来的不过是后悔。

      他就不该对人类有所期待,他原本以为萧北会不一样,可惜的是……他猜错了。只要是诞生于这个世界的人,终究难免逃过这个漩涡。

      “海洛她……”萧北几乎无法将眼前这个漠然的看待生命的人,将之前那个对她如同姐妹一般的海洛联系在一起。

      两者根本就是天差地别,让她甚至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隐约察觉到海洛隐瞒着她在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便让被海洛敲晕后再度醒来就恢复了人类模样的契约人带她来这里。即便阿萨加一开始各种不屑,不过似乎碍于什么原因,他只能听从她的话带她来。

      萧北一直以为她是个接受能力很强的人,直到此刻她才发现她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阿萨加也好,海洛也罢,和她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的强大,他们的傲视群雄,是软弱的她永远无法企及的遥远的星辰。

      抑制住呕吐的欲、望,萧北在阿萨加的帮助下站稳,看着不远处没有任何行动的人,艰难的开口:“海洛她……一直都过着这样的生活?”

      为了生存杀戮并没有什么不对,可是拥有异于常人的力量,对于杀人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萧北只能够认为这是本能。当战斗变成了本能,就意味着这个少女……手上沾满了无数的鲜血。这些鲜血有她的敌人的,也有她自己的。

      “怎么?你觉得海洛很脏?”斜睨了眼身旁脸色很差的少女,阿萨加手中的力量已经凝聚了起来。虽说他答应过海洛会还保护萧北,但是萧北有没有值得他保护的价值……还是他说了算的。所以说,萧北接下来说出来的话无法让他满意的话,他并不介意重新找一个契约者。

      “不,”萧北轻轻摇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是觉得她可怜。”

      阿萨加的身体一僵,手中的力量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眼神复杂的看了眼萧北,意义不明的叹息:“是吗……”

      “我不明白,到底要在什么样的环境下,才能做到这个海洛这个地步……”萧北诞生的这个世界,不能说太平,可是战争离她很远倒是不假。这样的她,和海洛比起来,简直就是温室里的花朵,完全不能比的。也因此,她不明白,海洛所在的那个世界是多么的残酷和黑暗,以至于她不得不学会杀人和漠视生命。

      “什么样的环境吗……”阿萨加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萧北这个问题,最初的海洛其实比萧北还要胆小还要软弱。

      海洛会变成现在这样……他恐怕要负全责。让海洛感觉到无助的是他;让海洛体验了生离死别的是他;让海洛看到了地狱的……依然是他。

      很多杀手都是被环境给逼迫的,可是海洛会变成现在这样……却是他一手造成的。正因为如此,他对海洛一直有愧疚,在她失去过往记忆的时候无微不至的给予她关怀。

      可是就算这样,正如同海洛所说的那样,伤害了就是伤害了,做什么都无法弥补!

      见眼前的人有些呆滞,萧北用手在他眼前挥了挥:“阿萨加,你还好吧?”

      收起了脸上的情绪,阿萨加的神情又恢复成了一贯的冷淡:“没什么。”

      “……我只是问你还好吗,可没有问你其他的啊!”

      阿萨加冷眼瞅她:“你很啰嗦,闭嘴!”

      “……”即便温和如萧北,也不免想要学海洛——真想拿椅子砸眼前这个傲娇正太!

      这时,海洛那边有动静了,萧北下意识的靠近了身边的契约人。被人这么近距离接触,饶是阿萨加也不由得微微一愣。不过,很快的,他的注意力就被海洛那边给吸引了。

      这次伊瑟安派出的精英队员可以说是同一个系的,在他看来,同样的力量集中在一起一定会有共鸣。而事实上也正是这样,伴随着一阵阵的雷声闪电声,海洛周围那些人手上、身上、脚上都带着肉眼可以看得见的电流。

      一直注视着影像的吉拉早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在看到了那样强大的战斗力后,她不得不赞同程雨——那个任务,只有这个少女才能够完成。

      瞥了眼身边看得认真的程雨,吉拉不紧不慢的开口:“这么多雷系能力值聚集在一起,你觉得她要怎么做才能打败他们?”

      程雨视线没有任何的移动,而是微微一笑:“看了就知道了。”

      他虽然不知道海洛会怎么做,但是他知道一点——不管发生什么,这个叫做海洛的少女都不会输!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生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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