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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循环 ...

  •   这七年他是如何度过的呢?
      视线已经模糊,心里的眷恋却愈发深刻,有希早就忘记了自己先前的冷静自持,只是努力偷偷地看着他。
      秋濑或的到来在她的眼里宛若天神的降临,他看起来和记忆里一样平静,玫红的眼眸,高挺的鼻梁,还有略显清瘦的身形,这些都是有希眼中万年不变的、属于他的特征。
      她也和从前一样,在最狼狈的时候遇到了他。如果说这个世界是虚假的,那么他大概也是假的吧,尽管这假那样真实;或是他是真的,而她是造物者创造出来的仿制品,那么被复制的为什么还有感情和记忆呢,若是像不同周目互不干扰一样,就没有此刻她的痛苦焦灼。
      有希前世看未来日记的时候,一直对不同周目的人物感到迷惑,由乃喜欢天野雪辉,是一周目的天野雪辉,甚至不惜为了他杀掉了二周目的自己,纵使二周目的天野雪辉和一周目的他本源一致,可是终究是不一样的,就像三周目的天野雪辉最终爱上了另一个女孩。
      此刻,当她也面对这样的选择,她迷茫依旧。
      如果她是假的,那么他的暧昧不明似乎也可以解释了。
      有希不是一个力求完美的女孩,她接受自己的不完美。秋濑或却不一样,他是那样耀眼的存在,有希记忆里的他从来是不肯迁就的,他喜欢完美,也努力追求。
      他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反过来,她呢?
      秋濑或就在她的面前,明明是好久不见的面孔,但是她不会感到丝毫陌生,回忆那么长的岁月,还有最后的怅然逝去,她的内心再次被温暖填满。有希前世平平淡淡,说好不好说坏不坏,来到这里,尽管经历了许多不愿想起的过往,但是能遇到秋濑或,便是平生最幸之事。
      “有希。”他站在她面前,没有丝毫年轻人见到鲜血的慌乱,那种一切尽在指掌的自信是有希最喜欢的。
      她想要呼唤他的名字,却只能吸了吸鼻子,把头埋进腿间。
      想要回应他的呼唤,想要握住他的手,想要问问他……想要的那么多,他呢,他究竟心里藏了什么?她竟然看不出来。
      在他眼里,身为复制品的她,是不是滑稽又可笑呢?
      有希觉得自己越发看不透他了,也许日常真的能磨平一个人所有的骄傲和武装吧。
      那双手就那么平稳地放在她的面前,他没有笑,没有表情,看不出情绪。他的平静像是能容忍她的所有任性和胡闹。
      “秋濑或……”
      她叫出这个名字,仍然是用没有记忆时的神情姿态,心里却同时呼唤着那个名字——“阿或”。
      他给她收拾残局的样子,他不讲道理帮着她的时候的表情,记忆里有太多。
      可他是另一个她的阿或,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有希是这么想的,所以她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失落和挫败感。
      有希是那么骄傲的女孩,这一次她却不得不低头了。
      她最终还是没能抵抗住,伸手试图回握他的手,可很快她背后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冰冷感,以及一个急促一个冷漠的呼吸声。
      秋濑或就在她的面前,看着她身后的人,其中一个举着枪对准了有希的心脏。
      “都结束了,阿雪。”
      不出意料是安定很久的我妻由乃,她的声音还是那么甜美。有希却只觉得浑身发冷,她没有看秋濑或,挺直了脊梁坐着。
      “有希。”他就站在她面前,尽管她被致命的武器威胁着,他依然显得那么平静,与其说是平静,不如说是一种悲伤。
      有希能感受到他的悲伤,她只能低低地哼一声,表示对他的回应。
      “由乃,拜托你!”天野雪辉似乎上前握住了我妻由乃的手。
      我妻由乃却不停地说着:“相信我,相信我……”
      “我知道是你,有希。”
      有希诧异地抬起头,看向那双熟悉的眼睛,他微微笑了笑,有点苦,但还是那么好看。
      “这是你的世界,还是我的?我是真实的吗?”他这样笑着说着,看起来几乎不像那个骄傲的小侦探,“我这么问了自己七年。直到现在我总算得出了答案,但你不会想知道。”
      有希深深地看着他,他看起来真的很悲伤,她很想抱紧他,可是她不能。
      她好像能通过他的眼神看懂了,他很少这么不加掩饰,或者说是无力掩饰。
      “这个世界是虚假的。”
      她听到了这个不愿接受的事实。
      “但是你我是真实的。”
      有希努力抬头,看到他眼里的恐惧和平静,很奇异的,这样矛盾的情绪就在一个人的眼睛里同时呈现了,没有一点突兀。
      有希难以自制地微笑起来,是那种有希式的虚假笑容。
      她早该知道自己无法骗过秋濑或,他看到她,就能知道她有了记忆,再结合这个世界的种种矛盾,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
      是9th和天野雪辉、我妻由乃的互相设计连接了他们两个人,那天他毫不犹疑地跳过去救下了他的世界里的她,导致了【有希】对他的逐渐熟悉,然后顺理成章的,【有希】喜欢上了他。而遇到DEUS是一个契机,循环也就这样开启,【有希】并非拿到了从前的记忆,而是两个世界——主世界和副世界重叠了。【有希】被真身取代,也就是此刻站在这里的有希,是以秋濑或说两个人都是真实的。
      这是秋濑或的世界,是他最后的悲愿制造的世界,这个世界是虚假的。本来一切都应该在他们二人寿终正寝之后戛然而止,可是最后秋濑或的夙愿制造了这个世界,姑且可以称之为循环周目。循环周目的二人分别活在相似的世界里,主世界里秋濑或有着完全的记忆,而几乎已经死亡的有希则失去了记忆,直到死亡到来之前,她会恢复记忆,那一刻主世界和副世界会重叠,两个人会相遇,然后……
      有希会再次死亡。
      日此往复,无止境地循环,直到秋濑或的力量消散殆尽之时,循环才会终止。
      也就是说,他会不断地带着记忆,遇到有希,记忆她一遍遍的死亡,还有她对他的遗忘。
      最残忍不过,他记得所有,而她总是大方地忘记一切。
      有希努力地对着他微笑着,然而枪声还是响起了,这次她没有上次那么幸运。
      她看到了自己的鲜血就这么从胸口喷出来,还有他几乎绝望的眼神。
      如果真实意味着死亡,虚假代表着生存,你会选哪一个呢?
      阿或……
      这绝望的,永远无法触碰彼此的周目,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THE END====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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