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邦之如果不爱》鹿晓沅

5、Chapter 5

　　殷泠终于如愿以偿进入K.B.大学医学部，更令她惊喜的是，她竟然获得批准进入脑外科重点实验室。这种天上掉馅饼一类的事让殷泠喜得快找不着北。在K.B.待了快一个月了，尤其一直在为了医学部奋斗，她自然知道脑外科实验室在这个学校的地位。说起来有点丢脸，K.B.跟美国普通私立大学比，就没有太拿得出手的东西，更别提跟常春藤名校相比。只除了脑外科实验室一枝独秀，所以K.B.的许多学生，对这个实验室都有几分微秒的自豪感和憧憬。

　　实验室人不多，除了Lyn教授，还有两大巨头，Iris教授和曲希瑞，剩下的都是普通的研究员。对于她的到来，大家没有过分冷淡，也并无多大热情。她的实力虽然得到认可，但也仅此而已，实验室是用成果讲话的地方。没有作为，就没有地位，这是人类几千年不变的真理。现在的殷泠，还真的只能算是菜鸟。

　　Lyn教授很快发现了殷泠的毛病，博闻强记，K.B.医学部的指定教材，她啃得通通透透，但遇到实践，就全然的门外汉。教授眉头一皱，直接把殷泠扔给曲希瑞打下手，从最底层的小助理开始，至于殷美女的不情不愿自然被忽略了。开玩笑，你越不开心就越要让你更不开心就是Lyn教授的处世哲学，殷泠对此还没有觉悟。

　　如此三个月。

　　东邦，异人馆。

　　曲希瑞看完殷泠的最后一份实习报告，嘴角微微勾起，满意的关上电脑。

　　南宫烈斜躺在沙发上，瞄到曲希瑞的表情。

　　“希瑞？”，微挑的桃花眼闪了闪表示询问，搭配一张精致的脸，风情万种。

　　对面向以农朝他脸上砸个抱枕，“这里没人吃你那套，演什么演！”

　　南宫烈也不恼，嘿嘿笑了声，“以农，你今天有什么事不开心吗？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

　　向以农不理他，摆出不屑一顾的表情。

　　曲希瑞好脾气的笑笑，端出一壶纯正的蓝山咖啡，两个动不动就上房揭瓦的人立刻老实了。

　　“希瑞，你今天心情很好？”向以农双眼放光。曲希瑞是东邦的大厨，但并不轻易煮咖啡，那种细致精致的活儿只有在他心情极好的时候才偶尔为之。所以曲希瑞的咖啡向来是可遇不可求的，这咖啡的香味也把楼上的展令扬一干人引了下来。

　　曲希瑞还没说话，南宫烈又开始秀，“肯定跟希瑞那个小师妹有关啦。Lyn老头子让希瑞做那丫头的指导，怎么你们都不知道吗？”言下之意是就我知道哦，嫉妒吧羡慕吧。

　　得意洋洋的样子看得另外几个人直接无视他。不过透露的信息还是引起了一干人的小小兴趣。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希瑞就已经移情别恋了吗？”展令扬装出伤心样子唱做俱佳，手上一点没闲着，一小壶咖啡几乎都让他倒自己杯子里了。

　　安凯臣和雷君凡不干了，同时出手。向以农也跟着凑热闹，四个人闹成一团，偏身手极好，咖啡一点没洒出，希瑞的心血他们可不敢浪费。

　　曲希瑞笑眯眯坐在旁边看。

　　“那丫头这么优秀吗？”南宫烈还是有点好奇。

　　曲希瑞想了想，“跟我比差了点。”

　　这句话连展令扬的好奇心也勾起了。跟曲希瑞比，那可不得了。帅气的拨拨额发，“这么说，倒是值得一见咯？”

　　边说边翘个兰花指，抛个媚眼给正追杀他的三人。雌雄莫辩的妖娆样子瞬间闪花了一票人的眼睛，向以农受不了的捂着胸口蹲下来。

　　“天生妖孽！天生妖孽！！”

　　说是值得一见，没想到殷泠与东邦六人正式碰面的日子转天就来了。

　　照例是周末的大采购。本来这向来是雷君凡和安凯臣的活儿，但其他人闲得慌了，也跟着凑热闹。大包小包满载而归的时候，在异人馆大门前看见两个女孩嘀嘀咕咕探头探脑。

　　在K.B.，东邦的住处并不是秘密。事实上，异人馆刚落成的时候，一楼的酒吧偶尔还招待下学校的同学。不过随着这几人把K.B.闹得天翻地覆，人气指数嗖嗖往上窜，咖啡馆也抵挡不住汹涌而来的人潮。几人烦不胜烦，挂上歇业的的招牌，就没再开张。

　　小鱼常常路过异人馆，但从来没进去过。每次路过都心跳如鼓，怕碰到雷君凡，又每次都失望真的没有碰到。

　　前两天殷泠终于结束实习了，当然所谓的实习结束，当然地位毫无变化，仍然小助理一枚，谁叫她菜呢。难得碰到周末，约了小鱼一起逛街。她想给自己准备一些必要的工具，比如手术刀一类的。

　　异人馆离K.B.不太远，路过时听小鱼告诉她这就是东邦的大本营，对这几位风云人物并无太多感觉的殷泠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三层小楼，窗户玻璃在阳光下闪着无机质的光，外表看来平平无奇，但殷泠知道，这栋房子就算开装甲车来也不一定能突破。

　　小鱼兴致勃勃的介绍，她也很给面子的听。直到一辆改装后的吉普在她们跟前停下。

　　“哟，美女们，下午好呀！”副驾驶的车窗摇下，展令扬笑眯眯的探出头来。

　　殷泠和小鱼先是发愣，反应过来，两人都闹了个大红脸。小鱼是因为猜测到雷君凡可能在，所以不好意思。而殷泠纯粹是因为觉着自己此刻的行为分明像是花痴少女玩偷窥，又羞又恼。两人都不说话，直愣愣的看着展令扬。

　　展令扬脸都快笑僵了也没得到个回应，让向以农乐坏了，安凯臣那张万年面瘫脸也勾起了嘴角。

　　尾座的车窗也摇下了，露出曲希瑞俊雅的脸，天空蓝的眸子里有一丝笑意，他点点头，“Jessica.”

　　“嗨，曲希瑞！”

　　“不是，我是说曲希瑞学长。”说完脸又红了个透。

　　其实也不能怪殷泠，就算她本质彪悍，也扛不住一车笑得那么骚包的帅哥。而且曲希瑞还是她的指导。中国人有一句古话，不怕官，就怕管。这大概能很好概括殷泠的心情了。尤其这顶头上司还帅得没天理。

　　“啊呀，原来你就是希瑞的师妹呀？”展令扬装模作样的咋咋呼呼。车上剩下几人都受不了的翻白眼。如果不是知道殷泠就是曲希瑞的师妹，他展大公子会拨冗拿这两个小姑娘找乐？

　　“既然是希瑞的师妹，那相请不如偶遇……异人馆的酒吧……”呱啦呱啦。

　　殷泠几乎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展令扬下车，用一种极其彬彬有礼又绝对不容拒绝的方式，邀请她和小鱼去异人馆坐坐。

　　虽然美色当前，殷泠脑子几乎当机，但东邦六人在她心底的二维形象太深刻，她还过不去自己这关。

　　挣扎着就想拒绝，却看到雷君凡轻轻松松接过小鱼拎的大包——她们今天的采购成果，然后率先走进刚才就打开的自动门。

　　而小鱼这丫头已经一副快要昏过去的样子，“殷殷，是君凡哎。

　　“呜呜，殷殷，我好像真的恋爱了……”

　　情况不是不尴尬的。不管是殷泠还是小鱼，跟东邦六人的关系都算不上熟悉。就算曲希瑞是殷泠在医学部的学长，但他们甚至没有私下交谈过。不过这几人虽然爱闹，也仅是在他们之间，外人在场时，还是良好的教养占了上风。

　　比如雷君凡下车时适时发挥的绅士风度。

　　平心而论，这实在算不了什么，是任何男生在正常情况下都会做的事。但那所谓‘任何男生’换成雷君凡，就令人惊悚了。撇开小鱼兴奋得快晕过去不说，殷泠都狐疑的看了他的背影好几眼。而展令扬和南宫烈，东邦另两位以敏锐见长的帅哥，眸中都添上一抹深思。

　　安凯臣的个性稍冷，对殷泠和小鱼也没太大兴趣，进了异人馆就上楼钻自己房间。

　　“那么，两位可爱的美女想要喝点什么呢？”有展令扬在，气氛永远不会冷场，“但在那之前，是不是先自我介绍一下呢。啊对了，我是展令扬。”

　　殷泠黑线。K.B.有谁不知道他是展令扬吗？不过她还是很合作。

　　“殷泠。”

　　“顾小鱼。”

　　“噗”，不给面子的是向以农，“你有没有兄弟姐妹叫小虾小蝌蚪的？”

　　小鱼涨红了脸，“……是细竹筱，瑾玉瑜”。觉得在雷君凡跟前有点丢脸。

　　“我们喝果汁就好”。殷泠赶紧把话截过去，腹诽这帮没眼色的，就知道欺负小姑娘。

　　大家在吧台附近四散坐开。殷泠浑身不对劲，绞尽脑汁想着该找个什么借口离开。美色当前被迷惑是本能作祟，但如果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冷冷提醒着，这不是真的，这些帅哥都是二维人物，那种诡异的感觉简直无法描述。不跟东邦接触，她可以假装自己是换了个地方异地求学，但当他们活生生站在她面前有说有笑，会让她搞不清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才是虚幻。

　　大概看出殷泠坐立不安，南宫烈拿出塔罗牌，笑得一派迷人，“我来给两位美丽的小姐占卜占卜吧。”

　　怪力乱神这一套殷泠本是不信的，但她记得南宫烈向来以第六感和占卜一类科学无法解释的能力见长，下意识就有些排斥。小鱼倒是忘记刚才的尴尬了，兴致勃勃的，“好啊好啊，怎么玩？”还以为是要玩游戏呢。

　　南宫烈洗牌的动作熟练而优雅，七十八张塔罗牌在他手中仿佛有生命一样，这一手估计拉斯维加斯最资深的荷官也无法做到。他的表情随意中透着认真，一边洗牌一边沉淀情绪，精神逐渐集中。

　　南宫烈微笑，“准备好了吗？想问什么呢？”

　　小鱼脸一愣，“我……我都行。”白皙的皮肤泛出淡粉。

　　南宫烈眼睛弯了弯，“那就问问恋爱吧。”

　　小鱼脸羞红，却没有出声反对。

　　塔罗牌平摊在桌面，以圆圈的方式摊开，反复洗了两次后，恢复成一叠牌。小鱼在南宫烈眼神示意下惴惴的切牌，选牌，再由南宫烈组合为牌阵。

　　小鱼抽出第一张牌，牌面看起来不错，象征希望之星的天狼星，牌面上女神温柔微笑着，圣水瓶中的希望之水仿佛也带着点点晶亮的光。小鱼松了口气，这样的牌面应该不会太糟糕吧。

　　南宫烈唇边笑意未变，眼神却有些凝重，因为小鱼抽出的第二张牌是代表不安的月亮。

　　“星星代表充满希望的爱，它告诉你应该勇敢，积极努力，命中注定的爱可能就在你前方哦。”

　　小鱼脸红红的坐到一边。

　　殷泠狐疑的看了南宫烈一眼，她虽然不懂塔罗牌，但却觉得南宫烈话没有说完。东邦几人也发现了。占卜预测的效应都是正反成双出现的，南宫烈也从来不会只挑好听的讲。今天，确实有些奇怪。

　　“Jessica呢？”南宫烈抛开心底的怪异情绪，桃花眼笑眯眯看向殷泠。

　　当南宫烈想要掩饰情绪的时候，这世上就没几人能发现，殷泠观察半天也没觉出不对劲。刚才的疑惑，更像是一种直觉。

　　程序都是一样的，不过殷泠抽出的牌更为奇怪。女祭司与命运之轮，还有死亡与重生。

　　南宫烈的眉轻蹙，如此显而易见的困惑。“你想问什么？”

　　这句话其实已经犯了塔罗牌的大忌，求问应该在切牌之前，短时间内同一个问题不能重复两次。占卜者借塔罗牌窥视命运，所以必须对它寄予绝对的信任和尊重的态度。

　　命运并不是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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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一定要把文修得勉强能看才有动力往下写的，于是，请鞭打……